27、风暴过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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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地下室，但金孔雀显然没有亏待自己的学弟分毫。
本该阴暗潮湿的地下走廊被打扫得一尘不染，连标志性的青苔都无处可寻，明亮的阳光借由长廊顶端的镜子反射到地面，被施了特定咒语的小圆镜就像镜子王国中的向日葵，哪里有阳光，它们就会追随到哪里，将这里照的无比敞亮。
黑魔王站在所谓的魔药室前右手悬空，不知该不该敲下去——这里安静得像没有人在的样子，而他也不在乎小矮星彼得的死活……造访马尔福家的目的已经达到，或许应该回去才对。
咔哒一声，正当Voldemort准备离开时魔药室从里面打开了，出现在门后的是斯内普一张略带疲惫的脸庞。
“噢主人！”
他有些意外，在好不容易稳定了小矮星彼得的情况后，西弗勒斯正着急着赶回餐厅。像卢修斯愿陪他为Lily求情一样,他也不会留朋友独自面对失控中的主人……不过看样子警报已经可以解除了？
斯内普已经不太能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他感觉到自己和主人现在的情况都有些不妙。主人虽一直对食死徒秉持严厉的态度，但最近主人发怒的频率和程度都明显处于失控的状态，自己也是，还有什么比配不出药以及被某种药的后遗症反复困扰更令一个魔药大师沮丧的吗？
有那么一瞬青年想要躲开这样的交流，他不太习惯阴晴不定的主人，也不想让主人看到无能的自己，但最终他还是侧身让出一条路来，语气谨慎而恭敬，就像刚才的卢修斯。他弯下腰行着礼，向Lord禀报，
“我正想去汇报，虫尾巴的情况已经稳定，他服用的貌似是一种效果极强，由黑魔法酿造的魔药，预计会让人……”
“够了。”
Voldemort没有领会斯内普的小动作，他抬起手打断青年的汇报，象征性地瞟了眼房间里昏迷着的彼得，像终于忍不住一样微微一笑，眼中尽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残忍与无情，
“药就是我做的。”
而服药之人的痛苦，就是他用以消遣的乐趣。
那个山洞和其他存放魂器的地方从一开始就不一样。它不在魔法界，而是处在麻瓜的世界里，所以所有的机关和咒语都不是为了针对巫师，而是为了让麻瓜不会靠近或发现这里的秘密，所以对那样不用顾惜的劣等生命，黑魔王设下的魔咒并不难破解，只是极尽戏谑与玩弄。
那些机关和这个药会有多么危险而残忍，Voldemort不关心，只要能确保魂器的安全，入侵者会遭受什么都无所谓……甚至说这些卑贱的生命，麻瓜或小精灵之类，也只有在遭受痛苦与灾厄时才对黑魔王有那么丁点儿意义。
因为就算这些人命如草芥，不值一提，但他们的痛苦还能喂养Voldemort的快乐。毕竟对他来说，狠狠踏着命运，又看命运碾压弱者，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愉悦了。
现在，虽然斯内普打断了他小小的恶趣味，但这也恰巧证明了青年的价值。因为这样一个连他本人都记不清如何配置的药水，对方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配出解药？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奇才吧。
想到这Voldemort才勉强觉得多走几步来地下室一趟也不算白费力气，至少越来越多的事实告诉他留青年一命是正确的决定。
黑魔王毫不吝啬地向魔药大师投去赞赏的目光，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神混合着狂热的嗜虐感和一丝弱不可查的温柔，像深夜里闪烁着微弱荧光，让人既害怕又移不开眼睛……
“做得不错。”不等斯内普有所反应，Voldemort便鼓励性地拍了拍目光呆滞的属下，又冷冷地看了眼虫尾巴吩咐道，
“等彼得醒了，叫他滚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他已经没用了。”
棋盘之上，一旦棋子变成弃子，像虫尾巴这类，他们的死活都变得无关紧要，执子者不需为无用之人安排出路。
而同样作为棋子的斯内普，一旦被重新给予信任与重用，Voldemort便不会反复纠结犹豫，这盘生死之棋，他需要重新掂量考虑的食死徒还有很多，不该在一枚棋子上浪费太多时间。
所以，发生在虫尾巴和斯内普的事只是开始，是留是弃，是生是死，每个人都要经受来自黑魔王的考验。
没有谁绝对安全。
主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的楼梯处大概五秒之后，西弗勒斯才渐渐回过神来。虽然他并不畏惧也从不抗拒直视那双看着就很危险的红色眼睛，但被那样温柔又残酷的眼神如此近距离地注视着……没有人能习惯。
垂下眼，青年唏嘘着关上魔药室，背靠在温凉的木门上静静看着三步外还处在昏迷中的虫尾巴。
刚才主人的命令简短而清晰，从今天起小矮星彼得就是个自生自灭的野草了。斯内普不同情也不可怜他的下场，世界就是这样残忍，他希翼着强者良心发现去拯救弱者那种事，终究是妄想罢了。
只是……他们的命运轨迹曾如此接近，如果没有杰出的魔药才能和决斗技巧，或许现在被所有人像踢皮球一样随意摆弄的就会是他而不是彼得了。想到那天虫尾巴激动的控诉与表白，青年不由地叹了口气，或许这只小老鼠并不像所有人以为的那样懦弱而盲从。
斯内普挥动着魔杖从架子上取下些别的药剂，全当是饯别，既然小彼得日后依靠的只能是自己，他倒不介意费点力气让这位旧识在面对全新而残酷的命运时做好准备。
愈伤的药剂缓缓流过虫尾巴胸膛上横七竖八的艳红血痕，这些伤口是他在无意识的挣扎中自己生生抓挠成的，斯内普无法想象也不想体会这个人是经历了怎样深刻的绝望和痛苦才会如此伤害自己，他也不知道对方呼唤着“朋友”的名字是在控诉还是在呼救……
或许这个人最终还是会回到劫道者的队伍也说不定，青年无力地笑了笑，即使那不是个好去处，但至少还是个去处。
等到处理完小彼得的伤势，看那些浅浅的伤口迅速结痂脱落，露出粉嫩柔软的新肌肤，西弗勒斯才察觉到另一件更重要也更不自然的事。
方才那么长时间里他的手上和空气中满是虫尾巴的血和血腥味，但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也没有任何失控……
这时他又想起了上次的决斗，那时他受了很重的伤，从内脏涌到喉头的鲜血甚至能呛住他……但这些血，这些味道，和闻到主人血味的感觉完全是两码事。
……或许特别的不是血，而是主人？
斯内普被这个略显跳脱的设想所吓到，他不知道这如果是真的会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这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但无论如何，赌上他魔药大师的荣誉，他一定要完结这爱情魔药带来的闹剧。
微微定下心，魔药室的药材再一次在空气中来回飞动，坩埚飘出淡淡的白气，西弗勒斯再一次沉浸在这个神奇的世界里。
霍格沃兹一事结束后的那几天，对大部分人而言都是休养生息的好日子。
阿不福思新的酒吧迅速在原址重新开张，生意依旧好得火爆。苏醒过来的彼得在死乞白赖地拿了点铂金贵族家的东西后才消失无踪，据说现在的日子过得还算逍遥。斯内普一直在捣鼓爱情魔药，听说他不仅研发出数种不同的解药，而且还受到启发研制了不少新奇的药剂。而卢修斯？除了偶尔要陪纳西莎去看望婶婶，为某只叫“克利切”的小精灵洗洗脑，魔法部的工作倒还是一样的无聊与冗杂。
所有人中唯有老蜜蜂过得不太舒服，也可能是他不太适应这样突然降临的“和平”。
邓布利多当然猜得到，斯内普拜访霍格沃兹和黑魔头袭击猪头酒吧这两件事不可能只是碰巧发生在同一天。但很可惜，他既没有找到任何斯内普是食死徒的证据也不知道对方在谋划什么。况且当那个曾热衷到处袭击，散布恐惧的黑魔王突然转了性，行事安静而隐蔽……这平静的时光便更像是暴风雨前的晴天，往往预示着什么更恐怖的阴谋。
所以这平静的局面比从前任何动荡与冲突都更令老人不安，他绞尽脑汁，将校园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仍是一无所获。
当然，这只是他太多疑了。
黑魔王看上去“安分”了不少，是因为他每天一半的时间都花在解读魔法阵图册上，另一半时间则在依照记忆将一些棘手问题扼杀于萌芽中。
正因为那些问题只是萌芽，有的甚至连萌芽都还未显露，所以老校长一时半会还弄不清他在做什么也非常正常。如今，除了Voldemort本人，没有人能理解也没有谁看的见，只有他自己清醒着知道自己想要的未来需要如何去创造：
他会扭转最后曾失败过的结局。
他会找到那什么极乐幻境的药去修复分裂的灵魂。
他会破解魔法阵的秘密，完成萨拉查祖先的遗愿。
他会排查食死徒中的叛徒，招揽新的追随者。
他会掌控魔法部，拉拢狼人，拉拢巨人部落，拉拢所有能争取到的力量，让凤凰社那群抵制者孤立无援。
他要统治魔法界，重建这里的等级制度：纯血为王，混血种勉强可以被接受，但泥巴种，麻瓜以及妖精等等下贱的物种……他们只能属于最底层。
最后，他依然不会放弃自己长生的梦想。
嗯。
Voldemort永远是那个野心勃勃的伏地魔，除了死过一次他没有任何不同。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风暴过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