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鸣水》姚天禧

74、开车约会

　　装逼是很过瘾的，但后果也是很严重的，当晚韩胤旭打的回的家，第二天就得搭公车上班了。包括以后的日子都要勒紧裤腰带过了，昨天买车时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积蓄，现在每个月还有一笔贷款要还。这笔贷款相当于他一半的工资，他粗算了一下，要还四年半才能还完。时间是不长，但对于追艾鸣水来说就显得稍长了。不知道这家伙接不接受呢，昨天只顾着自己装逼了，
　　对他惊愕的眼神视而不见，以至于中间他都没插上一句话。
　　韩胤旭整个上午都沉浸在买车博佳人一笑的喜悦中，他想如果买一车能博佳人一笑也值。但是他又很清楚艾鸣水不是庸俗的拜金主义者，如果一辆车就能拿下他，那他早就拿下他了。
　　事实上韩胤旭猜测的一点没错，昨天他得意洋洋的走后艾鸣水起初以为他在开玩笑，但跑到外面一看，还真有辆沃尔沃停在那里，他试着开车，没想到真打开了。
　　围着奶白色的新车转了一圈，才小心翼翼的坐进去，副驾上放着汽车发票、保修手册和使用说明书，他又看了其他证件，才明白一个事实这辆车的车主是他，贷款人却是韩胤旭。
　　他急不可耐的给韩胤彤打电话，韩胤彤听完比他还惊讶。
　　“哥，他真给你买车了？”
　　“这个不是重点，是不是你把我身份证给他的？”
　　“嗯……我没给他，我只是告诉他在哪里放着的，还有你家的钥匙是小天给他的，我……我好像什么都没做。”艾鸣水听完她这段此地无银的话气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本想给韩胤旭打电话让他把车开走，但想了又想还是算了吧，说不定他正等着呢。于是他把车开到小区楼下，到了小彤家里将钥匙塞给了正在和小天童童吃饭的韩胤彤。
　　韩胤彤像接了烫手山芋似的赶紧推给他，“哥，我可不要，让韩胤旭知道了肯定跟我玩命。”
　　“玩什么命？他这是疯了吗？”艾鸣水觉得自己快疯了。
　　韩胤彤呵呵一笑，“这多正常啊，人为了讨你开心送你辆车呗。”
　　艾鸣水连连摆手，“我不需要。”
　　韩胤彤却不这么认为，“你别这么激动嘛，我早跟他说了，你就是给人买了车，他也不一定答应你。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怎么说？”
　　韩胤彤拉艾鸣水坐下来又强行塞给他一双筷子，“他说没关系，他实在想不起来怎么讨你欢心了，他说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说什么你都不理会，还说今天你提到不喜欢他的车，喜欢沃尔沃，他问我能不能给你买辆车。”
　　“你怎么说？”艾鸣水看着她桌子上的饭菜一筷子没动。
　　“我当然说能啦，换你你说不能吗？我当时只是开个玩笑，没料想他真买了。”
　　艾鸣水放下筷子，“你就不该怂恿他嘛。”
　　韩胤彤耸耸肩，“如果他不是真心喜欢你，我怎么怂恿都没事。”
　　艾鸣水叹气，“可我不是真的喜欢他，不是，我压根就不喜欢他。”
　　“我知道，所以我才让他去买嘛，等他发现买车都撼动不了你的话，他就放弃了。”韩胤彤摊开手表示无奈。
　　“可……可也不能让他破费嘛。”艾鸣水还是感觉过意不去，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哥，他就是看中了你的过意不去才买的，他知道你不是心肠硬的人或者说他知道你面冷心热，所以才使这招逼你就范。你呢，就见招拆招，他不是给你买车了吗？你该开开，就是不答应，就算他给你买了房也是如此。你放心吧，几次下来他就没戏了，自然就退出你的人生舞台了。”韩胤彤苦口婆心的劝慰道。
　　可艾鸣水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他最怕欠人情了，尤其是韩胤旭的人情。小天住院被他发现后那是没辙了，在他的地盘上不得不低头。他本来想着改天请他吃个饭算是感谢呢，现在想想也不用了。不管他做什么这家伙都会曲解成对他有意思的暗号。
　　韩胤彤看他没那么紧张了便放下心来继续吃饭，艾鸣水也揉揉眼睛开始吃饭。刚夹起一块黄瓜，手机响了，是姚芳。
　　艾鸣水这才想起来今晚有约会，二话没说放下筷子就走。韩胤彤问他怎么去？
　　他顿时愣住了。
　　韩胤彤笑道，“别开你那破面包了，开新车吧，想追女孩子不下点血本怎么行？”一句话说的艾鸣水面红耳赤，他什么也没说打开门就走了。
　　到了楼下他纠结了一会儿决定开新车，坐上车的时候他还自我安慰，“这不是我要求的，是他自愿的，就开这一回 ，明天就还回去。”直到到了地方一颗心才落回胸腔。
　　地方是姚芳选的，在一家泰国菜餐厅。艾鸣水到的时候看到了在门口张望的姚芳。他将车停好后快走到姚芳身边时姚芳才反应过来。
　　“你从哪冒出来的？”看来她真吓了一跳。
　　艾鸣水不好意思的指指停车的地方，“从那边冒出来的。”
　　姚芳顺着他虚指的方向看去，看了半天才问道，“你是打的来的吗？”
　　艾鸣水摇头，“开车来的。”
　　“你车呢，我怎么没看见？”姚芳问道。
　　艾鸣水又尴尬的指了指，“那儿就是。”
　　姚芳伸头看看，“我怎么没看见你的小面包？”
　　艾鸣水更是囧的没话了，他不是个爱慕虚荣的人，更没想着在姚芳面前炫车，更何况还不是他的，于是他转移话题问道，“你怎么没进去？”
　　姚芳回头回答道，“这地方不好找，我怕你找不到就在门口等你了。”
　　艾鸣水笑道，“谢谢，等好久了吧，今天有点事耽搁了。”
　　姚芳浑不在意的笑笑，“能理解，本来我就不好意思，这个点，你店里很忙吧。” 说着就带艾鸣水进了餐厅。
　　艾鸣水回应道，“还行，晚上人多点。”
　　“你那两个服务员忙的过来吗？”坐下来后两人随意的攀谈。
　　艾鸣水在她面前展示不出别的情绪，只能笑笑，“还行，就那一阵，过去就闲了。”
　　服务员过来倒水，顺便递上菜单。
　　艾鸣水之前跟别人吃过一次泰国菜，实在不敢恭维。这次他纯属陪同，不准备品尝。所以他只是象征性的点了冬阴公汤和三杯泰国虾就将菜单递给姚芳了。
　　姚芳看起来很喜欢吃泰国菜，她连点了几个菜才将菜单交给服务员。
　　“你每天都去店里吗？”点完菜姚芳喝着茶悠闲的问道。
　　艾鸣水也不那么拘谨了，“没什么事就过去了。”
　　“那采购什么东西也是你去吗？”
　　“是啊，我自己去的。”
　　“你多久去一回？”
　　“一般四五天。”
　　“哦，对了，我今天去你家了。”姚芳忽然想起这件事了。
　　艾鸣水点点头，“我朋友跟我说了。”
　　姚芳笑道，“你那朋友还真不错，我去的时候他正打扫卫生呢，带着围裙和口罩，手里还拿着拖把，你都不知道多搞笑。”说完她自己呵呵笑了。
　　艾鸣水刻意不去联想那所谓的滑稽的一幕，他摇摇头，拒绝在这浪漫的时刻想起不愉快的事。
　　“哦，这样啊。”
　　“你那什么朋友啊？还负责打扫卫生。”
　　艾鸣水喝口茶，“普通朋友。”
　　姚芳点点头，“他也这么说，但是普通朋友会跑到你家打扫卫生吗？而且看他的样子好像轻车熟路似的。”
　　艾鸣水失笑道，“他就那样，闲的发慌，不理他就是了。”
　　姚芳看他的眼神忽然变得不可名状起来，但脸上扔挂着淡笑，“这样啊，不过他长得还挺帅的，如果去掉脸上的疤。”
　　艾鸣水差点没喷出来，“带着疤还能看出一个人好不好看？”
　　“是啊，他只是受伤一边脸，那边还是好好的，看着那边脑补这边不就行了。”姚芳解释道。
　　好吧，这也能行。
　　“他说他在医院工作是吗？”姚芳继续追问道。
　　艾鸣水根本不想回答有关韩胤旭的任何问题，他实在想不通姚芳为什么如此热衷谈论他。不过他还是含笑着回答了。
　　“嗯。”
　　“在哪个科室？”
　　“好像是产科。”
　　“真的？”
　　艾鸣水讪讪的点点头。
　　姚芳却兴奋起来，“据说在产科工作很挣钱的，尤其是男医生和男护士。”
　　艾鸣水心想，这跟我有关系吗？跟你有关系吗？
　　但姚芳仿佛没注意到艾鸣水的变化似的继续说道，“我有个朋友就在医院当男护，一月能拿到一两万呢，你那朋友拿多少？”
　　艾鸣水无奈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哦，不过应该也不少。”姚芳点头道。
　　艾鸣水趁她未提问之前赶紧转移了话题，“你今天累不累？”
　　姚芳先点头再摇头，“还行，已经习惯了。”
　　“那你很不错呢，能坚持这么久。”艾鸣水由衷的夸赞道。
　　姚芳笑了，笑得自信又坦然，“当初卖车也是被逼无奈，后来发现自己还挺适合做销售的，不过现在不行了。”
　　“现在怎么不行了？”
　　姚芳摇摇头，“限购和摇号一下来，买车的人就少了，现在店里主要靠售后挣钱了。”
　　“确实也是。”艾鸣水点头表示认同。
　　“说实话，我还正想换工作呢。”
　　“为什么？”
　　姚芳看起来很是无奈，她叹了口气说道，“不好干，业绩越来越不好了，可能年龄大了，力不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