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之樱花葬》筑蔚

6、第五章 因由之白哉

　　“醒醒！”

　　“我还要睡！”呢喃着，我不舍得醒来，长时间未有享受过如此香甜的睡眠了。似乎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我舒心地挑起嘴角，转个身又坠入梦乡。

　　睡个天昏地暗！睡到海枯石烂，沧海桑田，一直一直睡……

　　可是，睡得很不安心！

　　总觉得有道视线盯着我，有时兴奋，有时气恼，有时又不带一丝感情。没有靠近，没有吵闹，却用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一直看着我！

　　看吧，看吧！本姑娘天生丽质难自弃，花容月貌超凡人！你尽管沉醉在本姑娘的美丽睡颜中吧！

　　郁闷！我睡不着了！居然被看得睡不着了！恨恨地咬牙切齿一番。火腾地上来，我猛地坐起来，“你看什么看？本姑娘上厕所你是不是也照看不误？”话说回来，我怎么都不想吃喝拉撒，真成仙了？

　　那少年一愣，俊脸微红，头一撇，“你又不用上厕所。”后面三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的意思是，万一要上，你也就继续看？”我看着他，面无表情，心里却波涛汹涌，好俊的男生！白面如玉，剑眉斜飞，两缕刘海飘逸地洒在脸庞，衬得眼睛更加黑亮有神，一袭白衣，背后是瀑布似的及腰发丝，加之淡然的表情，清俊，又隐隐散发出一种贵气。

　　“你叫什么名字？愿意我和一起么？”他含笑问道。

　　搭讪？拐卖？我杏眼一睁，“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出卖色相引诱无知少女使之坠入黑暗深渊？虽然我智商不高，情商很低，可也不笨。倒是你，看不出来脸皮要用尺量，就是奇怪你表情做得挺轻松，脸红得也挺快，不知道采用了何种高科技手段来运动你的脸皮。”

　　少年神情一滞，继而显出高傲不屑，“若不是你进入我内心世界，我才懒得理你。既然不想做我的斩魄刀就赶快离开，若是被我赶的话就是你丢脸了。”这难道不是赶？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怀疑他的智商。

　　“我做你的斩魄刀？我是人不是刀！况且你的刀？我怕到时没砍到别人反而砍伤了你，哇哇大哭，我可没法子哄。”

　　看得出来他并不擅长争辩，恼怒了一阵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清雅淡然。教养甚好的人呢，没发脾气，应该是哪家公子少爷，家教甚严。

　　我的心思并不全在他上面，虽然不可否认，他很吸引人，让我的心有些蠢蠢欲动，但是我自己的表现倒是更让我关注。太活泼放肆了，不像我，却控制不住地说这些话，做这些表情。

　　太奇怪了，我需要好好想想。难道和之前一样，这个身体的主人还在？

　　一阵风吹过，飘来几瓣粉红的花瓣，我蓦然回首，吃惊地张大嘴，身后是一片樱花林，樱花盛开得极致，勃勃的生机肆意飘洒，却有开至最美时凋零的花瓣纷扬而下……似雾，似雨，似层层叠叠的纱衣织成明媚的云霞。我痴了。

　　不知何时，那少年已经走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人，在繁花世界里，艳丽繁华却又寂寞孤独，清冷的味道浸透了淡淡的樱花香。

　　在这里时间没有任何意义，没有黑夜，也不见四周景物变化，樱花瓣仍是雪花般飞撒而下，没有停止的趋势。樱花树上的粉红也不见少。

　　他说这是他的内心世界。如果是真的，那么他还真是个淡泊的人，心湖没有一丝起伏，维持着一成不变。

　　我靠着一株樱花树坐着，娇嫩的花瓣落在手上，更映衬出肤如凝脂的腻滑。看着，我恍然不解，思绪也如花瓣飘荡游离。在猎人世界的我，被飞坦折磨，也许是死了，然后来到这里，有个人让我做他的斩魄刀。不可思议！不明所以！但是，我似乎已经接受，相信他了，尽管表面上我很抵触。貌似我穿越了呢！来到又一个陌生的地方，对这里一无所知。这个身体也不是我的。是二穿？原本我以为我穿到了猎人世界，遇上伊尔迷，遇上旅团，要在那里轰轰烈烈地活一辈子，但是，那么快，我又来到了这里，这次才是真正的穿越？

　　那个活泼嚣张的小丫头去哪了呢？应该还在支配这身体吧，不然，我怎么会说那些话？我知道自己性冷，一定程度上很懦弱，不敢抗争，逆来顺受。像她那样说话，那样生活才是真正的正常？
　　抬头，发现那少年又来了，站在粉色的雨雾里，雪白的衣衫，黑亮顺滑的发丝，美得像一幅画。我不忍破坏，只是傻傻地看着。

　　他似是心情不错，眉眼带笑，“在下朽木白哉，请多指教！”我没起身，略偏了偏头，抿抿嘴，抑制住乱说话的冲动，“千本樱……”子，该说这个名么，不知道小丫头叫什么。

　　“千本樱，很美的名字，很适合你。”我忽然不敢看他亮闪闪的眼睛，像要把人吸进去。移开视线，望着远方。他很危险，会让我情不自禁想做个小女人，这太荒唐了！

　　我要做回自己，正常的自己，平静而理性，不是那个冲动的小丫头。

　　对话开展得异常顺利，朽木白哉虽然惊讶于我的平稳和气，不复上次的刁蛮任性，但由于十分满意我现在的状况，也就不提上次的口角之争。作为一把刀应该沉稳些，不是么？

　　他说，我是一把斩魄刀，这里是他的内心世界，只有相互归属的人、刀才能相互感知，刀才能进入人的内心。我在这里就说明我是属于他的，他是我的主人。对于我的无知，我毫不为意，他也没有嘲笑，只是细细地说，我认真地听。

　　主人？我想笑，都什么年代了，还主人！但是，应该是真的，不过，不是我的主人，是小丫头的主人。小丫头很高兴呢，是因为可以和他在一起？

　　“不是主人，是朋友，战友！”我强调，得为她争取，一开始的不平等会毁坏所有。万一做不成恋人，还可以当朋友。

　　他有些疑惑，却还是答应了。这个贵族少年对友谊有些陌生呢！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平静，我履行职责，和朽木白哉一起练功，基本上都是小丫头和他的互动，明显感到小丫头的心一点点向他靠近，一天天笑靥如花。可是，我却有丝担忧，少年的心有些远，飘渺见不着模样，这样下去，小丫头迟早会受伤，不由地叹气。

　　果然，这一天很快就来临了。

　　甫睁眼就看到樱花树下站了个女子，她抬头看望着无尽落下的花瓣，似在思考什么，微皱着眉，带了一丝忧郁。一身样式简单剪裁利落的深色和服掩不住她柔美的线条和浑身散发的迷人气质，潋滟的眼波，款款凝结在旋转而下的粉红上。脊梁却倔强地挺直。

　　并不顶美，却美得怡人，美得沁人心脾，柔和却又带着刚强。我在心里赞叹，这样的女子最能引起男人的兴趣，特别是有能力的男人。

　　她是一个不会黯然失色的女人，站在一个站在顶点的男人身边而不会黯然失色的女人。

　　心口传来针刺似的痛，我这才注意到女子的背后，另一侧，站着一个男子，痴痴地望着她。那眼神，像要融化全世界，又像漩涡要把她吸到心灵的最深处，又一变，像那樱花瓣轻柔地落在她身上，轻若无物，却是紧紧地缠绕。

　　这是一种为了她能牺牲所有的恋爱的眼神！那是朽木白哉的眼神！

　　如此之快！他毫无预兆地陷入爱情，不！不是毫无预兆，这段时间他很开心，意外的喜形于色，冲淡了他原来的那份飘渺的气质，像个谪仙，染上了尘世的烟火。那种眼神说明了他毫无保留地投入，并迅速地成长为一个男子，从少年步入成年。这不是年龄的变化，而是心态的成熟，是显现在眼神、气质上的变化。

　　这场爱情，于他，是成熟，是爱恋；于她，是幸福，是重生；于小丫头，却是致命的打击！眼泪瞬间冲出眼眶。

　　那些愉快的时光是假的？那些默契是假的，那些笑容也是假的？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在做梦，在珍惜这些时光？

　　透过泪水可以看到朽木白哉在发怔，清俊的脸不再如往日遥不可及，那笑容也不再是和煦而不真实。有些不甘心，为什么让她改变的不是我？是不是只有她才会让他改变？

　　拭了泪，，勉强挂上笑容，我不由自主走向白哉，“好漂亮的人儿，不会是你心上人吧？配你可惜了哦！”调笑着，声音有些沙哑，忽而正经地看着他，“若有一天，需要战斗才能把她救回，而代价是我千本樱的毁灭，你会战斗么？”选我还是选她？

　　他淡淡地看着我：“一是死物，一是活路，能用死物来换取活物的继续存在，甚好！”

　　“是么？”我力保镇定，也淡淡反问，转身离开。我的命就不如她么？我在心里狂喊。只有真正失去后才会明白失去的痛苦，要我消失一次么？

　　那女子也慢慢淡去，没留下任何痕迹，但我知道，她留在了白哉心里。没有人能进入内心世界，除了自己，还有念想，念想的碎片聚成的影像。

　　世界上唯情一字最是伤人。小丫头的问题有不妥，白哉知道仍如此回答，如此回答也没错，小丫头却误解了。白哉是个死神，死神的职责让他必须毫不退缩地去战斗，就算救的不是心爱的女人，他也会不惜以千本樱为代价来换取对方的生存。他没有说明白，是想断了小丫头的念头。

　　真是无情的人！但是我却更无情。

　　作为一把刀，原应没有任何感情，有的只是对主人的服从和默契的配合，但是我，以平等为名自作主张，把她的身份变成朋友、战友，把他们放在同一高度，让她抛弃了崇敬的眼光看到了另一个侧面的他，并爱上了他。

　　我忘记了，虽然他们在同一高度，却处在平行的平面上，只能看到却永远无法相交，只有在有高度差的情况下才能深刻地领悟到双方的差别，才会看到那个恒亘的无底深渊，才能克己守命，决不跨出那一步。

　　我从来到这里后第一次苦笑，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规则，不能打破，我，越矩了！

　　小丫头无法听到我的那声抱歉，她睡去了，躲在身体的深处深沉地睡去了！是逃避，是疗伤，也是为了能够再一次站在他面前时，笑靥如花！我能做的，只有代替她，守护朽木白哉，和他一起战斗。

　　不想待在那个美得无声无息的世界，也为了躲避里面出现得越来越频繁的女子，我以本体刀的形态留在他身边。出来后，我发现自己可以听见，可以看见，知道了那个女子叫绯真，除了这个，其他一切我都没有在意，但亲眼见证了白哉为爱抗争的全过程，还有他们的婚礼，以及绯真的死去。

　　白哉果然是贵族，绯真却是贫民，被困在繁华牢笼的鸟儿迟早会抑郁死去。我遗憾，却不伤心，小丫头的心还没有愈合，她依旧在沉睡。白哉的心伤不归我管。呵，我果然冷漠！

　　白哉的灵力很高，对付虚基本上不用我出手，除非他进行卍解。我也乐得清闲，有空就睡觉，绝大部分时间我都处在半梦半醒中。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

　　“散落吧，千本樱！”“卍解！”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冷冷地说着，叫我？我不情愿地从睡梦中醒来，身体自动进入战斗状态。这是我第一次进入正式的战斗。那个火红头发的男人是我的对手，他不甘落败，眼神坚定，也是死神。

　　在自相残杀？我疑惑，那种抛开自身性命，只为完成某件事的信念我很喜欢。但是，我必须杀死他，朽木白哉这么示意。我惊讶地发现白哉心里有丝抗拒，想放过他，嘴里吐出的却是残忍的话。但是，是事实，白哉从来不屑撒谎，这个红头发的男人比他弱很多。

　　“散落吧！千本樱景严！”依旧是冷冷的声调，毫无波澜。我化为千支刀刃从地底钻出，然后碎裂，在空中飘荡，像许久不见的樱花雨，洋洋洒洒。很舒适，暖暖的感觉，身体化为虚无，没有重量。

　　我闻到鲜血的味道，久违的味道渗进我的灵魂。火红的头发在空中飘扬，如剧烈燃烧着的火焰，像要把他的生命力燃烧殆尽。是我，穿过了他的身体，撞出无数个伤口，血，蜿蜒而下，生生灼了我的眼。是我干的？我恍惚，退缩了。

　　浓重的血腥味和负疚感让我震颤不已，无法呼吸，也提不起力气。刚刚我是在享受杀人的快感么？太可怕了！

　　我困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好在白哉并没有继续战斗，否则，我会承受不了那时巨大的能量释放而熔化，真正变成虚无。无法继续保护白哉，会被小丫头恨死吧！但是，我无法抑制心里的想法，想离开，离开这片血腥，不想再见到……和以前每一次一样，远远地，远远地躲开。

　　没有哪一刻有这么希望小丫头醒来过，我自私地想，她醒来就可以代替我了。她可以和他心爱的朽木白哉战斗，而我，可以沉到最深处，可以沉睡，甚至也可以消失。久远的记忆泛了出来，来这里之前，我正在被拷问，为了一句真话，为了一句我不知道，皮包丢了。那时的我为了摆脱血腥和痛楚生生破坏了自己的百会穴，不惜成为废人，或死亡。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做？

　　一把刀是没有穴位的，我无法故技重施，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我肯定，这是我灵魂的记忆，灵魂无法承受而做出的反应。没有记忆的反射，根深蒂固，连死也无法摆脱。

　　不要再来一次！我呐喊，朽木白哉离开了那个战斗之地，急速向别处驰去。我必须好好休息。但还没静下心来，我已听到朽木白哉清冷的声音，隐隐带了丝怒气：“卍解，千本樱景严！”

　　我大骇！

　　凝神细看，对手变成了一个橘黄色头发的少年，要救一个叫露琪亚的死神？我想到之前那个倒下的男子，在穿过他身体时我听到他心灵的震颤，“只对我的灵魂起誓，救她！”“她”指的就是露琪亚了吧！白哉虽然清冷，对周遭的变化无动于衷，但是他是个可靠、负责的人，就像他可以为了职责牺牲千本樱，不，是牺牲一切。

　　既然他在阻止，那就有阻止的理由，我相信他！

　　黑崎一护，就是橘黄头发的男子，很单纯，单纯地奋勇前进！只为了救人。飘逸的死神服穿在他身上意外合适，是个出类拔萃的年轻人。

　　既然黑崎有他黑崎的信念，白哉有白哉的职责，谁也不退让，无法两全，那就用实力说话。谁赢了谁就可以达成愿望。

　　可是，我可不可以不战斗？

　　身不由己，我已化作片片利刃，飘零如樱花瓣，炫目如斯，美丽如斯，但配着这荒凉的黄土地，却显示出一种凄凉。

　　樱花雨或卷成团攻向黑崎，或凝成块保护白哉，巨大的冲击力砸在地上，我的心脏一阵阵紧缩，勉强，勉强能制住黑崎的攻击。但是，这个年轻的对手明显拥有无尽的潜力，一波波的攻击并没有减少威力，边学习边战斗，迅速把学到的运用到战斗里。

　　这是一个强大的灵魂！

　　灵魂虽然强大，但他的经验还是缺乏，在拥有几百年战斗经验的白哉面前，还是有点嫩。再支撑一会儿，应该就能胜利了，我艰难地露出一个微笑，强压住弥漫上来的恶心感。再坚持一下！

　　通常说人算不如天算。正当我奋力一击想结束这场战斗时，黑崎急急避过，然后他的刀卍解了。不同于白哉清冷的声音，黑崎的声音是充满温情和笑意的，像是对待多年的朋友。我突然感到我会输。不是因为战斗力，而是我的心，没有和白哉契合。

　　果然，黑崎的速度那么快！白哉大为惊讶，开始使力和我配合来增加威力。无数条樱花雨流将黑崎牢牢困住，我长舒一口气，就快结束了！

　　可是，下一秒，黑崎的斩月刀刺破了我的身体，挡住了我所有的进攻。下一瞬间，斩月刺伤了白哉的手，血涌了出来。

　　失败了？我支离破碎，纷扬而下，躺在地上喘息，全力无视那片流动的鲜红。

　　不错，输了也好！我不负责任地想。

　　白哉却不这么想，他舍弃了防御，释放出千本樱的真实姿态——为求杀死敌人奉献出一切。他说：“殲景，千本樱景严！”

　　就在我惊讶莫名，不认为我还可以战斗的时候，令我大为兴奋的事情发生了！小丫头醒了！是她感受到白哉危险了么？还是白哉唤醒了她？不管什么原因，我真是高兴！

　　她立马接手了这场战斗。我蜗居在她指尖，随她而动，掩住口鼻，细细打量着她。

　　那么美！那么神采飞扬！满天满地的血腥也冲不掉我内心的轻松感，难以忍受的压抑也淡去不少。

　　其实，他们两个很配呢！男的俊雅清冷，女的娇柔活跃，一对璧人。

　　我可以感受到那眼睛，贪婪地看着白哉，看着似乎感受到我已变化的他浮起淡淡的却是真实的笑容。白哉不是没有感情，他一直记挂着千本樱的回归吧！

　　也许他不知道刀里藏有两个灵魂，但却知道现在的千本樱才是他的，才是一起战斗，相知相伴的那把刀。

　　我，只是个外来者，偶尔做一下代理工作。我的心态并不适合战斗，不喜欢是其次，重要的是对血的恐惧不克服的话，怎么可以站在战场上？那样只能任人宰割。

　　我的思绪飘飘荡荡，开始审视起自己来。

　　没有什么追求，就想活下去，没好没坏地活，不想参与什么，也不想改变什么。说好听是淡薄，说难听就是逆来顺受。不去探究为什么在那里又到这里，不去想怎样提升生活质量，偶尔有个小目标，像是买台电脑，昏过去，改变下小丫头的地位，其他，什么也不想做。

　　怎么会这样？无欲无求得像仙人。我吃笑，死了才能成仙，如果有仙的话。但是不想死，好像有什么事情必须去完成，不能死，潜意识追求活着，竭力压制死去的念头。却又不想做这件事，它让我疲惫，厌烦。

　　空气一滞，气氛变得诡异。我看到原本失败倒下的黑崎一护站了起来，浑身散发着妖气，刚毅的线条变得狰狞，灵压铺天盖地地压到身上，让人无法动弹。他，变成了虚！

　　白哉受伤了，我的心刺痛刺痛，比刚才失败还要严重，小丫头无能为力，在黑崎凌厉的攻击下溃败。包裹着黑心的红色月牙，在空中狂舞，昭示着黑暗和死亡。心充满绝望，我们三个会死在这里！真的，会死？我恍惚。

　　就在白哉快要力尽倒下的时候，形势急转而下，黑崎突然复苏，赶走了那个充满妖气的虚。于是胜负就在最后的全力一击下产生。

　　我闭上眼睛，没看，已经预见到最后的结果。

　　小丫头，为了白哉可以放弃一切！

　　白哉输了，活着，千本樱赢了，毁了！

　　我身轻如燕，漂浮在空中，身上眼生的衣物是好久以前在另一个世界穿的，是要回去了？我疑惑。

　　小丫头的灵魂围绕在白哉身边，可以看到她在白哉脸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满脸悲伤，眼里却充满笑意。向我看了一眼，微微点头，慢慢变得透明。

　　就这样离去了，消失了？心里无可抑制地泛起一丝悲伤，

　　那边，白哉和黑崎的对话正在进行。白哉正在讲述，他背对着黑崎，面无表情，悠悠然的语调，只有眼睛里闪着泪花。

　　“很想知道吧，我要杀露琪亚的理由。负罪之人就一定要接受制裁，决定处刑就一定要予以执行，这就是规定。”

　　“骨肉之情…无聊！和规定相比任何感情都毫无价值可言。这种无意义的感情我本来就没有。我所在的朽木家族是四大贵族之一，所以必须成为所有死神的典范，我们不坚守规则的话，还有谁会去坚守呢？”不问世事的我不知道，原来露琪亚是白哉的妹妹，被他亲自送上刑台，反倒是黑崎这个朋友置生死于不顾，闯尸魂界来救她。

　　隐隐记得这几年有个酷似绯真的少女，是露琪亚？那应该是绯真的妹妹才说得通，那么像的两个人。

　　这些我不关心。我只是想知道，千本樱去哪了？真的消失了？再也不回来了？那个痴情的女子，会好好地活在另一个地方么？

　　她知道么？我打算把千本樱这个名字给她了，那是她和白哉共有的。千本樱这个名字以后只代表她，白哉的小丫头，他的斩魄刀。我不会再用这个名字，不管到哪儿都不会再用，包括千本樱子这个名字。

　　她才是真正的千本樱，名副其实的千本樱！

　　我望着千本樱消失的地方，呆呆地，无意识间流下两行清泪。

　　“看来还是有效果的。”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一怔，转头四顾，谁！

　　“近百世的轮回只为一个朽木白哉，你觉得值得么？”

　　“什么意思？快告诉我！”我大声喊叫。谜底似乎就要揭开了。

　　“意思就是，你陷入这种状况，在现世，在猎人，在近百个世界里生存，只是为了救朽木白哉。”

　　“什么？我不懂！”

　　“千本樱，你的前世就是千本樱！”

　　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