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喜欢写悲剧》GDivine

8、罗纳尔德

　　罗纳尔德忽然拉起她，从舞场一路走出，他一边把她打横抱起，一边慵懒地对舞会上的人们道：“音乐别停。”两人便在乐声中远离了舞厅。

　　到了房间，他一点也没怎么怜惜地将她扔到床上，自己随即也压下来，什么话也没说就来亲她。罗纳尔德一边亲一边脱着她的衣服，动作很干净且从容有致。苔丝突然推开他坐起来，看着他道：“让我来。”

　　他笑了笑，却一只手把她压下，那只兽化的利爪就按在她肩上。

　　“No.”

　　他只稍稍看了她一眼，兽化的手便收回，另一只手在她脚踝和小腿处徘徊。“狐族都像你这般吗？”他漫不经心地问。

　　“像我什么？”

　　他的手探入裙心，苔丝紧紧捏着裙子，他轻笑：“你说呢？”

　　苔丝看到罗纳尔德的白色领口有一滴血迹：“这是……什么？”

　　罗纳尔德低头一瞥，满不在意：“兔女的生血，我们的贵族结婚时都要饮生血。”

　　兔女和兔子不同，兔子可以做食物，但兔女是兔人，是和他们一样能化形有思想的生物。

　　苔丝捂住口，弯身想呕吐。罗纳尔德一眯眼，拿下她的手，捏起她的脸，看着她苍白的脸：“怎么，很恶心？”

　　苔丝不说话。

　　罗纳尔德复又压下来：“顺从我，懂吗？这里没有人，会纵容你的任性。”

　　……

　　第二日她从醒来，就没有看到罗纳尔德。她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盯着一朵花发呆。

　　身后传来动静，苔丝还没转头，垂在身侧的手就被划了一下，瞬间起了一条血线。小男孩跑过她身边，站在那边无所顾忌地直视她，也不道歉。

　　一个女人慢悠悠走上来，拉住小男孩，状似责怪：“啊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把王后都划伤了。”她笑盈盈地抬起头：“小孩子不懂事，您不会和他计较吧？”

　　苔丝只是盯着他们看。女人温和笑笑，就转身打算走。

　　“站住！我让你们走了吗？”

　　女人回头：“王后，还有什么事吗？”

　　她走过去，捏住小男孩的脸：“道歉。”

　　小男孩仇恨且有些狠意地看着她。苔丝眸光一冷，长长的指甲悄悄伸出来，戳破了男孩的脸，有血珠冒出来。男孩脸色一凶，尖利的狼牙就咬在她虎口，苔丝一疼。

　　女人护住男孩，也冷下神情。“王后，就算您是王后，也不能随意欺辱大臣。这孩子，可是佐恩公爵！”她扔下一句：“此事，我自会让王上来评判！”

　　苔丝盯着自己被咬伤的右手，久久不语。

　　*

　　夜深，苔丝一个人侧卧在床上，虽闭着眼，但不能入眠。

　　她听着罗纳尔德走进来，然后上来，从身后搂住她。“你居然不给我留灯？这也是你们狐族的习惯吗？”也不知是不是苔丝多心，这话里，多多少少带着些轻夷。

　　她沉默一会，才道：“我只是以为你不回来了。”

　　罗纳尔德在她耳边不轻不重地哼笑了下，一手就去撩她睡裙。苔丝坐起来面对他，垂散的头发搭在两边，让她有些像冷淡的古典女神。

　　可惜，她不是。

　　罗纳尔德好整以暇地弯眉看着她，他想听听她又要说什么。

　　“我今天累了。”

　　他好笑：“你有什么可累的？”

　　她崩紧脸：“罗纳尔德，我不是你的性|奴。”

　　他看起来并没有生气，反倒十分悠闲地撑着头。他手指揉捏着她裙子上的重工蕾丝花：“我们狼族的衣裙，可没有你们那么多花边。狐女的裙摆太大了，一条裙子底下不知道能藏多少人。”

　　她忍着气：“你是不会懂的，我们的浪漫。在这里生活的人，是不会懂的。”

　　他冷呵：“我当然也不想懂，我们只需要信仰忠贞就好了。从明天开始，你从狐族带来的衣服都不要再穿了，既然到了这儿，就要学会入乡随俗。”

　　她眼中分明是不服气。罗纳尔德不管她什么情绪，坐起把她拉到自己腿上，苔丝挣扎：“我说了，我今天累了！”

　　罗纳尔德攥住她的手，苔丝皱眉“嘶”了声，他看过去，苔丝手上有一排伤口。

　　他抬起那只手，似笑非笑地问她：“你这是在自虐？故意不包扎？”

　　她抽回手，冷眉望着他：“你们狼族固然强大，但就没有奸诈之人？我们狐族固然势微，你就以为没有忠勇之士？你以为，我是故意留着这个伤口，来向你摆尾乞怜的？”

　　他笑了笑：“我当然相信你不会。”他垂头看了看她受伤的手：“今晚你就好好照看自己这只手，别又磕着碰着，来怪我了。”

　　她警惕：“你做什么？我手都受伤了。”

　　他挑眉笑：“你是靠手来和我做的？”

　　“可是我……”

　　“嘘——”他轻轻压下她的声音：“留点力气吧。”

　　当他进入的时候，苔丝扭过头，默默地哭。罗纳尔德停下，挑眉：“你就这么想扫我的兴？”

　　她一边抽噎一边道：“你不让我穿我自己的裙子，现在连我哭你都要管了吗？我疼不可以吗？”

　　他低笑：“裙子你早晚要换，越早换了，于你来说越好。”

　　苔丝转过来看他，罗纳尔德看到那双水意的狐目，低头去吻她。看到她还睁着眼，他道：“明日我会给你个交代。现在，闭眼。”

　　**

　　狼族是神教盛行的地方，他们崇尚的夫妻忠贞，也是由此而来。

　　翌日的教堂里，那日的小孩子，那个一出生便承爵的遗腹子佐恩，此时正站在教堂里，在她三尺外，当着神父的面向她忏悔。

　　这是狼族最高的忏悔仪式。

　　苔丝深深盯着佐恩的头顶，等他说完了词，才慢慢看向一旁的罗纳尔德。“他不是应该跪下吗？”

　　罗纳尔德还没说话，佐恩的母亲就瞪目向她，一字一顿：“王后！请你适可而止。”

　　苔丝神情淡漠，和佐恩视线相对：“既然是公爵，就不该失了公爵该有的仪态。你虽是小孩子，但国体亦在你身上。昨日是我，那还好说，若是来日你也对他国使臣这样，就是玷污国体国态。人家不笑你，笑的是你们王，笑你们国家礼糙俗昧。”她轻鄙一笑：“这才是你错的地方，刚刚你的忏悔文，是仆人帮你写的吗？”

　　佐恩母亲满脸通红，也不知是羞是怒。

　　呵，估计都有。

　　“刚刚你已经忏悔了，现在却不肯跪下，是根本没有悔意吧？”她转向神父：“Father，这样的道歉，我应该接受吗？”

　　神父嗫嚅不言。

　　罗纳尔德深眸看了眼她，不知情绪。佐恩见罗纳尔德不说话，低下头磨磨蹭蹭地往下跪。苔丝等到他快跪下时，却道：“俗语有‘狼崽子’这个词，果不虚言。”她瞧瞧自己的手，就往外走：“不过是一点伤，还真以为我会揪着不放？”

　　留下佐恩，半跪不跪，以及他的母亲，脸色都十分难看。

　　这比直接跪下还令人屈辱。

　　毕竟若真跪了，赢的就是他们母子；而现在……

　　罗纳尔德从表情上看不出什么，他拉起佐恩，拍拍他：“你要向你父亲老佐恩多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