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2、离婚协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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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傅珩才终于得到尔晴的消息，她去了傅家老宅。会议才开到一半，傅珩匆匆结束，飞奔赶到傅家老宅，却只见傅夫人低头抹着眼泪，不见那女人。
“妈，尔晴呢？”
傅夫人收起手帕，冷冰冰地，“知道你要来，我让她走了。”
“妈！”傅珩有些恼怒，“你为什么要让她走？你知道我找了她整整三天了吗？她好不容易出现了，你为什么还要……”
“我不让她走，难道让你过来再伤害人家一次吗？”傅夫人显然更气愤些，“傅珩，你到底做什么让尔晴如此坚决要和你离婚？我劝了她那么久都没用。”
傅珩微楞了一下，“我没做什么啊？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最近总是郁郁寡欢，为什么总是要去在意一些并非事实的事情……”
“你还敢说你没做什么？尔晴是一个好孩子，若不是你做什么伤了她，她能如此决然吗？结婚以来，你怎么对她的，难道以为我不知道吗？好好的一姑娘，你怎么能忍心这样对待？”傅夫人气得泪水直流，“你糊涂啊你？”
傅珩哑口无言，是的，曾经他对她的恶言恶语，对她的冷漠暴力，成为一个难以磨灭的伤痕，即使伤口好了，还留着印记，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着他和她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若说她痛，此时知道所有真相的他，更痛。愧疚和懊悔像一只只带毒的虫子，抓咬着、腐蚀着他的心。正因为这痛的深刻，他才想要更好的弥补她，去倾尽所有去爱她、护她周全。他曾经以为他和她已经在慢慢变好了，两人关系还是如此脆弱到一击就破。
“那次意外，我问你怎么处理，是你口口声声与我说要对她负责，要娶她为妻，我可没有强迫过你。”傅夫人哭得累了，坐在沙发上。
傅夫人回忆起初遇尔晴的那一天，她忙完了所有后事的处理时，已经很晚了。她去找那两个孩子，却发现十七岁的少女靠在十九岁少年的肩头上，沉沉地睡着，少年似乎也有些疲倦，低着头玩着手指头，任由身旁的重力压着自己的肩头。
“傅珩。”傅夫人上前轻唤了声。
“妈，结束了吗？”傅珩把声音放得很低，生怕惊醒身旁的人。
“嗯。”傅夫人应道，正欲唤醒尔晴，却被傅珩制止，“她太累了，不要叫醒她。我们……”有些欲言又止。
“嗯？”
“我们把她带回家吧？”
“好。”
少年咧嘴一笑，轻轻扶着起身，一把横抱起熟睡得无知无觉的少女，往车里走去。傅夫人提起包包跟在身后，看着儿子那稍显年轻稚气的背影，忽然间又觉得他长大了，肩头上有了担当，心头上有了想要的东西。
后来，尔晴住进了家里，傅珩却因为上大学开始经常不在家里。刚开始的时候，每一次打来电话，总要佯装不经意地问问，“妈，那个女孩怎么样了？”“她还在家里吗？”“她快高考了吧？”
傅夫人总会一一地回答着，有时傅珩没问的时候，傅夫人也总是要说起尔晴的近况，最近她英语考了第一名了，前两天有个男孩子送她回家了，她今天在家里看了一天的书……她不厌其烦地说着，他似乎从未厌烦过，只默默地听着，不插话不打断。
有的时候，两人会同时在家里，也许是青春的小心思在作祟，两人似乎从没有过亲密举动，总是刻意地保持距离保持着礼貌。可傅夫人总能悄悄地发现，偶尔傅珩的视线会不易察觉地跟随着尔晴的一举一动，会默不作声地帮助尔晴做一些事情，会佯装顺路地送尔晴去上学或接她放学……一举一动，都让傅夫人觉得傅珩对待尔晴总是不同的。
再后来，傅夫人身体不适，带着尔晴去了美国，渐渐地，两人之间的联系更淡了。一开始傅夫人倒也没太在意这些，只是听到儿子交了一个女朋友，还是一个又聪明又机灵的女孩儿时，心里忽而有些难过，却也不能去控制什么。她悄悄地观察了尔晴，一向性情冷淡的她似乎也没表现出什么样的情绪出来，心里微微叹息，大概那种不易察觉的美好被时间和距离给抹了去，他和她已不是当年的年轻羞怯的少年少女，许是要错过了。作为一个旁观者，又能做些什么呢？
再后来，儿子被那个又聪明又机灵的女孩儿伤透了心，却又意外地和那个安静的女孩纠缠上了。她曾经气到全身发抖，怒斥他，“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任性？因为你一时的情场失意，却毁了一个女孩的清白，你让我怎么对得起她的母亲？你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做！”
“我娶她。”傅珩毫不犹豫地说。
傅夫人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我会对她负责，我要娶她为妻。”傅珩抬眼看着傅夫人，眼神里十足的坚定。
傅夫人转而笑了一声，“你说娶就娶？你问过人家尔晴愿意了没有？”
“她会愿意的。我去与她说。”傅珩站起身，转身上楼。
傅夫人不知傅珩是用了什么样的花言巧语哄得尔晴愿意嫁给他，总之却是实现了傅夫人几年前的一个小心愿，傅夫人倒也是开心得直乐呵，大张旗鼓操办起婚礼来。
……
仿佛昨天才办了喜事，今儿却是闹着要离婚。傅夫人心里的忧伤不亚于傅珩，她反复地思考，这些年是不是她太过于操控尔晴了，她的学业、她的婚姻，她十七岁成长的每一步都由着她决定。殊不知她已经二十七岁了，也会有她的想法和决定。今天尔晴执意着要与傅珩离婚，傅夫人也无力多劝。
“今天尔晴来，是说要与你离婚的事。我同意了，既然不能做到一心一意，不能好好对待，倒不如放手还给她自由。我会让张律师拟好离婚协议，你们签个字就行了……”
“这是我的婚姻，您无权替我做决定！”傅珩激动地表情有些狰狞。
“我这是在替尔晴讨要她的自由！你也无权捆绑她的自由！”
“我是她的丈夫，我不同意，就离不了婚！”
“都欺负人到这份上了，你还有什么颜面死缠着人不放？”傅夫人难得地言语刻薄起来。
“我会证明给您看，尔晴她，永远都是我的妻子，也只能是我的妻子。”傅珩落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傅夫人看着傅珩气冲冲离去的背影，偷偷笑了，这低情商的儿子，不让他意识到危机感还不知要憋到什么时候才愿意去追回心爱的人呢？傅夫人眼神示意了下赖叔，赖叔马上会意跟上傅珩。
“傅珩！”赖叔喊住傅珩。
傅珩正一副黑脸，“有什么事吗？”
“刚刚是我送太太回去的，她让我送她在市实验幼儿园下车。”赖叔淡淡说了句话，眼神里却是明显的暗示。
傅珩会意，“多谢赖叔。”撂下一句话踩下油门，一溜烟就消失在宅子街口。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32、离婚协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