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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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日头不错，我帮你洗头吧。”
君海棠的心事重重郎中都看在眼里，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抬头看了看天空。
现在的君海棠可没有办法弄她的一头长发，也没有侍女帮忙，这些都由郎中代劳了。
御清绝来到院外便看到君海棠坐在躺椅上，由郎中帮她拭发。
不施粉黛将长发散开的君海棠，御清绝从未见过，这样的她敛去了媂君的凌厉，多了自然柔情。
只见君海棠“啊”了一声，郎中忙俯身向前，整个将君海棠笼在怀中。
在大脑能反应之前，御清绝便向前踏出一步，树枝被踩断的声音引起院中相依两人的注意。
“御先生，请坐。”
君海棠挽好头发和御清绝隔桌而坐，恍如隔世。
说实话，这样的君海棠让御清绝有些陌生。
从来，君海棠总是寻着一切机会倒在他身上。
或是想尽一切办法留住他。
如此疏离，倒是第一次。
“御先生寻小女子何事？”
郎中关于孩子的话君海棠都听了进去，残缺扭曲的幼年是君海棠一生的痛。
她不愿自己的孩子也经历一遍。
她和御清绝之间是该彻底了断了。
御清绝纵有千言万语，此时竟也不知如何开口，就好像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那样。
“我知道你为什么来。”
“之前鬼迷了心窍，扰了御先生清净。”
君海棠已经习惯御清绝的不主动，为他添上一杯茶水。
“海棠在这里陪个不是，望御先生大人有大量不与海棠这样的小人计较。”
御清绝没接过君海棠的茶水，皱着眉看着反常得太过厉害的君海棠。
“哈。”
“你不必担心我又在使什么坏。”
君海棠随手将那杯茶泼到地上，将手腕递到御清绝面前。
“我功体已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她竟功体已废……
送到眼前的细白柔夷，让御清绝五味杂陈一时无措。
君海棠索性将他的手搭上自己的脉象，那跳动的脉搏告诉御清绝，她的功体果真一丝不存。
“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从御清绝的眼神中读出他已确认完毕，君海棠忙收回自己的手还不动声色的擦了擦。
这小举动自然逃不过御清绝的利眼，顿生不悦，她是在嫌他脏？
亦或是，因了别人的缘故……
“君海棠……”
“嗯？御先生还有事？“
随我回凌烟阁……
这句想了许久的话，现在，御清绝不知如何说出口。
本以为君海棠利用郎中有所图谋，但现在郎中不过一位普通医者，君海棠功体已废与普通人无异。
再做过多的揣测有悖君子之道。
她有了良缘，不会再作恶。
此行事已了。
他当是祝福才是，但祝福的话语一句都想不起说不出。
心中，还隐隐有痛。
“御清绝。”
君海棠终于不再叫别扭的御先生。
“我真心爱过你。”
虽然她的真心包裹着扭曲和妒忌，但那也是她的真心。
爱使人美好，更使人疯狂。
“爱上一名自己讨厌的人，是世上最大的悲哀。”
君海棠平静的说，要不是她落水被郎中所救，现在她应该早就和御清绝同归于尽抑或死于他手下了吧。
若是从前，她定是要用自己的命让御清绝记住她一辈子。
但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甚至希望他们从未相遇过。
现在她废武，失去争霸的所有资本。
“你我从此各不相欠。”
正如那地上半干的茶水，覆水难收。
御清绝喜欢酒，几乎从不离手。
现在，他觉得喝多少都不够。
御清绝没让慕梅声跟随，自己抱着酒坛往山中密林寻一处僻静之地独饮。
他需要一个人静静。
哈。
他在介意什么。
她道歉了，收手了，不再纠缠，不会一错再错。
这不是他一直期待的吗？
夕阳中君海棠和郎中对视还有她披散着长发依在郎中怀中的画面再次涌入脑海。
御清绝仰头灌了一大口酒。
“如果你所认知的缘分只是嫉妒和占有，那恕御清绝不能认同这样的情感。”
在郎中身边的她，他看不到嫉妒和占有，只有平静与安宁。
她原来还可以这样。
而她所有的平静与安宁，都不是他带来的。
是那个男人。
她愿意为那个男人改变。
“你我从此各不相欠。”
御清绝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她就是这样势利的女人，谁对她有利她就选择谁。
若非你练有神天响，怕她也不会纠缠你那么久。
哈哈哈哈。
御清绝抱着酒坛枯站了一会儿。
他知道他其实并不在意君海棠的势利。
他只是不愿意承认，君海棠不愿因他改变。
如此罢了。
如此罢了。
御清绝不知道，这所有的介意，名为妒。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