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四魂君当月老的日子》张益榛

5、绝地求生，论语言能力的重要性

　　深夜是妖怪专场的时间，周围充满了暴风雨摔腾后的七零八落，崎岖的山路上，一辆摩托车在拼命的驰骋。少司命的身后，是一大串蚯蚓似的妖怪，它们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显得，十分凶残。
　　“你之前有多装B，现在特么的就有多土B！！自己是个二B说的哪门子牛B话！！你个逗B货！！”装在菜篮里的四魂君被土路颠的七荤八素，他气急败坏刚骂了几句，少司命一个急转弯差点把他掀飞出去。
　　“再吵我就把你扔出去喂妖怪！！！”
　　为了给青琅轩那边减轻压力，少司命用手上的碎片成功引开一半妖怪，其实最开始妖怪也没把她当回事，少司命在前头跑，一群妖怪在后头追。估计是压力不大，少司命一边逃命一边很嘴贱的问了四魂君一个问题。
　　“这帮妖怪肯定都是光棍吧”
　　“你怎么知道？”
　　“有对象的都老婆孩子热炕头，谁闲的大晚上外头跑……”
　　怨念瞬间提升八十点。
　　少司命对此毫无知觉，继续开启作死模式，“不过他们找不着对象是肯定的，那个青鬼，看看脸上那疙瘩……还有那个牛头，长得丑不说了穿的是原始人吗？还有那个蛇妖，天哪几百年不洗澡，嘴臭的我到这儿都能闻见味儿，还有剩下这锅都是什么杂碎玩意儿？什么造型什么素质什么经济能力？没房没车没存款，貌丑话土学历低，就是过上三百年，也不会有姑娘看上的……”
　　妖怪“……#@￥&！！！！！！”
　　背后就此腾升起小山般的杀气，二人再回头的那刻，看到的不是妖怪，而是黑压压一片闪着红光的暴走尾兽。
　　四魂君：“……你有代步工具吗？=-=!!”
　　少司命：“有啊，摩托得烧汽……”
　　“赶紧骑上跑啊！！！跑！！！！！！！！！OWO!!!”
　　神庙逃亡就此升级成□□飞车，坑坑洼洼的土路和鞭子般抽过来树枝没把少司命折腾死，更别提背后下冰雹似的砸过来的火球毒液大爪子。
　　“我不就是说了点大实话，你们日本单身狗怨念至于那么重吗！！”少司命低头躲过一记火球攻击，又猛转把手躲过一记非犬夜叉版的散魂铁爪。“喂，你小子好歹也是四魂之玉，反击啊，怎么尽知道吃啊你……”
　　“能打的那个让大狗子剁了，闭嘴吧你！！”。四魂君撂下一句话，盖上菜篮盖子再也没出来。
　　少司命：“……”
　　少司命又一记油门轰到底。图形定位器上的红点离自己越来越近。从出村的前一秒，自己身边就多了一只土黄色的丑蜜蜂，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派来的，果不其然，就在少司命拐过最后一个山路口，那只熟悉的白狒狒出现在了道路中央。少司命毫不犹豫收起摩托抓出四魂君，像港式电影里打输架的小弟碰见镇帮大哥那样，一步一瘸跑到他身后。
　　先前还在跑长途马拉松的妖怪整齐划一地停下来，就好像对面不是白狒狒而是按了摄像头的红绿灯。
　　气场就此完全逆转。
　　依然是好听到苏炸了的声音，腔调里多了一丝轻蔑。
　　“你们恨除妖师那么多年，现在可是好好发泄怨恨的机会，何必要放弃报复去追不相关的人呢。”
　　少司命取出荷包，里面碎片散发着强烈的气息，白狒狒堂而皇之挡在她前面，先前还在忌惮的妖怪顿时目露凶光。
　　面具下的侧颜露出温柔的笑容。
　　“我可是好心告诉你们那个山寨的除妖师都出去了，怎么，连我也要攻击吗”
　　少司命清了清嗓子，“知道为啥他披狒狒皮不，因为人家长得老帅了，老帅老帅了，还超有钱，一出门就被女孩子追，出门就追，躲都躲不了，只能扮丑点……”
　　一群黑压压丑到爆表的妖怪就此以泰山压顶的姿势冲向奈落。
　　动画里奈落吃妖怪都用美光处理过，真实场面跟赏心悦目没有半点关系，就像一堆五颜六色的香肠被扔进狒狒形的绞肉机，半个天空的妖怪前赴后继涌进奈落的身体，耳朵里充斥着蛇吞食动物的粘滑响声，骨骼断裂声和肌肉咀嚼声不绝于耳。
　　最后一只毛头鬼被连皮带肉吸进狒狒皮后，白色的皮毛内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捂住后颈咔咔扭了两下。整片山地只剩下她，四魂君和白狒狒三个人，
　　自打在《荒野求生》里看贝爷活吃蠕动巨型毛毛虫后，少司命已经很久没这么恶心过了。不过这话不能当面说，这货肯定不是傀儡，而是实打实的原装货。
　　这是她和奈落在剧情外的第二次见面，诚然少司命是救过他的，但奈落绝对不会因此信任她。鉴于这家伙连分身都能弄死，她也不认为那点小恩惠能保自己活命。
　　少司命从福袋里倒出四魂碎片，硬币般在手心抛上抛下，“以你的实力，这点东西，派个傀儡潜到村里就能偷走，居然会弄成这种样子，你还真够可以的。”她说着把碎片抓回手里。
　　“可如今东西是我拿出来的，你要拿走总得还我点其他东西吧。”
　　几根触手从狒狒皮里窜出来，一根卷起少司命的脖子将她举到半空，剩下几根嗖嗖飞过，将她的袖子和衣摆牢牢钉在身后的树干上。
　　少司命：我的衣服到底得罪了谁！！！
　　“你应该谢谢我从妖怪手里拿回你的性命。”白狒狒一根触手点在少司命脑袋上，“想求我帮忙，这点筹码可不够。”
　　少司命被触手卷的几乎断气，她笑了一下。“我可不是求你帮忙施舍……”她抬起头直视白狒狒空洞的眼眶。
　　“是要你替我做事情。”
　　一根白色触手登时从狒狒皮袖子内窜出来，不偏不倚在少司命耳边的树干上砸出一团深坑，瘴气把木头腐蚀成黑色的汁液，顺着树干流淌而下。木屑溅了少司命半个身子。
　　“还真是个不自量力的家伙，是要和我奈落谈条件吗，凭你现在的实力？还是手里那点微不足道的东西。”
　　少司命一言不发，四魂君躲在她后背，他们已经远离了除妖村，从这个方向看过去，悬崖边的村落只剩下妖怪和冲天的火光。
　　“对了，你那会儿不是说请了援兵吗，援兵呢？”
　　话音刚落，伴随着清越的破空声，除妖村上空，发光的羽箭冲天而起，形成炫目的白色光柱，照亮了半个天空。所过之处妖怪统统化作齑粉消散。笼罩在除妖村上空的妖气被瞬间净化成淡粉色的光片，纷纷扬扬如同粉红色的光雨。
　　少司命提着的一口气终于落了下来，她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露出一丝稳操胜券的神情。
　　“当然不是。”她说道。

　　村子彻底陷入火海，幸存的老弱妇孺纷纷从崩毁的防护罩中走出来。青琅轩跪在地上，右手握着缺口的兵器，左手捂住腹间涌血的伤口，四周躺满妖怪和同伴的尸体。他是除妖师中唯一活下来的人。
　　塌落的山门外，白衫红裙的巫女手持弓箭迎风而立，头发如同晕开的烟墨，粉红色的星光雨点般纷扬而下。即使在漫天的血污和火光中，她的身上仍然强烈地散发出一股雪山般高远凌然的圣洁气息。
　　“这……这就是援兵吗……”
　　云母扔掉口中断气的鼠妖，在男孩身边卧下来，青琅轩从怀中取出卷轴，封口只有简单的两个字。
　　桔梗

　　奈落一动不动看着远处的光河，面容隐匿在阴影中。片刻后，触手被奈落收回体内。少司命很狼狈地摔在地上，咳嗽了很久才恢复过来。
　　“有意思，条件是什么？”他说到。
　　少司命很想吐槽一下奈落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服务态度，但很可惜，现在是卖方市场。
　　“你刚才可不像是对条件感兴趣的人，”少司命揉了揉被触手掐出红圈的脖颈，袖子被触手溶出一团破洞，“刚用这种方式对待客人，就想让人冰释前嫌的原谅，没那么容易。”
　　“你想怎么样？”
　　“荒山野岭可不是谈生意的地，那两个除妖师去的地方是人见城吧，让你手下带路。”少司命说着摊开手，五块碎片散发着光亮，“当然，你也可以现在把它们都拿走，反正我也拦不住，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狒狒空洞的眼眶在碎片间停留片刻，紫色的瘴气顿时从皮毛内膨胀开来，少司命捂住鼻子退到远处，瘴气散去后，白狒狒再次消失，碎片一片不少仍在自己手里。
　　草丛深处蹿出一只土黄色的最猛胜，停在少司命身边两米开外的地方，牢牢地指着东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