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城》老夫子的口红

64、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颜清和跟郭刚阳接洽了。”听闻风声的郑晓龙和张永生汇报。
　　“颜氏要想转型，扩大投资是必然。他盯上了叶亭生的生物医疗公司，又买了游戏公司，你说他想干什么？”
　　郑晓龙不假思索：“互联网。”
　　张永生沉思片刻，摇摇头：“照理说应该是这样。”
　　“你有不同见解？”
　　“颜氏没有参与过互联网，集团大多都是实体经济，按照他的路数，不可能把重心转移到互联网。”
　　“难不成，金融产业？”
　　张永生笑着摇头：“金融产业一直都有触及。就目前所知，他们早在很多年前就入股了GIG等国际资本。这几年颜氏自身的战略投资部进展也很顺利，去年就有几十亿的收益入帐。金融产业会是颜氏的几大支柱之一，但绝不会是重心。”
　　颜清和到底在想什么，他也弄不明白，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想要的，他也要，破坏他的计划，看他怎么折腾。
　　“高志远和方知其跟郭刚阳关系不是挺好？你让他们去敲打一下，问郭刚阳，让他的直播平台并入新阳时代怎么样。”

　　新阳时代是Plan B游戏公司产业下的直播平台。因布局早，观众基础广，在这场各大直播平台春笋而出的烧钱大战中，老大哥的位置无可撼动，前段时着间的pre-ipo融资，盛合投了3亿，牢牢占据大股东位置。
　　“这想法挺好。”
　　张永生笑着弹弹烟灰：“咱们做老大哥的就不让他拿个救不活的公司回去操心了。”

　　几天后，郭刚阳给颜清和打来电话，说直播平台被新阳时代收购了，真挚地表达愧疚之情。颜清和无动于衷，只是淡淡地说了恭喜。
　　与此同时，午夜巴士代理引入了国外一款射击类型游戏，并对外公布于大年初一至初八进行团队角逐赛，比赛前三名均有奖金以及丰厚的奖品。一时间热度斐然，游戏下载量达到了日几千万次。
　　张永生看到消息，不屑轻笑。也是，直播布局之路被断，想必心里也是苦闷，从游戏上扳回一局，年轻人啊，就是沉不住气。
　　“问问Plan B，准备过年，公司的营销活动打算怎么搞？”
　　于是乎，Plan B也在同一时间和发布了比赛活动方案，与午夜巴士同日同时，只是奖金和奖品比午夜巴士翻了整整一倍，震动游戏圈。
　　明眼人都能看出两家游戏之间在隐隐较劲，而嗅到不同气息的网友从这场不见硝烟的战争中，拨开层层迷雾，窥见到了隐匿其后的颜氏和盛合。

　　桃木木双管齐下的洗白营销颇有成效，至少平息了部分人的言语攻击，黑料讨论热度也慢慢降下来。她发现网友特别容易被带偏，但凡某个论点支持率高，他们也就倒戈卸甲，抛弃坚持的想法，加入浩浩荡荡的某方队伍中去。
　　直至今日还在讨论的，说她怀了某富商的孩子，好长一段时间没露面，其实是去美国产子了，因为被富商老婆威胁，不敢把孩子带回国内，一直留在美国养着。一群人说得有鼻子有眼，许萌萌看完问她，护照都还没办的人，什么时候瞒着她去了美国？
　　桃木木哭笑不得。
　　“太逗了这帮人。”
　　许萌萌闲着没事，登陆小号回了个熊猫宝宝的照片，调皮问楼主：是这孩子不？
　　过了会儿，官方给她发来信息，说账号涉嫌发表违规内容，被拉黑举报，禁言三天。气得许萌萌骂了粗口。
　　“什么烂算法，烂审核，哪句话说了违规内容？头条微博不允许发国宝啊？”许萌萌不服气，继续在底下盖楼，摁了发送，这回给她弹出了一个无法评论的灰色小窗口。
　　“我去。”许萌萌彻底服了。

　　桃木木听从颜清和的建议，隐秘的给小记者注资办了个媒体工作室，作为她的大后方。股份由小记者代持，工作室除了开展必要的媒体业务，还替她做一些基础的营销工作。
　　距文章发布已过去几天，眼看着就要到男女对对碰综艺网络提问环节的日子，桃木木试想着会发生的事，以及谋划应对的危机。
　　许萌萌把手机扔上桌，见桃木木拿着笔记本写写画画，问：“在干嘛？”
　　“我在计划接下去怎么走。”
　　许萌萌：“？”
　　“我们这样还不够。”
　　公司的股价最近有点小涨，这其实是好兆头，说明市场已经有人在关注她，并且在资本层面上，她已经获得了一定程度的信任。只要稳打稳进，保持良好状态，这场对赌真的不难完成。
　　男女对对碰的综艺网络提问环节设在下午，桃木木刚登陆账号，已经有一堆问题at她发了过来，这时节目组来信息，提醒她多关注关于节目内容的问题。

　　桃木木滑动屏幕，看着满屏幕问她男伴是谁的问题哭笑不得。逐一找到节目组指定的问题，桃木木复制文案做出回答。问答时间只有半小时，答完又找了几个野生问题进行作答。比如：桃木木，曝光的男伴不在综艺里吧？是XXX？
　　某某某用三个星星代替，询问的语气像小孩子在聊天。桃木木回她：对的，XXX。
　　紧接着对方回了个：……求你认真点！！啊！

　　桃木木翻下一个问题。
　　比空气还透明的我：我觉得大概率不会翻到我。多亏了姐妹提醒了大衣和进口纽扣这点，我认出这个人了。但是我不敢说。没想到本姑娘敢爱敢恨一辈子，居然是你成为了我羡慕的对象！！我就想知道公布了抽奖么？
　　桃木木：一个疑惑的表情。
　　吃木头的猪：木木以后会主攻综艺吗？
　　桃木木感觉她应该是真粉，善意回复：不是哦，有电视剧。
　　卡哇伊的香香酱：那时候智能手机还没这么流行，我看了木木姐的一个化妆视频就彻底粉上你了。期间和好朋友、闺蜜因为你吵过架，看着满天的黑料甚至还有迷茫，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支持下去，作为真爱粉的我们好像连公开说一声喜欢你都带了原罪。木木姐，你的节目我都有在看，虽然她们都在骂你作，但我还是喜欢你。一定要加油啊！！希望能翻牌，还有你这么漂亮，一定会幸福的。
　　桃木木快哭了，就因为漂亮就一定得到幸福吗？不过有这份真挚的祝福，她很开心。

　　韩青云没想到余秋莹还弄出了自己的小事业。到直播室门外，里面跑出来几个小助理，怀里抱着衣服，脚步匆匆，背后是余秋莹妈的大嗓门在追赶。
　　“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吃白饭得！都别领工资了！”
　　余秋莹妈现在有地位了，吼人都自带扩音器，整栋楼都在回荡她的声音。
　　韩青云不让路，几个小助理急得火烧眉毛，只能侧着身靠墙走。待人走远，莫倩看她：“何必和小姑娘见识。”
　　“我有必要跟她们见识，她们算什么东西。”韩青云翻了个白眼，双手环胸盛气凌人地往里走。

　　“妈，换那件衣服。”余秋莹跑进直播室里临时搭建的换衣间，在里面好倒腾了会儿，冲外面喊。
　　“别急，拿去了，这几个小蹄子拿错衣服了。”余秋莹妈在镜头来回走，直播室里有人开始吐槽。
　　——我去，这大婶能不能让开？镜头都给堵住了。
　　——刚刚她说了什么？小蹄子？
　　——隔壁也有直播卖货，从直播链接进去有十块钱优惠券。
　　骤然间直播室少了几千人。
　　“秋莹，我去跟她们说等会儿，衣服送错了。”她趴过去，圆圆的大脸对着摄像头。
　　直播室里刷屏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余秋莹妈喊：“大家等会儿，拿衣服去了，一会儿就出来。”
　　直播室里有人带头起了一句：奇葩。
　　紧接着嘲讽言论隔三差五出现在屏幕上。
　　——我去，这大娘是来拍喜剧的么？我怎么那么想笑。
　　——今天买不到特价我也开心了，哈哈。阿姨你们是母女嘛？
　　——哈哈，这不就是直播大战里的两位女侠么？大家都不知道啊。
　　——她是在骂小助理吧？我去，直接骂人小蹄子？
　　……
　　韩青云进了直播间，坐到一边等着。看余秋莹妈坐上主播位置和网友聊起天，她露出讥笑：“第一次看见有人直播卖货聊天。”
　　莫倩无奈，说了非常时期，不适合露面，劝这大小姐别过来，她不听，被桃木木反败为胜的一仗刺激到，非要过来给余秋莹透点风声，说要给桃木木下狠药。她一面看不起余秋莹母女做派，一面又需要这两枚棋子，总是给自己找不快。
　　“这种小主播又能走多远。”韩青云冷笑。她真以为桃木木在这场舆论围堵里在劫难逃，没想到她运气这么好，不仅脱身而出，还踩着上了一波热度，看的她怒火中烧，她可不是给她当翘板的。跟桃木木一个货色。
　　“她跟你又没有冲突，何必跟她弄这么大矛盾。”
　　莫倩这话让韩青云更是恼火。
　　“谁说没冲突，她不是抢了我的形象大使！？我咽不下这口气。再说，圈里这么点蛋糕，少一个人就少一张嘴。”
　　莫倩：“那何必由你动手。”
　　“我总不能让舒阳来。”韩青云说得阴阳怪气。舒阳自从开公司后就少和她来往了，听说她跟桃木木私下有点交情，也不知道把她卖了没有。韩青云心绪烦乱，转念又觉得豁出去，就算告诉桃木木又怎么样，她不怕这些。各为其利，利益面前本来就没有情义可言。
　　“舒阳最近倒是接了不少剧，我听说她拿下了一部现实题材。”韩青云挺不是滋味的。舒阳的脸没有多大辨识度，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算是大众级别，加上她年纪稍大，戏路比较窄，又有女明星三十岁到四十岁这个年龄区间差别不大的咒率，以至于若不是混出点地位，相当于是跟圈里脱节。但是舒阳还有戏接。
　　女人之间暗地里的比较很让人抓狂，暗自较劲不服输，忍不住跟对方比较，姐妹花之间也不俗免。
　　韩青云生闷气：“早知道我也接了高志远的戏，古代甜宠又怎么样，趁着年轻还撑得起这个题材，我就多拍几部。”
　　“别闹脾气了。”这大小姐真是越来越管不住了。
　　“我想接，我最近都没戏接。再说那种戏拍很快的，长则三四个月，短则两三个月就好，根本不会浪费多长时间。你看看那些爆料自媒体都怎么说我的？说我一部戏红了，不趁热打铁，很容易就过时。”
　　莫倩：“别自己吓自己，你以为随随便便拍部剧就能捧红人，想得美。”
　　“我的天呐。”韩青云叹气。

　　余秋莹换好衣服出来，看见直播室里人走大半，顿时眼底发红，也不管一堆人看着，压着嗓子问她妈：“人都去哪儿了？”
　　“不都在嘛。”
　　“刚刚我进去的时候还有五万多人在看，现在只剩一半了。”
　　直播室里有人起哄——我去，闹起来了。
　　余秋莹恍然不觉，看着眼前肥如猪的妈妈，厌恶感油然而生，说话也没了平时的好语气，“别挡着我。”
　　余秋莹妈愣了愣，是没想到宝贝女儿对自己撒气：“秋莹，怎么跟妈妈说话呢。”
　　看热闹的越来越多了，有人认出余秋莹是酒吧闹事的主角，在评论区不断刷屏，连带着母女俩和桃木木的斗争也都翻了出来，可谓是热闹无比。

　　好不容易直播结束，余秋莹发现这场直播带货居然没够量，心中一阵烦躁，当着她妈的面，骂了句粗口。
　　她妈想反驳，余秋莹无奈摊手：“妈，你别闹了，没够量是要倒扣提成的。”
　　“那至少也卖了，怎么还倒扣提成？我举报他们去。”她妈骂她不成，转而骂厂家。
　　余秋莹翻了个白眼把直播关了。

　　“做得不错嘛。”韩青云走了过去，目光在后方的一排衣物扫了一眼，笑，“你火了呀，都说你是新一代带货女王。”
　　余秋莹这才笑了：“媒体就喜欢夸大其词。青云姐姐你来找我，是有节目让我参加吗？”
　　韩青云抽了下嘴角，冷笑她居然还有勇气提参加节目。
　　“我是认识一个朋友，最近筹备拍古代甜宠剧，不过嘛，你的热度不够大，想进去还是有些难度。”
　　余秋莹兴奋：“那没关系，我可以再弄出点热度。”反正有桃木木这个靶子在，想制造多少话题热度都不在话下。
　　“嗯，既然你有想法，那就去做吧。”韩青云说，“对了，桃木木以前读书的时候，有没有谈过什么男朋友？她私生活乱吗？”
　　余秋莹摇摇头：“不太清楚，那时候我们两家没什么来往。”
　　韩青云勾唇轻笑：“动一下想象力吧。”
　　余秋莹眸光一闪，随即欢喜点点头。

　　桃木木预料的第三波热度果不其然地来了。
　　余秋莹开了直播，聊到了她的过往以及颜清和。在网友对她频繁出现的热度开始有反感苗头时，桃木木主动发头条微博表示冤枉。
　　——我也很绝望啊。配图是一个小猫生无可恋躺在角落。
　　网友们打了一波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