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摇艺术顾问》刘狗花

6、第 6 章

　　霍家烧烤摊，一路传了三代。它成功解决了霍爷爷的温饱问题，让霍爸爸娶上了老婆，又让霍老板……嗯……

　　让初中就因为打架斗殴被学校劝退了的霍老板有了一份不用饿肚子的差事。

　　所以说，没有烧烤摊，就没有霍老板。霍老板的两个人生目标，一个是见到偶像秦导演，一个就是将霍家烧烤摊发扬光大。

　　于是，要请秦导演到自家产业吃个晚饭的霍老板，就带着秦导演去了自己在帝都才开的新老霍家小烧烤。

　　带着秦导演去他发扬光大了的烧烤摊，可谓是让霍老板的两大人生梦想齐聚一堂，让霍老板感受到真正的人生赢家的快乐。

　　秦导演坐在“烧烤摊”里，沉默不语。

　　这新老霍家烧烤摊的遗址，他是来过的。一个月前，他还和一个商业片投资人在这里推杯换盏。当时这个地方还是京城最有名的一家澳门豆捞。

　　结果，时过境迁，澳门豆捞几个大字被“老霍家烧烤”几个大字取代了，而这金碧辉煌的三层大酒店里，吃的东西也从豆捞变成了小烤串儿。

　　那烫金大红页儿的菜单就搁在桌上，内页第一页写着：“豆皮，0.1元／串，10串起售”。

　　价格特别亲民。

　　秦导演虽然不是出身豪门，但也是家境殷实，从没吃过这种定价亲民的路边串儿。

　　在秦导演看来，这个价格的豆皮，比回收站的废纸还便宜。但是，回收站的废纸是从垃圾桶里掏出去的，而这豆皮，是要吃进胃里的。

　　秦导演斗胆问了句：“霍总，您做生意定价挺良心的？”

　　霍老板闻言，精神一抖擞。

　　嚯！男神夸我呢！

　　于是，霍老板端着那么股子在男神面前一定要端着的霸道总裁劲儿，清咳一声，邪魅狂狷地勾起一边唇角。

　　霍老板矜持地嗯了一声，多的一句话都没说。

　　看看，在男神面前，就得这样。冷酷而不失风度，还能够恰到好处地展现出自己童叟无欺的儒商本色。

　　简直太帅了。

　　但秦导演，却看着霍老板那大金边墨镜之下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沉默了。

　　这霍老板，真同他以前相处认识的那些商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呢？

　　嗯……那些人，好歹是正常人。

　　而面前这个霍老板，既不讲道理，说话还带刺儿，不仅非要逼着自己给他拍土味小视频，还对自己爱答不理的。

　　霍老板这样，分明一副给自己找茬，图自己难堪的姿态。

　　这么一寻思，秦导演忽然就有些想明白了。

　　为什么这霍老板费尽心机找自己签合同，花了大价钱往自己身上砸，现在又摆出这样的姿态呢？

　　一定是这位老板看自己不顺眼，所以花钱买高兴，要砸自己的招牌。

　　秦导演见惯了京城圈子里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大爷们，又见惯了那些明里暗里的倾轧。这么一想，面前这位做的所有事情都有了动机。

　　秦导演被自己的阴谋论唬得一背冷汗。

　　于是，秦导演试探着。打破了这尴尬的、在烧烤店人声鼎沸的热闹气氛中格格不入的一片凝固了的沉默。

　　“霍总……看过我拍的电影吗？”他问道。

　　对面，霍老板又是一个抖擞。

　　果然！自己这矜持又高冷的示好，男神看出来了！

　　作为秦导演拍的那些商业片的头号影迷，霍老板又一次矜持地点了点头。

　　秦导演见他实在没有同自己搭话的兴趣，只好接着问下去：“霍总对哪一部最感兴趣？”

　　霍老板装模作样地沉思了一番，将自己心中那个想都不用想、一定荣登霍老板电影推荐NO.1的名字说了出来。

　　“《绝恋之西游伏魔记》。”

　　秦导演：“……。”

　　好的，他知道霍老板对自己的真实态度了。

　　毕竟，这部电影是他有生以来、拍的最烂的一部片子。

　　小学毕业文化水平的投资商亲手写的剧本，主要演员九成带资进组，全程五毛特效加上背景板抠图，是去年贺岁档最烂的一部片子，某瓣评分1.8。就这评分，还是投资商亲自掏腰包买水军刷五星刷出来的。

　　现在，秦导演能够完全确定——

　　霍老板，是看他不顺眼，专门整他的。

　　毕竟，除非霍老板真的是要他难堪，否则，怎么会有正常人喜欢这么一部烂透了的破电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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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霍老板：我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