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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 ...


  •   * * 九、 商议&诡奇* *

      一路上听那残风念了许久的“妖魔经”,等到那好客且神神秘秘过了头的小和尚离开,旁边那一直表现出对妖魔之说嗤之以鼻的唐泽琰才终于嗤笑出声:

      “妖魔?这小和尚到真敢说!我说猫儿,你和他聊得倒是开心啊!”

      蓝衣青年闻言无奈笑道:“白兄休拿我打趣,此番不也是无奈么!白兄一副与你无关的架势,展某若不主动一些,怎么套来情报?!”

      “让白爷爷与他虚以委蛇?他还不配!”白衣青年说着,抬眼打量这客房的摆设。那小和尚之前说屋中还算舒适,倒是没说谎。这屋子摆放虽然朴素,但收拾的窗明几净,瞧来远不像外面那般破败。

      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寺庙毕竟太小,客房总共也就这么一间而已。其他空房虽然有,但都堆满了杂物,住人是不可能的。

      屋中家具极少,只有一桌两椅,桌上摆着一只茶盘,上面茶壶与茶盏都一应俱全,旁边则是铜制的烛台,还有大半截未曾用过的蜡烛。屋子不大,分成内外两间,用屏风隔着里外间的门。纯白的屏风上提着一首诗,是唐朝李白的《七古•把酒问月》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
      月行却与人相随?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白兔捣药秋复春,
      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
      月光长照金樽里。

      那白衣青年见了就笑起来,道:“看不出这寺庙的僧人还都是雅人!”说着信步绕过屏风进入里间,果然是卧室。

      那卧室本身不算大,也收拾的干净整洁,两张左右相对的木床就占了不少地方,用深蓝色的帐幔罩了,床被褥子都有,显然平素一直有人收拾。旁边有个竖着的衣橱,里面只有两套应是换洗用的褥单。正中靠墙也有张小桌,只是上面只有烛台蜡烛,却没有茶盘等物,只在靠墙的地方多了一只小小檀木匣与一方小香炉。

      桌后墙上则挂了一幅观音像,可惜似乎时间太长有些褪色。白衣青年见了只是撇撇嘴,难得没挑拣什么,随便选了左首的床懒懒一歪,翘起两腿扬起颈子放松几分。转眼见到那蓝衣青年也已跟进来,在那画像前恭敬一拜,俊朗的脸上现出一派肃穆,不由笑道:

      “猫儿,瞧你这样倒比那个叫做残风的小和尚来的虔诚!怎么,将来不打算成亲生子,反而要找间庙宇出家不成?”

      蓝衣青年早就习惯了同伴这类玩笑,也不在意,上前伸手在那香炉中抹了点香灰出来,用手指捻捻,又凑到鼻下微微一嗅,皱眉道:“白兄,你不觉得那个叫做残风的小和尚实在有些古怪么?”

      “要说古怪……”白衣青年站起身,伸手抚弄爱剑的剑穗,目光状似不经意的瞟过墙上那幅观音像,唇角微勾,“这摇光寺哪里不古怪了?!至于那个残风,五爷我见的大小和尚无数,似他这般连佛号都不会喊一声的小和尚,倒只在老和尚怀中的襁褓里见过!”

      ……

      不用问,这两个自称“熊飞”与“唐泽琰”的青年自然就是前来泰山寻找被盗走的游仙枕的展昭与白玉堂了。

      泰山这里将会遇上什么事情实属难说,再者,对方既然知道这是“开封府的三宝之一”,对于展昭的身份一定会多做防范。同理,游仙枕丢于陷空岛地界,白玉堂这个名字显然也太招摇,所以两人商议后,默契的选择化名拜山。

      当初两人刚来到泰山的时候,展昭其实并没什么头绪——他手上的线索太少,几乎都是听白玉堂那个故事得来的。虽然泰山这片地界较之整个大宋要小不少,然而毕竟还是方圆百里,要找起来当真不是一般花费功夫。

      而与展昭不同,白玉堂却一直没这顾虑。事实上这一路行来白玉堂始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而展昭却不知他究竟凭仗些什么才如此悠闲。问白玉堂,对方只回了一句:“山人自有妙计”便径自无事人般其乐融融,让展昭不能不为之苦笑摇头。

      白玉堂想说的事情他自然会说,但是若是他不想说的,就算撬开他嘴也得不到答案——这是这些时日的相处以来展昭所得出的结论。所以展昭也不急,任由白玉堂一路带着他在这泰山上闲逛般悠闲,平素却也不忘旁敲侧击一下看看能否得到答案。

      就这样两人一路走一路停,倒真有点像是特地来泰山旅行的。展昭初时不在意,后来却终于有些急了。知道今日白玉堂在山中有目的的到了这家摇光寺,落脚歇下,展昭再顾不得等那一派悠闲的耗子公布答案,瞧见白玉堂一脸既来之则安之的神情,忍不住叫了声:

      “白兄?”

      “?”白玉堂转头看他,眼中带了几分了然的笑意。

      展昭在心里斟酌着自己的用词,缓缓道:“白兄这一路几乎是直奔这摇光寺而来,可是有所发现么?”

      “发现么?完全没有。”白玉堂挑眉微笑起来,眼见展昭眉心微蹙,向他勾勾手示意他靠前,等到展昭到了面前才道,“只不过有人指引罢了。”

      “有人指引?”展昭疑惑的重复一遍,心中忽然一动,“你是说——欧阳姑娘么?莫非那游仙枕就在此处?”

      他记得白玉堂早说过欧阳韵琴是天生的鬼眼,再加上来泰山之前白玉堂只见过欧阳韵琴。想到这里展昭不由的面露喜色,照此看来那么极有可能是那个神秘的少女告诉他了什么。

      “你倒聪明!”白玉堂说着,伸手指了指展昭一路上一直带着的装有三宝中另外两样东西的包裹,道,“韵琴先前告诉五爷一事,这类通灵宝物之间自有感应,你带了另外两宝,想找到游仙枕本就不是什么难事!”说着还拿一双凤眼微眯了瞧他,毫不掩饰的透出几分戏谑来。

      展昭见他这个时候还拿自己开涮,忍不住白他一眼,拉过桌边椅子坐下道:“什么时候了还玩笑?白兄,游仙枕当真是在这儿?”他倒不是不信所谓的宝物之间有感应之类玄奇说法,而是不信白玉堂有那个能力感应到这些玄奇的事物。

      白玉堂似是知他所想,偏偏性子来了,东拉西扯就是不肯将自己所知告诉展昭,眼见展昭撇着嘴一脸无奈摇头,才起身转移了话题:

      “猫儿,不管游仙枕在不在此处,反正现在在这深山老林里,你我也只能住这儿了。再者,你就不好奇他所谓的后院要妖魔是什么东西?”

      展昭见他如此,知道今日是别想从白玉堂口中套出关于游仙枕的线索了,只能无奈道:“那后院神神秘秘的,展某好奇又待如何?总不能扔了正事去降妖伏魔罢?!”

      他可还记得前些时日与白玉堂共同经历的那场“青目”的案子,先前的教训就在眼前,如今又有急事,若非必要,展昭还真不想参与到这些事之中。

      再者,展昭小时候和寺庙本就有缘,知晓诸如寺庙道观之类的地方通常都有些神神秘秘的说法,大多不过为了欺瞒香客,增加一些神秘感。如此行为虽然有欺骗的成分,并不算大恶。

      白玉堂却显然不如此看:“降妖伏魔当然非你我之能,然而若是人力捣鬼或者——有人藉此做些别有用心的是呢?”

      “你是指——?”

      “你可别忘了,先前那小和尚可是说过,凡是闯过后院的香客都失踪了,再也没出来过——若是仅未耸人听闻,拿人命来说事儿就过了罢!”

      经他这一说,展昭不由一惊,联想起这寺庙之中种种诡异,愈发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正待再说,忽听得一阵脚步声传来,忙向白玉堂望了眼,手指在唇边一按——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响起,继而门外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施主请开门,”

      是先前那老和尚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展昭侧身面向门道:“大师有事么?”

      “老衲送了水来,给两位施主净面。”

      闻言,展昭上前开了门,微一欠身道:“劳烦大师了!”

      那老僧宣了声佛号,也不再言,而是将手中端着的一盆清水送入屋中,展昭欲接,却被那老僧缓慢且坚定地绕过身去,径自入了内室,将那盆水放在内室桌面上。接着在两人略带讶异的目光下伸手从桌上那方小木匣中拿出四支檀香,点燃后恭敬插在香炉中。

      白玉堂在见他进来时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然而再见到他动作时却微一扬眉,咽下所有想说的话,只是看着他的动作若有所思。

      等到老僧恭恭敬敬将那几支檀香插入香炉后,才转头向着白玉堂合十见礼,又对着跟进来的展昭道:“两位好生休息吧!入夜山中不太安生,若无必要,还是不要随意外出的好。”

      说完也不管昭白二人是何反应,转身出去反手将门带上了。两人听着老僧有些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不知为何竟觉得自己内心深处也跟着有些莫名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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