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灵异）神葬之双蝶》传世青轩

8、八

　　* * 八、 泰山&破庙* *

　　泰山又称岱山、岱宗、岱岳、东岳、泰岳等。名称之多，实为名山之冠。

　　泰山之称最早见于《诗经》，“泰”意为极大、通畅、安宁。《五经通义》云：“宗，长也，言为群岳之长”。同衡山、恒山、华山、嵩山合称五岳，因地处东部，故称东岳。其山谷幽深，松柏漫山，有天柱峰、日观峰、百丈崖、仙人桥、五大夫松、望人松、龙潭飞瀑、云桥飞瀑、三潭飞瀑等为人所津津乐道。

　　全山分麓、幽、妙、奥、旷五区。有泰山日出、云海玉盘、晚霞夕照、黄河金带四大奇观，而诸如什么：正阳门，唐槐院，东御座，秦泰山刻石，天贶殿，王母池，三叠瀑布，望人松，望仙楼，十八盘，壶天阁，舍身崖，北天门，元君庙，桃花峪等等等等让人数不胜数。

　　此时梅雨方过，泰山上已经有来来往往游客前来游览了。白玉堂和展昭两人一路走来，但见周围行人面上欣喜微笑，兴高采烈者莫可言状，隐隐也感染几分轻松，路上偶尔有说有笑，提及当初闯荡旧事，江湖轶闻，倒是相处难得融洽。

　　两人虽然一个性子桀骜孤高，率性不羁，一个温和粲然，卓尔不群，但是骨子里同样都带着些对着人世间的冷漠味道，于许多事上都是宁缺毋滥的，比如朋友知己。所以这些时日的相处，发现对方与自己很多想法其实相仿，不自觉的都生出星星点点的知己意味来，谈笑之间也不如当初一个夹枪带棒，一个温文太极。说起来此次盗三宝之事到真不知该说是场劫数还是运势，只是两人心中隐隐觉得，就此识得一个投契之人，真是幸甚了。

　　展昭此时虽然已是官场中人，身上并未沾染多少官味，这些时日里与白玉堂相处，已渐渐引出些当初压抑在心底深处的桀骜意气，两人谈的愈发投契，说起话来也就没什么遮拦。

　　也是这时展昭才发现，白玉堂展示在外人面前的那份孤傲不羁其实不过是个不喜旁人近身的假象，他的本质却是个有些恶劣到喜欢以整人为乐的小孩子性情。有时兴致上来了，一口伶牙俐齿常常将展昭气的不知说什么好，怒火上来了甚至压抑不住直接就想拔剑出来好生“切磋”一番。

　　而白玉堂更发现外界传言所谓南侠展昭言念君子温和沉稳也有那么点偏颇，展昭是君子不假，待人温和有礼也是真。然而与此同时他的猫爪子绝对够利，更不是什么心慈手软菩萨心肠的人物，做事当断则断，干脆利落绝不拖拖拉拉。但想来也是，南侠毕竟是在江湖中混过的，再怎么样也不是那种拖沓手软的个性，否则也不可能有如今这般成就。

　　这两人其实从相识到如今还没有多少时间，然而，知己相交，往往就只要很短的时间就能够判断出对方是不是自己想要真心交往的人。很显然，展昭与白玉堂在某些方面绝对适合成为知己。

　　只是对此，两人没有谁刻意去说。

　　……

　　作为中华五岳之一，泰山上的僧侣道士自然不少，大大小小的寺庙道观虽然不是林立却也每隔一段路程就能见到一座。有的隐藏在隐藏在深山中极其不引人瞩目，有的香火鼎盛人来人往，远远都能听到古朴悠扬的钟磬音。

　　显然，摇光寺属于前者。

　　就算是住在泰山山脚下的居民们也没有几个人听说过关于摇光寺的传闻，有记忆的也就是一些老辈的人物，只是也大多记不太清了。因此在这一天，摇光寺那扇破烂的庙门忽然被人大力敲响时，扫院的老和尚那双浑浊的眼明显呆滞半天，似乎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声音一般。

　　直到门外的客人明显不耐烦了，敲得愈发用力，老僧才如梦初醒般颤颤然上前开门，抬起昏花的眼向外望去，却不由自主的被晃了下眼睛。

　　“这许久才开门——五爷还倒是个空庙！”门一开，外面的人掺着冰碴子的明显不耐之极的声音就已传来，老僧伸手揉揉眼，这才看清外面的是一白一蓝两道身影，之前晃了自己眼的正是那一身白。

　　——这年头，怎么会有年轻人喜欢这种不祥的颜色……

　　正想着，又听旁边那个蓝衣青年淡笑道：“白兄！想是大师未曾听见吧！”说着又转过头来向着那老僧拱手道：“大师您好，我们两人是来泰山游玩的朋友，不慎在山中迷路到此，此时天色已晚，不置可否借宿一晚？”

　　老僧微微眯了眼，双手不自觉握紧手上的扫帚，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常年不说话似的：

　　“……下山的话从这边走，一路向右转个弯就能到。”

　　那蓝衣青年仍在微笑，话语间也还是一径的温和有礼：“但是天色已晚，我们两人又——又不识得此间路径，怕是找不到地方。且山中野兽出没，夜晚行路实在危险，还请大师行个方便。”

　　老僧抬眼看看蓝衣青年手中古朴的长剑，又瞟了下那白衣青年握剑的手，面上神色不动，一径淡漠道：

　　“你们不是有剑么，还怕个把野兽？走！本寺庙小，不欢迎生人。”

　　“大师……”

　　那蓝衣青年还待再说，一旁的白衣青年早已满脸不耐的上前半步：“借个宿而已，莫非你这寺庙见不得人不成！”

　　说着，一双凤眼已然死死盯着那老僧的脸，似是想要看出什么一般。老僧正待再说，他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有些尖细的嗓音：

　　“虚时，让他们进来！”

　　那声音一响起，老僧的面色便是未僵，随即半转过身让开庙门，继而低眉顺目起来，再不发一语，径自走到一旁继续扫着地上落叶。而那两个青年顺势向院内瞧去，就见一个十七八岁左右的小和尚笑嘻嘻迎过来，一脸热情道：

　　“难得贵客来临，两位请进！虚时他不懂规矩，怠慢了两位，还请见谅！”

　　那白衣青年闻言也不推拒，径自迈步进了庙门。蓝衣青年只是微笑着跟上，抬眼看了一眼门外景物，神色未变，眼中只透着几分若有所思。

　　这摇光寺看样子已经长年未曾休整，刚才他们站在门外就注意到，寺庙的院墙上早已老化掉灰，有些地方不再平整，凹一块凸一块。墙头长了野草，瞧来也没人拔除。庙门上那写了“摇光寺”三字的牌匾摇摇欲坠，似乎只要是一场大风出来就会立即落地。

　　而进了寺庙，庙中的情景却比外面好上几分，至少院子还是休整的干干净净，房屋整洁，透过敞开的大门，还能见到正殿中佛像庄严。那边那小和尚也几步上来，见了两人装束，更感欢喜：

　　“小僧残风，是这摇光寺的知客僧。两位远道而来，一定是累了吧！本寺虽破旧，屋中还算舒适，只是——身在山中，粮米难买，这个——饭菜的问题就……”

　　白衣青年冷哼一声，右手一扬，抛出两锭银子：“这些算是香火钱，五爷只是借住一晚，也不需要你们作甚！”

　　那残风人虽小，手脚却利落，忙不迭的接过银子，一面塞入怀里一面笑道：“两位真是信佛之人！如此慷慨，佛祖会保佑你们的！——两位这边请，客房在西厢，厨房也在那里——两位若只是借助，想住多久都没问题，只是记得，千万不要去后院，那里是本寺禁地。”

　　“哦？禁地？”白衣青年闻言顿时来了兴趣，而蓝衣青年也跟着侧头看向残风小和尚，显出几分兴趣，显然也想知道后院为什么会成为所谓的禁地。

　　残风见两人讶然的神色，似乎颇感得意，一面带着两人向西厢走去一面神秘兮兮的道：“不瞒两位，据住持所说，后院之中住有极为凶恶的妖魔，人一旦进去了，定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曾经有几位施主不听小僧劝告进了后院，结果一个都没出来！”

　　一听“妖魔”二字，白衣青年顿时不屑的撇撇嘴不再答言。倒是那蓝衣青年来了兴趣：“妖魔？世上哪有这种东西！不过怪力乱神罢了！”

　　残风闻言白了他一眼：“这就是施主你孤陋寡闻了！没见过怎知有没有？再者，那几位客人闯进去后再未出来却是不争的事实，难道小僧还会骗你么？两位不相信大可以去试试，到时候出了事可别怪小僧没事先提醒！”

　　蓝衣青年闻言笑道：“管他妖魔还是什么，后院显然是有危险，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报官来看看后院之中究竟有什么？否则就这么任由那——那妖魔住在后院，你们就不怕？”

　　残风闻言嗤了一声：“报官？报官有什么用！——哎呀不提这个了！瞧我这记性——两位，还没请教两位施主怎么称呼呢！”

　　蓝衣青年瞧一旁白衣青年摆出一副困倦的样子打了个呵欠，显然对那妖魔半点兴趣都欠奉，便只是笑道：“在下熊飞，那是熊某的朋友唐泽琰。小师父放心，我们决不乱走便是。”

　　“如此甚好。”那残风显然谈兴正浓，问两人姓名只是顺便，转眼又热情的带着他们向西厢房走去。直到三人都进了后院身影不见，院中那个扫地老僧才慢慢抬起头，轻声念了句佛号：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