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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   * * 二、 徐庆&怒鼠* *

      展昭和徐庆相识,说来却是一段前缘了,也不知是否因为时机未到,那一次见了其他四鼠,单单差了白玉堂。此番与白玉堂这些纠葛也在意料之外,再度在陷空岛见到这几位却是在意料之中。

      而现在,很显然岛上其他几位是不赞成五弟这场盗宝事件,只是爱弟心切,当初才会阻拦自己。想到此处,展昭微微苦笑:白玉堂虽然没说隐瞒盗宝真实目的的原因展昭也能猜出一二,那白玉堂从头到尾,怕是都不希望兄长因为这件事情被牵连到吧!再有就是,因为韵琴。

      不过白玉堂不说,展昭也就不问。君子相交淡如水,那种刨根究底的行为不是他们这类人的作风。更何况展昭虽然对白玉堂这个人很感兴趣,却也潜意识的不想将那人带入自己此时的世界。

      展昭永远都会记得,自己想透一切的那个夜晚,天上格外明亮的星辰,将世界染的朦胧的银辉,逝去桀骜时朦胧下的双眼,直到见了黎明的时候静静浮起的晨晖……

      那一天失去的东西,至少现在白玉堂身上还有很多很多。狠心折了自己的双翼,无论如何却不愿再去折另外一双。更何况是那样一个骄傲的人,一个骄傲道几乎比明日更刺眼的存在……

      收敛起思绪,展昭和徐庆又寒暄了几句,对这个没甚心机的三哥,展昭心中甚是喜爱欣赏。两人谈了一阵,天已鱼肚白了。徐庆这人又好客,干脆扯着展昭在岛上逛了半圈,说是让他放松一下被关了几天没活动的筋骨。

      展昭不禁哭笑不得,也不好告诉他自己在那通天窟中不过呆了半日光景,正好对这陷空岛颇为好奇,一路走下来赞叹连连。最后这样放松下来,一时间也没注意到,二人离了一片松林,竟是奔五义厅的方向而去。

      当展昭注意到时,人已在五义厅外,而更让他惊讶的是时间尚早,厅中居然有人。放眼望去,只见大厅之上明烛高燃,照的内里一片明堂堂。中间桌上设着酒席,团做了三个人。其中曾有一面之缘的茉花村双侠中丁兆兰坐在上首,丁兆惠坐在东边,白玉堂坐在西边,左手边桌上放着从展昭那里取来的巨阙。

      双方此时面上还算和气,一眼望去,勉强算了宾主尽欢。却原来是白玉堂早打定的主意,将丁氏兄弟关在这螺蛳轩内一晚,晨光微曦时方命人开门撤了旧席,送上新酒,说是要赔罪。

      这等手段江湖上向来惯用了的,丁氏兄弟虽然生气,但想着此次前来目的,终不好立刻闹翻,便只是捏了酒杯压下火气勉强相陪。双方推杯换盏,才说了几句话光景。

      此时白玉堂明显是饮了点酒,醉眼微斜,看着丁兆兰兄弟一脸不愉,打了个哈哈笑道:

      “关了两位一夜本是玉堂不是,只是两位就这般派来人潜入岛算是不对在先罢!五爷原本抓了那姓展的猫不过是看不惯他那嚣张行藏,此番他若因此革了职,回去做个南侠不也痛快!你们两位此番救他,御猫还是御猫,不照样被江湖人唾骂?!”

      丁兆兰闻言面色一青,却不言语。丁兆惠却是一拍桌子:“姓白的!你这什么话?啊?照你所言我们兄弟倒是在害他了?做官有甚么不好?像你这般山野村夫哪里懂得甚么叫做报效朝廷,甚么叫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你这根本就是公开藐视朝廷!“

      丁家祖上乃是将军门第,对朝廷自有一份亲近之情。白玉堂那话不过是随性说说,三分真七分假的。谁知丁兆惠说什么不好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登时一股恶气冒上来:

      “甚么话?人话!怎么,你二丁子眼里只有朝廷不成?做条朝廷的狗让你艳羡了?你有本事,就到朝廷那里摇尾乞怜,看看有没有人要你!”

      “你、白玉堂!你瞧瞧你!——你这样不是连你兄长也骂进去了么?你可知他们接了包相爷的赐封?你这般胡搅蛮缠,到时不禁害了御猫,你兄长有麻烦,还要连累包相爷!你这是一手毁了你兄长们的官途!”

      白玉堂本来是五分醉的火候,带了点酒意胡言糊弄着面前两兄弟,但随即听到这话脑中“嗡”的一声:兄长做官?他们竟然去了开封?自己为了他们远离风波殚精竭虑步步算计,他们竟然……就为了展昭?一个外人?还是——为了那一顶乌纱帽?

      心中一乱,原本就横的性子顿时占了上风,一句话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哼!五爷就是要那臭猫丢官,甚至被罚?那时节,五爷便心满意足,方才出这口恶气。我只看将来我那些哥哥们怎么见我?怎么对得过开封府?”说罢,哈哈大笑。只是笑中气苦,又有几人明白?

      他这话说的声大,外面众人俱各听见,展昭顿时一怔,未及反应;而耿直的徐庆听了已是按捺不住,一时性起,手持利刃,竟直奔厅上而来,口中一声大吼:

      “姓白的,先吃我一刀!”

      白玉堂一句话冲口而出,自己还没意识到说了什么,忽见门外进来一人,手举钢刀直取自己,伸手按向一旁巨阙。谁知这一下竟扑了个空,原本放在那里的巨阙不知何时失去——竟是丁兆惠见徐庆进来,白玉堂悲愤又惊愕出神之际防他一手,将巨阙顺到手中。

      白玉堂取剑扑了个空,又见刀临切近,一脚蹬向桌腿,顺势向旁边一闪,纵身而起,将椅子举起往上一迎。只听啪地一声,将椅背砍得粉碎。

      眼见徐庆又抡刀砍来。白玉堂闪在一旁大怒道:“姓徐的,你发甚么疯!先住手,我有话说。”

      徐庆闻言将眼一瞪,喘着粗气道:“你说!我倒要看你还想说甚!”

      当着三哥的面,白玉堂也不能像对待二丁一般,本就有些兄弟情义,又想起自己方才的话是有些过火,强压心中悲愤道: “我知你的来意。知道我拿住展昭,你会和丁家弟兄前来救他。但我有言在先,已向展昭言明:不拘时日,他如能比试中胜过我手中画影,我必随他到开封府去。如今尚未比试,你们却仗着人多,欲将他救出。这般岂不是那猫儿自打嘴巴?”

      谁知徐庆本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人,先前认定了白玉堂那言是真,此番忽然又是一片花言巧语,只道白玉堂根本就是想推搪责任,哈哈一笑道:“姓白的,我还道你是个汉子,敢做就敢认!现在来花言巧语,你刚才那话都是放屁不成?刚才说是想害相爷,转头又是一番说辞,晚了!展兄弟,这厮的话你刚才可都听清楚了!”

      他说着对门外一吼,众人目光都随着扯过去。展昭登时苦笑,正待说话,身后又是一阵脚步声,竟是卢方也从西面来了。

      白玉堂眼见这阵仗,目光在展昭面上一顿,寒光连连,刺棱棱的很是冰人:“好!好一个御猫!好一个徐庆!”

      他这话咬的极重,忽然面色一变,现了几分绝烈意味。心中仅留的一丝清明虽然告诉他眼前几人并无恶意,但是他性子本就冷得偏激,先前被兄长当官的事情刺激到,想的歪了,此时更是难免走入死胡同,傲气一上,只认定所有人都和他作对起来,面上神色越发逆性狂傲。

      恰在此时大嗓门的徐庆嚷了一句:“姓白的,事到如今,你又有何说?”“铮”的一声断了他心中最后一根弦,白玉堂傲气上来,只觉徐庆此言不分青红皂白,想也不想的飞起一脚,将方才拦下徐庆一刀的半张椅子迎面踢向徐庆,闪身上前,手指一扣,指间已多了几颗飞蝗石。正要扣出,却被展昭眼尖注意,知那是杀招,忙喊了句:

      “白兄不可!”

      他明白白玉堂心中悲愤,此时又是一片混乱什么也不及说,只想着不能让白玉堂一怒之下做出将来后悔之事。但白玉堂已出手,此时他又不知该帮哪一面——白玉堂方才那一眼摆明了已经误会自己,若是他贸然上前,怕是后果更糟。

      眼见椅子迎面,徐庆不敢托大,急忙闪过,同时大吼一声持刀砍来。白玉堂手无寸铁,虽扣着几颗飞蝗石终没用出,而是将身上白色大氅一把扯下,内力灌注双手抡起,挡开利刃,身形一晃已出了五义厅,直奔西边竹林而去。

      他心中混乱恼怒桀骜冰寒百味杂陈,面对兄弟实是下不了手,再者当着徐庆那莽夫面前有理也说不清。展昭方才那一喊多少让他明白,此时再留在那里,只怕自己性子上来了当真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干脆先离开再说!

      身后传来卢方的大喊声:“五弟且慢,愚兄有话与你相商。”白玉堂并不答言,直往西去。而徐庆莽撞,想也不想的持刀紧紧跟随。白玉堂不欲与他纠缠,顺手丢了手上那白色大氅将徐庆引开。等徐庆发现有假,白玉堂已出竹林,到了后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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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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