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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反水 ...

  •   ……

      啊?

      秦凰差点儿一个跟头栽下去,事到如今,老天又在开什么玩笑,她疯了还是冯芸清疯了?

      以乌力吉为首的一群燕国使者一听冯芸清那话,义愤填膺地冲上来,“大殿下!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仙,怎可张口闭口便直指我燕国宝物有假!荒唐,这太过荒唐!”

      “是啊……大殿下!我等这些日子对殿下之衷心日月可鉴,怎容一个女子信口胡沁!”

      燕国使者纷纷以燕国之礼单膝跪地,“大殿下明鉴!还请殿下同景王陛下澄清此事!为我等做主啊!”

      景湛脸色一变,这事全然没照着他的剧本向下走,冯芸清这个女人又在作什么妖?原本他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说气急地自身难保,谁知这群燕国蠢货竟还要把火全推到他身上,一个两个跪得倒是利索!被如此推上了杠头,他夺过冯芸清手中那只花瓶,略带威胁道,“冯尚仪!你如今不止代表一整个珍宝司,更是为景国鉴别此物,切不可胡乱一鉴便胡言乱语!若惹出什么事端来,你可担当地起?”

      冯芸清那张脸可真真是我见犹怜,“殿下所谓何意?奴才同殿下是同气连枝,芸清担当不起,欺瞒陛下之罪……殿下便担当的起了吗?”

      此话一出,又哗然一片,看戏的秦凰早已二和尚摸不着后脑勺,这是哪一出?是反其道而行之的忠心护主,还是过河拆桥终于落到了他景湛身上?她皱着眉头去人群里寻找冯折的眼睛——她脑袋里空荡荡的时候,只能找他去寻找答案了。

      果然,只见那位“寄人篱下”、“遭人厌弃”的冯大人如今双目含笑,揣着胳膊悠闲地站在景桁身后,秦凰在一瞬间突然想起那日冯府院子中他说过的话,说他有了万分的把握,能保证景湛伤不到她半分,那么……

      秦凰忍不住一笑,是啊,她家这位无所不能的冯侍郎能有胆子让自己大闹珍宝司,若是连自己的妹妹都搞不定,何来脸面同她说“万无一失”四个字呢。

      “欺瞒之罪?”那一面,景桁扫了一眼景湛,又扫了一眼冯芸清,厉色问,“一个花瓶的真假也值得你们如此支支吾吾,还要上孤这里话中有话些什么!冯尚仪只管但说无妨,湛儿莫非早已知晓,却刻意不报!”

      冯芸清抹了抹眼睛,分明胆大包天,却偏要装出一副如履薄冰的模样,这点同她哥哥的拙劣演技真真是如出一辙,她看了景湛一眼,振振有词道,“陛下恕罪,这只黄金花瓶看似通体黄金,上头的花纹亦是生动精致,可实则懂行之人一看便知雕工手法与用料皆漏洞百出,奴才先前觉得这花瓶有些问题,并告知了大殿下。可殿下同燕国使团十分亲近,再三告诫奴才不得做出有辱两国交好之事,奴才便也想,燕国使者们的礼物自然是不敢设想有假的,如今得了陛下恩典细细一看……这……”

      “你!你这女人,满口胡言什么!”景湛何曾想他这位谋士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你何时同本王提出这花瓶有假,本王又何时拦过你半分!你这些日子若无心辅佐,为本王排忧解难,不做便是了!又何必装模作样,做出此等过河拆桥之举,大放厥词!”

      “芸清是陛下的女官,而不是大殿下的女官,辅佐的是大景,何时说过要辅佐殿下您一人?”冯芸清冲景桁端端正正地一拜,“况且过河拆桥这种事,殿下不是最爱做么,芸清为殿下竭心尽力,何来装模作样之说?”

      秦凰在心里鼓掌,好啊!姓冯的这张嘴,果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父皇,冯尚仪张口便是捏造!”原本神气十足的景湛听冯芸清如此反水,这才明白自己遭人暗算,脸色一瞬间刷得白下去,“儿臣不过是为父皇接见几日使团,同燕国诸位萍水相逢,再无更多交往,如何能知这花瓶是真是假,更莫说是什么包庇!”

      景桁缓缓转过身子,面无表情地瞥了这跪倒一片的人一眼,“你如今倒是说你同燕国使团萍水相逢,孤看你同他们亲近的很,方才更是区区进言都可略过孤,告知你这位大殿下便万事太平了!”

      景桁这话一说,景湛便是有什么也说不出了,燕国使团之事将他高高捧起,如今莫说是皇城之中,便是一整个兰陵都知道他大殿下同燕国使团亲近万分,有促和两国交好的“功德”了,若说燕国当真送了只假花瓶来,他如何能够不知?原本还有一肚子委屈的景湛垂了垂脖子,哑口无言,只得挤出几个字,“儿臣……儿臣当真不知……”

      景桁不愿意再理睬他,反将视线放回了乌力吉一行人身上,景暄见他父皇面带倦色,知情识趣地上前道,“时至如今,不知诸位使者预备如何解释这花瓶之事?”

      乌力吉无言以对,“这……这……”

      “不如本王替诸位想个借口吧?”见燕国一行人万分踌躇,三殿下景华小公子早已按耐不住他肚子里那点埋汰,绕到前头,“春夏时节,那景国官道外的各路江湖野匪蠢蠢欲动,多有打劫掳掠之说,不如就说是这花瓶遭劫匪偷了去,又换了个假的给诸位?”

      秦凰忍不住接话,“那还真是个很有职业道德的劫匪。”

      只见燕国使者们支支吾吾,半天也憋不出一个字来,又听三殿下这一番奚落,更是面红耳赤却无力辩驳,景华正再要说什么,只见乌力吉向一众人递了个眼神,一行人面面相觑了一番,原本行燕国之礼放在胸口的右手突然一反,依次伸向腰间。

      秦凰站得近,在一瞬间反应过来,在那行人抽出长剑与匕首之前大喊,“有诈!护驾!”

      只见几道寒光一闪,那群五大三次的燕国使者个个手握长剑与匕首,直勾勾便向景桁刺去!景暄离得最近,被秦凰一喊便反应过来,他们今日原本是为家宴,并没有武器傍身,眼疾手快之下用那只假花瓶顶过一击,孟稍瞬时借着空挡冲上景桁前头。

      孟大将军手起刀落间,为首的乌力吉吃痛地大喊一声,却始终没有放开手中长剑,他以一剑支撑身子,眼睛一转,突然冲向距离最近的秦凰,众人正忙着保护景桁,何曾想这群人竟还能为一个花瓶想出绑票这一回,秦凰脚下不稳地遭人一拉,便被那膀大腰圆的男人狠狠钳在了手里。

      景暄脸色一变,“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便是花瓶有假又如何,如今究竟要做什么!”

      乌力吉冷笑一声,“花瓶?谁稀罕什么狗屁花瓶!那群燕国来的蠢货早被你爷爷我杀了,装出什么亲邻友邦的模样,却用那样的下作手段杀了我们门主,老子装这狗屁使者也装累了,今天就让你们通通陪葬……便从这个女人开始!”

      “你们是唐门的人?”景暄一惊,那“乌力吉”手中拿捏着秦凰的小命,几乎一用力就能掐断她的脖子,一群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如此僵持着,景暄似乎是为了拖延时间,“你们为何要假扮燕国使团入宫,若花瓶没有被查出问题,你们又准备……”

      “老子原本要在大殿上砍了你们的脑袋!”大块头挟持着秦凰退到唐门的刀群之中,“谁知被这个女人坏了事,不然此时你们早已尸首分离,见阎王老子去了!”说着“乌力吉”用刀指了指早已浑身僵硬的景湛,“大殿下!你连几个女人也管不好,还妄图同我等平分天下?我李老七可看不起你这种窝囊废!我们的协议便到此为止!”

      景桁眉头一紧,见景湛惶恐地跪倒在地,“父皇!儿臣……儿臣根本不知此事啊,儿臣!”

      见已经退到了一个相对远的地方,秦凰咳嗽了两声,脸上几乎快要哭出来,一面却用气音道,“李大哥,你把手放松点,我快被你掐死了……”

      这位李老七便是那时在水榭台陆商商之宴上伤了秦凰的大块头,那时他蒙了面,如今一自报家门秦凰便想起来了,更知道唐乔吟手底下的人不会再伤自己第二回……果真,这李老七实则也是个老实人,上回无意伤人被唐乔吟叨叨了半个多月,如今可怕这位了不得的姑娘了,赶紧手忙脚乱地调整了个姿势,“凶神恶煞”地小声道,“这个……这样好些没?我不是故意的啊,你可千万别找门主告状,我就绑你一小会儿,冯公子说了,咱们这个计划不伤人,就吓唬吓唬他们,咱们也是有职业道德的……”

      “大哥,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绑过人,”秦凰装模作样地挣扎了两下,“但是没有你话这么多的绑匪的。”

      那一头景湛还在以生死作报,说自己根本不知此事,分明是有人刻意编排,然而生死攸关当前,谁还愿意听他辩白什么,景桁脸色一冷,他的视线久久在秦凰脸上盘旋,那姑娘显然被吓得不轻,她原本就身形娇小,如今更像个随时便能被撕破的布娃娃似的。

      若要保全她,如今的情势只能僵持不下,一柄柄长剑对准了他们的喉咙,孟大将军正在同景暄筹谋一个能够两全其美的法子,却收效甚微,而冯折立于一侧,此刻似乎也并非有上天入地的能耐了。

      而若是……弃之,鱼死网破呢。

      思及此,景桁的眼前聚起一层淡淡的冷雾,他走近孟稍身侧下令道,“动手。”

      孟稍一愣,他看到冯折原本闲散的身形一僵,景暄更是不可置信地扭转脑袋,“父皇,凰尚仪还在他们手里,若是此时动手,她势必……”

      “动手!”景桁并不想听下去,他只是摇摇头,却将视线放到了冯折身上,“孟稍,这是军令。”

  •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是好喜欢看人反水啊真的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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