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椿之花与山之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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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卡拉OK距离体育馆并不远，我们很快地到达。高砂为我们安排一间巨型的大厅，里面早已准备好饮料和食物，墙上面还挂着横幅：常胜。
牧绅一皱起眉，悄悄捅了捅高砂：“这太夸张了吧？”
“今年我们就要退役了，所以我希望给大家留下一个美好印象。”高砂笑着回答，手指指向跃动的人群，“你看，大家很开心啊。”
迫不及待的人们早就端起话筒开唱，演唱台边围上一群人。
人群和封闭的空间让我愈加不舒服，我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叠起腿来看他们唱歌。
“安岭，一起来玩啊。”坐在一旁的社长招呼我下棋，被我拒绝掉：“看你们玩就好。”于是社长、岛本、阿神、清田还有其他几位社员围坐在一张案桌旁，研究着桌上的飞行棋，我则是在角落看着。
不一会牧绅一和高砂走近，找空座位坐下。
“牧前辈，高头教练有说什么吗？”阿神问。
“高头教练对这次的结果非常满意，所以比赛结束后便赶回学校作报告。他还让我们安心备战期末考试，准备迎战全国大赛。”
“如果一科考试不及格的话，就要被剥夺掉参加全国大赛的资格，而去参加学校的暑期培训班哦。”阿神微笑看着身旁的清田，“希望大家都考到理想的分数。”
正在喝果汁的清田和我都被呛到了。
“训练下周末停摆一次，希望大家抓住机会专心学习。” 身为队长的牧绅一也发话了，“你们在玩什么？”
“世界飞行棋。前辈一起来吗？”
“好啊。”牧绅一和高砂也饶有兴趣地加入战斗。
“我的骰子点数是3。”岛本推动飞机在地图上走出三格，格子里写着一道关于世界地理和人文的题目，“好，这道题是给3号玩家的。请问——高原热带草原气候的成因是什么？”
3号玩家社长沉思：“因为赤道？”
“错。”
“太狡猾了，给我这样的题目，你是不是故意让我难堪啊？”社长用力捶打岛本的肩膀。
“这是我摇出来的骰子，怎么故意了？”岛本疼得呲牙。
“跳过跳过，下一个是山口同学！”
山口拿到这一回合的提问权，清了清嗓子道：“那么，7号选手牧绅一请听题：请问————你和椿监督是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所有人将好奇的视线投在牧绅一身上。
“这不是上面的问题吧？”
“说说嘛阿牧，我真的很好奇啊。”
“朋友。”
“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我看椿监督那样子的女生，绝对会是牧你喜欢的类型啊！而且，”山口贱兮兮地凑近牧绅一，“我看这几天的训练里，椿监督很关照你喔，你们俩不会真的……？”
山口仅一句话就将场面引爆，并让在场的旁人小声谈论起来，就连高砂也不可置信地看向牧绅一：“真的吗？”
“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吗？”牧抱起手臂，表情又好笑又无奈。
老实的高砂：“不知道。”
“……………………”
场面陷入尴尬，社长终于忍不住站出来：“山口你就不要瞎说了，继续下棋！”
“我没有瞎说，牧分明就是默认了嘛。你看，他的脸红了！”
“拜托，他皮肤黑你是怎么看出来脸红的？”社长刚说完，就啪地捂住嘴巴——说错话了！果然，社长的“好心办坏事”让场面再次陷入了尴尬。
“安岭学姐，你要唱歌吗？”星川举着点歌器来到我身边，适度适时地打破了僵局。
“我………”还在考虑中的我被山口抢先一步。“阿牧来唱一首吧！”山口抽走机器，举到牧绅一面前，“我还没有听过你唱歌呢。”
“山口，安岭还没有说话呢。”牧绅一皱了皱眉。
山口反应过来，抱歉说：“不好意思，安岭前辈要唱歌吗？”
我急忙婉言谢绝：“我嗓子疼，不唱了。”
“来嘛阿牧，选一首情歌吧。”山口边说边把点歌器往牧绅一手中塞。
“我不会唱情歌。”
“想想椿监督啊，带入你的感情！给你点一首酒井法子的歌怎么样？”
“不会唱。”
“那你会唱什么？咱们都夺得冠军了，总要开心一下啊阿牧。”山口的央求影响了在座的其他人，大家纷纷怂恿起牧绅一来。
“唱一首吧，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高砂也轻击牧绅一的肩膀劝道。
“是啊，阿牧来放松一下嘛。”“我也好想听情歌喔。”
抵不过大家的热情，牧绅一无奈地接过机器，在山口的监督下点了一首歌。
音响中传出抒情缓慢的旋律，原来是村下孝藏的《初恋》。
“我坐着唱就好。”
“不行，阿牧你倒是上台唱啊，坐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山口不满地拽起牧绅一，和他一起起哄的还有清田。
没想到牧绅一竟然腼腆起来，直到清田主动提出陪同伴唱的条件，牧绅一这才答应上台唱歌。岛本也被社长推上台，于是三人一齐开唱。
绿色的五月雨教人陷入悲伤
属于我孤单的午后爱恋更添寂寥
温暖着自己的是传达不到的思念
说不出我喜欢你那欲言又止的心
课后的校园里奔跑着的你
我总是在远处追寻着你的身影
浅浅的梦啊 藏在心中
………………
清田的大嗓门完全盖过了牧绅一的声音，边唱边扭动身体，舞台变成了他的专场，而岛本则和社长进行眼神的甜蜜互动；牧绅一却在角落里唱的极认真，他盯着闪烁着歌词的屏幕，紧握话筒浅唱着。
杏黄色的夕阳
回家的路上 我独自吹起口哨
不敢叫出你的名字
心却早就被你捕获
…………
试着写出“爱”这个字手却颤抖不止
浅浅的梦啊 久久萦绕在心
课后校园里奔跑着的你，我总是在远处追寻着你的身影。浅浅的梦啊，久久萦绕在心。歌曲达到了高潮旋律，也就在这时，牧的目光忽然停在我的脸上，我急忙低下头去，再抬起，他却不在看我了。
一曲毕，牧绅一刚下台就遭到了山口的围攻：“阿牧你唱的太好听了！比岛本那家伙还动情……说！你是不是想起椿监督了？”
牧绅一没说话，径自回到座位坐下。山口紧跟着牧嘻嘻笑道：“果然这首歌真的很适合你啊，说不出口心情……啊啊疼！”
山口挣脱了牧的铁钳，揉着后勃颈嘟囔：“明明是害羞了嘛………”
[2]
踏出店门，我解下口罩。准确的说，我不是出来透气，而是提前离开。
可能是大病初愈的缘故，我觉得累极了，想马上躺倒在舒适的床上，而不是继续呆在拥挤的屋子里。
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好难受。
“哟，出来了。”
“香菱？”我惊讶见到香菱和她的女伴，站在店门外摆弄手机，“你…不进去玩吗？”
“不去，人太多了。”香菱上下打量我，“你现在要走吗？”
“嗯。”
香菱向女伴挥了挥手，然后走到我的身边说：“那我也一起回去吧。”
两人同行在去往车站的路上，香菱低头玩手机，我却不明所以：按理说香菱不会先行离开这种聚会，更不会放弃自我展现的机会。难道是因为牧绅一和椿的事情吗？可是…
“播报社好像没有一个人提前离开啊，”我试探着香菱，“你这样走掉，没事吗？”
“没办法，我有事要离开。”香菱拨动着键盘，手机却在这时震动响起，她接起电话，里面传来男性的声音：“是亲爱的吗？嗯嗯……你在商业街啊，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
她挂上了电话，斜眼瞄见瞠目结舌的我。
“啊，算是我的男朋友吧。”香菱冷静地解释说，晃了晃手机，“有问题吗？”
“可是，牧绅一怎么办？”
“你问我怎么办？”香菱哈哈大笑，“你也太认真过头了吧，我怎么会有你这样天真的对手曖！”
“我是说………”
“啊，你是说我们之间的比赛吗？”香菱收起手机，“我呢，算是提前退赛了吧。”
“………”
“你不用担心，我没有被他拒绝呢！当然，我也没有告白。”香菱呼出一口气，“这种廉价的心情，不传达也没关系。”
“这种心情…为什么怎么会廉价？”
“很廉价的。不想被拒绝，懒得去想去嫉妒。更不会追求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在剩下几个月的时间里。”香菱自顾自的说完，坚定地看我：
“放弃吧，安岭。”
在一瞬间，我的拳头紧紧捏起，脑中重复闪现出浅空与椿爱的脸。
“当然对你而言是有点困难。”香菱无所谓的伸了个懒腰，“就这样，本小姐要去跟新男朋友约会了！”
“这样…是你的本意吗？还是……因为椿爱？”答案是绝对的否定，我清楚地看见香菱的强颜欢笑。我缺勤了不过三天时间，这样的香菱变得有些陌生。
————————不，应该说，是周围的一切都变的陌生了。
“你也知道了啊，知道我们和椿爱是两个世界的人，和牧绅一更是。”
“我知道，但是………如果我也努力变成那样呢？”
如果给我点时间，我是否会拥有椿爱那样的气质，是否会被喜欢……
“不可能。”
“如果努力的话，说不定………”
“傻…太傻了啊！你是笨蛋吗？”香菱忽然激动地扯住我的肩膀摇晃，“你能进入日本球坛吗？你会打篮球吗？你是队长还是教练？你熟悉牧绅一的家庭？还是你是他的青梅竹马，从小相识？”
“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你要一直喜欢他吗？努力变成那样……追求一个不可能的人，你是傻子吗？”
“我………”在她瞪圆的眼中，我看见了自己动摇而担忧的样子。
为什么，会这样呢？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椿之花与山之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