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来势汹汹的湘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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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周后，神奈川体育馆
“这么快就到了六月了，天气真是变得越来越热啊。”我一手提着器材箱子，一手揪住领子翻动，往衣服里灌风。
“据说篮球部闭关修炼了两周，终于能再次看见他们了。”说话的是满眼放光的社长，“不知道今天的比赛结果会怎么样呢？”
“哪还用说，自从上次海南队大比分打入决赛的时候，冠军席位早就注定！”星川等人也准时就位。无论是前来取材的，或是前来观战的，来自海南大附属的学生提前30分钟便在体育场的大门口集合完毕。身穿整齐制服的学生们高举海南的挂布，上面印着两枚大字：常胜。
“距离开场30分钟，观看席竟然挤进这么多观众？”当我们踏进场内，社长忍不住叹道，“这个比赛的规模和上次的半决赛不在一个层次啊。”
我环顾内场，发现观众席上不仅有湘北和海南的观众，还有其他高校的篮球部，就连篮球月刊的记者也在场。各路人马的到来，让偌大的观众席显得格外拥挤。
“呜哇————好奇怪的人啊。”正在翻看分镜稿的我挨了社长的胳膊肘，顺着社长的手指看去，发现一群黑衣的、留着清一色飞机头的男生们摇晃着肩膀，走到了隔壁的看台坐下。“社会团体”吗？看来这场比赛吸引了各种各样的人啊……
“录像机set ok。”
“好！”社长看了看手表，回应星川，“十分钟后开赛！”
社长话音未落，从楼梯上下来三四个人，站在我的旁边。
“是播报社。”社长不屑地哼了一声。
“好久不见，加藤社长。”说话的人正是素未谋面的播报社社长，“怎么，难道只允许你们影视社坐第一排，就不允许我们播报社坐在前面了？”
哎，我摇了摇脑袋。看来播报社得人说话都是一个样子，一开口就能把别人的火气勾起来。
“自然不会，影视社向来宽容待人，不像某些人，连先来后到的规矩都不懂。”
“加藤笠你什么意思？”
“哦———你说呢？”
我揪住社长的一只胳膊：“社长，你冷静啊！
“赤羽社长，这是在赛场，这样不太好。”眼看两方社团的社长就要打起来，我和香菱同时出动，分别劝阻着。
“哼，我到后面去，就把前排的位置让给她吧。您，请，坐，哦。”社长用和欧巴桑说话的口气冲对方一顿嘲讽 。
“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还真不需要加藤社长的施舍。香菱，我到后面去了。”对方社长大步一迈，到后排去坐下了。香菱也阴冷冷地撇我一眼，走到我身后的座位。
[2]
“出来了——————————！！”
不知是谁大喊了这一句，拨动了全场人的神经，所有观众的视线纷纷向赛场中看去。
两路人马，从赛场的两端缓缓走进。左边是红色球衣的湘北队，右边则是白色球衣的海南队。
在持续不断的欢呼声中，我一眼就望见了穿着紫黄相间外套的牧绅一。他正迈着平稳的步子，挥着臂膀，气势逼人地向场地中心迈进。
“哈哈哈哈———今年的海南队是最强的，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有我，最佳新人清田信长的加入————哇哈哈哈哈哈哈。”不用猜，这个“可爱”的家伙一定是清田信长，他的自大叫嚣引起了现场的一片嘘声。
“你拽什么拽！”红头发选手站出来发表不满，没想到清田抢过红头发手里的篮球，跳到一边进行胯下运球，显摆自己的“过人”技术。这家伙…真是恶习不改！
果然，清田下一秒就运球失误，球在地上滚了一圈，滑到流川枫的脚下。
“流川……哼，我提前声明，今年的最强新人并不是你。”
“这不是废话吗？”红头发也不甘示弱的站出来，从清田手中夺过篮球，飞速地运球 “今年的最强新人不会是流川枫！”
“这是当然！”
“我们不会输给你的，流川枫！”两人凑到流川枫的鼻子前，一左一右，就像两个门神那样，宣誓着自己“神奈川新人王”的主权。下一秒，两尊门神的脑袋上便挨上了各家队长的铁拳，连头带人地被拖回自家营地。
“哼，竟然敢和流川枫比试，那个红头发也太过于自信了。”就在香菱冷嘲热讽之际，我的关注点却在————嗯，揍人的牧绅一也好帅啊，这上面。
不过，如此看来湘北球员的基本功不弱，会不会与海南队势均力敌呢？呼，加油呀，海南队和牧绅一。我模仿电影里的动作在胸口画十字，算是献上我最好的祝福了。
“比赛——开始————！”
[3]
被掷向天空的篮球还未完全落下，湘北队的4号便利用他的身高优势截住了球，横穿给了控球后卫，球过半场，又传入流川枫手中。
“上啊，流川枫！”隔壁看台的啦啦队欢呼着，流川枫一跃而起，直达篮筐下方，这惊人的弹跳力！
不能让湘北进入第一个球！
我的担心马上消散了，牧绅一紧随其后地拉开臂膀，在进球前截住了篮球的另一端，与流川在空中角力着。好样的！
湘北传球失误，球权落入海南手中。神传球给清田，却被湘北的红头发先一步地拿到了。虽然裁判吹响了红方走步的哨子，但是在开局不到两分钟的时候，篮球的进攻轨迹竟然经历了这样大的反转———这些篮球手们，实在太让人惊异了！
“怕什么？”身侧的香菱漫不经心道，“湘北队的那个控球后卫，根本无法挡住阿牧的进攻，咱们胜券在握了。”
然而真是如此吗？
7号宫城虽然身高不及阿牧，但是他凭借灵活的身体，在海南队的大个子中穿梭，快速传球给了14号三井。又是阿牧，他再次拦截了14号的上篮，并将球权给予神。
“好，进球了！”我激动地喊出来，神果然没有放弃机会传球给了清田，清田灌篮成功，2：0！
这一球至关重要，以至于接下来的比赛湘北队一直落后4分。在此情况下，红头发选手变得异常凶猛，不仅博得了所有的篮板球，竟然不惜把自家教练撞倒在地，去争夺球权。啧，不愧是红头发，个性真烈啊。
意料之中，铁骨铮铮的红头发引起了牧绅一的注意：“换我来守10号！”牧绅一快速挪移到红头发身边，站定位置。
“哼，这红头发真有两下子。”香菱仍然在一旁嘲讽着，“算他运气好，竟然能勾起牧的………………”
“大叔，你是高中生吗？”场上飘来八个字，让香菱瞬间消了音。“野猴子，你们竟然派一个毕业的学长回来打比赛！我说你们海南队太狡猾了吧！”
全场寂静。
“笨蛋，红毛猴子你脑袋坏了？牧队长17岁，你那里看出来他是学长了！”
全场变得寂静。
“17岁，谁会信啊！”
“双方10号，比赛进行时禁止讲话，再说话就罚出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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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止境的尴尬中，我悄悄瞥见周围的人。
“这个红头发竟然开阿牧的玩笑……”
“真是胆大妄为的一年级学生。”周围的人倒吸凉气，开始嗡嗡地交头接耳，批判红头发的行为。
“赤木看起来比我更老啊。”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6.35秒后，沉默的帝王爆发了。
“赤木看起来比我更老啊”如一道惊天霹雳哗然全场。一时间所有的视线哗啦啦地往赤木身上发射而去，可怜的赤木黑着脸，一副“不要看我”的神情。
噗嗤。就在众人惊讶于牧绅一的回应时，我终于绷不住笑了起来：竟然真的在意了，然后像一个小孩子似得赌气将“吐槽”丢给别人，让无辜的赤木去受气———
真是太可爱了，这样的牧绅一。
[4]
比赛继续，高头教练将神换下场，宫益取而代之。
“为什么是宫益？”斜后方的播报社社长发话了，“神的技巧明明更胜一筹。”
“恐怕不是拼技术。”社长捏着下巴思考，“宫益的身高对比其他选手很特别，让他上场似乎是高头教练的计策。”
“现在正是拉开比分的时机，为什么不继续让得分能手留下？”
“也许是为了对付湘北10号吧。”我随口这么一说，竟真的猜中了：果然，宫益以退为进的策略，不仅成功压制住了湘北队的红发选手，更让红头发连连犯规。
很快地，红头发选手便无奈下场——驱逐一个篮球新手下场，并打乱对方的进攻布局，高头教练的策略果然精明。
香菱笑：“失去了篮板球的利器，海南队禁区内的优势来了。”
“还不是最佳优势。”播报社社长冷静地分析，“湘北队还有赤木的篮板球，此外，还有流川枫。”
“恐怕不止，湘北队善用快攻战术，这说明他们进攻赌注大多压在流川枫身上，而且14号的三分球命中率也不低。”社长也理性窥测。
“7号宫城虽然在力量上不及牧绅一，但是目前为止，控球后卫间的战争他并没有落后。”我也评论道。
“真意外，你们几个女生很懂嘛。”后排的男生插入我们的谈话，调侃道。
“一知半解而已，大多都是篮球部的男朋友教给我的。”
“公平地分析战局是播报社的任务之一。”
“我……唔，因为喜欢篮球吧。”嗯，这话的真实性有待参考。
如我们所料，流川枫开始施展威力了。论单打独斗，清田似乎不是流川枫的对手，短短几分钟内，流川枫带球冲入禁区，却一一被海南队挡了下来。高砂和牧绅一，一个身高优势，另一个力量优势，面对固若金汤的防守，湘北队苦苦追逐着那几分之差。
然而就在赤木和牧绅一抢夺篮板球之时，意外发生了。
两人贴的很近，一前一后地起跳，赤木却先一步捉住了球。然而在落地的一瞬，由于冲击，赤木的脚踝重重地反扭，趔趄着倒下。倒地不起的赤木，迅速让赛场内外混乱起来。观众的注意点瞬间集中在了被医生抬走的赤木，和手足无措的湘北队身上。
“是扭伤吗？”“看起来好痛苦……”
“这下海南压力小了。”“是啊，中锋一撤，篮下就松快很多了。”
虽然是同情对方选手的，但是我方的看客，还是联想到了未来的战局。
赤木走了，湘北的防线塌了。我似乎是这样想的。
但是。
刚才赤木的鞋跟似乎是踩到了牧绅一的脚背，然后才扭伤的。
赤木的骨头应该没事，可是…………牧绅一。
赤木的重量，加上落地的冲击。
他的脚背，真的没有问题吗？
担心地在混乱的赛场寻找牧绅一，发现他正默默地站在赛场的边缘，双手交叠抱在胸前。汗水从他的脸上淌下，他并没有去擦，而是一直望着远处。
帝王又沉默了，这次你在想些什么呢？
对赤木的抱歉，还是对战局的不安？
牧绅一低头，平日整齐的头发被汗水沾湿，散落下来。他鼓起嘴巴深呼吸，然后放下手臂，从无人问津地角落走到了赛场中心——视线的焦点再次回归到了他的身上。
“好，比赛继续！”
没有赤木的战场，海南队抓住这个弱点，猛烈地向湘北队的篮下进攻。
清田似乎对阿牧的策略有些不满，他上去发表意见，却被牧绅一生气地驳回。在湘北队痛失主力的时机上，海南队丝毫不手软，而是从湘北队的伤口上下手，刀刀致命。
“不愧是海南队，可真够狠的。”周边的不自觉地叹道。
我定定地望着挂布，上面是海南队的座右铭：常胜。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我将目光转回赛场，场上的牧绅一带球而行，却被流川枫和红头发左右拦下。
然后就是湘北队的快攻战术，流川枫终于爆发，在几轮间便令湘北的比分渐渐逼近。
6分………4分………2分…………然后……
牧绅一和流川枫one on one。
“拦住他，牧！”
可惜，流川枫一个虚晃的动作，让牧轻易上了钩。流川枫收回篮球的瞬间，在空中绕过牧，转身上篮。
比分追平。
“哇啊，好厉害！”“无法置信！”“LOVE流川枫，LOVE流川枫！”
流川枫的发挥是湘北队的意外之喜，人群欢呼雀跃；而更让人意外的，是回归的赤木——即使托着一只受伤的脚，也要和对手拼死一搏吗？
中场休息的哨音吹响，上半场双方打成平局。
[5]
“海南队教练气得不轻，刚刚在场上发火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几个男生坐在远处一言一语。
“那个社长，我去一下厕所。”
“哦，不过你要快点，休息时间不多了。”
从厕所出来，我特意绕到后场，远远望见海南队的休息室。休息室大门紧闭，里面传出的声音模糊不清——平日里一向稳固从容的海南队，终于感受到了压力么？
过了几秒休息室的门打开，高头教练走了出来，牧绅一紧随其后。
“牧，下半场赤木仍会上场，我想你应该明白了吧，湘北的态度。”
牧绅一点点头。
“很好，不愧是神奈川的第一人。”高头教练的语气缓和下来，欣慰地拍了拍牧的肩膀，“自我调节的心态，从不轻敌的态度，专心比赛的能力，今年你还是最强。”说完，高头教练再次轻拍他的肩膀，转身而去。
牧绅一送过教练，释怀似地叹息一声，身体靠在墙上下滑，蹲坐在地。
头顶的毛巾盖在他的头顶，遮挡住了他的所有表情。休息室内逸出队员们鼓舞的欢声，他们似乎重拾了战意。休息室外，帝王蹲在墙角，独自“享受着”短暂休憩。
——————这是只属于，神奈川第一人，也是海南队队长的封闭空间，不容其他人靠近，也不允许自己逃出。
莫名的……淡淡伤感？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来势汹汹的湘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