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夜》寒水意

28、第 28 章

　　尽管叶一凡再怎么挣扎或者放任，现在也不得不端正一下日常的生活态度，不是因为什么主观理由，而是因为叶一凡收到了自家太后发来的要回来的消息。
　　这个消息其实是个好消息，毕竟自家太后回来了之后，叶一凡不用为了吃什么再去强迫自己做菜了，也不用天天胆战心惊的用煤气灶了---虽然已经二十有二，可他还是怕用煤气灶，叶一凡觉得可能是以为自己看多了这方面的欣慰产生的心理作用。这第二就是叶一凡必须要端正生物钟了，不能晚上不睡白天不醒了，虽然整个人会难受点，可到底也算是个好事。
　　看着叶一凡这么一副无精打采的失落样子，自家太后也没有多说什么，虽然的确不满意叶一凡就这么没了工作回家当缩头鹌鹑，可是到底也没有说什么。这也是自家太后一直以来的教育方法：基本上不会干预每一个选择，以后不管遇到了什么事，也都必须要凭自己的能力解决，想要啃老，这个当然没门没窗户。
　　不过也正是因为自家太后回来了，叶一凡得以更名正言顺的窝在家里不出去，之前，可能还因为要去超市采购，隔三差五的出去一两次，可是这样一来，他连这个都省了，一天天的窝在自己的房间里琢磨着什么。当然不是琢磨着什么找工作的事，在他看来，反正都在家里呆了这么久了，再说也快过年了，有什么事就等到过完年再说吧。
　　不过偶尔叶一凡也必须得陪着自家太后看看电视什么的，虽然他不喜欢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节目，但是自家太后乐意看，他也不能说什么。要说这也是他的一个好处，不管在外人看来怎么样，不管在外面是个什么情绪，在自家老妈面前，他永远是一个又乖又老实的好孩子，一句话都不带顶撞的。
　　妈宝不妈宝的这个叶一凡倒是不清楚，反正他现在是一个单身狗，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活倒现在，也没有真的对一个女生动过心，虽然曾经也动过念头，可是总能立即被现实一盆冷水泼过去，然后就立马从自我幻想中清醒了过来，再一次的清心寡欲，无欲无求。所以，叶一凡也自认为自己尊重老妈没什么不好，至于在别人嘴里会是个什么评价，叶一凡自己倒是真不在乎了，他也不屑于因为这点事和人家闹，太失了身份了，虽然他现在他也没有什么身份。
　　所以，不管是每次陪着自家太后看相亲的节目也好，还是看那些谈情说爱的电视剧也好，叶一凡向来都是看过就忘，反正在他看来那些无非就是一些长得不太一样，实际上都是闹剧的玩意儿，他也没兴趣去记住那些到底都说了些什么或者是都演了些什么。
　　而有时候叶一凡也在真的忍不住的时候吐槽一些那些小破事，在他看来真的是太不合理甚至可以说是太无理取闹了，可是老妈说看个热闹，那就热闹算了，叶一凡默默地嗑着瓜子划拉着手机屏幕，装作自己是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傻子。
　　不过，这一次，叶一凡真的装不下去了，为什么呢，具体叶一凡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家太后在出去的时候，听见几个大婶儿说，村东边有户人家里听说是买了个媳妇，据说长得还不错，老家还挺远的，不过谁也说不上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罢了。
　　这可就真的踹碎了叶一凡之前对于这个小破村子的认知了，在他一直以来的意识里，这里虽然远了点、偏了点、所有人的生活虽然普遍穷了点，可是到底也不算山区，再说，离县城还挺近，没事骑个电驴儿二十分钟用不了就能到县城中心。再说了，现在也有不少辍学生外出打工的，有很多虽然挣不来钱，闯不出什么名堂，可是出去诓骗一个同样辍学的同龄女孩子回来结婚还是不难的，怎么还就有了这种传言了？
　　说实话，叶一凡是真的不信这个的，因为他自己对于这种事了解的还是挺多的，就连平时的那些消息里也都说，人口买卖最关键的一点是，偏远山区，这可以确保被被卖进的人不能跑出来，可是，别的不说，就家门口天天都能有的往市里往省城里的那些直达车，就不符合这一点要求，所以，叶一凡只当这是以讹传讹的流言。
　　其实叶一凡也能感觉得到，现在这些村子里，那些到了适婚年龄却找不到结婚对象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别的不说，叶一凡小时候，镇上是有一个小学的，那时候在学校里上学的孩子们就挺多的，虽然印象里那会在学校里男孩要比女孩多一些，可是比例到底也不是很难看。在叶一凡上学的时候，那个学校里也会收一些稍远一些的村子里的学生，那个时候，一个班里四五十个人都是很正常的，而这四五十个学生里面，男生女生虽然达不到一半一半，却也不会相差的太多。可是慢慢的，那个学校就被取消了。现在的小学生们再想要上学，就得走远一些了，现在的叶一凡虽然不经常出去，可是也知道，现在村里面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少了，有的年轻人虽然会把自己的孩子留给村里的老人照顾，可有的却不会这么做。有的那些留下来的孩子，很多也是男孩子居多，小女孩虽然不是没有，可到底不像之前这样满地跑了。
　　这些对叶一凡自己是没有什么影响的，对他来说，不管别人如何生活，把握好自己就是最好的，而且叶一凡在高中时期也没少受邻居家那熊孩子的叨扰，所以也导致他自己一直不喜欢小孩子。
　　那时候，邻居家里还是有人的，老人和孩子，年轻人已经出去打工，好些年不回来的那种，就像大多数的农村人一样，那个当年五十岁左右的大婶儿每天也只是带着孩子在门口坐着，她和其他家的人说着闲话，看着自家的孙子。有时候孙子哭闹的时候她也只会直接甩几巴掌到那孩子身上，当然，这样的做法并不会让那孩子不哭，所以，那会的叶一凡每次回家都能听到惊天动地、撕心裂肺的哭声，有时候孩子的声音都哭哑了，那个大婶还在一旁骂骂咧咧的训着孩子。有时候叶一凡都觉得那孩子挺可怜的，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从小就活在自家奶奶的责骂声里，也真不知道是造的哪门子的孽。
　　叶一凡自认为自己是幸运的，虽然小时候他也没少被自家父母责骂，可是等到他慢慢长大的时候，那些打骂也就没了，而且就算小时候的那些责骂相比着别家的小孩子，叶一凡自认为自己挨过的比他们的都少得多多了，所以，之前有些时候叶一凡也确实挺心疼这些孩子的。前几年叶一凡上学的时候也没少见把孩子带成泥猴的，那种养孩子就是不饿着孩子的想法，使得本来就脏兮兮的孩子看着更是要人命，也不知道如果那些孩子的家长看到他们的孩子变成了这个鬼样子会不会后悔。
　　借用一句比较高大上的话，“随着时代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不知道是受到电视里的那些节目的影响还是现在的家长们刷多了智能手机上的各种推送消息，这些打骂孩子的现象少了不少，就好像所有的家长都知道了要尊重孩子一样，可是，后来叶一凡知道那些道道之后，只觉得这真是个笑话。现在的那些年轻的家长们自然不会再像当年那么管孩子，可是有时候叶一凡觉得他们还不如像之前那么打来的合适。
　　毕竟被一个孩子追着骂的感觉都不好，如果他们的家长没看见倒也罢了，可是那些家长偏偏就看着自家的孩子追着人家骂，脸上眼里全是一种夸赞自家孩子干的好的表扬。虽然大部分的人都不会跟一个熊孩子计较这些事，可是有些脾气爆的中年汉子却只会直接一个巴掌招呼过去打的那孩子直接趴地上站不起来。有些家长自然会为了自家孩子，想要过去讨个说法，可是看着那满眼冒火，还比自己高半个头出来的壮汉，有些家长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电视里的闹剧看的多了，叶一凡自己越来越不喜欢电视，以至于现在对他来说，电视就是在他玩手游时候的背景音，偶尔听一下新闻的价值。至于生活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叶一凡自认为听自家太后有事没事说几句，自己多少了解一下就行，毕竟就算是现在的村子里真的有买卖媳妇的情况发生，那自己也做不了什么，更别说如果那只是外地的姑娘乐意跟来过苦日子，那就更没有叶一凡说话的份儿。再者，叶一凡自己是个不婚族，对于别人家的孩子，他也没有普度众生的心思，再说了，现在村里面的孩子，有不少都是那些在背后议论自己的长舌妇的孙子，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自己的仇人了，叶一凡更是不会去自找这个没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