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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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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在互相的眼里看到恐惧,尤其是白白白更是多了一层迷茫与不解。
原本应该十分安全的空间突然发生震动,整个空间摇摇晃晃起来。地面上一道道金色的光向上冲起,穿破天花板。墙壁开始脱落,屋子里原有的东西比如桌子,椅子,等,都开始随意飘动。
与此同时,还有不知从哪里掉落的灰黑色,却发着暗沉的光的碎屑,不断的聚集在屋子的中央,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旋转起来,将周围的东西吞噬进去。每吞噬一下,就能看到它大一圈。
这个黑色的漩涡像极了之前覃乐在《百科全书上》看到的黑洞,听不见一点声音,里面的星星点点缀着黑漩涡还挺漂亮的,但它却让时碗从心底里畏惧它,害怕它,服从它。
它是一个无止洞的深渊,是一个可以吞进一切生灵的容器,神魂俱灭的恐惧都不及他亿分之一。
连这个屋子的主人白白白都无法控制,甚至被反噬。
时碗抱着瑟瑟发抖的白白白,擦了擦嘴角的血,绝望的坐在地上。脑海里不由得闪过一生的记忆片段。
虽奇特却也安稳,没有大富大贵,却也吃穿不愁。没有大波大浪,顶多就像被石子击中,溅起一层涟漪,但稍瞬即逝。和所有普通人一样,在这世界的一角存在。
也同样天天幻想着自己是故事中的主角,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做一切想做的事情。
时碗悲观的想着,许是自己整日祈求的缘故,老天爷给了她这把金钥匙。可惜自己终究无福消受啊。”
时碗看着漩涡慢慢变大,任由它周围的飓风似一把把厉刃,一刀一刀的划开衣服,又一刀一刀刀的划破皮肤。
她摸了摸白白的头,一个字一个字从嘴角蹦出来:“可是,既然给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快收回呐!”
白白待在时碗的怀里,被她的血沾得通红,它吓蒙了头,一动也不敢动。
饶是它损失了很多记忆,但也知道这种情况很特殊,其他的选中者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它试图去作为神去控制,但是它恢复的能量仅仅能支撑它露出基本的形态而已,怎么可能做其他事情呢?
白白知道这次的事情超过预料,一想到还没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还没有过过功成身就,威风凛凛的生活,甚至连那两个终极哲学问题都没有解决。
自己什么都没干,连记忆都没恢复,甚至与这个很熟悉很熟悉的主人都没好好相处过,就要香消玉损了。
看着将它紧紧抱在怀里的时碗,白白嘴角一撇,再也不能控制住从内心升起的悲凉无力之感,“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同时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报答她。
但又怕吵到满身是血,闭着眼睛的时碗,只是捂着嘴呜咽,偶尔看时碗一眼,抽抽噎噎,断断续续。黑濯石般的眼睛,肿成了一条缝。
没有谁面对死亡不恐怖,纵然时碗接受力,自我愈合力很强,但没有人在即将可以与众不同,却又被告知死亡时,还能淡然处之。
于是两人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的蹦跶到地上。像水击打青石,清脆的很。
黑漩涡越来越大,一点一点的接近时碗的一角。周围产生的能量波动,使她们彻底昏迷过去。
而她们不知道的是,在即将被吞噬进去时,那些原本直往上冲的金色光束,突然转了个弯,齐齐的涌向时碗和白白。在她们的周围聚拢,像蝉蛹般,一层一层的将她整个身体缠绕住,火焰雄狮直到黑能量再不能渗进一丝一毫。
吞噬遇到了阻碍,似乎受到了刺激般,黑色的漩涡竟极速旋转起来,大片大片的向周围蔓延,大口大口的撕咬吞噬着金光。
黑色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将整个空间填满,只留下地面时碗周围的光亮顽强的抵抗。
可毕竟金光是温和之物,比不上黑漩涡极暗,暴虐之物。纵使一瞬间的突然爆发,却也打不了持久战。
眼看着金色的光所形成的屏障逐渐被撕开一道口子,突然地面上有水迹滴滴汇聚,汇合成一个大水球,虽弱小,但它温柔的外表,却干净得让人不忍直视,仿佛一切污秽都在这里断了源头。
黑漩涡原本磅礴的气势,在一瞬间压下去,漩涡里暗藏着星星点点的碎片,挣扎着,要出去归服这纯净的信仰。
透明的水球围绕着她们周身旋转,一点一点的修补她们被侵蚀的身体。
在光与暗的交接处,一丝微弱的光辉慢慢升起,金光晃了两下,希望的来临让她再一次绽放了光芒。
时碗身上的血迹被清理得一干二净,然而,似乎水球的能量过于耗尽,在它清洗完时碗身上的血后,突然变得浑浊,于是坚持无果后,跌倒在地上,再次化开成水珠,只是中间杂夹着一丝血红。
一看失去了阻碍,黑漩涡立马抓住机会,大肆进攻。一大片黑气再次赶来,无限的摧毁之气蔓延。金光死死地抵抗着,将所有力量汇聚在中央,试图保证最里面人的无恙。
希望破碎后也许还会迎来更大的希望,空间再一次的灼热起来,不属于这里的烈火燃烧起来,血红的火,像刚从暗无天日的地狱里爬出来,极尽凶残,但它又来自光明,灼烧着万般黑暗,直逼得黑漩涡节节败退。
水珠也慢慢聚集起来,与火焰相聚到一起,互相包含着,朝着黑漩涡飞去,一柔一烈,一冷一热,两个纠结的矛盾体在金光的连接下竟融合在一起,将黑漩涡彻底消灭。
万般皆归于寂静,空间被打破,虚空上升起金色的光柱,一道道锁链盘旋在上面,黑色的纹路聚集在每个柱子的侧面,刻成一个大大的字“鎭”。
火焰和水珠分离,分别悬浮在时碗和白白白的头顶上,纠结了片刻后下定决心。
忽地,光芒大涨,最终凝成极小的光点,飞进她们的身体里,从头顶到脚,逐一洗髓着每一处地方。
突然的能量爆发,让时碗和白白白的身体一阵红一阵白的交替闪烁着,脸上由于痛苦狰狞万分,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滴答滴答的往下落,特别是时碗,灵魂竟也不稳起来,似乎要破体而出。
一阵梵音从远至近的传来,慢慢地舒缓她们的痛苦,将时碗的灵魂重归原处。
下一秒,青衣男子跪倒在她的面前,黑发如瀑,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手里的聚魂铃,自嘲的笑道:“果然不如从前了,现在的我竟也能被它反噬。”
随即,他望向时碗的脸,下一刻,嘴角紧紧抿起,眼底瞬间被悲伤席卷,夹杂着刻骨铭心的疼痛和一丝缱绻眷恋,以及怨恨。
恍惚间,竹林深处,他看到一个少年,眉目如画,低吟浅笑,似潺潺的春水,在他的心底流淌。
他的手握成拳头,骨头咯吱咯吱的响。似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赤红的眼睛闭上。
旋即,他睁开眼,眼里一片淡然,他站起身,冰冷的看着前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直至他的身影消失,才传来一句泣血的话。
“我再也不欠你们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下子全发,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