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叫我混混》北川一

3、第 3 章

　　正当我们闹的凶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报了警，两辆警车冲进了人群。我们见警察来了，一个个也都住了手不敢再闹下去。
　　老妖婆子看见警察来了，喊的更凶了，就好像我们把她怎么样了一样，实际上，她也就挨了我刚开始的那几脚。
　　“警察！哎呦…警察可得给我们小老百姓做主啊…这群小犊子他们要杀人啊…打死我啦打死我啦！”这几句话喊的那叫一个中气十足，哪有一点要死掉的样子。
　　还好人家警察不吃她那一套，上来就指着老妖婆子说：“别喊了起来起来！这怎么回事？”听到警察发问了，老妖婆子来了劲儿了添油加醋的把这件事说的那是一个精彩绝伦，把自己描述的那叫一个委屈，把我们几个说成了十恶不赦的混蛋。警察懒得听她声情并茂的‘演讲’直接说了一句涉事人员全部带走，回局里说去。
　　一听要进警察局，妖婆子不干了，又开始躺在地上撒泼，她儿子也拽着警察的衣袖子开始给他的无赖老娘求情。这我才发现他儿子不知道被谁打了一个乌眼青，活脱脱成了一个瘦版大熊猫。警察懒得理这两个人，管他三七二十一，凡是涉事人员，一并全部带上了警车。
　　当然包括我这个主要肇事者。
　　到了公安局我才知道报警的就是老板娘，说实话我有点不理解老板娘为什么要报警，我明明是为了她。
　　不过这件事先不说，既然来了公安局，我们肯定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把老妖婆子讹钱的事全都说了出来，也承认了她们家的玻璃自行车，包括门上的油漆字都是我们干的。我看见妖婆子的脸都绿了，心里爽的很。
　　但是这些事加上打人的事合在一起就不是个小事情了，本着我是主要的领头人，就主动揽下了所有的责任，之前和我打架那兄弟，嗨，他叫桐子。他不干了，非要说这些事和我没关系主谋全是他，任我怎么说这兄弟就是不撒口，气的我要不是在公安局肯定给他一脚。
　　后来警察定的是我和桐子俩人的责任，被拘了7天。
　　这我都不在乎，我最气的是警察居然通知了我们两个的家长，我的混蛋爹。
　　我就坐在凳子上扯着脖子冲警察大喊：“我犯的事你叫我爸干嘛啊！”我边上的警察姐姐一下子给我按座位上对我说：“喊什么喊！这是警察局！”其凶的程度让我安静如鸡。
　　然后我爹就来了，没等进门呢，就听见了他骂我的声音。
　　“个小兔崽子天天就知道给老子惹事！赔钱的货！”我不想理他更不想见他，坐在椅子上安静的听他骂我。制止他的还是我旁边的警察姐姐，
　　“吵什么吵？叫你来是骂街的？！”警察姐姐吼完，我爹那头就没了气焰。这让我更加的鄙夷他。
　　一系列手续办完，桐子被他家长花了钱托了关系给弄了出去，临走的时候桐子被他妈扯着耳朵疼的龇牙咧嘴的还回头对我说等我出去那天来接我，整的我还挺感动的。我爹这头想也知道，他根本就不会管我，也没钱管我。在我要被带去拘留所的时候，那个像头儿的警察说有人想跟我说几句话。
　　挺意外的，居然是老板娘。
　　我们两个就这么面对面的坐着，还是老板娘先打开的话头。
　　“警察是我叫来的。”我非常意外，心头很不是滋味。我问她：“为什么啊？我可是为了帮你。”
　　“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但是方法是错的，我…”
　　“你走吧。”我打断了她，觉得委屈的不行，我明明是为了帮她出气，她居然还不领情，老娘之前做的全当喂了狗。
　　“你叫什么名字？”
　　老娘不想回答她，尽管她现在的语气温柔似水，想来想去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对我说过话。
　　“不想再跟我讲话了？”
　　我感觉自己眼泪在眼眶子里直晃荡，又倔强的不想在她的面前掉眼泪，直接就站起来让警察姐姐把我带走。也不管被我扔在身后的老板娘是个什么表情，想着反正之后也不会有交集了也就无所谓了。

　　讲真的，这还是我头一次进拘留所。成天穿着个小灰马甲像个鬼一样在所里晃悠，到点了去吃饭，吃完饭就回房间，我还真没想到还会给每个房间配一个电视，现在拘留所都这么人性化了么。
　　七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桐子还真的在我出来的这天来拘留所门口接我了，一起的还有其他的几个。我就站在门口看着桐子，痞了痞气的跟桐子说了一句：“桐子，你不会喜欢我吧？”桐子还真红了脸，但是他极快的就反驳我说：“老子疯了会喜欢你！”
　　那就好，那就好，我放心了一大块，不管他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好。
　　我出来之后，桐子他们在附近的火锅店请我吃了顿大餐，真的是大餐，在拘留所的时候，吃根火腿肠都好像过年一样。
　　吃饭的时候桐子跟我说，那个老妖婆子把坑老板娘的钱都还回去了不说还赔了不少钱，回家直接大病了一场现在还下不来床呢。我听的哈哈直乐，桐子又说，那老板娘还跟我们打听你来着呢。
　　我强咽下去满嘴的肥牛，说：“有什么可打听的，就天天在那一个小院里又出不去。”桐子好像看出来提到老板娘我的情绪明显下降，给我倒了一杯果汁说：“咋啦？”
　　我喝光桐子倒给我的一杯果汁回答他说：“没啥，以后别跟我提她。”

　　真香定律所有人都逃不过，这是真的。
　　我回去之后，嘴上说了和老板娘从此形同陌路的话，但是身体还是不争气的每天早上远远的在早餐车边上蹲着，什么也不干就看老板娘卖早餐。头几天老板娘没发现我，昨天的时候终于发现了我，我见她看见了我本来想跑的，但是想想这样太丢面儿了就硬着头皮过去买了份早餐，也没听见老板娘跟我说了啥，丢下钱转身就走了。
　　本来想把这份早餐扔给桐子的，但是想了半天也真是没舍得就自己给吃了，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没变。
　　今儿早上，是我就是这么不争气，我又去了！
　　这次老板娘喊了我半天我也没过去，后来她倒是直接过来拽我了，说实话我有点慌，但还是强装镇定。
　　“回来了怎么不理我啊？”
　　“不想跟我说话？那还天天早上来我这蹲着？”
　　“还真是小孩子啊，这么别扭？”
　　“我请你吃早餐好不好啊？”
　　老板娘又拿出那一套哄小孩的方法来哄我，我不但没生什么气还有点受用。老板娘说完，抬手捏了捏我的脸，给我吓了一跳。
　　到了早餐车前，我低头寻思了半天，跟老板娘说了我这么多天第一句话。
　　“温柯。”
　　“我叫江暮云。”
　　真是个有文化的名字，拿了早餐，还是觉得自己刚被捏脸的那一下有点吃亏，然后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脸就赶紧离开了。
　　哇好滑好滑好滑好滑好滑好滑好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