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叫我混混》北川一

2、第 2 章

　　我很早就不读书了。我那个只会喝酒的爹成天骂我是个小浪蹄子，说迟早把我卖掉给别人当媳妇还能给他赚点酒钱。我懒得理他，家也就更不愿意回了。
　　然后我就出来，整天和那帮认识很久的和我一样的人出来混，虽然没什么人看得起我们，但是我觉得我们过的比他们开心多了。
　　在我十八岁那年街上新来了一辆早餐车，老板娘挺好看的，反正我们都一致认为她好看。但是我一次也没有去她那里买过早餐。
　　有一次我们开玩笑，我朋友把黄腔开到了那个老板娘身上，其实平常他们寻别的女人开心我也习惯了，但是那次我就是很生气，我特别不高兴，我一个拳头就揍到了我朋友鼻子上，我朋友也被我打蒙了，等他反应过来一下子扑在了我身上，一边大骂着我发什么神经一边冲我的脑袋发拳头。
　　我当然不能放任着他打我，我也发了恨的对他回敬过去，后来我俩被其他人拉开了。我挨了多少下我也数不过来了，反正挺爽，我不后悔。
　　鼻子出血了，脸也擦出了血，挺疼的。我挣开别人，自己走了出来，撂下话说绝交了。然后随便找了个网吧待了一宿。
　　第二天早上去厕所一照镜子，脸上整个青紫了一大块，暗暗骂着那小子下手真狠，就出了网吧。
　　一个人闷头在街上游荡，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早餐车那里，我蹲在老板娘对面，就那么拄着脑袋看她卖早餐。
　　老板娘真好看，我敢说她是整条街最好看的。
　　肚子叫了，好饿。但是我没有钱了，摸了全身也就剩下一块二毛钱。我把脸埋在了自己的臂弯里。
　　“你好。”
　　哟，声音真好听，好像在跟我说话。我抬起头，老板娘好看的脸就这样映在我面前。吓了我一跳。
　　我有点结巴，我说：“你…你好。”
　　老板娘弯了嘴角，我觉得她越来越好看了，给了我一袋包子和一袋豆浆。
　　我看着那袋早餐对老板娘说：“我没有钱给你。”
　　老板娘对我说：“我不要钱。”
　　“我不是乞丐！”
　　“我知道。”
　　我没有接，老板娘也不着急，就那么举着那袋早餐，最后我还是接了过去，扔下一句：“我会把钱给你的。”就跑走了。
　　吃着那袋早餐我有点想哭，但是我还是忍住了，差点没把我噎死。
　　然后我回了家，张嘴就跟我爹说给我一百块。我爹打了我一顿，把之前骂过我的话又骂了一遍，不过最后还是给我了，他可能也是真怕我在外面饿死。
　　等我回去的时候老板娘已经收摊了，那好吧我明天再过来。
　　第二天，我早早就过去了早餐车。
　　我把一把零钱拍在老板娘面前说：“我来还你的钱。”老板娘愣了一下，又笑了，她怎么这么爱笑，但是笑得好好看，她说：“我不要你的钱。”
　　我坚持要给，她坚持不收，后来没办法，我很认真的对她说：“那当我欠你一个人情，等你以后被城管追，我来帮你。”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次不光老板娘笑出了声，周围买早餐的人也笑出了声，还用看傻x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有点恼羞成怒，瞪着老板娘的脸说：“我很认真的。”
　　老板娘停下手里的活，歪着头看我了一会，点点头说：“好，我记下了。”
　　其实我总感觉她在用哄小孩的方式敷衍我，但是答应了总比没答应要好的多，我挺开心。
　　然后前天跟我打架那兄弟给我打电话说想见我，我说怎么着上次没打爽我愿意奉陪，他说不是这码子事，就约了个地方。我当然不怂就应约去了。
　　原来这兄弟是跟我道歉来了，说没有顾忌到同是女人的我的感受，说很抱歉。我看他样子也挺诚恳的，想着大家也都认识了好久了就原谅了他。
　　所以说啊有些事就不能提前立flag，是关于老板娘的，老板娘倒是没有被城管追啦。有个大妈吃老板娘的早餐吃坏了肚子，非要老板娘赔她钱不赔就砸了老板娘的摊子，连看病的单子都拿来了。老板娘拿过单子一看，哪是早餐的问题啊，这大妈早餐不光吃了老板娘的东西，还吃了自己家做的半生不熟的豆角馅的饺子。但是大妈就是不讲理，嗓门大的半条街的人都在看着她们，老板娘委屈的掉了眼泪，又说不过这不讲理的大妈就赔了钱，大妈拿到钱，心满意足，骂骂咧咧的走了。
　　我和我的那帮子朋友都看在眼里，都觉得这个老娘们着实是有些欠揍，合计合计决定搞她一下。
　　我们先是跟踪了她几天，摸清了她的家庭住址，楼层还挺低，住在二楼，每天出行都骑着一辆破自行车，家里就一窝囊儿子也没什么战斗力。
　　之后在一天晚上，我们一伙人趁着夜黑砸了她们家的玻璃，拆了她的自行车，还用油漆在她俩门上写了大大的烂人两个字。报复完我们感觉一阵舒爽，勾肩搭背的就跑去网吧上网去了。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晚的举动给我，给她，都引来了更大的麻烦。
　　就在我们报复完的第二天，我们还因为自己干的这件事而沾沾自喜准备一起去老板娘那里买一顿早餐的时候，麻烦来了。那大妈领着儿子早早的就去了老板娘出摊的地方，老板娘推着早餐车刚到，大妈就掀了老板娘的摊子，馒头包子滚了一地，然后指着老板娘的鼻子就开始骂，这次的声音足够让整条街的人都听的到。
　　“你个贱女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是怎么招！凭什么砸了我家的玻璃！还在门上给我写了字？！烂人？我看你才是呢！平常打扮的这么好看背地里指不定勾引多少个男的呢！是不是？”后面我就听不进去了，我注意着老板娘的神情，起初她还因为被大妈突然掀了摊子愣在那里，后来听了大妈的说辞也知道了大妈家的事情。
　　这时候老板娘的眼睛突然定格在了我的身上，我有点心虚，避开了她的眼睛没敢看她。就听见老板娘跟那大妈说：“你们家的事情不是我做的，但是也是因为我你们家才出了这档子事，你不要骂了，你家的损失，我来赔给你。”
　　那大妈听了老板娘认了怂，更是嚣张的不行，叉着腰指着老板娘的鼻子喊：“你少在这给我装可怜！怎么的？我委屈你了不是？你个小骚婊子别以为赔两个票子就算了，我跟你讲！我能让你在这混不下去你信不信！”
　　眼看着周围的人聚集的越来越多，不知情的听了这么一出，不得以为这老板娘是朵心狠手辣的表面盛世白莲花？我在一边气的不行，要不是我的那伙子人拉着我我肯定就冲上去干翻这个老妖婆子了。
　　然后我听见了什么？骚婊子？这给我气的，都骂到这种程度如果我还不上的话，我还真是不配在这混了这么长时间，愧对我小混混的名声。
　　我朋友也真是没拦住我，我冲上去先是一个飞踹就把那老妖婆子踹的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那老妖婆子哎哟一声直接躺地上喊杀人啦杀人啦。我没管其他的，上去又补了两脚，我让你喊。她那窝囊儿子，见自己老娘受了欺负也叫喊着冲我扑了过来，不过还没等他扑过来，就被我的兄弟们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