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魂》沐绾倾

2、第 2 章

　　不过多久，前头的士兵慢慢出现在眼前，往后便是皇上的龙驾，侧旁坐着皇后，两人牵着手向街两侧的百姓示意，皇后娴静地微笑着。龙驾驶到以沫的面前，以沫震惊道，里面坐着的那个皇上正是她朝思暮想的丰煦衍。原来段骋不让她出门是不想让她见到，他已另有他娶，一行泪无声地在面颊滑落，以沫转身离去，现在的场面多么讽刺啊。龙驾里的男子也见着她了，无奈什么也不能做，惟有眼铮铮看着她伤心欲绝的脸消失在视野。回去的一路，以沫耳边充斥着：皇上和皇后真是天作之合，听说皇后之瑜公主是太后的义女，太后对她万般宠爱，和皇上从小青梅竹马，他们成婚也是太后的意思呢。以沫苦笑着：他们是天作之合，那我呢，就该孤身离去吗，不行，怎么也得听他亲口之言。

　　以沫终日在琴乐中藏匿着，暂时忘却伤痛。澜儿怎么听不出，乐曲中弹奏的出来的苦涩正是她的心。澜儿看在眼里痛心疾首，却怎么也劝慰不了，他在以沫的心里什么人也比不上，包括她。
　　一道圣旨，以沫被召到了宫里，见到的不是皇上，却是太后。以沫行了礼后，便等候着太后的下文，她也没弄明白太后的用意。太后笑了笑，“不必拘礼，你的事我也从皇儿那里听过，你一个柔弱女子，不远万里来这，哀家很是佩服。”太后看向前方，用长长的护指指着。顺着，以沫看到他正和皇后玩的开心，幸福的快溢出水来。看到她黯然的神情，太后满意地说道，“以沫姑娘，你也是个聪明人，你看看，皇上和皇后感情很好，是不是。这里是一千两黄金，你回乡也可风光过日子，不用再在烟尘翻滚了，如何？”以沫明白太后是看不起自己的出身，与皇上不相配，“太后的意思以沫明白，可以沫想亲口听到皇上说，才会离去。”太后敛住笑，面色沉了下来，“好，我让你亲口听皇上让你滚！”太后向身旁的小奴才吩咐了几句，便跑开了。

　　不多久，皇上和皇后到了。以沫脉脉地看着煦衍，泪愀然滑落。皇后朝以沫微微一笑，松开了紧扣的双手，走到太后身边撒娇道，“太后，我们去花园转转，那儿新绽了牡丹，太后最喜欢了，之喻陪太后赏花。”太后亲昵地拍了下之喻的头，“你这丫头，我们走吧。”走到皇上的身边，警告地看了一眼。

　　“煦衍你不要我了吗，忘记我们的誓言了吗，为什么要赶我走，还是你有别的什么苦衷？”以沫哭得凄楚万分。煦衍转过身，背对着她，避开泪眼婆娑的脸。
　　“你走吧，对我不要你了，我真正爱的是之喻，你只是我在济南的艳遇，转头就忘了有你这么个人存在。”煦衍的绝情，以沫忽觉天昏地暗，哭着大笑起来，“好，我会走的再见！”以沫擦干眼泪，骄傲地大步走出。不远的黑影，也迅速离开。

　　自从皇宫里回来，澜儿一直觉得以沫有些不对劲，可却说不上来，见她的神色也比进宫前正常多了。“澜儿，你能帮我去城郊买点糕点吗，我听说城郊那家的糕点很好吃，你能帮我买些回来吗？”澜儿疑惑道，她知道的以沫不是那么讲究吃的人，怎么突然？澜儿没想那么多，答应了下来。
　　“澜儿，伞拿着。”然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澜儿笑着，“才去没多久，用得着吗，我很快回来了。”澜儿怎么会想到此去再见竟是永别了。
　　窗外的雨一直在下，一颗挨着一颗，以沫的泪水也在勃勃，如窗外断了线的雨珠。以沫郑重地在桌上放好两封信，便只身走了出去。雨一点一点打湿衣物，浸透她冰凉的心。终于到了，“我要解脱了，不会再有痛苦，”带着从前和煦衍美好的回忆，以沫纵身一跳，消失在冰冷的湖水里，幻化成自由快乐的精灵。

　　澜儿高高兴兴提着糕点回来，发现屋子里无人，台上放了两封信，一封是自己的一封是煦衍的。澜儿打开信，上面娟秀地写着一行：那些以前说着不分离的人，早已散落在天涯了。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屋外就传来以沫跳河自溺的噩耗。手上的信慢慢落下。澜儿抱着以沫的尸首，放声大哭，“以沫，你说我们是好姐妹，我们要死一起死，你为何独独留下我。以沫，你好坏，你为了他死，有没有想过我啊！”
　　煦衍他们也问讯赶来，屋子正中，以沫凄凉地躺着。澜儿怒气冲冲，红着眼把信交给他，也是一行：当我流着泪向你说再见，你只是冷漠的向我忘别，不敢看你冷漠的眼，心已碎成了千片。
　　之喻也抹着泪道，“煦衍，我们到底是错了，不该连她一起瞒。”煦衍过去抱着以沫，抚着她的脸。澜儿不解道，“怎么回事，自从宫里出来我就觉得以沫有些不对，到底怎么了。”
　　之喻冷静地道出，“煦衍对以沫的爱，就如以沫一样深。但是他们的爱，在太后看来是中耻辱，不得让他娶她。太后逼皇上娶我，不然就不回去，还会杀了以沫。于是我们商量将计就计，先和皇上成亲，待太后回到别宫，再把以沫带进宫，换我的位置。前些煦衍对以沫说的绝情的话，是因为太后的心腹在暗处偷听，不得已而为之，谁知以沫姑娘性子如此刚烈。诶”

　　皇上回到宫中命人以皇后的待遇安葬了以沫。太后看着精神恍惚的儿子很是心痛，“皇儿，人死不能复生，她也安皇后的待遇葬了，在九泉下也可安息了。”见皇上不理睬她，太后叹了口气，出去了。煦衍望向窗外，喃喃自语：风吹起如花般破碎的流年，你的笑容摇摇晃晃，成为我命途中最美的点缀，看天，看雪，看季节里深深的暗影，以沫我不会让你孤孤单单的。说罢，持起利剑猛地刺入心口。待侍卫发现已药石无灵。
　　一时间皇帝蓖了，全国上下举国同哀，惟独了之喻。她看着煦衍的灵柩淡淡笑了，此刻你们定相遇了吧。人生能经历如此悲壮的爱情也算一种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