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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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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做的晚饭对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景梨来说简直是满汉全席啊!!只有三个人吃饭菜却多得摆满了整张桌子。景梨看秦安的眼神直接变成了星星眼,“哇,你好厉害。”景梨由衷地赞叹道。
桌上的菜除了景梨做的水煮鱼其他的每盘菜都精致而量少。景梨还在感叹着这些菜多么的有卖相,舒函神色有异地坐在那里。秦安转身进厨房端菜的时候舒函趁机侧身和景梨说:“菜我们四六分,我六你四,以这里为界。”舒函笔画着手势。样子是前所未有的、幼稚。
好不容易等秦安上了最后一道菜,舒函已经在那摩拳擦掌地准备开动了。从前夸他吃相优雅那都是幻象啊!她的老板怕不是被鬼上身了吧。
“尝尝。”秦安从舒函的手里抢来几碟菜,笑得如沐春风。景梨一向对温暖型的帅哥没有抵抗力,尝了他的菜后就彻底被俘虏了。感觉她过去二十三年吃的都是猪食。
景梨当下决定帅哥厨师和美食中二选一果断选择帅哥,她要保持形象,给帅哥留个好印象,方便以后骗得更多的美食。
“装什么淑女啊,平时吃的比谁都多……”舒函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还不忘戳穿她。景梨抓狂!!
今天一整天景梨都在和舒函闹别扭,小助理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当下景梨决定要整回这个假高冷上司。来呀,互相杀害啊。
“来嘛,真的只是它生前是闻着臭呀,煮了以后就不臭了……你是舌尖上的食评家,怎么可以连这么有名的菜都不尝尝呢?”景梨夹了一筷子的臭鳜鱼对着舒函循循善诱。
舒函很镇定的别过头去,“你多吃点呀,这几篇食评都靠你了。”舒函一边说一边往她的碗里添了几块臭豆腐。靠,竟然软硬不吃。“可是我写的食评不值钱耶,要您老的大名才值钱呀。”景梨使出杀手锏,看你怎么还击。
“署名写我的。”舒函优雅地吃着海参,还不停地用筷子挡住景梨伸向那盆海参的毒手。那模样在景梨看来真的是,格外的欠揍。“你这样会天打雷劈的,还有没有职业道德了,你竟然请枪手……”景梨忿忿地吃着碗里的臭豆腐,好吃的自己留着吃,不爱吃的就全都夹给我,一点“砖头们”风度都没有。
“这期要写的食评不是这个。还有,我就喜欢看你看不惯我又办不了我的样子,就像方晴一样。”不是这期的食评还要她写,她怎么那么悲催啊,拼死拼活的以为找了个好工作,从此是吃香喝辣,结果被两个上司轮流压榨,苍天啊!大地啊!
偏偏舒函在刺激她后还要夹了个海参给她以示安慰,这在景梨看来就是赤裸裸红果果的挑衅呀。
景梨在机场和秦安挥泪告别,帅哥厨师呀,不知何年才能再吃到他做的菜呀……“挥什么挥啊,他和我们一起走。”这,你怎么不早说,浪费我表情。
秦安一路上都在逗原本昏昏欲睡的景梨说话,景梨用她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是帅哥啊,名厨啊。“你的名字很有趣,怎么叫梨子呢?”景梨的眼皮都要合上了挥着爪子让秦安消停。一直在旁看书的舒函一爪子拍在秦安的肩上“安静些,我要睡了。”
景梨昏昏欲睡的样子很是可爱,闲得发慌的秦安也只好安分地闭上眼睛。窗外的太阳照进机舱里,暖洋洋的,这上海的春天一定更有意思。
刚到家放下行李,屁股刚贴上沙发手机就欢快地唱起了歌,是好朋友妮子的来电。“新工作怎么样啊?不对不对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舌尖上的食评家怎样?”妮子说话仍旧像连环炮一样可怕,完全没有景梨插嘴的份儿。不负口才如此了得,妮子还没毕业就被一间外企的销售部给招了去。
“一言难尽,到我家来详谈,记得给我带好吃的!不然不给你开门……”一路上都没吃什么好的,好的净让那舒函自己吃了,从安徽装了一肚子的毛豆腐、臭豆腐、臭鳜鱼回来,肠子都该臭了吧~
“景梨,你想旷工是吧?从安徽回来还不到杂志社上班!!”方晴在电话那头催促道。真是不知道是哪里得罪这主编了,老是抓她的小辫子。抓起包包出门打车,一边招手一边打电话。“喂!妮子,主编让我上班,你等我下班再过来吧。”
“哇靠,收买人命哪,这才下飞机多久?”“可不是吗?”
杂志社里的同事都好陌生,算起来景梨还没有在这里上过一天班。隔着办公室的玻璃门看见主编的脸色依旧是臭臭的,景梨已经可以预知自己一会儿的命运有多么地悲凉。
方晴抬了抬眼皮看正如履薄冰地站着的景梨,“你不是舒函的私人助理,你给我记住了是谁给你发的工资。你看看你给我的几篇稿子,就这水准能放上《食尚天地》吗?败坏名声。”
景梨默默地坐在茶水间内,杂志社里连自己的座位都没有。进进出出的人也都是一脸地冷漠,想想大学时候的同学呀。这就是学校和社会的差别了吧。
拖着沉重的身躯走路回家,指不定哪天就会被主编炒掉,还是节省些好。看着面前那条长长的楼梯,景梨感觉身心疲惫,仿佛力气都用光了。做在楼梯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一个人,真的就像是这世间的一颗尘埃,那么渺小。上海的夜晚仍旧车水马龙,霓虹灯照耀着整座城市,真漂亮。自己来到这座城市已两个多月的时间,可仍旧觉得陌生得可怕。
“嘿!小助手。”景梨将眼角的泪挤掉,可秦安还是眼尖地看出她的不快。“明晚到我餐厅来吃饭,我做的菜有让人吃了痛快的功能。”
景梨本就是个开朗的孩子,一逗便笑。眉眼弯弯地说:“好啊,不许收钱哈~~”
景梨哼着小曲把菜端出来,舒函的脸色却不好看。“鱼片煮老了……牛柳太硬了,青菜怎么不做上汤的……”舒函的筷子在各盘菜里撩来翻去。
景梨一个火大,“您老人家对吃食的要求高就请好点的厨子啊,一千块请来的人就这么个水平了。”被惹恼的景梨破罐子破摔,方晴那的事都还没解决呢,这厮又在这找茬。
景梨将菜收走,脱下围裙转身抓起包要走的时候舒函才发现她的情绪不对。他的小助理从来都是任劳任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你怎么了?”舒函起身拦住她的去路。
他一问,景梨的眼眶都红了起来,刚才还接到方晴的电话呢。教训了一堆,反正就是随时要炒掉她的意思。杂志社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些,虽然方晴是因为他才这么整景梨,可刚入社会工作的人哪个不是这么过来的,又有哪个人不委屈。“被方晴说几句你就丢盔弃甲了?”
“我现在哪是丢盔弃甲呀,我简直是全副武装对外啊,我得保住工作啊。”景梨傲娇地扬起头说到。
“那就再去给我做两个菜。”舒函见她没事了继续压榨。景梨一边剁着牛肉一边骂,万恶的资本家。
好在早知道这是个麻烦的主儿,景梨每次买菜都会多备些食材。把豆腐倒进滚开的水里,过过水去除豆腥味。“往水里加点盐,可以保持豆腐的鲜嫩,一会煮的时候也不容易烂。”
厨房每天的风景是这样的,舒函搬了张凳子敲着二郎腿坐在厨房门口指点江山,顺便给景梨普及一下各种知识。景梨则按照舒大爷的吩咐忙前忙后,气氛那是无比的和谐。
小火炒豆瓣酱和辣椒牛肉末,待下豆腐时才开大火。这道麻婆豆腐虽然家常但在舒函那里就变得很讲究了。一道豆腐要勾三次芡,第一次把水分收起来,再次加热时又会继续出水,勾三次芡才能最终定型。
刚起锅的豆腐趁着热乎劲儿吃,麻、辣、烫、鲜、嫩。口感非常棒,就着豆腐能稀里哗啦的拌下两碗饭。
“哇塞,秦安掌勺的餐厅菜单上的价格相当的可观。看着面前摆满的这一桌,估计得要几千块吧,好奢侈!!她喜欢!!“分子料理其实是啥我都没弄明白。”景梨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兴致勃勃地给她介绍菜式的秦安。
“哟呵!你还写食评,跟着咱舒大老爷呢,让爷来给你普及一下常识吧,妞~”“哪那么多废话,放重点。”景梨不耐烦地说到。“就是观察和研究食物的结构,利用烹饪的时间将食物的分子结构进行重组。你把这一桌吃完了也不会觉得撑,这就是分子料理的神奇之处啦。”秦安一本正经地说到。他曾在分子料理的发源地西班牙厨艺学院专门进修过分子料理。
做个饭跟做实验似的,景梨实在不敢苟同,拿起叉子就在桌上风卷云残,暴风吸入。饿鬼投胎得秦安都看不下去了,“哎哟,姑奶奶,你是饿了多久哪?慢点慢点。”景梨大方地赏了他一个白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分子料理这玩意我且还吃不上第二顿呢!再说了,现在特殊时期指不定哪天就失业了,所以我得保证每一顿不花钱的饭都得吃得饱饱的。”
秦安的表情跟吃了屎一样,叉着双手怪异地笑着。
杂志社星期一例行的早会,舒函仍旧是缺席的,景梨正襟危坐如履薄冰,仿佛闻到了危险的气息。离奇的是在例会开始半小时后舒函慢慢悠悠地荡进会议室,丝毫没有把方晴放在眼里。方晴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继续刚才的话题。
舒函不紧不慢地掏出辞职信轻轻地扔在桌上,侧着头看方晴。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的景梨暗暗感叹,她的命运怎么总是如此多舛。
方晴一直看不惯舒函的态度,却又奈何他名气在外不能轻易动他,如今他可是自动辞职。舒函的手有意无意地指向景梨。方晴大怒,将手中的方案大力地甩在桌上,指着景梨道:“之前就是因为舒函才请的你,现在他辞职了你也可以去办你的离职手续了。”
景梨听到这话仿若晴天霹雳,手软脚软,连出会议室都是被舒函提着出的。“在这不是待得不开心吗?换一间杂志社咯。”
“你当然说得轻巧,我找工作可难了,没想到啊,我终是逃不脱被方晴这个大魔头手刃的命运。嗷呜~~~”景梨开启了鬼哭狼嚎模式。
“我请你!当我的私人助理。”
“真的吗?那我们什么时候签约呀?”
“晚饭?!”
“我做,做不好我可以学呀,人类就是要有善于学习的精神。”
“是谁说不干的?”
“没有没有,你幻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