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创设组）岔路口》云卿

38、第三十八章

　　桃花节后不久，春分就来了，木叶完全进入了暖意洋洋的阳春。栽种在南贺川沿岸的樱花成片开放，俏皮的人家已经换上了更加轻薄的衣服。樱花花期中，一年一度的小町踊节开始了。

　　其实附近地区并不过这个节日，大约是承袭旧日风气，宇智波老老实实地把节庆习惯沿袭下来。

　　每到节日这天，便从族内选出四名长相清秀、礼仪优美的孩子，簪戴整齐，白妆绘面，眼角抹红，提灯或者举着小鼓，围成圆圈边唱边跳。其余的少女们也纷纷梳成总角发式盛装出门。

　　樱花盛放，花浪之下，往南贺神社的路上人声鼎沸，满耳是繁乱的足音。少女们大多五官端正，肌肤透出淡淡的樱花粉色，因为节日兴奋不已。偶尔发现被人注目，便匆忙侧身过去，又回头羞涩地瞥来一眼。

　　这是木叶建立后宇智波第一次举行小町踊，有不少人也跟着来看热闹，斑就这样看见了站在柱间身边的水户。

　　当发现对方后，夫妻两个瞬间露出了如出一辙的心虚笑容。斑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挚友，完全不能理解他居然会在这时带水户来凑热闹。

　　柱间哈哈笑着伸出手想搂斑的肩膀，却被对方嫌弃地躲开，只好讪讪地解释：“其实还有一个多月才到预产期，只要小心些没有什么问题...”

　　斑将信将疑。他有限的、关于女性产育的经验主要来自于母亲，据说她也曾是一位女忍者，但从斑记事起，她便没有再离开过家族驻地。家中六七口人，她每天天不亮就要早起煮饭，除了家中的家务，还要种菜、养蚕、纺棉花...和那些文人笔下满眼碧绿麦田，听着云雀的叫声、戴着白毛巾干活的美好情景完全不同，真正的生活，艰苦没有尽头，只能用尽全力去挣扎。

　　她这样整日劳碌着，即便怀孕也没法完全休息，斑在后来才知道，母亲曾经流产过两次，在生下第三个儿子时还遭遇了难产，从此常常卧病在床，后来又勉强生下了泉奈，不久就死去了。

　　忍者家族的女性就是如此可悲，因为家族需要孩子，就只能拼命地生孩子，因为战争需要性命，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一个个死在战场上。

　　水户轻轻叹了口气，暖暖的鹅黄色的阳光照在脸上，让她的神情显得那么柔和。

　　“没关系的，”她摸了摸腹部：“这个孩子会平安出生的。”

　　她又瞥了一眼斑，明明是气质冰冷锋锐的男子，在有些时候却像柱间一样充满了天真的孩子气。那种孩子气的担忧里有一种奇妙的感动令她想要发笑，又想像对待茂树那样轻轻地抱一抱他。

　　她忍不住笑起来，“而且，我们已经在木叶里了。”

　　怀抱着诞生和平、减少伤害、治愈创痛的村庄已经建立，每个人都怀抱着美好的憧憬，努力地改变着这个时代。

　　在那之后斑没有再说什么，他们站在远一点的地方，看舞蹈的少女们且歌且舞，作出典雅的舞姿。在她们的头顶上，数枝樱花正沐浴着阳光，泛粉泛白，仿佛将漫天的云光霞色全部集中到这里来了。若是从天上看，只觉得满地如堆雪。

　　柱间充满歆羡地感叹：“明年在木叶举行小町踊吧，真是美极了。”

　　“你只是想过庆典而已吧。”斑已经熟谙对方的想法。

　　柱间完全没有被揭穿后的不好意思，他伸手勾住对方的脖颈，望着指点嬉笑的人群，兴致勃勃地说：“这不是很好吗？我们在这里定居下来，植树、播种、筑屋，我们的后代将在这里出生，我们死后也会埋在这里，这片土地就像我们的皮肤血肉一样。斑，能够安定下来真是太好了。”

　　斑瞟了他一眼，想要说点什么，但望着欢笑不断的人群，似乎是被柱间说服了。

　　春季本来少雨，但今年不知为何，短暂的雨水一场连着一场。四月十五日，雨水霏霏降下，接近傍晚时才停下。雨水过后，山林间漂浮起白色的雾气。

　　今天扉间做了烤豆腐串，外皮焦黄，加了甘酒的白味噌渗入其间，咬下去一口汁水。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味噌要把远的混在一起。意思是产地相隔越远的味噌拌在一起越美味。

　　亘在今天的豆腐里吃到了土之国的风味，他仔细辨认了一下，“啊...是珠满那边的味噌。”

　　木叶建立后，其他国家也相继成立忍村，风气太平，各国商旅间的来往变得频繁，从前不能轻易吃到的食物也开始变得常见。比如鲅鱼，因为原产海中，运到内陆会变得格外昂贵，但现在许多人家都能在春天吃上鲅鱼烧这道美味。

　　即便连斑也不得不承认，扉间的确是烤鱼的高手。今天的鲅鱼烧采用了火之国国都附近的做法，先在鱼上撒盐，去掉多余的水分，然后放入味噌、料酒和酒腌制，用竹篮吊在井里冷藏了一夜，烤之前再涂一次味噌酱。烤好的厚块鱼肉，外表焦黄，内里绵软细嫩，由味噌酱和山椒醋激发出来的美味简直无与伦比。

　　除了豆腐串、鲅鱼烧之外，今天晚饭还有鸡蛋卷和红豆饭，全是满满的时令菜色。

　　这个季节樱花已经凋落，樱树长出了嫩叶，掩映着一两点憔悴的残花。但亘想到的是另外的事：“应该可以吃樱叶饼了。”

　　扉间伸出的筷子顿了顿，完全不理会亘的央求：“我不会。”

　　偶尔为宇智波斑和他的兄弟做饭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如果连甜点也要做，那实在是太...扉间卡壳了，陷入了词语选择的困难中。

　　亘用相当难以理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有点像小孩子被猛地夺走了糖块。但他没有发脾气，也没哇哇大哭，只是用无奈又怜悯的目光瞥了扉间一眼——那神情仿佛是他突然身受重伤，或者不良于行——摇着头叹气：“连樱叶饼也不会，扉间，你真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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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町踊：其实是在夏季，但是之前写错了就将错就错了。
最近忙到飞起，天天都有各种神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