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创设组）岔路口》云卿

37、第三十七章

　　木叶的初春，和暖，闲适，并且宁静。

　　梅花已经开始转淡，有些桃花已经在枝头跃跃欲试，空气清凉，远处传来鸡叫声，悠然地充满了春天的木叶。

　　包裹着果子盒的包袱皮已经打开，盖子也掀开了一半，斑坐在走廊上，阿宾在他面前躁动不安。它不敢吠叫，只能在主人眼神瞥来时急忙晃动尾巴，瞥一眼放在走廊地板上的果子盒，压低了、充满委屈地呜咽一声，将双眼挤出可怜兮兮的形状。

　　斑忍不住发笑，冲着厨房的方向大喊：“阿亘——”

　　“什么？”

　　“把阿宾的盘子拿出来——”

　　过了一会亘端着托盘出来，里面装着盛满水的水壶、茶壶、新年贺岁的梅干和两只杯子。他又进去了一趟，将阿宾的盘子摆在泥土地上。

　　斑把一块豆沙馅的麻糬放到盘子里，阿宾尾巴甩得飞快，两只前爪挪来挪去，才等到主人同意，就飞快把整个脑袋扎进盘子。猫咪阿荣消无声息地跳上走廊，斑撒了几颗炒黄豆，它好奇地拨弄了几下，咬住一颗，咔塔咔塔地开始嗑。

　　春天风变得明显，常常看见树梢簌簌抖动，黄莺一动不动站在树枝上，发出清脆的鸣叫。

　　今天带回来的点心种类丰富，除了豆沙馅的麻糬外，还有烤得薄薄脆脆的唐板、味噌馅的花瓣饼、包入溃馅的烤米糕，因为掺了荞麦粉和芝麻，非常香。随点心一起带回来的还有一包炒黄豆。阿荣对这些又香又圆的小粒格外感兴趣，从走廊这头拨到那头，没兴趣后就咔塔咔塔嗑着吃。

　　斑吃了一块麻糬，在吃花瓣饼时候中了招，黏糊糊的味噌馅全流了出来。他“啊”地一声跳起，又要清理掉在地板上的馅料，又要擦衣裤，非常狼狈。

　　亘哈哈大笑，这才提醒他：“要用宣纸托着吃。”

　　他们又一起吃了唐板，好像仙贝的口感，吃完一块就忍不住要喝茶。热水冲开了稍带咸味的梅子和茶叶，味道非常醇美，微苦后泛起宁静的甘甜。梅子的味道冲淡后，用筷子捡出来，放入炒黄豆，再倒入茶水，有一种非常微妙的芳香。

　　吃点心喝茶，白天好像很长，天光透亮，一点一粒都是清晰的，这么清平的时光，让人心生宁静。这是斑许久都没有感受过的。泉奈去世后，他时常处于寂静中，但无声里总是藏着无法言喻的不安，即便点着灯火，也完全没有以前那种相互的依存感，到处都充满了孤独。

　　有时候望着烛光无法触及的地方，仿佛是一片陌生的疆域，火光映叠在墙壁、地板上，因为地形而起伏，虽没有山也像是层峦叠嶂，让人想起一种郁郁苍苍的苍凉。他渐渐觉得如今的清平已经与他无关了，即便太平到来，也已经不是他想要的东西了。

　　但亘将他和这一切又重新联系起来，夜晚来临，屋子里点着灯，浴室和气窗时明时暗，光是看着，就会觉得心安。有时候他仿佛有很多话，但似乎又什么都不必说。亘递给他一串草团子，上面抹着厚厚的溃酱。

　　“你觉得木叶怎么样？”

　　亘有点奇怪，眨了眨眼睛。隔得这么近，斑忽然发觉他其实还是有一两处不那么像自己，但就像泉奈和其他兄弟那样，都有一双非常秀丽的眼睛和细巧的下巴。

　　亘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并非他们想的那么好，也没有他们想得那么坏。”

　　初午过后没几天就是泉奈的生日，斑提出要去看看他。

　　木叶建立后，宇智波在村子周围开辟了新的墓地，从前的墓地不会再有人葬入。也许过个一两代人，就不会再有人记得这些过去。

　　泉奈就葬在从前的墓地里。

　　拿着线香、花和水桶穿过山林，沿路看见各种花，忍冬、黄连、辛夷花、阿拉伯婆婆纳都在初春清凉的空气里绽放。

　　斑和亘一起打扫了墓地，在墓前点起线香，竹筒里插着丁香和山茶，把水淋到墓石上。两个人静静地在墓前站了一会，将香灭掉打扫干净，又提着东西原路返回。还不到扫墓的春分，但路口的地藏王菩萨身上却穿着件红色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谁给穿上的。

　　斑忽然开口说：“我不会停下来的。”

　　亘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照顾好自己。”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好好活着。”

　　回家的路上买了惠方卷和豆皮寿司，还遇见了九八郎，他脖子上架着在前年春天出生的第四个孩子——也是迄今为止活下来的唯一一个——正站在种苗店门口盯着目录准备买这买那。看见斑，他急忙把孩子放下来。

　　“想要种点东西，蔬菜和花卉什么都无所谓了。”

　　“明明大部分都种不出来。”两岁的孩子还不懂太多，大概是学着母亲的口气叹息一声：“种到地里就消失了。”

　　九八郎脸色发红，大概是很想揍一巴掌孩子的屁股，但当着斑的面实在不好意思，尴尬地解释：“一定是种苗店不道德，卖的都是劣质种子。”

　　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店老板急忙解释：“我们可不是那种黑心肝的店铺，把坏种子卖给人，一定不会干。”

　　他们吵吵嚷嚷，也不知道究竟在说什么。斑被逗笑了，向九八郎点点头，把他们一起丢下。

　　回家的路上经过了村子中心，未来会成为火影楼的地方目前已经初具规模，后面是一座低矮的石山，山峦连绵，仿佛一架数里长的屏风嶂立。山上草木稀疏，斑和柱间曾经站在那里倾谈梦想与未来，在风声里定下了“木叶”的名——这一切，都仿佛是昨天才发生，但时间的确已经过去很久。

　　搬来那年种下的白山茶，在每年冬春都会开放；移栽在屋后的水蜜桃，篱笆旁的草莓，到了季节每天都可以吃到。修剪篱笆的枝叶堆积起来腐烂成了肥料，哺育着来年之果。这些都是时光的馈赠。渐渐地，这个村子就像种植的树木那样扎下了根，可以独立生长了。

　　春天已经到了，时光正在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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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喜欢吃麻糬，豆沙馅的麻糬，外面撒上一点椰丝，非常好吃，但只能吃一个，毕竟我是个咸党。
斑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论未来他走向哪里，可以知道的是，不会走上另一个斑的路，毕竟阿亘在悬崖边牢牢拦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