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创设组）岔路口》云卿

16、第十六章

　　夏天的烈日火辣辣地烘烤着大地，即便到了黄昏，地面依然热乎乎地烫人。偶尔有一阵雨来，但少顷就云销雨霁，日头又毒辣辣地挂在天上，地上水泊被蒸出蓬蓬的水汽。

　　很多孩子们都跑到河里去游泳，他们在这个夏天晒黑了，浮出水面的时候浓密的头发光滑地贴在头和脸上，看起来像一群水獭，根本分不清是哪个家族的孩子。

　　渐渐有商人来木叶试水，有的人拉来了西瓜，孩子们兴奋得嗷嗷叫，几个人一起凑钱买了西瓜，却被一个抢先抱着就往水里跳。一群孩子为了争夺西瓜在河里打起了水战，将平静的河面搅得沸反盈天。在眼花缭乱里西瓜被水流冲走了，大家争相去捞，场面却更加混乱，西瓜一头撞上了岩角，碎了，每个人都抢到了一块，一边吃一边游，每口瓜里都带着水。

　　又是一天清晨，扉间醒来时只觉得眼睫有千钧重，蝉在叫，蚊帐外边屋子的暗角里，蚊子嗡嗡作响。虽然障子上已经散射着早晨金色的阳光，但看一眼时钟，还不到五点。

　　他全身疲惫地起身，光着脚走到院中的井边，汲了一桶水放在架子上，插上导管，赤条条的从头浇到脚，清冷的井水让人瞬间清醒。

　　一连串的声响吵醒了睡在隔壁的亘，他揉着眼睛推开障子，含糊不清地开口：“奏真，我要吃团扇茄子、玉子豆腐和拌摘菜。”

　　等看清楚了究竟是谁，毫不客气地又把菜名报了一遍，只是把指向的人换成了“扉间”，然后又缩回屋子继续呼呼大睡。

　　这种理所当然甚至颐指气使的态度让扉间没有立刻反应过来并拒绝，等后来站在厨房里，为切好的摘菜浇上兑好的出汁时，扉间依然感到震惊：究竟是谁给他指使自己做饭的勇气啊，宇智波斑吗？

　　尽管有着忍界第一神速的称号，做饭仍然是平常的速度，等扉间将饭菜端上桌，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将盛着拌焯摘菜的玻璃碗放下，他注意到桌角上摆着两只水淋淋的水蜜桃。

　　“这个时节桃子就熟了啊。”带着一点惊讶，他在桌子另一边坐下。

　　今天大概是今年夏天最热的一天，即便是在早晨，也感觉额头和脊背在不断冒汗，将所有门窗、隔扇全部敞开，一边吹风一边吃饭。

　　七月是吃茄子的时节，每当茄子来到桌上，盛夏的风光也都来了。将茄子肉嫩的地方切开两半，不切断，煮透，两半摊开摆在盘子里，然后抹上芝麻酱，这就是团扇茄子的吃法。

　　在早餐即将结束时，扉间突然问道：“你是斑吧？”

　　那个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把最后一口米饭吃完了。

　　扉间很快地皱了皱眉头。

　　昨晚柱间、亘和他一起讨论了以后的情况，扉间提议将忍者学校尽快提上日程，为了减少各家族的反对，可以先选出几个家族的孩子混合成小队。其一是加深各个家族之间的联系，其二也可以以此为根基，培养出隶属于火影的忠实心腹。

　　明明是非常严肃的事情，柱间却带了酒和下酒菜过来，等到决定好从哪几个家族选拔时，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扉间甚至分出一个影分身，让奏真也参加进来。他恍恍惚惚记得斑似乎也出现了，那种锐利的气息，即便在醉里也分辨得出来。

　　后来大哥醉醺醺地回去了，这家伙为什么会留下来？这种不似往常的行事，真是让人有点头疼。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直到斑坐在玄关，准备穿鞋出门时，扉间才抱着手站在不远处提醒： “你要这么出去吗？”这里可是千手的驻地啊。

　　斑轻轻地“啧”了声，背对着扉间站着的身影立刻变了气息。亘睁开眼睛，手指穿过发丝，将披散的头发系起，向扉间点点头，呼地就在他眼前消失了。

　　两个人几乎是前后脚踏进柱间的办公室，看到亘进来，柱间举起手中的信件，声音明快得简直要把整间屋子都照亮了：“由利的守护代横山氏送来了木叶建立的贺礼。”

　　横山铁也在信中对木叶的建立表示诚挚的祝贺，并送上了大批贵重的礼物。亘草草扫过礼单，有大部分是木叶如今正缺乏的，譬如布匹、砂糖、食盐、良马、大刀和短刀无数，并以马粮的名义送上了五百袋米。另外指定送给柱间的还有细川大宝纸十帖，丝绸一卷，一把名为长光的长剑，送给斑的是一匹四岁大的棕色骏马，以及香具十件。

　　当看到其中一项，亘顿时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说：“这十二只大鹰归我了。”

　　扉间顿时出言反对：“不行！”他解释说：“这些鹰可以充作以后忍村内的传讯使，只要制定好规则，鹰一鸣叫大家就都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

　　“如今木叶驯鹰最好的人就在宇智波。”

　　“鹰应该是村中/共有。”扉间不肯有半点退让。两人一起扭头看向柱间，一模一样板着脸，火花简直要从眼睛里蹦出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柱间低下头喃喃自语，“连亘和扉间都开始吵架了，我真是好失败啊...”仿佛有看不见的阴笼罩在他脑袋上，整个人突然显得非常颓败，从桌上到地面开始嗖嗖冒出蘑菇。

　　亘受惊地后退两步，扉间叹了口气，头痛似的按住眉头，再次对大哥举起白旗：“...一只，不能更多了。”

　　这天，在众人的目送中，亘兴致勃勃地带着名为宇智波剑造的驯鹰人来到鹰屋，完全不顾旁边盯梢的扉间，花了整个下午从中挑选出羽毛最漂亮、最矫健的一只，用一种拥有珍宝的自豪口气对那只还未驯服的鹰说：“以后你就叫吉法师。”

　　扉间实在无法理解这种对于鹰的痴迷，离开鹰屋后他说：“斑已经有一只叫‘日吉丸’的鹰。”

　　亘还沉浸在吉法师漂亮的眼神里，漫不经心地回答：“那是斑的鹰。”

　　日吉丸是跟随斑时间最长的猎鹰，虽然并不是通灵兽，但有时候伶俐得简直有点可怕。

　　第一次照面它就认出亘并不是斑，然后在亘试图靠近时激烈地反抗起来。如果不是斑及时出现，几乎要引起别人的怀疑。如今日吉丸虽然并不拒绝亘，态度却非常冷漠，常常飞得很远不愿落下。如今有猎鹰送来，亘就迫不及待地从中选出一只真正属于自己的鹰。

　　离开鹰屋，亘又去了马场。

　　在火之国北方，是名为真野萱原的广阔草场，以出产良马出名。横山守送来的这匹骏马就是来自那里。

　　忍军虽然不像骑兵那样需要大量马匹，但为了迁移需要，每个驻地都会蓄养定量的马匹，木叶建立后，也在开阔的地方建立了马场。

　　亘和扉间站在马厩门口，马匹们分成两排拴着，都是长颈削肩的好马。横山守专为斑送来的马站在最前，那是一匹棕色的、颈肩处有着漂亮斑纹的骏马，如今已经成为这批良马的首领，见到人来便“咻咻”地扬蹄嘶鸣。

　　马夫紧张地看着亘靠近马匹，小心翼翼地提醒：“请千万小心，它的习惯很不好，喜欢吓唬人。”

　　但当亘走过去，那匹马却主动把鼻子伸过来，温顺地任由他抚摸。在扉间看来，他们似乎很短暂的时间里达成了对彼此的认同，随即亘打开门，牵着马走到外面。

　　扉间并非没有骑过马，如同他也背诵过俳句，能够应对和歌，分辨得出各种香料，但这些都是为了完成任务。他不曾为落花驻足，也不曾为流水叹息，五月的大雨降落，走过长长的濑田桥，也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但今天站在山坡上，长长的草叶将原野覆盖，那个人骑着马从茂盛的草丛中飞驰而过，翱翔于天空的日吉丸认出了主人，高声啼鸣着滑向地面。突然起了风，碧草披离，绿枝柔丝乱点轻翻，鹰停在主人手臂上，应和似的扑闪翅膀，啼叫几声。那几声啼鸣响亮得惊心，简直就像是突然在夏夜里响起的雨声，沉重地打在心坎上。

　　日吉丸又飞走了，亘骑着马朝他走过来，墨浓的黑发在风里乱飞，蓝天澄碧，绿草如茵，眼前的情景如此鲜明，几乎要刺痛他的双眼。

　　亘越走越近，他不由张了张嘴，最后涌上来的只有一句：“...那些工作...应该由本人负责...”

　　这句话不知哪里有趣，竟让亘在马上笑得前俯后仰，直到眼角沁出泪水。他努力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但眉眼早已弯起：“但是...斑真的不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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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阿亘可是让全世界为他做饭的人啊，扉间你太年轻了。
斑喜欢鹰，ab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