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跨越百年/格林德沃信仰》南雁归鸟

5、圣诞舞会

　　愉快的平安夜的早上。

　　伊莱亚斯起得很早，他没有扎头发，而是略微修短了他的长发，让头发刚好超过下巴，再往后一梳，白皙饱满的额头露出，只垂下几缕浅金色的发丝，高挺的鼻梁、细致的唇线在“容光焕发”的咒语下更加完美无缺。

　　伊莱亚斯早上还要上班，他没有傻乎乎地换上礼服，他带着行李箱，前往伍尔沃斯大楼。

　　不过大家都没有心情上班就是了。

　　傲罗办事处的姑娘们是带着怨气出去做任务的，任凭哪个满心期待舞会的姑娘被指派到阴暗冷湿的下水道都不是一件快乐的事。

　　好在格雷夫斯是有略微有点人性的。

　　平安夜这天的工作是整理文件。

　　其他的安全部员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伊莱亚斯被调来帮助格雷夫斯。这不苟言笑的男人正阴沉地看着左边的一沓又一沓文件。连圣诞节也没让他动摇一丝。

　　“怎么了，部长先生。”伊莱亚斯靠在办公室的门框上，这个门框上还有个迷你的圣诞铃铛，是后勤部的人员强行挂上去的，看上去非常好笑。

　　他抽出文件里的两份资料，一份上面写着“纽特•斯卡曼德”，另一份则写着“蒂娜•戈德斯坦”。伊莱亚斯记得其中一份在不久前还被格雷夫斯亲手塞回去过。

　　“还记得最近的神奇动物破坏事件吗？”格雷夫斯的声音听上去有一丝阴冷，“皮克科瑞又要我们盯着他们两个。”

　　他把“又”这个词咬得很重，听上去像俄国口音一样。

　　“蒂娜？那个被贬职的傲罗？”伊莱亚斯摸摸下巴。

　　“你连这都知道了？”

　　“是莱拉，他们傲罗办事处的人在说这件事。说她和一个英国男人在外面到处跑。”伊莱亚斯走到办公室里，随意地拿过格雷夫斯手上的文件，翻开封面，第一页上，短发女子一双凌厉的眼睛注视前方，伊莱亚斯看了两眼就合上了。

　　“除了这件事，我们安全部应该最近没什么要忙的了。”

　　“不。”格雷夫斯把两份文件丢在办公桌上，显然是一会再看的样子，他又从桌上拿起一份报纸。灰色的报纸封面上，巨大的英文字母占据了版面。

　　“议员再竞选——谁能拔得头筹？”

　　伊莱亚斯咂嘴，“麻瓜的报纸？”

　　格雷夫斯没纠正伊莱亚斯说的是麻瓜而不是麻鸡，他皱着眉头看着那份报纸，“就是下个星期了。现在还有不明的神奇动物在外活动，要是麻鸡的议员竞选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小麻烦，我们能从1927年头忙到1927年尾。”

　　看着格雷夫斯满面愁容，伊莱亚斯难得没有发作，他拍了拍他的背，“你可以的，部长先生。”然后轻快地离开了办公室。

　　圣诞晚会终于来了。

　　已经装饰好的大厅金碧辉煌，入夜之后，闪烁的装饰品犹如繁星，极高的天花板闪着流光，似乎是谁施了一个透视咒语，从一楼的里面能看见外面的星光。

　　后勤部请了德国的乐队，在舞台的右方是他们的演奏空间，奏出活泼动人的圣诞舞曲。

　　空气里是奶油和糖果的香味，靠着墙壁的餐桌摆着一排排精致的吃食，精心装扮的姑娘们围在蛋糕塔旁边饮酒聊天，被甜蜜的气息所围绕。

　　连皮克科瑞主席都微笑着做完了今天的圣诞演说。

　　除开上午检查下水道的不愉快的工作，莱拉已经恢复了她的好心情。她梳起她红色的长发，扎成一个松垮的丸子头，香槟色的贴身礼裙很好地修饰了曼妙的腰肢，她画了淡妆，遮住了淡淡的雀斑，抹了艳红色的口红，看上去成熟优雅。

　　伊莱亚斯换上他的礼服，那件绣有暗纹的黑色西装在不断闪动的星光下非常绚丽，他挺直着背站在傲罗办事处门口等待莱拉的样子足以让每个姑娘瞩目。

　　“那是谁？”

　　“好像是安全部的。”

　　“什么！安全部还有这种帅哥！？”

　　莱拉和她的朋友们打过招呼之后就来到了伊莱亚斯的面前，伊莱亚斯吻了吻她的手背，带着她进入舞池中央。

　　和所有年轻人一样，伊莱亚斯不过二十出头，他享受灯光与掌声，莱拉更喜欢他的脸，和一个帅哥在一起被围观的感觉相当不错。

　　伊莱亚斯牵着莱拉的手，在舞池的中央旋转，他自小的仪态学得很好，就是平时不愿意做循规蹈矩，今天把绅士做了个全套，看上去就是个家教良好精英出身的男士。

　　“你今天看起来非常优雅。”莱拉左手贴着伊莱亚斯的胸口，低声笑了。

　　“你也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伊莱亚斯从善如流。

　　一曲舞毕，伊莱亚斯退到场下，莱拉和她的另一个朋友继续跳舞。伊莱亚斯转过身，取了杯葡萄酒，倚在墙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的顶头上司，帕西瓦尔•格雷夫斯先生正在角落里和皮克科瑞说着什么。

　　这个穿着风衣的男人一脸严肃的低着头，再衣香鬓影的场所也能让他弄出办公室的肃穆感。

　　他不着声色地走了过去，穿过不断舞动的人群，半路拿起两杯红酒。

　　是皮克科瑞先看到了他，她点了点头，接过酒杯。

　　格雷夫斯上下打量了他一会，直到伊莱亚斯觉得有些不自在了，他才伸手接过他手上的杯子。

　　“晚上好，先生、女士。”伊莱亚斯举杯，“感谢你们的关照。”

　　皮克科瑞不情不愿地和他碰了杯，格雷夫斯自然地说了声没什么。

　　有了伊莱亚斯的突然造访，格雷夫斯和皮克科瑞什么也没说，他们三个人静静地站在角落里看向舞池中央躁动的年轻人们。

　　伊莱亚斯抿了口葡萄酒，“皮克科瑞主席也是伊法魔尼学院的吗？”

　　说到母校，皮克科瑞难掩的自豪，她想起自己分院时的场景，“那是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学校了，德国人。”

　　伊莱亚斯低声笑了，“您应该来看看德姆斯特朗的。”

　　格雷夫斯：“为什么喜欢德姆斯特朗？”

　　伊莱亚斯瞟了一眼格雷夫斯，“自由吧，能做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研究。”

　　出人意料的，格雷夫斯居然低声笑了。

　　伊莱亚斯没再多说，他安静地站在原地，等到午夜十二点的时候，皮克科瑞主席站到了大厅的最高处。

　　她给了自己一个“声音洪亮”。

　　“现在，请所有的人和我一起，送上圣诞祝福。”

　　她举起自己的魔杖，指向天空，湿地夏花山楂木的魔杖尖端泛出一缕白光。这是一个明显的充满祝福的魔咒。

　　伊莱亚斯学着身边的格雷夫斯的样子举起了魔杖。

　　然后他听到了，一丝魔杖的悲鸣。

　　来自格雷夫斯的魔杖。

　　伊莱亚斯怔住了，他退后一步，紧紧地盯着身前的格雷夫斯，格雷夫斯的魔力从杖尖流畅地倾泻，但他听到了非常轻微的、魔杖发出的木块破碎的声音。

　　他以前专注于研究魔咒，非常了解魔杖和巫师的关系，这种劈啪作响的爆裂声，是巫师强行占用了他人的魔杖才会导致的后果。

　　伊莱亚斯瞪大了眼睛，他死死地看着格雷夫斯。

　　周围的人依旧在举起魔杖，祝福魔咒所带来的光束照得厅堂亮堂无比，在逆光的地方，伊莱亚斯得出了一个可怖的结论。

　　——这个人，不是格雷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