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攸是我心》松枝清

3、第 三 章

　　叮叮叮叮叮……
　　白焰将闹钟关闭，翻身下了床，飞快的冲了个澡叼了片吐司，悠悠向公交车站台走去。
　　到了昨天傅攸发的位置，那是一幢西洋古楼。白焰高中时还曾和朋友们放学后玩无聊的探险游戏，就是来的这幢大楼，听说是军阀混战是有一个司令的宅子，后来局势动乱司令和家人搬走，唯独留下了一个小妾。小妾醒来后发现家里凌乱无序，值钱的东西后被运走，自己的首饰也被卷走了，起先还能安慰自己司令会来接走自己后来干脆破口大骂，住在边上的人家自己吃不上饭，对平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妾并没有同情心，反而在心里咒骂她太吵希望她早点离开宅子。小妾到死也没有离开那里，有一天大家没听到她的叫骂，胆子大的人过去看，美艳动人的小妾仅剩下一把骨头，头发凌乱衣服也因为许久没有更换肮脏不堪，是被活活饿死的。大家把尸体草草用席子裹了扔到了荒外，从那之后就接连有怪事发生，死了几个人后都说是小妾在做坏，活着聒噪死了也让人不安生，纷纷搬离了那里。洋楼因为建造精良设计巧妙，本来可以当成一个景点，但因为那件事情就搁置在那了。白焰进去过，并没有什么特别，没有死去的小妾的冤魂，只是院子里池塘中的怪鱼吓了他一跳，那鱼在安静的地方发出很大的声音，好在有好几个人也没有多害怕。
　　白焰今天要一个人走进这幢废楼，夏天正午的阳光很刺眼，白焰并不觉得热，通过大门向里面看去，几年前荒草丛生的院子里现在依然草木茂盛，但是有被精心侍弄过的痕迹，池塘边放着两把贵妃椅，房子前还重新栽种了一棵树，和寻常的树不同，有奇怪的黑色纹理树叶绿油油厚重肥嫩。白焰觉得房子给人的感觉变了，白焰是很相信自己感觉的人，房子原来瘆人的气息变得干净温和，不再是鬼宅了，而像一个富贵宅邸。
　　“是先生的朋友吧，欢迎。”
　　白焰的背后忽然传来一个老人浑浊的声音，他被吓了一跳，就像是几年前被这里池塘里的怪鱼惊吓到的感觉一样，一缕微弱电流穿过了心脏。匆忙转身，一个穿着中山装带着金丝眼睛，看起来很斯文的老人正带着笑打量着他。
　　“是——是的，打扰了。”
　　老人点了点头，将大门推开径直走了进去，然后步调放慢示意白焰跟上去。白焰踩着用不知名的黑色石头铺成的路，左右打量院子，花草很多他并不是园艺爱好者不能叫出名字很正常，但是这些草木和白焰寻常所见并不一样，而是绿的很深茎脉都很粗，很肆意的生长着，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将院子的大小地盘割据。池塘里还是长着葱茏的水草，白焰很想细看一下怪鱼是否还在，老人将头微转余光扫向了他。白焰不再敢探头去看了，将身体摆直，规矩地和老人上了二楼。
　　傅攸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用墨水在宣纸上练字，叫生生的小猴子百无聊赖的看着他。三声敲门声让傅攸放下了笔去开门，生生则兴奋的将眼睛移向缓缓打开的门，白焰正漫不经心的站着，是的他无论干什么都有一种漫不经心的调调，哪怕他现在正在很寻常的站着，也让人觉得他十分慵懒。傅攸将纤细的手腕微挥，老人走下了楼，他的皮鞋发出规律的咚咚声。
　　“又见面啦，早上好。”
　　“早上好呀，进来吧。”
　　白焰坐在傅攸松软的皮质沙发上不禁感叹，真舒服啊。房间里丝丝凉气是高温夏日的良好慰籍，白色耳朵的小猴子毛茸茸的手端来了一杯茶，白焰爽快的接过，白色骨瓷的茶杯里盛着褐色的茶水。
　　“它叫生生，是我的宠物，你害怕猴子嘛？”
　　“不怕啊，我小时候很喜欢动物的，不过各种原因一直没有养。”
　　“那就好，我们来谈谈你需要应聘的工作吧，职位是我的助理，范围就是替我将文件整理好，我需要时，你必须要陪我一起出门，就这些。”
　　“就这些？我问的清楚些，出门指的是什么？包括什么内容。”
　　“这个很难用语言表述，不过近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和我搭档，很快你就会了解。昨天晚上，我其实已经准备好把职位给你，当然来不来还是取决于你。至于薪资……”
　　傅攸伸出了五指手指
　　“试用期工资五千，如果你觉得太少我们还可以商榷，正式工作会更多。”
　　白焰不假思索的答应了下来，喝了口茶，觉得有阵凉意流遍了全身。其实对于工作方面他一直没有什么远大志向，过的去就行，有薪水拿，有高颜值老板看就很不错了。傅攸坐在沙发的另一侧看着喝茶的白焰，有些喜悦，很多年了他已经忘记有情绪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了，也许是因为白焰是一颗关键的棋子吧。
　　“现在你是我老板了傅先生，老板你的产业应该要告诉我这个小助理吧。”
　　“别，不用叫我老板，还是就傅攸吧。我是一个收藏家，祖上留下了很多房产和家财够我过一辈子，平时我经常会做一些特别的事情，现在我需要你这个帮手，虽然我们萍水相逢并没有很深的了解，我却十分肯定你可以完美的适应我助理这个身份。”
　　白焰听完点了点头
　　“我最近刚搬到这个城市，这幢房子我很喜欢，用很低廉的价格就买了下来，刚刚引你上来的先生是我的管家，姓吴，你可以叫他吴叔。虽然这里曾经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但是我住的很开心。”
　　白焰之前还在纠结要不要把房子是事情告诉他，现在既然傅攸知道就没了心里负担，虽然曾经闹过鬼，房子却是装潢讲究，是个很漂亮的老建筑，光光是用钱是搞不定的。白焰不得不感叹新老板的财大气粗，人脉纵横啊。
　　一旁的生生看着轻率答应的白焰，不禁担心他的将来，在他充分了解工作内容后肯定就会后悔的。他答应了就必须要做下去，老板是很霸道的，霸道程度可以问之前住在这里的姨太太魂魄，老板将盘踞这里良久的她赶走了，姨太太自知自己打不过他安心住到了傅攸为她安排的新住处。
　　这时，白天也正在喝酒的胡椒被呛了一口，咳嗽了一阵，咒骂了句，连做鬼都要被呛，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