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1]瞎起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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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丝特顾左右而言他：“乔治呢？他留在城堡里了吗？”
“他和安吉丽娜打魁地奇去了，”弗雷德看出来艾丝特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笑了笑，默默在心里记下，然后假装没看见艾丝特不自然地伸出手想拿走盒子的动作，迅速收好盒子与百合花塞进袖子里，“我回去找个瓶子灌上水，把花插里面。”
“喔……”她垮下脸，垂头丧气地跟着弗雷德往城堡走。走了一段路，艾丝特又重新打起精神——毕竟弗雷德不会知道麻瓜们送百合花的意思嘛——她开口说，“我可以去找弗立维教授，问一个让鲜花保持活力的咒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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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忘了。
弗雷德跟着自己报了一门麻瓜研究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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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凯瑞迪教授让他们比较了麻瓜童话和巫师童话，因为交上来的论文成果还不错，凯瑞迪教授颇为慷慨地没有布置作业，让他们随随便便地在圣诞节假期里休息去了。艾丝特和拉文克劳的朋友一起来到教室的时候，几个学院的学生正忙着聊天，看见她来，默契地让出一条路。
“噢，艾丝特来啦——”
弗雷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正埋头捣鼓着什么。几个男生伸手去撞他，弗雷德不为所动。朋友悄悄凑到艾丝特耳边，带着促狭的笑意小声和她说话：“艾丝特——你觉不觉得，弗雷德的耳朵好像红了哟？”
大概是嫌头发掉到眼前挡视线，少年把碎头发别到耳后，露出一双耳朵。凯瑞迪教授在窗户上贴了好多五颜六色的贴纸，现在教室没开灯，白色的日光渗着贴纸照进来，整间教室显出一股模糊柔和的氛围。
“是光线的问题啦。”她说。
朋友眯着眼睛，意味深长地笑。
艾丝特自己本身其实也觉得弗雷德的耳朵是红了——睁着眼说过瞎话后，被朋友这么一笑顿时也撑不住。她拎着书包站在原地，突然不好意思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于是小步小步地蹭着站在朋友的座位旁边，和她没话找话。
“你快回去，”朋友说，“弗雷德在等你哦。”
“诶，他才不是等我呢。”
话音刚落，乔治的声音就隔着人群从教室另一头传过来：“艾丝特——快上课了，你不过来放书包吗？”他停了一下，带着坏笑说下去，“你还没看弗雷德给你的圣诞礼物吧？”
“再不来看就要上课了——”其他的男生围在弗雷德身边，跟着起哄。
弗雷德这才给出了一些反应，从桌子上直起身子，气呼呼地抄起课本作势要打乔治。后者笑着挡了一下，熟练地躲到别人身后，又回头冲艾丝特招手。
男生们在笑。弗雷德的眼神在躲闪。朋友在身旁笑，小声催着她快点回座位上。艾丝特觉得自己的脸热起来，她手足无措起来，仓促地往弗雷德的方向看一眼，正好碰上对方的眼睛。
少年在慌乱中突然冷静下来，冲着她笑了。
“在吵什么呢？”凯瑞迪教授从教室外面走进来，笑眯眯地拍着手，“这个假期过得不错吗？”
学生们这才散开。
凯瑞迪教授随即抬起眼，看见艾丝特还杵在朋友的桌子旁边。“艾丝特，还没有和朋友聊完天吗？”她语气和蔼，“快该上课了。”
她嗯了一声，小幅度地甩着书包溜回自己的座位上。
弗雷德的椅子被他晃得咯吱作响。凯瑞迪教授在讲台上讲了几句话后，终于忍无可忍，“弗雷德，你愿不愿意让你的椅子和我们一起安静地听会儿课？”弗雷德难得有些腼腆，咧着嘴笑了一下，寂静了几秒钟后，又开始前前后后地轧着椅子。
艾丝特终于也忍不住，小声笑着，对他说：“你安静一点啦。”乔治坐在后面和其他男生一起开始咳嗽，她一下子像被冻住一样，慌慌张张地回正身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课本。
弗雷德气愤地回头瞪了他们一眼。
到了同桌交流的环节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也有点奇怪。弗雷德咳嗽了一声，先被凯瑞迪教授打了个岔——“这个假期过去，怎么这么多人咳嗽？喂，小朋友们要注意身体啊，别光顾着玩。”——他有种出师不捷的沮丧感，但还是愉快地向艾丝特搭话：
“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什么？”艾丝特紧张地抬起头。似乎是觉得自己说得太模糊，她略微笑了笑，“我是说，他们说的什么？“
弗雷德思考了一下：“圣诞礼物那个……噢，不好意思，出了点差错，现在还不能给你。”
他紧张地笑起来。艾丝特也忍不住跟着笑。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会儿后，她摇摇头：“没事的。”
弗雷德这才放下心。
“我有准备的，”他说得很快，语调轻松，“但是谁知道有变数嘛——你看我在霍格沃茨，没忍住就给教授们送了一点假期关怀，”弗雷德眨了眨眼，“而且我也去看了看奇洛教授。”
艾丝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奇——奇洛教授？”
“嗯，”弗雷德察颜观色，意识到艾丝特不太愿意和奇洛教授的事情扯上关系。他感觉有些微妙，但稀里糊涂地略了过去，打算找其他的话题把这件事情盖下去。他的眼睛转了转，抢在艾丝特说话前高高举起手，“教授——我有疑问。”
“什么疑问？”
“噢，”他站起来，从容不迫，“在麻瓜世界里，送百合花有什么隐喻吗？”
艾丝特：“……”
她在底下扯弗雷德的袖子：“你怎么还记得啊……别问啦弗雷德。”
弗雷德假装不知道。
凯瑞迪教授坐在讲台上，笑眯眯地看见两个人的互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们之间会发生的事情，她多多少少也能猜出来个大概。她听说过艾丝特家附近有个年龄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子，和艾丝特的关系也不错；她没见过他，但这不妨碍她觉得那个男孩子没有弗雷德好。
凯瑞迪教授微笑着回答：“麻瓜们通常不会送百合花，因为这个象征着死亡。弗雷德，你收到谁送的百合花了吗？”
艾丝特在一旁捂住脸。
弗雷德低头看了她一眼，腔调古怪地笑着：“我插水里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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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艾丝特不得不连着和弗雷德道了好几天的歉。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送你这个，不然我也不会拿给你的，”艾丝特在走廊的拐弯处找到弗雷德，乔治识趣地先行离开了。她沮丧地皱着眉，“我还写信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他没有回我。”
“你不用问他。”弗雷德说。
她以为弗雷德还在生气，不安极了：“对不起……诶，假期的时候，我以为他不喜欢你，我都没有给他圣诞礼物。”
弗雷德一直都没有在意百合花的事情。他只是借着百合花的事情，发现自己以前对艾勒的不喜欢都是有正当理由的——那个叫艾勒的人，的确抱着和自己一样的心情。下意识觉得嘲讽的同时，弗雷德又不安起来。
“乔治，艾丝特她——她会不会还是更喜欢麻瓜的生活？”
“不会，”乔治耐心地说，“不然她也不会来这里上学。以前我还问过她，她说以后想留在这里。”
弗雷德的安心没有持续一秒：“也许，她觉得那样的男生更好？我是说，艾丝特那么喜欢看书。”
“那你陪她一起看嘛。”乔治翻了个白眼。
但弗雷德也是真的讨厌在图书馆坐一天。
还没容他在自己与艾丝特之间找到平衡点、在自己与艾勒之间找到平衡点，艾丝特先找上了他。弗雷德心不在焉地听她道歉，好几次按下想问她对艾勒的看法的冲动，最后听到她求夸奖一样的语气说，“没有给他圣诞节礼物”的时候，他彻底忍不住笑了。
“喂，你这么……”没想好后面要说什么，弗雷德笑着停下来。艾丝特还在仰头看自己，灯光落在眼中，小姑娘的眼睛像星星一样闪闪烁烁。在一片闪烁不定的光芒中，弗雷德看见自己的脸。
只有自己的脸。
这个发现让他满足。
他想起之前躲在毯子后，自己与艾丝特额头相抵的样子。艾丝特的额头越来越热，隔着刘海传过来，他觉得自己的额头都要被烫伤。离开的时候，弗雷德带了一点艾丝特的头发，他这才知道小姑娘的刘海都被汗水濡湿。
“你会一直留在霍格沃茨吗？”
他突兀地问。
艾丝特不明所以：“是啊。还没有上完学呢。”
弗雷德点点头：“我也会在这儿上完学。”
现在才三年级，还有四年。
这四年间的大部分时间里，会和艾丝特一起度过的人，是我。
所以，再往后的所有时间里，和她一起度过的人，也会是我。
弗雷德蓦地从心里生出万千豪气。
他眨了眨眼，回过神来。艾丝特还是有些不安地看着他，弗雷德快活地伸出手揉了揉艾丝特的头发：“这几天在想事情，没来得及找你。”
“啊……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问我……”
“这个不行。”他笑着说，凑近艾丝特的耳朵，“这个是男生的骄傲啦。”
艾丝特一脸不解。
弗雷德继续笑：“明天开始接着帮我复习咒语好吗？过了一个假期，好多我都不记得了。”他摆出一个苦恼的表情。
“那就糟了，”艾丝特不疑有他，“其他科呢？需要我帮你吗？”
弗雷德求之不得。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51]瞎起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