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5]焦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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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弗雷德诧异地看了一眼安吉丽娜：“你在开什么玩笑吗？”他想到对方毕竟是女孩子，不好意思像对待罗恩那样毫不客气地嘲笑回去，“不是朋友是什么？噢，别开玩笑了，难道是斯莱特林那些人吗？”
安吉丽娜态度平静：“也许你已经思考过——是喜欢。”
弗雷德一下子不吭声了。
当然，他考虑过。——说是考虑也不准确，是在偶尔无意识的间隙，弗雷德会突然想起艾丝特的名字，然后整个心脏都回荡着模模糊糊的紧张与悸动。弗雷德偶尔会敏锐地察觉到艾丝特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的频率高得不寻常——
但他却不想改变这种现实，甚至想推波助澜。
喜欢。
他怀疑过。
安吉丽娜明白弗雷德在动摇了。她叹了口气，从一旁的矮桌上拿过两张纸和一只羽毛笔。安吉丽娜匆匆忙忙地在两张纸上分别写了什么，对折起来后交给弗雷德：
“过两天就是和拉文克劳一起上的黑魔法防御课，你在课上把这两张纸条——嗯，一张给艾丝特，另一张随便找个女生给她，然后你等她回复就好。”
弗雷德好奇地想拆开看，被安吉丽娜抢先按住手：“你现在看就不管用了。”
“噢，”他一脸怀疑，“你是想干什么？”
“帮你确认自己的心意，”安吉丽娜确定他不会再想着拆开纸条后松开他，拍了拍手，语速飞快，“到时候，你等艾丝特的回复的态度要是和等其他女生回复的态度一样的话，那你就不用担心自己是不是喜欢艾丝特了——行了，弗雷德，别那么看着我，我可没写什么会破坏你和艾丝特的友情的话。”
弗雷德笑了笑：“我当然相信安吉丽娜啦——不过，你这么帮我想干什么？”
“想让你请她喝黄油啤酒。”乔治在一边说。
安吉丽娜笑着点点头：“没错。弗雷德，你得请我至少两杯。”
弗雷德无所谓地答应了她：“顺便问一句，这个纸条可不可以——”
“不可以给我，”安吉丽娜坚决地否定了，“如果你给我的话，以后在魁地奇训练里我会把你的脸当成球门投鬼飞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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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法防御课来得很快。弗雷德和乔治来到教室外面的时候还是出乎意料地紧张了一下，他摘下自己的书包翻了翻，确定自己把那两张纸条塞在书包里。随后弗雷德就笑了一下，嘴硬地和乔治解释：
“我不是在紧张艾丝特——”
“紧张我什么？”她似乎是刚刚上完魔药课，身上隐约带着一点魔药的味道。弗雷德忽然就想到迷情剂。
他把眼睛别开：“没什么。”
奇洛教授站在讲台上，紧张地翻着书。弗雷德坐在艾丝特的身后，在书包里摸到安吉丽娜交给他的两张纸条。
安吉丽娜坐在教室另一头，不停地转过身来催促他付诸行动。弗雷德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拿出其中一张纸条丢给旁边的姑娘。旁边那个姑娘是拉文克劳的，她捡起纸条的时候困惑地看了一眼弗雷德，然后恍然大悟地指指艾丝特。
弗雷德笑容满面：“不是。给你的。”
拉文克劳奇怪地低头拆开纸条，然后笑了一声，把它放到一边。
“该给艾丝特了。”乔治也催促他，“不然我帮你给她？”
“走开。”弗雷德甩开乔治的胳膊。
他抬头看了一眼艾丝特。艾丝特正跟着教授的节奏做笔记，梅林，奇洛教授说起话来结结巴巴的，艾丝特怎么就能听得下去呢——他伸出手想拍艾丝特的肩膀，手伸到一边又缩回来。他不安地告诉乔治：“我有点……”
“你可以的。”乔治鼓励他，“你连发火的老妈都经历过。”
弗雷德还是胆怯。他发现自己的手指都在颤抖。最后他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动手把纸条折成一架纸飞机的样子，向前扔到艾丝特的桌子上。
——糟糕，力气没有控制住。
纸飞机一头扎在艾丝特前面的同学的背上。
艾丝特回过头，指指自己，对他露出一个笑容：“我的？”她朝他做了个口型。
弗雷德点点头。他发现自己连吞咽口水都困难。
于是艾丝特转回去，拍拍前面的同学，低声向他道歉：“抱歉，那个是我的。……嗯，我折的，课上太无聊了。……不，没有的事，不是想找你说话。”她一把抢回来纸飞机，低头展开飞机。
弗雷德悄悄从一旁探出身子，试图看清艾丝特的动作。她拆开纸飞机的机翼了，拆开机身了，噢，她要看纸上的内容了——艾丝特转过身，弗雷德迅速恢复原位，尽可能装出听课的样子，无精打采地冲艾丝特咧嘴一笑。
艾丝特也笑了，眼睛弯弯的。她意义不明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
弗雷德：“……？”
他抓住乔治的胳膊：“你说她——”
“不会，你相信安吉丽娜，不会借机整你的。”
弗雷德稍微放下心来：“那你说艾丝特会回我什么？”
“你等等嘛。”
奇洛教授在前面结结巴巴地念着课本上的知识，弗雷德稍微偏过头，看见艾丝特在不停地动着羽毛笔。——她要写很多东西吗？弗雷德又紧张又期待。艾丝特——要回些什么？
艾丝特放下羽毛笔——
弗雷德正襟危坐，末了觉得自己太紧张太期待，又匆匆忙忙把脸扭向乔治：“快跟我说点什么？”
“说什么？”
“随便——啊，就说尖头叉子……”
艾丝特的椅子和地面碰出摩擦的声音。弗雷德紧张地抓住乔治的胳膊。“教授，对于您讲的这一点我有些不理解……”艾丝特的声音温和地响起来，谦虚地向教授讨论自己的之前的课程里收获的疑问。
“噢、噢……你说的、说的非常、噢——好。”
艾丝特又坐下了。弗雷德半是僵硬地扭过头，看见艾丝特又低下头去，拿起羽毛笔写写画画。
好、好焦灼。
艾丝特刚刚不是想传我纸条。
她之前一直不停地写是在写回复吗？——还是只是在写笔记？
噢，艾丝特还是没有给我回复。
弗雷德也不知道纸条上写了什么，他坐在艾丝特后面，焦灼不安地等着一个未知的回复。是不是安吉丽娜的纸条出了问题？他迅速地抬眼看了一眼安吉丽娜，后者凑巧也看了过来，笑着摇了摇头，又低下头去看书。
他几乎要伸手拍艾丝特的肩膀，问问她有什么事。乔治在一边按住他的胳膊，无声地示意他再忍耐一下。弗雷德只能焦躁地把椅子轧来轧去。
艾丝特转过来了。
他哗的一下拿起羽毛笔，假装自己在做笔记的样子。盯着课本的余光注意到自己的羽毛笔在发着抖，弗雷德用左手按住自己的右手，故作镇定地抬起头：“艾丝特，怎么了？”
她笑了笑：“别轧椅子啦。”
“噢，我知道了。”
于是艾丝特又转回去了。
诶？
弗雷德差点忍不住。乔治慌忙拦下他：“你再等等，再等等。”
等到下课了，艾丝特把课本放进书包里，抱着书包转过来看自己。她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弗雷德，我觉得你说得没错。奇洛教授真的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噢，我也是更喜欢以前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
“哈？”
“你给我的纸飞机啦，”艾丝特耐心地解释，“不是说你有多不喜欢奇洛教授吗？……弗雷德，你今天有点奇怪。”
“……”弗雷德沉默了一会儿，低着嗓音问她，“那你——课上怎么不……唉，现在才跟我说。”
艾丝特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把纸条递给他：“你写的呀。课下再回复你，上课听讲。”然后她就又笑起来了，“我还想呢，明明是弗雷德说要上课听讲，还一直闹。”
弗雷德的脑子从混乱状态渐渐平静下来，他渐渐能透过水面看见沙石俱存的河底，红尾的鲤鱼在卵石间摆着尾巴游来游去。他突然也笑出来了：“我忘记了——噢，我还以为你嫌我烦。”
艾丝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笑了：“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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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安吉丽娜站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前，一锤定音，“你喜欢她，弗雷德。”现在还没到点炉火的季节，她靠着壁炉，平静地望着弗雷德，“另一个女生的纸条你都忘记了吧？”
弗雷德不否认：“是这样没错……”
眼看着弗雷德还有些犹豫，安吉丽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艾丝特今天的衣服？”
“巫师长袍——还能是什么吗？”弗雷德迅速回答，然后想起来什么一样，补充道，“不过，她在衣服后面画了只小猫。不仔细看都不看见，我也是今天才发现的。”
安吉丽娜笑了：“恭喜你，又注意到一个别人都注意不到的和艾丝特有关的事情。”
“噢，我还发现她写字前总喜欢先小幅度晃一下笔杆呢——”
“还有？”
“艾丝特坐椅子前会捋顺衣服。”这回他不用安吉丽娜提醒着往下说了，一口气把他在黑魔法防御课上观察到的艾丝特的小动作全都说了出来，“艾丝特不喜欢把头发别到耳朵后，头发垂下去挡视线的时候总是整个的捋到脑后，然后再垂再捋——我妹妹会直接别到耳后，这样比较方便吧？对吧乔治。噢，有时候她还会甩一下脑袋，是不是头发又挡着她了……艾丝特还喜欢玩羽毛，嗯，这我也喜欢干。”
安吉丽娜就在一边笑个不停：“弗雷德，你都不觉得自己对艾丝特的关注，怎么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好了，弗雷德，别挣扎了，你喜欢她。”她顿了顿，好心提醒他，“你不如去思考一下以后要怎么和艾丝特相处？”
“什——么？”弗雷德一下子几乎有些狼狈。
“怎么和艾丝特相处呀，”安吉丽娜说得轻松愉快，“你不会想就这么和她当朋友下去吧。那个什么，艾勒是吗？要是以后艾丝特喜欢上艾勒的话，那你就只能在一边，跟你的恶作剧过日子了？”
弗雷德一下子想起艾丝特写给艾勒的信。
“噢，当然不会，”他的语气有些古怪，“我会考虑一下的。谢了，安吉丽娜。”
“不客气，”安吉丽娜看着弗雷德往宿舍走，好心提醒他，“你和艾丝特的相处时间可比艾勒多多了，千万别输给那个麻瓜！加油弗雷德！”
乔治跟在后面起哄：“加油弗雷德！”
弗雷德：“……”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35]焦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