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4]甘与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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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周末艾丝特跑到魁地奇场地边的观众席上坐着，看弗雷德参加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训练后自己过去练习。今年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伍没怎么变，去年的一个追球手毕业后由一个二年级的女生补上，然后让一年级的哈利代替了原先的找球手。
在观众席上，弗雷德和乔治的小弟弟罗恩也在。他来看哈利的第一次训练，注意到艾丝特在观察他后，有些紧张地和她打招呼：“嗨。”
艾丝特笑了笑：“嗨。以前常听你的哥哥提起你。”
“噢，是吗，”罗恩怀疑地说，略带了一点挖苦的意味，“肯定是在拿我当笑话讲吧——弗雷德也在家里提起过你。”
她来了兴趣：“是吗？他——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罗恩迟疑着，“就是，比如说吧，早上的时候我要是想赖个床，他就把地精从窗户扔进我屋里，边扔边说‘你知道拉文克劳有个女生早上也会赖床吗？但是她比你聪明多了。’”
艾丝特：“……”一时不知道该说弗雷德为什么知道自己会赖床还是感谢他夸自己聪明。
等到格兰芬多结束了训练，弗雷德拎着工具箱来找艾丝特。罗恩在训练刚一结束就猫着腰溜走了，他奇怪地看一眼蹑手蹑脚的罗恩和一脸困惑的哈利，转头去问艾丝特：“他怎么你了吗？”
“咦？没有啊。”
弗雷德放下心来：“我还以为他欺负你不敢让我知道呢。”然后他朝艾丝特伸出手，“来，扶着我从这里直接跳下来怎么样？”
艾丝特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依言抓住他的手腕跳了下去。观众席不算特别高，她跳下去的时候还是稍微往前晃了晃。弗雷德连忙稳住她，笑嘻嘻地和她炫耀：“我从这上面跳下来绝对特别稳。”
“你从霍格沃茨的城堡顶跳下来我都信。”她回敬道。
乔治在一边笑个不停：“我想，那时候弗雷德的情况是没法晃吧。”
弗雷德这次没有急着让艾丝特练习打游走球，他让艾丝特骑在自己的飞天扫帚上和自己一起往高处飞。乔治自己选择留在地面上看管魁地奇用球。他一边慢慢地往上升，一边不停地回头看艾丝特。最后艾丝特都有些想笑：“你别看我啦，我没事。”
“我怕你又要摔下去。”弗雷德想了想还是觉得放心不下，自己调转扫帚来到艾丝特后面，“好了，你尽管往上走吧。要是摔下来的话，我会立刻接住你的。”然后他开玩笑一样地说，“你看，你比游走球好对付多了。我可以把游走球打回去——”
“噢，弗雷德，”艾丝特在前面笑起来，“那你到时候一定不要习惯性把我扔出去。”
她的头发被风吹起来了。
每一根头发上都好像憩着一只亮晶晶的小仙子，荡着秋千晃来晃去。临近正午的阳光是金黄色的，艾丝特的头发几乎要融在阳光里。无声无息的。
弗雷德突然脱口而出：“艾丝特——”
她稍微转过头，露出一张白皙的侧脸。艾丝特的脸庞也几乎要融在阳光里了。
“他也帮你练习过魁地奇吗？——我是说，艾勒。”
弗雷德有些喘不上气。
“怎么会呢，”艾丝特轻声说，“他不知道我是巫师呀。”
“那他——嗯，帮你练习过其他的吗？比如说麻瓜会学的东西。”
她沉默了一下，在风里轻轻点头：“小时候妈妈又要照顾我又要收拾家，忙不过来的时候经常把我放在艾勒家。他大我五岁，经常是他坐在一边看书，我坐在一边看图；还经常因为图画太少不高兴，跟他吵着要换一本书看。”
“……是嘛，”弗雷德觉得心脏开始往下沉，他的喉咙发紧，勉强想笑一笑，结果声音古怪得不得了，“你们都挺喜欢看书的啊。”
“也不是，”艾丝特说，“最开始是艾勒喜欢看。我连字都不认识呢，那时候，怎么可能喜欢看书。每次他在看书我就在一边抢，要么就一直蹦蹦跳跳，非要他放下书陪我玩。”她笑了笑，“那时候我才几个月吧？这些事还是妈妈后来跟我讲我才知道的。真不敢相信以前自己那么调皮过。”
“……”
“后来他一直不肯迁就我，我在旁边一直跳一直喊也很累啊，就趴他身边跟着一起看。慢慢地也就喜欢上看书了。”艾丝特说完，笑起来，“弗雷德呢？弗雷德小时候在家里会干什么？”
但是弗雷德没听见她的问话，在风里走了好久的神，没头没脑地说一句“是我的话，我肯定会放下手中的事陪你玩的。”
艾丝特的扫帚晃了晃。
弗雷德连忙加速冲上去，伸出一只手扶住艾丝特的胳膊。小姑娘抬起头，带着笑看自己一眼。“谢谢，”她看起来心情不错，又压低身子向前加速。
“嘿，别突然间飞那么快。”弗雷德喊。
艾丝特没听他的，在魁地奇场地上迅速地飞过一圈后，匆匆忙忙地降下来停到乔治身边。弗雷德紧随其后来到艾丝特身边的时候，她正蹲在地上打开球箱，好奇地伸出手碰碰脾气暴躁的游走球。
“你们怎么下来这么快？”乔治在一边无聊地甩手，“我还以为还要好一会儿呢。”
“艾丝特自己下来的，”弗雷德说，自己也蹲在艾丝特身边，跟着伸出手戳另一只游走球。
弗雷德下手可比艾丝特重多了。那只游走球被弗雷德狠狠戳了一下后整个球都懵了，茫然地缩在箱子里，半晌才反应过来扑腾着要去砸人。
艾丝特在一边笑了。
弗雷德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不顺眼。艾勒不顺眼。站在艾丝特身边的艾勒不顺眼。照顾小时候的艾丝特的艾勒也不顺眼。不管怎么样，只要是跟艾丝特扯上关系，这个艾勒就——不顺眼。
他有种想要快点成年的冲动，解除了不可以在校外用魔法的限制后，找到艾勒想对他怎么用魔法怎么用。
不同于去年斯莱特林的学生欺负艾丝特，弗雷德义无反顾地冲过去给他们找麻烦。他就只是——只是不喜欢艾勒，不想让他过得太开心。
他沉下声音，游移不定地问：“艾丝特……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洛伦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笑了：“是啊。”然后补充道，“弗雷德也是，乔治也是。”
“噢，我不是你在格兰芬多最好的朋友吗？”
然后艾丝特就笑了：“别这么计较嘛，弗雷德。”
我计较的不得了。
他别开眼睛：“那，和你的麻瓜朋友们比？”
“这个呀……”她思考了一会儿，有点为难地解释，“这不一样的。嗯，你看，有很多事情——应该说我现在的大部分的事情都没办法跟他们讲，他们不能理解我现在经历的事情；但是，还是很好很重要的朋友呀。”
弗雷德烦躁起来：“我就是想问你——如果两个比起来，要怎么……？”
“这没法比的，弗雷德，”她听起来无措极了，“就好像，让你比较我和乔治谁是更重要的朋友，这太为难人了。”
“这我可以回答。”弗雷德果断地回答，“艾丝特和乔治都是最棒的朋友。”
“你看，我也是。”
“但是不一样，”他固执地说，“乔治的话，每次我想出来什么恶作剧的好点子或者冒险第一个想到的会是他；但如果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我会第一个拿给艾丝特。”
乔治终于无法再沉默下去了：“我明白弗雷德的意思。他的意思是，我只能跟他共苦，不能同甘。”他趁艾丝特低头玩游走球的时候冲弗雷德比了个恶意的手势。
然后艾丝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弗雷德：“那弗雷德对于我来说呢，”弗雷德连忙把脸扭到一边，不肯去看艾丝特的眼睛。他听见小姑娘轻声笑了起来，语气温柔，“只要你想的话，同甘也可以，共苦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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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回到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的时候神志还是恍惚的。
“你说，她那是什么意思？”他猛地转身，抓住乔治的衣领。
乔治小心翼翼地掰开弗雷德手，急急忙忙地捋平自己的长袍领口：“比起那个，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在意艾丝特说的那句话？不就是说你是她很重要的朋友吗？”
“噢，那当然，”弗雷德点点头，语气里大有一种宽容的感觉，“毕竟艾丝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了，要是她觉得那个艾勒比我还重要，我太亏了。”
乔治翻了个白眼：“我已经被你遗忘了是吗？”
“也不是，”他订正了一下，“反正我不能接受艾勒比我还重要。你看，她一年级出事也是我把她找回来的——”
“但如果没有你的话，艾丝特根本不会出事。”
“……二年级的游走球也是我帮她挡下来的！”
“……但她好像是为了看你选拔才过去的？”
弗雷德气得说不出话。“你再多嘴我就不认你这个弟弟。”他愤怒地威胁道。
乔治耸了耸肩膀，跑去沙发前找安吉丽娜和艾丽娅说话。
弗雷德自己在原地走了好几圈，其他的格兰芬多有些受不了，试图让他停下来。结果全都被弗雷德无视了过去。他嘟囔了好半天，喔，我是艾丝特最好的朋友，艾勒根本不重要。我是艾丝特最好的朋友，我是艾丝特，最好的朋友。
念着念着他又觉得不对劲，急忙冲到乔治身前把他拉到一边，快速地和他复述：“我是艾丝特最好的朋友。艾勒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乔治莫名其妙：“是。她不就是这个意思。”
“但我觉得不对劲。”弗雷德认真地盯着乔治，“我觉得，这个朋友不太对劲。”
乔治的表情变得认真了一点：“怎么不对劲？”
“……”他想不出来，恼火地抓了抓头发，“我是艾丝特最好的朋友，艾丝特是我最好的朋友，艾勒是艾丝特的朋友……根本不对劲。啊，安吉丽娜！艾丽娅，”他又折回去，着急地对两个在魁地奇队里熟识的两个姑娘请求，“对我说一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拜托了，以后去霍格莫德的时候请你们喝黄油啤酒。”
“呃，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艾丽娅疑惑地说。
“不，说得坚定一些。”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弗雷德。”
弗雷德皱起眉：“不是这样。……算了，安吉丽娜，你说一次。”
安吉丽娜根本不考虑和弗雷德玩这个游戏。她扭头和乔治交换了一个眼神，果断地和弗雷德说道：“我和艾丝特说这句话是不一样的。弗雷德，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作为你的朋友，和艾丝特作为你的朋友是不一样的？”
弗雷德理所当然：“那当然。艾丝特多可爱。”
安吉丽娜：“……”她拼了命忍住自己想把弗雷德当成鬼飞球扔过休息室墙上的窗户，尽可能真挚地对弗雷德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对艾丝特根本不是友情？”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34]甘与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