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羊皮纸 ...
-
艾丝特看见他俩露出满意的表情，便知道他们又想出来新的恶作剧点子。她还没来得及就此和他们开一句玩笑，先被弗雷德袖口露出的一卷纸吸引了注意力：
“弗雷德，你袖子里藏着什么呢？”
“喔，这个啊，”他抽出来，刚想展开给艾丝特看，便想到站在费尔奇的办公室前到底还有些风险。于是三个人找了一间空教室坐下，把羊皮纸平摊在桌面上仔细地研究起来。“在费尔奇的抽屉里发现的，直觉告诉我，它会起到大用处的。”
艾丝特认同了这句话：“如果不是很麻烦的东西费尔奇应该不会没收的……不过，如果是学生的东西，最后还能被费尔奇拿走的，倒也不可能是跟黑魔法相关的，大概就是个恶作剧道具吧。对你们是真的很有用呢。”
“说不定就是黑魔法的东西呢？”弗雷德咧嘴笑了，“费尔奇是哑炮，他可没法分辨出来上面有没有黑魔法。”
“费尔奇来到霍格沃茨已经是邓布利多教授当校长以后的事了，”艾丝特也笑了，“我不觉得，邓布利多教授会对霍格沃茨里的黑魔法一无所知。”
邓布利多教授是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再加上双胞胎本来也就没有考虑过黑魔法的事，当下就开始兴致勃勃地研究起那张羊皮纸来。
“艾丝特，你知道什么让字迹显性的咒语吗？”乔治用自己的魔杖指着羊皮纸嘀嘀咕咕了半天，沮丧地问。
艾丝特正在一旁看他们试咒语觉得有趣，时不时两个人还会冒出一些她在书上根本没见过的咒语。她很感兴趣地问弗雷德那些都是干什么的，结果后者回答她全都是两个人随口瞎编的。
“……实不相瞒，你们自创的咒语念起来还挺好听的。”已经迫不及待地试咒语的艾丝特放下魔杖。
她听见乔治问她咒语，便回忆了一下自己有没有在书上看到过相关的。最后在一本叫做《战争时期的密码破译学》中回忆起有几个让字迹隐形和现形的咒语：“我记得很久以前不同地区的巫师之间爆发过战争，那时候巫师为了传递信息用了很多种隐藏咒语和相应的现形咒语①……我试试。”她用魔杖指向羊皮纸，低声念出咒语。
一道盈盈的蓝光从魔杖尖冒出。但羊皮纸没有丝毫变化。
艾丝特不放弃，又试了其他的咒语。几道色彩的光依次从魔杖尖冒出，羊皮纸却依旧没有变化。
“可能那些咒语只能放烟花吧。”弗雷德安慰她。
艾丝特一言不发地坐到一边，变出来一张羊皮纸和一支羽毛笔，在纸上写起字来。
“你要试咒语吗？”弗雷德好奇地凑过去，看见艾丝特一笔一画地写下“弗雷德是傻瓜”。
弗雷德：“……”
“我不允许你轻视知识。”艾丝特端庄地说，给羊皮纸用了个咒语，把字迹隐藏起来后，又用咒语现形。她骄傲地看了一眼弗雷德，满意地看见他立刻做出心悦诚服的表情。
“那这个羊皮纸怎么回事？”乔治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话题拉回来。他充满探究地用魔杖碰了碰羊皮纸，“艾丝特的咒语都用不上啊。”
艾丝特有种自己的知识都是没用的感觉，默默捂住了脸。
“噢，不好意思，我不是埋怨你，”乔治立马道歉，“艾丝特已经帮我们试了很多了。”
“是啊，比我们那个优等生哥哥好多了。”弗雷德也说。
艾丝特听见弗雷德的话后才振作了一点：“我猜，可能是哪个纯血家族里的东西吧？纯血家族的话，世代相传，所以物品上有很强的反咒语的屏障也不足为奇。……当然，我没感觉出来，只觉得它对咒语不起效果。”
弗雷德思考了一下，利索地把羊皮纸变成了一只毛绒玩具扔给艾丝特：“你看有反应。多试几个就好了。”
艾丝特：“……谢、谢谢，弗雷德。”
她抱着那只毛绒玩具，隐约感觉它在疯狂哭泣。
于是艾丝特给它解了弗雷德的咒语，三个人又围在一起研究起来怎么让羊皮纸上的字迹显示出来。
城堡外微微擦黑的时候，艾丝特疲惫地扔下自己的魔杖，叹了口气：“说不定羊皮纸上就是没有字的呢？”她已经把她知道的所有咒语都试了一遍，到后来胳膊险些举不起来。两个少年在一旁很有默契地选择给她加油打气。
弗雷德摇摇头：“我有种预感，它一定是有字的。”
艾丝特也不清楚弗雷德的预感是怎么来的，不过想着他从小接触魔法大概对这些东西有种天然的直觉，因此相信了他：“那我回去问问弗立维教授？就问他有没有什么可以让字迹现形的咒语……噢！我想到了！”
她抓过旁边桌子上的羽毛笔，语气激动地向弗雷德解释：“我记得在书里还看到过一种咒语。这种咒语很神奇，也是在纸上不显示字的，但如果你在纸上写字的话，它会自动显示出来回复。”
“你是说，这张羊皮纸可能就是用了那个咒语吗？”弗雷德也兴奋起来，“艾丝特，那你快试试。”
她点头答应，羽毛笔尖刚要接触羊皮纸的时候又有些犹豫。
“怎么了，艾丝特？”弗雷德问她。
“喔，没事。”
艾丝特想到那个咒语准确说来算不上隐藏字迹的咒语，而是储存记忆的咒语。巫师可以选择把自己的一段记忆取出来，放进一个容器里，等以后有需要了随时回去看。她在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里看见过冥想盆，教授把自己的记忆储存在冥想盆中；储存在纸上应该也是类似的。
她一时间有点不确定往纸上写字的风险——如果误入了一段糟糕的记忆就不好了。
随即她安慰自己，毕竟是记忆，无法对他们三个人做出实质性的伤害。就算真的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拉文克劳的学生没有什么是为了追求知识和真相而不能碰的。
艾丝特勇敢地在心里给拉文克劳的精神做了补充。
她又抬眼看了眼弗雷德，打定主意自己肯定能保护他们俩，她的咒语用的那么棒，弗立维教授也夸过她。艾丝特打算在羊皮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写不出来。
羊皮纸好像也施加了禁止写字的咒语。
艾丝特错愕地盯着羊皮纸，和弗雷德面面相觑。随后少年的眼睛里冒出被人挑战的神情，有个光芒在眼睛里跃跃欲试地跳动起来。
他和自己的双胞胎兄弟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个笑容。
“我想，这个羊皮纸的主人真是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挑战呢——”弗雷德说。
“那我们可不能就这么认输。”乔治接道。
“我们倒是很乐意承认这个人，很有……”
“头脑？还是勇气？”
“不过不管是哪一个，我们的话——”
乔治没有说下去，只是和弗雷德对视着笑起来。
艾丝特：脑阔疼。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艾丝特问他们，“我可以去图书馆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的咒语，帮忙问问弗立维教授也可以。”
“噢，那就不用了。”弗雷德骄傲地说，“这是那个学生留给我和乔治的挑战，当然要我们两个解决才行。”
“没错，”乔治说，“我和弗雷德可不是轻易就认输的人。”
他俩笑眯眯地把羊皮纸卷起来藏回袖子里，满脸都是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感到兴奋的神情。艾丝特也不强求，心里想着他们俩估计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放过霍格沃茨了。
“如果需要帮忙，还是随时都可以找我。”
两个人愉快地应下了，但全身上下都飘满了“我很强的我可不需要你的帮助”的意思。艾丝特叹口气，和他们分开后默默走去了图书馆继续找咒语。
.
此后的霍格沃茨的确消停了很多天。
艾丝特在图书馆里看书的时候和平斯夫人聊起来，平斯夫人十分不适应地说：“……那对双胞胎好久没有恶作剧了，我还有点不习惯呢，”然后她就被自己的猜测吓住了，“他们不会是想搞一个大的？想把整个图书馆都搞垮？”
双胞胎正忙着对付那张羊皮纸呢。
艾丝特自然不会说出这句话：“弗雷德和乔治不是那么没分寸的啦，他们还是很注意不违反校规的。”看平斯夫人还是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艾丝特不得不向她保证，双胞胎就算是在酝酿什么阴谋，肯定也是先冲着费尔奇和斯内普教师去的，到时候她肯定有时间叫弗立维教授过来帮平斯夫人守护好图书馆。
邓布利多教授的表情则是遗憾更多一点：“好久没有听米勒娃讲他们俩的故事了，我都想自己试一试了。”
麦格教授惊恐地在一旁喊他：“阿不思——”
“噢，我开玩笑的，抱歉，米勒娃。”
艾丝特有时候还是会迷路，在一个犄角旮旯里看见双胞胎把脑袋凑在一起，嘴巴里嘀嘀咕咕。他们的身前摊开一张空白的羊皮纸。两个人的魔杖尖明了又灭。他们听见脚步声，谨慎地把羊皮纸收起来，看见是艾丝特才放下心。
“你又迷路了？”弗雷德已经习以为常，笑眯眯地说。
“是啊，真巧，每次都迷到你们藏的地方。”艾丝特对于这种像在跟踪他们的行为无话可说，“你们怎么不去那个毯子后面的小洞里躲着呢？”
“噢，我们想尝试一下紧张的感觉。”弗雷德满不在乎，“说起来，艾丝特，I solemnly swear that I have no good intentions.这句话换你要怎么说？”
“I solemnly swear that I have no good intentions？”她犹豫了一下，“也许，I solemnly swear that I am up to no good.”②
双胞胎看了彼此一眼，弗雷德站起来，动了动自己因为蹲太久而发麻的腿。他凑上前愉快地拥抱了一下艾丝特：“太感谢你了，艾丝特，以后别人纪念韦斯莱的时候你会分有一席之地的。”
艾丝特听明白了：“你们找到咒语了？”
“差不多，我想，”弗雷德说，“我们有方向了。羊皮纸已经有动静了，再加把劲就可以了。”顿了顿，他夸耀起自己来，“你知道契机是什么吗？那天我和乔治商量做个恶作剧调剂一下，羊皮纸就有反应了。我们把那句话拆开试了好几次，发现是‘恶作剧’让它感兴趣——看起来，会和我们成为好朋友。”他屈起手指敲了敲。
乔治补充道：“我们试到刚刚那句话的时候反应最大——当然，如你所见，还是空白的。不过很快就会出来了。艾丝特，如果不是你，我们估计还要试好久——好了，感谢拥抱。”他伸出胳膊。
弗雷德心情有点微妙地叫住他：“我抱过艾丝特了，不要重复。你给她糖就可以了。”
①书和巫师战争是私设，我自己想当然的。
②“我庄严宣誓我不怀好意”原文I solemnly swear that I am up to no good.来自维基百科。弗雷德和乔治的那句是同义表达（……）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羊皮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