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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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程去倒咖啡的期间，唐暮瑶看向窗外，外面人越来越多，偶尔有几辆小货车停在路边卸货，本来应该悠闲的海边步道在此刻多了一些忙碌的气氛。
“过几天有音乐节。”
唐暮瑶回头，桌面多了一份意式脆饼，而孔驰正站在一旁笑吟吟地看着她。
“音乐节？”她问。
“你不知道？几个月前就开始宣传了。”
孔驰过分惊讶的表情，让唐暮瑶产生一丝疑惑。
她敛去眼底的思绪，淡淡一笑：
“我一般不关注这些。”
才短短几秒，孔驰的表情又变了，笑得十分爽朗：
“那周末一起去？”
唐暮瑶刚想拒绝，还没开口，顾云程正好端着咖啡回来。
就在顾云程把咖啡放到桌上时，孔驰的笑容立刻淡了一点，往后一站拉开距离。
目睹了孔驰“变脸”过程的唐暮瑶，视线在孔驰脸上多停留了一会。
顾云程倒完咖啡正好捕捉到了这“一会”，眉心轻蹙了一下，原本清亮的眸光也黯沉几分。
唐暮瑶没有察觉，孔驰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孔驰走上前，手一抬想搭在顾云程的肩上：“你也一起去吧？”
只是和话音一起落下的，还有他扑了空的手。
因为顾云程借着收拾托盘的动作躲开了。
顾云程用托盘拍了拍孔驰尴尬停在半空中的手：“去哪？”
“海滩音乐节。”，孔驰接过托盘，趁顾云程转身期间，对着他后背摆了个短暂的鬼脸，“知道你不喜欢闹哄哄的活动，我就是问问。”
唐暮瑶在旁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的互动，直到顾云程看过来：“你要和他一起去？”
他说完，抬手轻轻地把那盘意式脆饼挪到唐暮瑶面前，动作看似无心，慢悠悠地，好似不关心她的答案。
唐暮瑶的眉峰微微挑了下，没有立刻回答。
他明明可以用“你们”这个词，却非要多说几个字把她和孔驰间隔开。
“我……”
唐暮瑶正要说出口的否认，在下一秒换成一句不确定的回复：
“还没想好，看我朋友有没有时间。”
孔驰立即提议：“一起啊，人多热闹。”
明明说话的人是孔驰，但唐暮瑶却轻轻扫了一眼顾云程。
顾云程的眼一直静得像幽林中静谧的湖，看似能一眼见底，却无法得知真实的深度。
清澈，又透着凉意。
唐暮瑶收回视线，扬起笑向孔驰微微点头：
“好，回头我问问。”
“至于顾老板嘛，一定是……”，孔驰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不自然地摆了摆手，“哈、哈哈你们聊，我去忙了。”
孔驰刚走开，空气突然冷了下来，又回到安静舒适的氛围。
像是经历一场热闹后还没反应过来就迅速平静了，十分突兀。
唐暮瑶看了一眼孔驰的背影，收回视线，端起咖啡：
“他好像跟这里……”
咖啡还没递到嘴边，顾云程非常自然地接过她的话：
“格格不入？”
唐暮瑶微愣了一下：“嗯。”
“他是暂时来帮忙的，过几天就走了。”
唐暮瑶放下咖啡杯：“啊？为什么？”
“你很在意？”
顾云程语气淡淡的，又好像掺了一丝凉意，唐暮瑶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那张冷白的面容平静依然，唇角平直，看不出情绪。
他这种似是而非的态度，让唐暮瑶忍不住开始想着各种可能性。
他是在意她，又或者只是随便问问？
“你会去吗？”，暂时忽略乱糟糟的思绪，唐暮瑶没有回答他，硬是把话题拉回音乐节的话题上：“音乐节。”
说完，唐暮瑶轻轻勾了下嘴角，看似轻松惬意，但她藏在眼底的不确定和探究，还是出卖了她。
顾云程眸光微晃了下，平直的唇角有了一丝上扬的弧度：“好像是我先问你的吧，而且你还没回答我。”
唐暮瑶若无其事地眨了下眼，微微上扬的尾音像是为了增强这句话的可信度：“回答了啊。”
她拿起小勺子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搅着杯子里的咖啡：“我不是说了还没想好。”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没落下，顾云程的声音就从对面飘了过来：
“你去的话，我也去。”
唐暮瑶搅动咖啡的手一顿，眼睫轻颤了下：
“这种话啊，你应该对那位你‘喜欢了很久的人’说。”
她头微微低着，低垂的双眼看着咖啡杯，让顾云程无法看出她此刻的眼神。
唐暮瑶把勺子放回杯碟，金属勺与瓷碟碰撞的声响不大，却好像砸在了她心上。
她手指因此颤了一下，不自觉地放轻声音：
“如果她也喜欢你，应该会很开心，说不定你们就成了。”
“不会。”，顾云程的嗓音平静且肯定：“至少目前看来，她不会。”
顾云程意料之外的回答，让唐暮瑶暂时忘却脑中各种各样的想法，抬眼看向他。
见他沉静明澈的双眼映出自己有些惊讶的面容，唐暮瑶原本想说的那句“你就这么肯定？”，只能哽在喉咙处。
看来孔驰没有夸张，他真的很喜欢那个人，用情深到哪怕清楚那个人不会回应，他也甘之若饴。
唐暮瑶忽然觉得胸口空落落的，像是被谁突然吹熄了唯一的蜡烛，让那个角落陷入无边的黑暗。
不算难受，但没办法忽视。
她回过神，勉强挑了下嘴角，借着喝咖啡的动作低眉避开了顾云程的视线。
第二天，唐暮瑶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了。
半梦半醒从床头摸到手机，半睁的双眼看不清屏幕，如同浆糊般的大脑让她顾不上对方是谁，直接接了这通电话。
“喂。”
唐暮瑶的嗓音懒懒地，谁都能从这喑哑的声音听出来她还没醒。
“早安。”
手机里响起的男声，轻得如同透过窗帘落在地板上的微弱日光，飘入她耳里时温柔无害，一点也无法与尖锐沾边。
唐暮瑶却顿时睁大双眼，眼前模糊的世界在不到半秒的时间内倏然清晰。
她猛地坐起身后又想起什么，赶忙用手捂着手机，小心翼翼地蹭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然后走下床。
手机里又传来一句：“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唐暮瑶刚穿好鞋站起身，立刻调整好语气：“没有，你怎么知道我号码的？”
“上次你留的，难道……”，隔着手机，顾云程的嗓音多了一种磁性，再加上拖长尾音时夹带的沙哑，如羽毛般轻轻拂过她的耳膜：“不是留给我的？”
唐暮瑶眨了眨眼，接着耳根一阵发烫。
刚睡醒的脑子果然不够用。
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唐暮瑶找回一丝冷静：“咳咳，这么早，有急事？”
“不急，只不过有件事，可能要麻烦学姐。”
“嗯，你说。”
唐暮瑶起身把窗帘拉开，夏日的阳光瞬间照亮整个卧室，还未完全平复的心跳，使她忽略了顾云程那声少有的称呼。
“电话可能说不清楚，方便过来店里谈吗？”
“行，待会见。”
唐暮瑶刚想放下手机舒口气，可这一口气还没舒完，手机里又响起顾云程的声音。
“嗯，还有就是……”，他停顿了一下，温和悦耳的嗓音中似乎藏了一丝笑意。
唐暮瑶还没来得及细想，顾云程直接给出了“答案”。
“已经不早了，午饭来店里吃吧，我请。”
“……”
通话结束，寂静开始蔓延，窗外的阳光也变得热烈了一些。
唐暮瑶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在息屏前看到了时间，上面的数字正好从10:59跳到了11:00。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不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