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净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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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人影斜落在门上，她欲撕开封门的白纸，却意外地发觉因为历久经年白纸已然发黄发脆，轻轻一碰就若尘屑般散落了满地。
在木叶二十年的秋天，净智才恍然意识到千手扉间是真的死了。再也没有人回来更换着门上的封纸，宇智波兄弟与千手兄弟的恩怨已随着扉间的死去而终结，徒留下的不过是她一个人黯然神伤的残生罢了。
时间最终也成为她容貌的敌人，她已不再是御所内最美的女人，细纹夺走了她曾如脂玉的肌肤。昔年与二代目火影的明争暗斗均化作眼内的沧桑。
——他们都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
清州院太夫人这样想，随即释然地一推那门，开启了她尘封数年的梦。
“老师生前常常回来此处静坐，若是不忙一待就是一整天。”站在院落里的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说，“自他四年前战死后，便再也没有人来过了。”
这所宅院初建于木叶成立之初，曾是宇智波斑的府苑，庭院开阔，陈设精致，哪怕荒芜多年仍旧能从那些植被的排列中看出当时建造之人耗费的心血。
这里也是清州院太夫人出嫁前的家。
屋内布满了灰尘，近日多雨榻榻米散发这一股陈旧腐朽的霉味，屋顶上的砖瓦也有部分破碎，外头的天光摇摇欲坠的飘下落在净智细纱制的羽织上剪出一片斑驳的碎影。
仔细算起来她已有十八年未踏足此地，今日重访故地一半是因为木叶当局准备拆迁的缘故。
虽然仅在这里居住了两年，可净智对宅院的陈设并没有忘记，相反她还记得在壁橱里放了许多让她怀念的东西。
“我记得这房子还是初代火影建造的，当时这家伙的想法是和我哥哥比邻而居。结果自然是被十分嫌弃。”
猿飞日斩和清州院太夫人不属于一个时代，听到先辈们私底下的旧事只觉有趣。他附和的笑着，眉目温和，火影的斗笠被他拿在手中，个子不高不矮露出几分慈善和根部的首领团藏很是不同。
“您看您需要拿走哪些东西，在下一会儿让人来帮您，上忍班内还有一个会议恕在下不能久陪。”
“嗯，知道了，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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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代目火影战死后，在国中能与自己相互制衡的人已没有，大名对自己这个老太婆很是忌惮却也依旧放任。木叶村内瞬间分为两大派系，一是以继承先代火影意志的稳健派，二则是妄图推翻千手遗留掌政的宇智波。
扉间去世的当年立冬，清州院太夫人就和志村团藏小朋友聊了一下人生和理想这个命题。回去后，这位小朋友果然不负重望，继承了千手扉间此人卑劣、阴暗的一面，在原先暗部的基础上整出了一个“根”。
名义上“根”的头子是团藏，实际上暗地里是清州院的太夫人，宇智波斑的妹妹，净智。
前段时间这群破小孩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吵得不可开交，在宇智波族内激起一片哗然，现在说要扩张村子的规划，把旧房子全拆了。
自然自己作为这座废弃宅院的屋主就被叫了回来。
净智若有所思的拿起镜台上的木盒，移开木盒上面的盖子，历经风雨三十年蝴蝶上水晶如她初拿到手那般闪闪发亮。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作为这枚簪子旧日的主人，她戴着它在最好的年岁里经历了最不美好的事情。她将簪子纳入掌中细细的把玩，转着一个个圈圈，她有许多更名贵镶满宝石的簪子不过那些都是衬托她美貌和地位的点缀罢了。
她又半蹲下身子将脸凑到镜子前，从怀中拿出一方绵帕擦下些许镜上的灰尘。然后那支泉奈赠送给她的蝴蝶水晶簪子重新被簪入了她的鬓发中。
昔年在宇智波大宅的一幕幕顿时像潘多拉盒中纷飞出的妖魔那般在她脑海里四溢。
“喂，这簪子可花了我好大半年的零花钱，你要好好珍惜啊！”泉奈忽然浮现在镜中，坐在他身前的赫然是年轻时的自己。
那时他们两个被宇智波斑催着成婚，无法，泉奈就到最好的首饰店里去订了这支簪子。
“哼，真是小气。”年轻的净智笑容满面，两人皆不以那桩婚事为然，只把对方当做家人。她细葱般的手指抚上蝴蝶翅膀一角，笑的若清水芙蓉。“我也不是没有送过你名贵的礼物，你不还整天戴着出去招摇撞骗。”
“嗯？”泉奈在她脑袋后捣鼓那些繁琐的发带绳结，闻言挑眉瞪眼被探破了俊秀美男子心中的隐秘，“你居然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啊呀，我不仅知道你出去招摇撞骗...我还知道那个妙...”而她的“月”字尚未出口，就被泉奈一把捂住了嘴，正巧宇智波斑从外头走来准备喊两个小家伙去外面和族人聚餐。
“呜呜....”净智亦横眉瞪眼的挣扎，好像在说：要我闭嘴吗？！封口费拿来！
泉奈：....夭寿...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宇智波斑不太懂这些少男少女的情爱或者说是友谊，他一只手撑在门边，冲天炸起的长发挡住了大半光线，此时蝴蝶簪子上的水晶显得异常亮眼。
“嗯...”
“嗯...”
泉奈的和净智同时整齐划一的疯狂摇头，以表达对大魔王斑哥惧怕和尊重。
“别磨蹭了，今日是族内的庆典收拾收拾出来吃饭了。”大魔王说完这句瞥了两个小家伙一眼，眼底温柔使他的大魔王炸毛长发也看起来没那么碍眼了。
...
可回忆终究是回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属于这里的东西，还是不要拿走的好。”
于是净智终还是脱了那支蝴蝶簪子，那不是她的东西，那是少女时代纯真明亮的宇智波净智的。不是清州院太夫人的，也不是现在的自己的。
她重新将簪子放入盒中，顺着盒身的轨迹盖好将台上的镜子翻转，背到墙的那一面。壁橱里的那些她曾最为珍视的东西，早在那个秋天就被她抛弃了。
泉奈的刀剑，斑的少时系过发带，那套红梅绢花的发饰还有她订制的那身嫁衣，她统统都不需要了。
就让他们随着那段往事永远尘封吧。若这是梦，永远别再让她梦到了。
...
木叶二十年，秋，清州院夫人干了件所有宇智波都最为擅长的事。
——放了把火。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净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