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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大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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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州院夫人离开木叶的那日,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前来送行。两人共立于木叶忍者村的大门下,不知不觉冬日即将过去,新一季的春马上就会到来。
此次回到故乡,她参加了两场葬礼,斑和柱间这两个被称为当世最为强悍的忍者皆陨灭在这个冬天里。到最后,净智都不晓得他们到底是输在了自己对手的身上,还是败给了深藏在心中的魔。
上苍仿佛都在为蹉跎无奈的世事而扼腕,远处的山峦重叠,青森一片,望不到尽头。
“如此,就告辞了。”她戴上斗笠一旁的莲实为自己垂下面纱,青灰色的深衣层叠,此刻的她要回到大名的身边去,回到她的清州院。
木叶,宇智波,再也不会是她的归处。
“夫人,走好。”二代目火影神情冷肃,向她离去的方向行了礼。
停留在枝头的雀鸟摇晃着脑袋,跳了几下,而后展开翅膀掠过木叶的大门,掠过朝远方走去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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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间和斑离世后,木叶对其余诸国的威胁陡然下降。在强敌环伺的情形下,二代目火影扉间一日不得松懈。柱间留下的不仅是一个木叶,更是他们兄弟二人犯下的罪孽。
可他身边已无得力的助手,下一代还在成长,他苦心孤诣多年维持的和平还是在木叶十五年产生了裂痕。
一眨眼过去十年,他已不再年轻,身体已然不在巅峰状态。对于战争他抱有非常大的顾虑和担忧,临行前他似乎已然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信件只是均未寄出。
又是一夜过去,春花落尽,今年的夏季却姗姗来迟。
大名府内众人神色肃穆稍许愁色染上眉头,大名的身体到了极限,生命已到了尽头。在这个时代能活超过三十岁已算长寿,到六十多已然是可以含笑九泉了。
最后的时刻,他屏退的众人,唯留下身侧最为得力的亲信和他的清州院夫人。
他有话想要交代,他问:“净智,十余年过去,你想明白了吗?”
“...”她还是如往常那般,淡淡的看着任何人,她想起十余年前初来到大名府的那个午后,御所内洁白的石子路上缀满了深秋的落叶,成片的金黄点缀了澄澈苍空的一隅。
她摇摇头不知是不知道答案,还是不愿回答。
大名艰难的笑着,探出手去,时间是他最大的敌人他记得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很英俊,走在路上都有姑娘瞧见他会羞红了脸。
净智见到大名动作,顺从地也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中。他的手不同于宇智波家的任何一个人,也不像柱间和扉间的粗糙。他的双手保养得宜指甲修剪的干净圆润,记得有一阵这个老家伙还教自己用玫瑰花兑了牛乳做护手霜。
“我就要走了。可我曾许诺与你的东西永远不会改变,你可以继续住在大名府中,做清州院的太夫人。”
说罢他指指身侧的亲信,又对净智说:“你的事只有他知道,若是有一天你想离开,再回木叶也随你。”
“是...”她的尾音轻颤,想要哭泣却惶然发觉眼泪早已流干。她对这个男人是感激的,十数年的名义夫妻,这个男人教会了她风花雪月也给予了她如家人般的依靠。“是...殿下。”
她难过神伤的表情让大名想起那一日在南贺水岸遇见她时情景。
年轻时的美好的回忆如若涨潮的海水那般纷沓而至,“我记得...我第一次遇到你母亲的时候也是那样的季节,枫叶红了满山落在她的脚下,随着溪水逐流。她..在哭泣,好像是因为忍术修炼的很不到位...”
“那时的我已有了婚约的对象,我钦慕于她,却因为身份和阶级的阻碍无法得偿所愿。所以,对你,我希望可以弥补这个遗憾。”
“净智啊...放下吧。”
——把仇恨放下吧,释怀那些过往的恩怨吧。
说完这些他似是极为疲倦,缓缓落下抬起的手,闭上眼打算睡去。
也许,一觉梦醒,溪边那个宇智波的少女还会再现坐在那儿默默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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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的正妻早在多年前薨逝,其余院内的夫人皆比不上清州院夫人的地位。在大名离世前,净智已然是他最为信任的妾室,所以在新一任的大名上位后虽无实名,却要尊她为清州院太夫人。
天晓得,新上任的大名和她差了没几岁,是上代大名的小儿子。
那家伙是个很风趣的年轻人,有五分柱间的天真,五分泉奈的机敏。有时候他会找净智下下棋,聊聊外界的战争和政务。
战争初期,木叶以一敌四打的非常吃力。
可御所内的贵族才不理会这些,他们依旧纸醉金迷,载歌载舞的过着每一日。像背锅我来,要死你去这种事他们太习以为常了。反正对于后事的口诛笔伐,当权者轻轻拂袖便可揭过。
“你输了。”她轻描淡写落下一子,即刻破了对手的僵局。
新任大名正悠哉的摇着羽扇吃着莲实给他剥好的荔枝,才一转头的功夫就看到棋局落败这让他的心情非常之不爽。
“不玩了!”他一把推翻棋子,把它们悉数卷到净智的面前,他的头顶好像冒起了烟抱着手臂盘腿坐在那里像个小孩。
“每次都是你赢!你也不知道让让我!”
“哼,小孩儿心性。和你父亲真是差远了。”她不理会对面那家伙的无理取闹,自顾自的收拾起被打乱的棋局,把黑白二子分开再丢入棋盒中。夏天迟迟不来,外面的战争也久久不能结束。
“你说什么?!”年轻的大名为了展现自己的风流倜傥,抹了一把头发,像个被手里剑戳到屁股的猴子叽叽喳喳的。
他的黑发很长,软绵绵的垂在脑后,像个小尾巴。个子也不是很高,俊秀的外表在净智初到大名府的时候常常把他认作是妙龄少女。
蓦的,她恍惚了许久,像是凝视着年轻的大名又好似不是。她想起了十数年前的那一个夏日,或许还要更为久远。那时的自己还是一个洗着衣服的仙女,还担任宇智波兄弟的发型师修剪他们的脑门上的杂毛,每日还要操持着宇智波大宅内的里里外外。
以前的泉奈和斑都是笨蛋,除了忍术和战争一无所长,每次下棋自己能以一敌二。条件就是输的人要洗碗,然后有一次泉奈输了一年份的碗。
春末夏未至的清州院载满了或青或紫的绣球花,临水的楼台上清州院太夫人温娴合宜的静坐着打量着自己。
年轻的大名听见清州院夫人提议道:“要不你坐下,我帮你剪头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