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無界》曲棱江

20、秘境

　　千手扉间说，因事关写轮眼的秘密宇智波斑的尸体被他秘密放置在木叶的后山中。那处，乃是千手一族的秘境。

　　“事关机密，还请殿下只身前来。”

　　他这么说，净智自然就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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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净智如约来到了山脚下，那一头千手扉间早早地就等候着了。

　　自当年自己的不告而别后，算起来他们已有两年多未见面，今天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冬雪寒霜，山中气候更为寒冷景致却不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人是来散步的。

　　不知是出于对上殿的尊重，亦或是愧疚，千手扉间始终不敢正眼与她对视。

　　他天还未亮就到了此处，思绪一片空白的站着，直到强大的感知自发的告诉他山下有人走来，他才规整了衣服恭谨的等候着清州院夫人的到来。

　　“走吧。”千手扉间说。

　　净智刚消失的那几天里，千手两兄弟曾派出许多人寻找均无所获，那时他曾考虑过她可能会发生的各种处境，危险的，幸运的。她或许掉下了山崖，又或许被农家拾得吃了一顿饱饭，然后他就会找到她，把她带回来。他会拂去她脸上尘土，告诉她没有关系，斑离开了他愿意成为她的家人，哪怕遥遥相望的住着他也不介意。

　　只是谁都未料到，她会选择走到这一步，做得如此决绝不输于斑的狠辣。

　　成为了清州院的夫人，这份无上的尊荣背后给予的是旁人暗地的讥讽。她这样一个女子，她曾经可是宇智波兄弟极尽所能护在身后的人啊，为什么会沦落到那样的结局呢？

　　千手和宇智波的争斗最终殃及了她的一生。

　　净智不语默默跟着扉间的身后，山道本就不好走，满目刺眼的白，让向来娇生惯养的她很不适应。她走的歪歪扭扭，小心翼翼扶着另一侧的岩石摸索着跟上扉间的步伐。

　　天色渐亮，乌云慢慢散去，云层中透出几缕日照。

　　一时之间只闻得两人脚踩入雪地的沙沙声和净智短促的呼吸，山间忽然迎面刮来一阵风，扉间倒是无事可只听后面那人轻呼一声，连连被逼退了好几步。

　　心底被深藏的温柔使他来不及去思考，来不及把那些教条、冷静、理智搬上来，待那阵闹事的风过去，扉间才惊觉自己的身体诚实的抓住了她的手。

　　相识多年，两人也共事过一段时日，却从未有任何肢体上的触碰。可硬要算起，当年净智抬手的一耳光也勉强算得。

　　她的手掌很软，也冷的像块冰。

　　净智想她可能这辈子也无法忘记千手扉间现在的这个表情，她本以为她的心此生都不会再泛起波澜了。

　　扉间紧紧攥住净智的手，那一双眼眸同怀着震惊定定地看着自己，他有一刹那的错愕像是回到了多年前南贺水岸边的那个下午。

　　仅是片刻，彼此都恢复了惯有的从容冷淡，只是扉间再也不愿松开她的手，心中给出的解释仅仅是“保护殿下的安危也是我的职责”这样的话语。

　　就短暂的忘掉一会儿吧，忘掉她是清州院的夫人，忘掉她背后曾经与她缔结下婚约的泉奈，忘掉自己的哥哥才手刃宇智波斑的事实。

　　他不得不去屈从与现实的温情，可他也不敢再去看她的眼睛。

　　“抓紧。”扉间背过身去，紧握着净智的手，说：“路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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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手拉手结伴上山而行，走了有半个时辰多。

　　朝阳高升，山中还闻得水流潺潺之声，栖息在附近的小动物跑出来觅食，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里映照着一对男女背后望去十分般配。

　　“到了。”扉间说。

　　随即两人同时抽回自己的手，藏在宽大的袖摆之下。

　　“此处便是我族的秘地，斑的尸体我也藏在此处。”他这么同自己说着，像在聊一个柱间早上吃了十二个荷包蛋的日常问题。

　　净智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巨大的山洞前，即便今日天气晴朗，阳光灿烂的像柱间买中了□□那样高兴可还是照耀不到山洞内的黑暗。

　　此处乃是千手一族的秘境，专职潜藏一些家族内极为机密的龌龊事。

　　宇智波也有这样的地方，净智知道，而现在她的兄长就被藏在这样的地方。

　　“没关系吗？”她内心踌躇了良久，才开口道。

　　“带我来这里，没有关系吗？”她又问。

　　背后的人像是被这个问题难住了一般，他的脚仿佛被冻在了地面落了地生了根，无法即刻给出完满的答案。

　　净智是宇智波能与千手分庭抗礼的筹码，也是大名掣肘千手的棋子。

　　这一点扉间拥有清楚的认知，所以他才会一面派去保护的暗部潜伏在她身边，一面又从那些暗部手中打探她的一举一动。

　　在这个潜藏历代千手一族机密的山洞前，周身铺满了刺目的雪，他看向前方口深不见底的山洞，心中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晦涩。

　　“没有关系。”最终，他无奈的闭上眼如实的回答。

　　“嗯？”

　　“对，没有关系，因为是你，所以统统都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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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再度见到了斑，除却身上的伤痕他的神情安逸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宇智波斑被放置在山洞内的冰棺内，因为是特殊材料制成可以保证他的尸身不腐。净智伸出手向兄长探去，还未触碰到他便被他周身寒气的所震慑。

　　——是啊，宇智波斑已经死了。

　　扉间站在不远处望着她似近似远的背影不知作何感想。

　　“哥哥...”

　　“你还好吗...”

　　“你看起来不是那么好。”

　　记得有一次泉奈不知道因何惹怒了老族长田岛，气的这位父亲要用棍棒揍自己最小的儿子，当时净智也很小，小到模糊了性别的概念和泉奈睡在一个房间。好兄长宇智波斑当即从屋宅的另一头冲了过来，挡在父亲和泉奈之间郑重的恳求道：“父亲，算了吧，泉奈还小。”

　　于是被殴打的对象变成了宇智波斑。

　　泉奈和自己吓得眼泪都流不出来，直到夜半两人才偷偷溜进斑的屋子，看到宇智波斑顶着重伤未愈的臀部，执着的趴着看书。

　　许是因为斑不一样的执着，又或许是因为那个重伤未愈的臀部实在是太好笑太扎眼。使得本来泉奈酝酿起的悲伤氛围顷刻烟消云散，转而下一秒是他们两人弥漫在房间内的嘲笑声。

　　宇智波斑气的臀部和脑袋一起冒烟，当时他还未有写轮眼，目露凶光无甚杀气。

　　笑着笑着他们又一起躺下，望着天花板聊聊这个年纪孩子的话题。

　　三个人头对着头靠在一起，净智歪着她稚嫩的脸庞装这一脑袋的事故和阅历居高临下的告诉另外两个傻子，关于死亡这个问题的真切感想。

　　只可惜，当时他们并不相信。

　　...

　　她的手掌掠过斑的面颊，自成年后斑的性子愈发内敛，他只会用这个方式来表达自己对这个妹妹的爱怜。

　　她傻乎乎的问着一个死人问题，可她永远不可能得到回答，但净智仍是执着的向斑倾诉一些话语：“你看，我没有骗你吧，死真的很快，比睡着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