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無界》曲棱江

19、烟涛

　　在大名府生活了两年有余，贵族细致的生活将她的容貌勾勒的愈发出色，她周身散发这种让人不敢轻易逾越的疏离感。她确实美丽，胜出大名身侧其余院落的夫人许多。

　　在莲实的印象里，清州院夫人从不是一个将情绪显露在面上的人。即使在那日，得知自己兄长被火影斩杀的消息后也并未表现出应有的悲伤。

　　但她还是去向大名求得了返乡的许可。

　　“即使他罪不可赦，可他仍是我的兄长，我希望能由我亲自主持他的葬礼。”清州院夫人眼眸低垂，淡声说着。

　　这代大名年少掌权，虽善权谋争斗，但并不是个难说话的人。相反他极为体贴的派遣了诸多火之寺的忍僧为清州院夫人护驾，以表露他对宇智波的倚重和对清州院夫人的宠爱。

　　“去吧。”他挥挥手，衣袖过长上头的仙鹤仿若振翅欲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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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莲实轻声唤道。

　　“何事？”净智坐在箱笼中，听到侍女呼唤浅淡的问道。

　　“您...要下来看一下吗...”马上就要进入木叶忍者村的势力范围内，一路上的风光让从未出过大名府的莲实开足了眼界。

　　包括眼前的这一片的废墟。

　　——莫非这就是所谓忍者的争斗？

　　她听出莲实话语中的震惊和迟疑，闻声望去，她抬起箱笼的卷帘骤然引入眼帘的是满目疮痍的地面以及被巨石截断的水流。

　　...

　　“终焉之谷啊。”

　　她记得这里，想忘也忘不掉。

　　宇智波斑就是在这里被杀死的，她并未下轿，仅隔着箱笼的窗户看向外间，冰雪还未融化覆盖在七零八落的乱石堆上。当年扉间在这边用水遁引出的水流被彻底的截断，干涸的地面混着被翻起的泥土。整个山谷间空荡荡的，只闻得呼啸而过的风声。

　　即便不是忍者，也看得出这里经历过一场怎样的鏖战。

　　也就是在这里，多日前，她唯一的家人被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斩杀了。以捍卫村子、捍卫兄弟手足的名义，将他的生命彻底的抹杀掉。

　　净智只觉得好笑，在两族厮杀多年的时期千手柱间不愿痛下杀手，却在和平开始后宇智波斑成了他刀下的第一个亡魂。

　　——以守护村子的名义。

　　柱间这个人真是一如既往的有趣。

　　“不必了，还有一日路程便到木叶了。”

　　她毫无留恋，轻轻一松手箱笼上厚厚的毛毡又落下。她姝丽的侧脸随之也消失在其后，她吩咐道：“快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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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智到达木叶的时候，恰逢大晦日的前夜，整个村子内张灯结彩街上到处都是带着孩子出门买物件的大人。关于多日前宇智波斑携九尾袭来这件事好像完全没有发生过一般，并未给这些平民造成任何困扰和冲击。

　　她对这般的热闹感到有些许迷茫，反倒是一旁的莲实满脸的好奇到处张望着，说：“啊呀，真没想木叶村这么繁华的吗？比之大名府的灯市还要热闹些。”

　　净智侧首看着侍女欢欣的模样，不动声色的的笑笑。

　　——也没什么特别的。

　　她兴致缺缺的模样使得莲实收起了笑容有些局促不安。夫人的兄长刚刚去世，或许这个时候自己不该如此高兴的笑。

　　“没关系，莲实。”那一头净智似乎看穿小女孩心中所想，她清淡的声线落入莲实的耳朵里，就像往常在清州院内的每一瞬那般。清州院的主人永远淡泊、娴雅、安静的生活在那个屋檐下。

　　“好奇的话就到处走走吧。”说着净智示意身后的仆人上前，拿了一袋钱币交到了莲实手中。“不要弄丢了，这可不是清州院。”

　　“嘻嘻，知道啦夫人。”莲实听到夫人的话又即刻切换到了小太阳的模式，再冷的寒风再厚的冰雪似乎也磨灭不掉她探索木叶的热情。

　　她走前冲着净智盈盈一拜，便如一只快乐的小鸟飞走了。

　　净智望着莲实离去的方向久久再未言语。

　　她站在高处山岗上，深冬萧瑟的风吹过，身后跟着成群的仆人作为上殿的她不说话那群人即便寒冷也要缩瑟着身子恭谨地站立整齐。

　　好在她从来都是个体贴的主子，未几，清州院的主人意兴阑珊道：“去下榻的地方吧，我累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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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智一点儿都不意外与扉间的再会，千手柱间伤重，整个木叶能够撑起全局的人也只有他了。

　　有趣的是净智能清楚地瞧见扉间，扉间看不到他。一道御帘垂下，光影隔断，室内院外伴随着漫天的银白，将两人的身份划分的清清楚楚。

　　几年过去，她成了大名的侧室，坐享着金枝玉叶的生活，用美丽的皮囊撑起身上的华服，而他则是半跪在院外的忍者。

　　这好像和从前宇智波与千手遥遥相望的时代无甚区别，却也不禁让人唏嘘这场联盟的脆弱。

　　“火影大人好些了吗？”

　　莲实未过多久就因为外头的冰天雪地冻回来了，虽然木叶也很有趣，但终比不上大名府内的精致。就比如，下榻的地方根本没有地龙，只能靠着炭火盆取暖。

　　她半跪立在榻榻米上，听见清州院夫人轻声细语地发问道。

　　隔着御帘莲实也瞧见了为首回话那人的容貌，银白色的头发，英俊挺拔的身姿还有尊为强者的气度让还在少女时代的她一下羞红了面颊。

　　“承蒙殿下挂念，家兄...并不太好。”银发男人如实地回答了清州院夫人的问题。

　　——这便是忍者吗？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呢，与...大名府那些耽于享乐的贵族也不太一样。

　　“待过几日我去探望探望他，临行前，大名也很是关心火影大人的身体状况呢。”净智这般客套的说完，外间的天色昏暗又飘起了零星的小雪。她端起手边朴实到没有丝毫花纹的茶杯抿了一口，叹出一缕白烟又说：“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请问扉间大人，我兄长宇智波斑的尸首在哪里。尽管他有罪，可我也想临别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