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总是榜上有名》莫忘君惜

12、第十二章

　　被拉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赵歆然用力地甩开了少年的手，她沉静又倔强地看着他：“你想怎么样？”

　　沈慕封猝不及防被她给甩开了手，他曲了曲手指，掌心还残留着她的温度。见她恼怒地踢过来，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腿，把人往后面的墙上一压，俯身看着她。

　　少女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瞪着对方。
　　她现在可是能徒手折断拖把柄的人，就这么轻易地被制服了？

　　沈慕封比她高出一个头。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少女肤白貌美，此刻微微吃惊的表情，看上去竟然有点清纯可爱。

　　少年意识到两人的姿势貌似不雅，他松开了手，为了掩饰尴尬，他故意凶巴巴地训她：“女孩子家家的，不要动不动就打人。”

　　赵歆然抿了抿唇，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她白皙的手腕又被人捉住，少女挣了挣，手腕被人握得生疼，就是没挣开。

　　沈慕封怕她真急了，放开她的手：“我没想对你怎么样，我就是想说，不弄脏自己的手搞事情的方法有很多，你没必要自己动手。今天要不是我，换成别人看到了，你怎么办？”

　　赵歆然瞪着他，没听明白，他和别人有什么区别

　　“没本事把事情做得干净利落，就不要随便干坏事。这次我就当没看到，以后别乱来了”，少年说完，退开一步，看了她一眼，“走吧，我送你回家。”

　　赵歆然有点懵，反应过来，她已经跟着人走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少女时不时偷看旁边的少年一眼，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那些话。

　　这么明显的小动作，沈慕封当然发现了。他侧头看过去，捉住少女的目光，带着点恶劣的笑问道：“我很好看吗？”

　　被抓住了！

　　赵歆然强迫自己忽略发烫的脸颊，问道：“你为什么帮我？”

　　沈慕封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少女的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他才低低地笑了出来：“很多人会在人生的道路上，不小心走错路，我也曾经走错过，很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一个肯给我机会拨乱反正的人。”

　　少年似是想起了某些往事，目光变得悠远绵长。赵歆然的目光停在他的脸上：“所以，你想像那个人帮你一样，帮我？”

　　沈慕封把视线重新凝聚在少女的脸上，他摇了摇头：“不是，我帮你，只是因为你很像从前的我。”

　　我们像吗？

　　冬日暖阳下，少年的头发被风吹得有点乱，但是这一点并不影响他整个人的气质，反倒显得有点青春不羁。

　　赵歆然收回视线，从某种角度来说，他说得没错。她接受了这个理由，朝着对方笑笑：“那我谢谢你了。”

　　少女仰着头，轻轻浅浅地一笑，犹如晨曦初露，这么一个简单的笑容，在沈慕封看来，却是特别甜，连着他的心都软了下来。

　　-

　　回到家，赵歆然做好午饭，把电脑桌放在外公的床上，端了饭菜过去，让他靠着床头吃。

　　金海西还是第一次吃外孙女做的饭菜，他拿起筷子尝了一下那盘子莴笋炒山药，入口特别美味爽口，他点了点头，夸道：“然然真棒，这菜做得真好吃。”

　　赵歆然冲外公笑笑，眸光闪闪地看着他：“外公喜欢就好，您尝尝这鱼汤。”

　　金海西用勺子舀了一勺汤，乳白色的汤汁鲜美可口，剃了骨的鱼肉嫩滑鲜美，尝了一口，真真是唇齿留香，味道赞的不行。

　　看着外公这模样，赵歆然就知道这汤很合他的胃口，她笑笑，让他慢吃，就退出了房间。回到厨房，看着锅子里剩下的汤，她给自己剩了一小碗，其余的都装进了保温桶。

　　走到402门口，赵歆然深吸了口气，敲响了防盗门。

　　沈德林在厨房忙活，沈慕封听到敲门声，走过去把门打开，没想到来人是赵歆然，他的目光落到她手上的粉红色保温桶上：“你有什么事吗？”

　　赵歆然把保温桶递过去，见少年没反应，她瞪了他一眼：“你伸手。”

　　沈慕封听她这么说，就伸出了手，粉红色的保温桶落在他的手心，有一点点的沉。他低头，打开了保温桶的盖子，一股香味儿飘了出来。

　　“给我的？”

　　见他接了，赵歆然这才有些羞赧地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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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慕封回到屋里，将保温桶放到桌上，沈德林端了菜出来，看到了以后取笑道：“你才来我这几天啊，就有小姑娘送你汤喝啦？”

　　少年笑笑，走到厨房拿了个碗，把汤倒出来，他又走进厨房，站在水龙头前面，将保温桶洗了个干干净净。

　　坐到餐桌前，沈慕封尝了尝这道鲫鱼豆腐汤，汤的味道尝起来比闻着更香，他用勺子舀了舀，发现汤里的鱼肉都是肚子上最肥最嫩的，连鱼骨都已经挑干净了。

　　他看着碗里的汤，眼里漾开了淡淡的笑。

　　沈德林把勺子伸过去，想要尝一尝，被少年挡住了：“爷爷，这是人家女孩子送给我的心意，您喝不好吧。”

　　还没娶媳妇就这么护食了，还真给金老头给说中了。

　　沈德林收回勺子，哼了哼：“不就是个汤吗，我还不稀罕呢。”舀了一勺自己做的鸡汤，沈老头儿咂么了一下嘴，还是自个儿做的汤好喝。

　　沈慕封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喝汤，一顿饭下来，竟把鲫鱼汤喝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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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歆然回了屋，自个儿吃完饭，就去金海西房里收拾碗筷。她把电脑桌放好，让外公好好休息，就端着碗筷进了厨房。

　　往大池里面倒了点洗洁精，又放了会水，赵歆然先把筷子洗了，洗干净以后放到旁边的小池子里出水，出完水又沥干，放进消毒柜里。

　　洗好碗筷，少女又把铲子锅子都洗干净，抹干净灶台，洗好抹布挂起来，才到卫生间，用洗手液仔仔细细地洗干净手。

　　外公现在躺在床上，赵歆然跟俱乐部请了假，出不了门，她只好呆在房间里，花晶币购买空间内的靶场练习。

　　赵歆然握着枪，脑中不自觉的闪过贺二良按着外公打的画面，她扣动扳机，一枪，接一枪，将一腔愤怒都发泄在了射击里。

　　“这次我就当没看到，以后别乱来了。”

　　脑海里闪现出了少年说这句话的神情，少女深吸了口气，重新上满子弹，射击的动作，明显沉稳了很多。

　　练习了一个小时，赵歆然从空间出来，去外公的房间看看，发现他老人家在午睡，便没吵醒他，静悄悄地关上了他的房门。

　　回到房间，赵歆然进入空间，又买了一个小时的时间，进行射击训练。

　　练了半个多小时，她接到了一个电话，蒋大爷告诉她，她妈已经到了，这会儿正在小区门口和贺伟胜他老婆吵架呢。

　　赵歆然怕金海西担心，便也没告诉他，轻轻地关上门，朝门口跑去。

　　小区门口围了好多人，远远地就能听到金美玲在骂人：“你家贺老头聚众赌博，自己犯法被抓了，还有脸说是我举报的。别说我不知道了，我就是知道，我也肯定举报他。自己丧尽天良，还不让别人维护法纪了。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把年纪了，也不嫌臊得慌。”

　　“你家贺老二被打，真真是老天有眼。这瘪三仗着自己力气大就欺负老人家，现在遭报应了吧，活该被打。被打进医院算是轻的，就是被打死，也是活该。我金美玲今天就把话撂这了，你们贺家父子俩辱骂我们孤儿寡母，殴打我年迈的父亲，这些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们就等着收律师信吧。”

　　赵歆然走过去，看到金美玲站在一个老太婆面前，沉着脸教训她。那眼神，那气势，一看就是身经百战，见过世面的人。

　　“妈，在这儿听什么狗吠啊，外公在家等你呢。”

　　老太婆听到这话，猛地看向说话的人，眼睛里迸射出有如实质的恶毒：“你说谁是狗呢！有娘生没娘教的野丫头，你跟你娘一样没教养，死了以后都要进拔舌地狱。”

　　金美玲见老太婆骂她，还骂她女儿，撸了袖子就要跟老太婆大干一场，不成想胳膊被人拉住了。她侧过头，看到自己的女儿对着老太婆露出一个深沉的笑容：“我在说旺财呢，您上赶着干嘛啊，难不成您做人做得不舒坦，想改做畜生了吗？”

　　看了眼上蹿下跳的土狗，又看了眼对面的老太婆，少女呲笑一声：“还真别说，有些人啊连畜生都不如，让她做畜生，都是辱没了畜生这两个字。”

　　老太婆哪里听不出这话的弦外之音，指着赵歆然“你...你...你...”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显然气得不轻。

　　赵歆然打赢了嘴仗，拉着她妈要往家走，一回头，看见了站在人群里的少年。少女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她不希望他看到自己牙尖嘴利的样子，可是，事实是，他已经看到了。

　　沈慕封站在人群里，看着少女拉着她妈，急急远去的背影，突然笑了起来。
　　我是不是疯了，竟然觉得她骂人的样子真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