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奥之细道》放飞自我啦

1、未能见夕阳，喜慕晚夜

　　眼前的夜幕深沉，白色的雨线就是全部的景物，看不清周围生长的树木和空无一人的街道，让人无端觉得心烦。
　　我快步走到门口，从风衣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甩了甩头，低下头一看，脚下的水渍已经聚集了一小片，在木质的地板上晕出暗色的痕迹。
　　脱下风衣放在地上，我慢吞吞地走向洗手间。
　　远处的惊雷划破了黑暗，让恶意肆意倾泻到地上，侵蚀了天空，洗涮了雨幕。
　　打开水龙头，水声和雨声淅淅沥沥，交相呼应。
　　将毛巾浸在微烫的水里，拿起来拧了拧，放在脸上，眼前顿时陷入了黑暗。湿毛巾让呼吸有些不畅。
　　只听声音，我就能够知道外面是怎样的景象了。
　　雨水会争先恐后冲走街道上积蓄已久的污秽，桂花的甜蜜香气被雨打湿融合在那些晃眼的白线里，花朵被砸到地面上，洒落一地可爱的嫩黄，梧桐叶上挂满晶莹的水珠，顺着纹路滴到地面，溅起小坑里的积水。哗啦哗啦，哗啦哗啦，天空分不清是白色还是黑色，或是什么混杂的色彩，浑浊一片。
　　在这深秋的雨夜里——
　　我似乎闻到了，桂花的香味。
　　以及，死亡的气息。

　　————
　　对着镜子整理仪表这种事并不费什么时间，我也不明白那些所谓的上层人士为什么会在装扮上花费宝贵的时间，大概是因为，我是个不懂这些东西的普通人吧。
　　不过如果这个话被森听到，他一定会笑眯眯的反驳我吧。
　　啊，对了，去之前要先给爱丽丝买蛋糕。
　　昨天森鸥外特意嘱咐我要带礼物去，说今天是爱丽丝的生日——虽然我不明白异能为什么要过生日，但爱丽丝……不可否认，她超可爱。
　　初春的天气还有点寒冷，我围上了之前新年收到的礼物红色围巾，然后穿好鞋子，准备出门。
　　“爱丽丝最喜欢吃芝麻屋的蛋糕，芭蕉要记得哟。”
　　想起森之前说过的话，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芝麻屋……是哪里？

　　找了数个人问路，再排了长时间的队后，我总算买到了一份蛋糕。
　　出了店门，我一抬头，就看见了头顶明晃晃的天空——啊，已经要到中午了。
　　那么，打车过去吧。

　　我上了电梯，看着数字从底下的1缓慢升至最高，门打开的时候，外面站着浑身缠着绷带的黑发少年。
　　是太宰君啊，今天是他晋升干部的日子吧？
　　他看着我不言语，笑容浅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对着他点点头，我出了电梯，回头一看，少年修长的背影正消失在逐渐闭合的门内。
　　又受伤了啊。
　　看着眼前华丽的大门，我抬起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敲了敲门。
　　门打开了，是尾崎。
　　“松尾大人。”她微弯下腰向我行礼。橘红色的长发随着动作从肩膀上滑下，我注意到她今天穿了白色到红色渐变的振袖和服，外面是一件暗红色的羽织。
　　我试着露出一个微小的笑。
　　“嗯。”
　　她让开了身，我走进去，把蛋糕盒放在会议长桌上。
　　“Boss。”
　　“嗯，芭蕉。”森鸥外微笑着点头回应，他以手支颌，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爱丽丝兴奋地跑去拆蛋糕盒，如同上好红酒一般的眼眸里是醉人的温柔。
　　苍黑的发丝有些许垂在脸颊两侧，他的脸色被衬得有些苍白，却还是很俊秀，看起来完全不像中年的老男人，倒像是个二十几岁的青年。
　　坐在那里的男人，身上有着不容忽视的黑暗气质。
　　他就是黑夜的王。
　　——虽然我这么说感觉很中二，但这是事实。
　　港口黑手党，是横滨最大的异能力者犯罪集团，管理着横滨的夜晚。
　　而我，也是其中的一员——

　　“坐吧，芭蕉。”森鸥外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我坐下了。
　　尾崎动作轻柔地递过一杯红茶，浓郁的芳香扑了满鼻，我在白雾弥漫间，不由得放松了脸部表情。
　　在顶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风光，因为太高的缘故，只能看到遥远的天空以及钢铁的楼层。
　　这里的风景，只有日出和夕阳比较让人期待。
　　其他时候，只有让人觉得心慌的单调景色。
　　“Boss……”
　　“芭蕉。”他打断了我的话，酒红色的眼眸在光线下呈现出夕雾花一样的浅紫色，看上去非常漂亮。
　　他的唇幅度极小地动了动：
　　“留下来看夕阳吧。”
　　我愣了一下：“唉？”
　　他把头转向窗户，外面堆积着洁白的云，挡住了蓝色的天空。
　　“芭蕉一直没有在这里看过夕阳吧？”他轻笑着说道，“今天，就留下来看一次吧。”
　　“嗯。”我迟疑了一下：
　　“……森。”
　　他笑了，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

　　我们的位置从长桌转移到了喝下午茶的圆桌，玻璃制的桌子反射着耀眼的阳光，我看见里面有细小的银片拼成了美丽繁复的花纹。
　　白底红边的茶碗充满了西洋风格，握着只能感觉到些微的热量。
　　说实话，我其实是个比较怀旧的人，相比这些先进的、东西风格融合的物品，我更喜欢传统的日式物品。
　　如果是茶杯，那种黑棕色的、边缘圆润的圆柱形更合我的心意。
　　桌子的话，喜欢那种矮桌，跪坐下去腹部刚好齐平。
　　我们三人静静地坐在那，看着天上厚厚的云层。天空明亮而刺目，但是没有太阳。
　　我有些疑惑。
　　这样的天气，会有夕阳吗？
　　“藤七郎……”爱丽丝来到我身边，扯了扯我的袖子，海蓝色的大眼睛里带着点祈求。
　　我不由得失笑：“怎么了，爱丽丝？”
　　女孩将手中的画板递过来：“藤七郎，帮我涂色吧！”
　　“好啊。”我微笑着接过她的画板和蜡笔，看着穿着红色洋裙的金发女孩欢快地扑向长桌上的蛋糕，然后转过头来看这幅画。
　　说实话，这幅画并不好看。
　　虽然爱丽丝是个长不大的合法萝莉，但我还是决定以对待小孩子的心态跟她交流，所以画什么的，我是非常宽容的。
　　……前提是她画的不是我。
　　不要问我为什么能够从这副画里看出是我，那是因为旁边写了我的名字。
　　画上的人物黑发黑眼，嘴角抿直，身形扭曲。
　　啊。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蜡笔的颜色有些蹭开了，晕染到了其他地方，看上去有些脏污。
　　拿黑色盖住吧。

　　一直到尾崎起身开了灯，我们都没有等到夕阳。
　　夜晚已经降临，底下繁华的城市亮起了霓虹，照亮了半边暗沉的天空，看上去颇有些壮观。
　　我们都起身了。
　　“啊，抱歉了哟，芭蕉。”森鸥外毫无歉意地道歉，看上去随和又隐隐有着上位者的威严——
　　我最喜欢他这样的气势了。
　　我对他笑了笑：“没有诚意哟，Boss。”
　　因为我在反复横跳的时候会觉得很刺激。
　　“芭蕉……”他眯了眯眼，眼眸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暗沉。
　　我转移了话题：“Boss，有任务吗？”
　　“嗯哼，有一个。”他垂眸从桌上的文件里看似随意地捡了一个出来，递给我。
　　我伸手接过。
　　“那么，我就告辞了。”

　　夜雾弥漫，遮挡住了凌晨的街道。
　　我喜欢在晚上出任务，因为横滨的夜晚非常美丽。
　　配上鲜艳的红色，当然会更美丽。
　　那个男人仓皇地奔逃着，形容丑陋而且不堪。
　　他把手伸进衣服里……哦，是炸.药一类的吗？
　　emmm，也不一定，说不定是毒.药之类的。
　　哦，不对，这种小巷子里使用炸.弹毒.药，他自己也没法逃脱吧。
　　——想同归于尽吗？
　　我突然很想笑。
　　这种玉石俱焚的心理我还是很欣赏的，前提是和他一起翘辫子的对象不是我。
　　我微微抬起了左手。
　　嘈杂的声音瞬间响彻了整条黑暗的小巷。
　　当硝烟散去的时候，男人已经差不多被射成了筛子，粘稠的鲜血从他身体里淌了出来。
　　我心情颇好地上前两步，弯下腰打量他强忍痛苦的扭曲表情。
　　果然~看别人痛苦真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啊。
　　“你……是港口Mafia……？”他从喉咙里憋出断断续续的话语。
　　“嗯，是鸭。”我点头，低下头整理了一下手套，对他露出笑容。
　　我不知道我的笑容好不好看，不过看他瞬间收缩的瞳仁……好吧估计是很吓人了。
　　“可是，我获得的情报里……”
　　我抬手，扣下扳机。
　　“嘭。”
　　“肯定不会有我鸭。”
　　因为是机密嘛。
　　我轻笑起来。
　　——我叫松尾芭蕉。
　　——异能力「奥之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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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鬼知道我怎么写成这幅沙雕样的……后面忍不住想搞笑了呜呜呜
这个是短篇，会在十章以内完结。
第一次写第一人称，写得不好我忏悔○|￣|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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