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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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最后绿眼睛先生还是进了我的房子。
厨房的火被我关小了。
整个屋子弥漫着汤快炖好的香味。
山药排骨汤。
山药软绵，排骨香烂。
等会还要撒上葱花。
我倒了一杯白开水给绿眼睛先生，杯子是上个星期儿子选的。
粉色的小猪佩奇。
被节骨分明修长好看的手指的男人拢着有种莫名的喜感。
儿子坐在他旁边，我坐在单人沙发上。
一下子分出了阵营。
“五年前那个晚上，是你干的吧。”绿眼睛先生语出惊人。
五年前？？
我干的？？
我干啥了？？
我干的你？？
那为啥儿子还是我生的？？
儿子也懵懂地看着他。
先生，在孩子面前开车不好，遵守一下我国的未成年保护法好吗？
绿眼睛先生似乎也感觉自己表达的不对，但奈何中文词汇量太浅，只能用德语转述。
总结一下就是：
五年前他喝酒进门没关好，喝醉酒的我跑进了他的房间，遂那啥。
凌晨跨洋电话打了过来得知奶奶病重，酒都还没醒的他压根就忘了床上还有那么一个人。
至于为什么我醒来是前夫躺在我身边……
他给出的解释是当时他住的酒店房间是前夫开的，是他在外面经常住的房。那天同样喝断片的前夫被朋友送来了这里，他就直接把房卡交给了朋友。
什么都没交代就回德国了。
于是朋友把前夫放下就走了。
而当奶奶康复之后，已经过了半年了，刚巧，收到了前夫的邀请函。
看到照片上的我，才终于把我从脑海深处挖了出来。
但要陪奶奶，还要处理家族事务就没去。
两年后，前夫说他离婚了，因为儿子不是他的。
绿眼睛先生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于是让人去跨洋调查。
结果被告知儿子是他的。
绿眼睛先生很犹豫很不安很忧虑。
于是大手一挥，继续调查。
他从别人的调查中得知了我和儿子三年生活的点点滴滴。
并且从中还和儿子有了联系。
怪不得那时儿子突然问我他爸比是谁。
“我爱上你了。”他直言，普通话还是有点蹩脚，但挡不住话里的深情。
听完这一整个故事后，我只想说一句话。
也是很久之后我得知了前夫和上司的故事的时候，前夫也说过的一句话：
在外面喝醉酒一定要把门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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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
欧财（在飞机上）：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元楠&元杰瑞：你把我给忘了。
欧财：老婆对不起QAQ
10.
故事很狗血却是真的。
毕竟生活本身就有着大大小小的狗血。
你隔壁的邻居是个二奶。
同学不是父母亲生的。
家里的二大爷有了一个十八岁的小三。
这些都是狗血的生活。
而我的这个，在这大千世界里，也顶多是海滩边的一颗沙硕。
我不知道爱上一个人会有哪些原因。
但直觉告诉我，绿眼睛先生不会因为我而爱上我。
毕竟我根本不了解他。
而他了解的我是冠上了“儿子妈咪”的身份。
他说我爱上你了。
那他爱的可能是我给儿子冲泡奶粉的样子。
我给儿子换尿布的样子。
我给儿子挑衣服的样子。
我温柔的给儿子一个晚安吻的样子。
那并不是一个完整的我。
他没见过我幼年狼狈的样子。
没见过我在学校意气风发的样子。
没见过我第二天醒来看到前夫受到惊吓却不得不冷静处理的样子。
但是，儿子的爸爸找上门来，我没有理由阻止他们父子团聚。
所以我只能问他是不是想和我一起抚养儿子。
不结婚的基础上。
“我想。”他点头，“也想和你一起生活。”
“也”有很多种意思，但在这句话里，表达的却是转折让步的意思。
想和我一起生活，是顺带的。
看吧，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在中国留学一年，法国读书的，德国长大的，意大利血统的，欧元·塞巴斯蒂安先生，正巧吃了这个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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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
欧财：亲爱的我要纠正我之前说的话。
元楠：什么话？
欧财：我想和儿子生活，却想和你生孩子。
元楠：……杨一漾那王八蛋又教了你什么乱七八糟的！
11.
我把儿子送上了前夫的车。
欧财昨晚发信息说想带他去儿童乐园玩，帮他弥补下童年。
我看着抽屉里一堆儿童乐园的存根票，说好。
于是第二天前夫开着车来接儿子。
“你不去吗？”前夫帮儿子关上车门。
我摇了摇头：“上班呢，不然没钱吃饭，更可况，人家父子相聚，我凑什么热闹。”
前夫想了想，说：“虽然我和他才当了一年的同学，但是阿财这个人的世界，很简单的，如果他说他爱上你了，那就真的爱你，你不用介意什么。”
“我也不是介意什么，毕竟有爱才会有介意。”我笑了笑，“其实你们两个是同类人，你也很简单，简单到为了一个孩子甘愿瞒下自己的性向和我结婚。”
“他一个大好青年，钻石王老五，不应该说因为这么一个孩子就这样和我结婚，生活是自己的，我现在也过得好好的，以后他结婚了，我也不阻拦他见孩子，孩子以后给他当花童都行。”
这好像是第一次和前夫聊这么长这么深奥的话题。
结婚那两年无非也就是孩子今天怎么样孩子昨天怎么样。
除此之外也就没了。
他的工作我的工作都没怎么聊过。
“其实吧。”前夫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和你结婚那两年，是用来挡我家里人的，那段时间一直被催婚，我又找不到机会出柜，所以我才直接和你结婚的。”
顿了顿，又说，“其实和你离婚那天，我就和家里人说我发现我喜欢上了男人，觉得对不起你所以决定让你抚养孩子不要被我带歪，我家里人竟然就同意了，说真的，我挺庆幸那天说了离婚的，不然我就遇不到阿政了。”说完，笑出一口大白牙。
肖政，我上司。
聊个屁聊。
堵心。
我转身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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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
杨一漾：爸妈，我要离婚了，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杨家父母：哦。
杨一漾：我觉得对不起元楠，所以儿子给她了。
杨家父母：哦。
杨一漾：为什么你们无动于衷？
杨家父母：哦。
杨一漾：……
12.
我今天的班上的有点心神不宁。
时不时就要看一下手机。
还被主管抓到两次。
没有信息，没有照片。
我把手机放进口袋。
儿子这个白眼狼，有了爸比就不要含辛茹苦带大他的妈咪了。
玩了一天，发个吃的照片看看也好啊。
欧财会给他买他喜欢吃的草莓棉花糖吗？
会因为一个男孩子喜欢吃草莓味而不可思议吗？
听说外国男孩子都超有男子气概。
欧财不会因为这个就嫌弃他然后逼他改正过来吧。
那是不是家里的小猪佩奇的东西都要变成金刚狼蜘蛛侠蝙蝠侠绿巨人了？
我一边用着电脑一边走神。
回过神来，发现打开了淘宝，搜索的是“五岁的男孩子用什么比较有男子气概”。
没有小猪佩奇。
但是满满一整页的男士内裤你是认真的吗？！
路过的会计小妹看到我的页面：“楠姐，送男朋友礼物吗？”
我强自镇定地把页面关掉，解释：“手滑，手滑。”
直到下班，前夫是一个人来接上司的。
目送这对男男开车远去，我一个人往家里走。
很久没有回到过这么冷清的家了。
就算童年父母吵架，也有杯子摔在地上成碎片的声音。
长大读书住校有舍友，毕业之后直接结婚，家里有保姆会发出做家务的声音，吸尘器的运转声和保姆轻声哼着的不知名童谣，离婚后一直带着儿子，叽叽喳喳的，虽然有时候语出惊人童言无忌。
我疲倦地倒在沙发上，想着是不是养只猫或者狗呢。
老鼠也行，还会吱吱吱叫。
活着的都行。
“妈咪你回来了吗！”儿子在外面敲门。
我弹起来快步走过去。
一打开门，儿子头上戴着小猪佩奇的猪耳朵帽子，双手背在后面笑着看着我，招招手让我蹲下来。
我蹲下，没来得及问他做什么，他将一个东西往我头上戴，还往我手上塞了一个粉红色的棉花糖。
“呛呛——”他又拿出一部手机。
屏幕上出现了欧财的脸。
右上角是我戴着一个小猪佩奇的猪耳朵头箍手持棉花糖的影像。
“你很可爱。”欧财的声音从话筒传出。
他可能是想说这个猪耳朵头箍和棉花糖很可爱。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理解成了其他意思。
脸有点烫。
也有点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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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乐园：
元杰瑞：我要小猪佩奇的那个耳朵。
欧财：给妈妈吧，她可爱。
元杰瑞：好吧，那我要帅气的耳朵帽子。
儿子：爸比我要吃草莓味的棉花糖！
欧财：两个。
儿子：爸比你对我真好！
欧财（自己吃一个给儿子一个）：给妈妈吧，她可爱。
儿子：……好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