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经年》烛辞

14、１４

　　回来后在班上的时候也看见了王先生，可没有碰见过。高三那会班主任为了给大家减压，让大家放松放松，允许大家在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20分钟去操场上活动活动。大伙或跑步，或散步，或边走边聊。那晚我没有去，而是在教室门前的走廊，看着寒冬中这一池残荷，在寒夜下的冷月清辉映衬下，竟也觉得有些美感。走廊那头我听见有脚步声传过来，这么早就有同学回来了，我也觉得有些纳闷，但没有转过身去看，继续享受着暂时的宁静。“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声音由远及近，是王先生的，我再熟悉不过，他走近了。我转过身，他还是以前的老样子，我答道：“解释什么？我这后来的一个月没有来找你？”“嗯嗯……还有你理综成绩不是很稳定啊。”他先是小声答道，然后想了想补出后面那句。我笑了，原来王先生问的是这个，不得不承认之前的确理综成绩不是很好，不稳定，波动大，但是我觉得这一个月我还是有提升的，但是王先生，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分辨出我们来……我直说了：“你觉得这个月里，我是我？”他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他不是你，你们不一样。”“哪不一样？”我倒是挺好奇的。王先生一本正经地说:“你们的眼睛，你的眼睛里比他多了些东西。”我没有再去问王先生多了些什么，我也怕对话发展到我不能自拔的程度。那次交谈后理综成绩开始显露出来，一直在250左右浮动，没准自己还真就是个二百五呢？而我和王先生在那次交谈后都忘了自己为什么还是会跟着王先生一起走着回家的路，明明知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好了伤疤忘了疼”，有时候觉得自己应该去淋一场雨，好好清醒清醒，做着不切实际的梦，也有人说，这是在犯贱……
　　时间过得很快，最后一个学期的三月，那天中午，天很阴，没有太阳，也没有雨。午睡前几分钟，邻班的小B带给我一封信:“古子让我带给你的。”他急急忙忙交到我手里，然后转身就走了。大家午睡的时候我拆开了那封信。字迹还是那样的潦草，说话的方式永远也都是那样不饶人，古子认识到自己错了，也觉得自己以前太过任性了，在此期间还不忘给我加上一个太过纵容的罪名。古子希望我能陪他走过这最后的三个月。这一次我没有再犹豫，我没有再向以前那样为了人情而去陪他走这最后三个月，或许在那时看来，已经不能在算是人情了。古子曾在我执着于王先生的时候对我说不要为了刺激他而一直去找王先生，可他哪里知道，从始至终我在意的仅仅是那个王先生而已。我曾在后来告诉过他事实，可他仍旧不愿意去相信，还以为我是在为了逃避他而找的借口搪塞他，对于古子或许我对他是有愧的。在最后一次和古子的决裂后，他去邻班，我没有去过问，也没有去送行，人或许就是这样的，对爱的人和事趋之若鹜，对不爱的人可以残忍到自己都无法预料。古子在信中说，如果我同意了，晚上下自习就去玉雕石后面见他。我知道我不能去，可我觉得他也有权利知道这些。不知不觉我才意识到后面多了一双眼睛，扭头一看，竟然是春仔。我先是一惊，春仔比了个小声的手势:“嘘～”估摸着他也看到了，果不其然，“这是古子给你的吧？”春仔问了问，我点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办？要去见他吗？”“不能去，同样的事情，错一次就好了。”我小声答道。“这件事王先生知道了吗？”他看着我的眼睛。我赶忙说:“这事千万不能让王先生知道，知道了还得了？”“那你打算怎么办？”他一脸狡黠的笑。“先睡觉吧，下午还有课”我把信夹到书里放到了一边。吃完晚饭来教室好不容易坐下来，翻开书倒是又看见了那封信，我对着这东西发呆了不知多久，竟没发现发现已走过来:“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出神？”
　　“一封信。”
　　“谁给你的啊？”
　　“古子……”
　　“……”
　　“不想知道他写了啥？”
　　王先生只是摇了摇脑袋，讲真我很烦他这样漠不关心的样子，我把信递给了他:“你自己看……”
　　“他写给你的？”王先生看完放下了信，深吸了一口气，“那你……是又要……”眼睛不停地在眨呀眨的。
　　“我不会再和上次一样了，放心。”我接过信。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如我替你去？”一旁的春仔笑着说。
　　“你要是愿意去那还真了了桩心事～”我开玩笑着说。
　　“那我去了说些啥呀？”他一本正经地问我。
　　“真去啊？”我还以为他只是说说，春仔点了点头，我告诉他，原原本本把事实告诉他就好了。
　　春仔那天晚上替我赴约了，但是回来的时候他告诉我说，古子并没有来，可能在暗处观察看见来的不是我便没有出来了，而此事，觉着也是天意，便也就随缘，不刻意去解释了，此事也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