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皇后》度迢迢

48、第四十八章 军营比武

　　魏漾来到红妆营后，女兵的训练终于上了正轨。

　　每日开训前，由魏漾说一通鼓励士气的话，她再以身作则跟着训练，众女兵便能提起干劲，几乎人人都能完成胡瑛规定的训练。

　　胡瑛跟着监督了几日，发现效果果然不错，便没再每日来看，新兵就都交给魏漾去练，来了许久的老兵则交给周雪盈、李雯她们去练，营地值防的事也交给她们去安排。

　　这下胡瑛终于有功夫来完善军营建制和营规了。

　　现下红妆营有两千五百多人，若按照护国军的建制，应该分为上中下三军，三军中分设将领。但如今红妆营中可堪大用的将领也就李雯和周雪盈两人，徐乔性子太软，带领少数人可以，不适合带太多人。

　　而李雯和周雪盈还有很多不足之处，她打算等她们的功夫和带兵的能力进步些再大用她们。

　　无好的将领，那么红妆营便不能简单分为上中下三军。胡瑛考虑再三后打算分为十个旅，将领带的人便没那么多，她们承担的责任便也小了。若从中锻炼出优良的将才，再合为三军也可。

　　思虑到此，胡瑛便着手分兵。不过如今的新兵的训练还浅，还不到分兵的时候，倒也不急。

　　至于营规，胡瑛想与护国军差不多最好，既然如今她的带兵方针为争强好胜，那就要与男兵看齐才行，总不能嘴上说着要与男子平起平坐，却给自己搞特殊化。

　　不过有一点胡瑛想改一改，护国军的兵一月有一次休沐，一次五日，时间太长了，回家一次，回来后恐怕好几日训练都提不起劲来，这么一来一回，一月的训练就耽搁了三分之一，不妥。

　　胡瑛打算把它拆分开，分为一月两次，一次两日或三日，免得她们懈怠，也给她们回家侍奉父母或看孩子的机会多些，免得朝堂上那些老头儿又说三道四。

　　胡瑛思虑周全，由下面人写成文书后，魏漾已经独自带兵训练半月了。

　　这半月来，魏漾每日来她房中抱怨自己哪儿酸疼，哪儿又受伤了，非得跟她扯到就寝时分才罢休。

　　一日夜里，魏漾又来她这，但抱怨得越来越少，胡瑛看她走路的脚步沉稳了，身子虽然还是瘦，但脸没那么白了，是健康的淡蜜色。

　　胡瑛眼珠一掠，笑着问她：“该适应我定的训练量了吧？”

　　“那当然，现在我跑五公里不大喘气，抡刀出拳也都不在话下。不是我吹，现在我至少能把我哥打趴下了！”魏漾完全忘了前几日的抱怨，也没多想胡瑛问这话有何目的。

　　“你哥学过武么？”胡瑛被她逗乐了，问。

　　“没学过……但他本来就比我强，现在我赶上他了！”

　　“呵。”胡瑛冷冷一笑，“别说你能不能撂倒你哥，即便你能，也是惨胜，你因为这就沾沾自喜了？”

　　胡瑛突然变脸，魏漾有些懵，回过神来又是委屈又是羞惭。

　　见魏漾红着眼眶鼓着腮帮子不说话，胡瑛生怕她哭出来，还好魏漾性子倔，又要强，憋了半晌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好了好了，是我说过分了。”见魏漾不说话，胡瑛赶紧劝道，“你想啊，你都这么想了，你手下的兵怎么想？我能不着急嘛！”

　　魏漾哼出一口气道：“你说得对，那你说怎么办？”

　　胡瑛思索了良久道：“这样，明日你举办一场比武，让全营的女兵都来看。”

　　“谁跟谁比啊？”

　　“愿意来比的都行，就用打擂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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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摸着上午的训练过了，胡瑛踱步出了营房，去校场看魏漾组织的比武。

　　近来胡瑛让郭金和薛林去给周雪盈她们老兵教功夫，她也没个亲兵，就一个人走到了校场。

　　远远就听见校场沸反盈天，还没走进去，就在栅栏外看见了演武台上的光景。

　　两个女兵扭打在一处，一个拉着对方头发，对方弯着腰跟着她的手走，对方拉着她的衣领，领口大开，几乎要露出肩膀了。

　　胡瑛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实在是没眼看啊。她扫视了一圈校场，没看到郭金薛林，松了口气。

　　眼看台上两人打得越来越难看，还难分出胜负，魏漾有些着急，胡瑛一来，她赶紧把她请了过来。

　　“这两人刚开始还好好的，能打能挡，过了一会儿就又变成这样了……”魏漾也是没眼看。

　　比武的主意是胡瑛出的，她也没想到学了半个月的功夫，两个女子打架最后还是归于扯头发这一招。

　　“那说明这两个功夫相当。”胡瑛沉声道。都相当差！

　　魏漾带着胡瑛排开众人到了演武台下，胡瑛不走阶梯，一手撑着台面轻易就跃了上去。

　　她让那两人放手，宣布她们都是胜者，让下面的人继续来挑战。台上两人分开，埋头整理衣衫和头发，都羞得不行。

　　台下两千多人，个个跃跃欲试。魏漾还是把她们带得不错。但就是没有人上来继续打。方才那两人打得太难看，她们对自己的斤两也是有谱的，不好再来丢这个人。

　　胡瑛一眼扫过台下两千多人的动作，看中了两个人。

　　两个人中有一个想上来，被与她并肩而立的姑娘拉着不让上，还对皱着眉对她窃窃私语。

　　那两人正是齐悦和冯书虞，想上来的是齐悦，冯书虞拉着她不让她来。

　　“齐悦。”胡瑛点了她的名，“你想上来？”

　　“是！”齐悦不顾冯书虞阻拦，大声吼道。冯书虞便没再拉她。

　　两个姑娘轮流上来与齐悦对阵，齐悦的功夫不错，不说能让她们不得近身，至少能做到拳脚并用，能挡住她们的反扑和乱抓。

　　两个姑娘中，第一个被齐悦推下了演武台，一个因体力不支一屁股坐在地上没再起来，而齐悦也没好到哪去，体力差不多消耗殆尽，再难对付第三人。

　　胡瑛正要宣布齐悦是今日的胜者，周雪盈带着老兵们回来了。

　　“让她们也来比一场。”胡瑛让齐悦下去，让老兵们单独立个擂台再比一场。

　　周雪盈一大早就带着老兵到附近的山头越野去了，刚回来就被胡瑛撺掇过来打架。众人本就累得不想动，哪里能打得好看。

　　但至少她们的动作规整，有几个已经脱离了基本招式，能根据对手的动作变招了，而且她们没有一个要动手扯对方头发和衣衫的。

　　眼看打得差不多了，剩了李雯在台上，胡瑛点了周雪盈上来。

　　胡瑛虽然很久没带着她们训练了，但老兵中，每个人的功夫如何她清清楚楚。

　　全营女兵中，数周雪盈的功夫最好，她训练最是卖力，光凭努力便甩开众人一大截，而且她还颇有习武天分，全营的女兵绝没有一个能打败她的。

　　周雪盈有些顾虑，显然她也清楚自己的功夫如何，怕在这里让李雯下不来台。

　　见她上了台还有些犹疑，胡瑛示意魏漾先说几句。

　　魏漾会意，对台下所有人道：“今日胡将军举办的这场比武，打到现在，你们可知道胡将军的用意了？”

　　台下众人默然，但不少人低下了头，早已明白过来。

　　“对，就是让你们明白何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魏漾也严肃道，“近来训练很顺畅，诸位都已适应了胡将军定的训练，颇有些骄傲自满，可一拿出来便露了馅，练了半个多月的拳脚，还是只会抓和挠，实在不堪称为女兵。”

　　“不过，”魏漾提起一口气，话锋一转，“今日的比武也告诉我们，我们功夫不济是因为我们训练不足。诸位都看到了我们前辈的功夫，这都是训练的成果。尤其是周校尉，平日里练得最狠，只要我们向周校尉看齐，也能有她的功夫。”

　　魏漾说了这么多，周雪盈是不想打也得拿出看家本事了。

　　“不要受伤。”胡瑛在台下轻声叮嘱道。

　　周雪盈和李雯点点头，看向对方。

　　平日里训练时，她们没少切磋，每次李雯拼尽全力能和周雪盈打个平手，但她不知，周雪盈跟她对阵时，从未使出全力。

　　“老郭，你徒弟这下可要露脸了！”薛林用手肘捅了一下郭金。两人跟着老兵的队伍从山上下来，就一直站在校场外。

　　“别胡说，这些都是我徒弟。”郭金罕见地正色道。

　　薛林摸了摸鼻头，凑近了郭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她开小灶了。”

　　见薛林贼兮兮的双眼，郭金有些局促，还是撑起正经道：“她积极好学，我还能拒绝不成。”

　　郭金和薛林经历了不少的死里逃生，薛林最是了解他，见他如此正经，必定有妖。

　　校场内演武台上已经开始动手了，郭金目不转睛盯着那边。

　　李雯率先出手，一拳向周雪盈打去，周拧腰闪开，绕到李身后，同时甩出一拳，打中了李的手臂。

　　李雯侧退几步，消减了部分力量，再次冲上去。

　　两人来回过了三十招，李雯一直处在下风，周雪盈虽游刃有余，但一直未能给她重击。台下围观的女兵捏紧了拳头看着，一时希望李雯奋起反击，一时又希望周雪盈给李雯致命一击，早点结束这场比武。因为她们站了这许久，已有些体力不支，更不能想她们刚去山坡越野回来，却还能打出有力的拳脚。

　　胡瑛在台下看着二人，心知周雪盈没有使出全力，却也不急。

　　这场比武越焦灼，对女兵的震撼就会越大。

　　眼看日头即将爬上正天，周雪盈抓住李雯的一个破绽，甩开腿给了她一脚，这一脚并不重，但李雯体力已经透支，再也没有爬起来。

　　周雪盈果然赢了，赢得漂亮。但她丝毫没有骄矜之色，只是淡淡朝李雯抱拳一礼，徐乔带人把李雯抬走了，周雪盈走下演武台，走到胡瑛身边朝她行礼。

　　“不错！”胡瑛对她投去赞赏的目光。

　　周雪盈站到她身后，仰头看着她。她与郭金加练时，眼看能在他手下接过五十招，她曾沾沾自喜，可郭金告诉她，十个他一起上也打不过胡将军。

　　她还差得远呢。

　　台下的新兵不知道郭金有多厉害，也不知道胡瑛有多么逆天，只看了周校尉的身手，便明白了自己有多渺小。

　　但周校尉也是勤奋训练而来的，她们只要勤加训练，总有一日会有周校尉那般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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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新春佳节，没多少喜气，倒是慵懒的气氛弥漫，码字越见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