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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前目的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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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san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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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窒息一般的紧张感，铅铸成的铁笼锁住了所有，让一切变得沉闷压抑没有出路。
界外察觉到了某件事的来临，有什么东西就要‘掉落’下来了，而且这东西和他的关系还挺大。而他会得到一个答案，一个他忘记了，然后再次被提醒的结果。
在睡梦中忽然惊醒，从卧室里踱步出来的欧尔麦特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站在客厅中央的瘦削男生，整个人在黑暗中化成了看不清的黑影，明明是周围的一切都无比的沉静，欧尔麦特却感受到嘶哑的喧嚣。
“界外少年怎么没睡觉。”欧尔麦特打开日光灯开关，客厅一下子亮堂了起来，连着黑影也显出了实体，就像从虚无拖进了现实。欧尔麦特几天前将少年从学校接回来，不是没问过对方的生长问题，少年从13岁左右猛增到18岁上下的身形，瘦弱到了和他不相上下的地步。但问题被界外明显的出神给无视了。事实上，界外少年在欧尔麦特眼中的这几天过的特别严重，几乎全天的闭目，让第一英雄看出来类似游离失落的情绪。但在他提醒少年吃饭或者睡觉时，当他走进，少年就睁开了眼睛，看着他。
“欧尔麦特，”界外没有用他一贯咏叹的语调叫出这个名字，作为‘降临’的存在他宁可自己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但他确实已经知道了尚未发生的一些事。而他‘恒定’的特性又确保了他会获得的答案不会改变不会出错。既然如此，前去观仰又有什么意义？“你会去做你已经知道结果的事吗？”
“诶，我不做我怎么知道结果？”欧尔麦特楞了一瞬，随即他考虑到界外的身份，简单思索了一番，回答道，“我的答案是无足轻重的吧，最重要的是，界外你想去做吗？”
‘你想吗？’
/我来见你了/
“我得去。”界外喃喃道，他本来就会去的，站在这儿纠结又有什么用。他整个人松懈了下来，变成了以往肆无忌惮的样子。
“需要我一起吗？”欧尔麦特听到了界外的自言自语，询问到。
“这是你的选择。”界外懒洋洋的说，他打开大门走了出去，门外是星空和深夜。欧尔麦特看着没有关上的门，不放心少年在夜晚一个人出门，跟了出去。英雄看到少年形只影单的站在路沿上，声音模糊不清，“你既然要一起来，那就去海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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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是乖乖去交罚款呢，还是向委员会说明我的确是有重要事情要做？’欧尔麦特苦哈哈的想到。
“当然我们可以慢一点明天白天到海边也行，不过估计会聚集很多像你这种的人吧。什么事？在你们眼中，可能只是一场简单的鲸鱼搁浅吧。介意？我当然不介意，不过会受什么影响我可不保证，最糟糕的不过是知道了一切。”
‘我出门就应该把车钥匙带着！’宽面条泪的欧尔麦特把界外少年背在背后，在极限提升的ofa下英雄在飞速的行动，虽然开车是更好的打算，但欧尔麦特实在做不出打劫陌生人车的举动，因此他只能在深夜去打叨扰自己的前助手。
“请把车钥匙借给我！”
三更半夜被叫起来的夜眼没有一丝不耐烦，只是谴责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老师：“虽然我知道这段时间你的身体有好转！但也不应该在睡眠时间行动！”
欧尔麦特有些不好意思，在助手严厉的话语下乖乖低下头认错。
“我也去。”夜眼开口。
“恩？！”欧尔麦特下意识的看向界外，少年随意的摆了摆手。夜眼同样望向这个黑眼睛的男孩，他当然知道欧尔麦特这几月来一系列操作，可以说，他很少看到欧尔麦特对于一个人这么焦头烂额。他有向欧尔麦特求证过为什么，被含含糊糊的糊弄过去了，夜眼不会生气，如果连他都不能被告知，那少年的身份就是敏感到不适合知晓。夜眼体谅欧尔麦特的隐瞒，也理解欧尔麦特的不易。
但人的好奇心是无止境的。夜眼扶了扶镜框。他决不允许欧尔麦特周围有会伤害他的存在。这也是他提出同行的理由。也许这是一个好的机会。
“我并不希望你一起来。”出乎意料的是，欧尔麦特拒绝了夜眼的提议，不仅夜眼有些错愕，连界外也饶有兴致的看了过来。
欧尔麦特并不是想阻止夜眼知道真相，但其一这不是一个好时机，欧尔麦特直觉般的认为这次的事件不容小觑，不是对其他人的，而是单对界外一人的；其二如果界外因为此事受到影响而出现偏转，欧尔麦特有责任去引导少年。这并不适合让夜眼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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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遇到界外少年之前，欧尔麦特生活的很充实，虽然上次的大战让他活的苟延残喘像个将行就木的老人，但他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因此即便死去也是了无遗憾的。当然，找个优秀的继承人也是安排在计划中的。
他的前助手夜眼给他推荐了一个名叫‘百万’的孩子，他去观察过也向根津校长和某些认识这个男生的英雄接触过，但最终还是没有选择他，而是到了前不久，选择了一个他本给出“不适合做英雄”的一个无个性孩子。
诚然，百万是个非常优秀，非常让人喜爱，非常努力的孩子，连欧尔麦特了解到‘穿透’这项个性的麻烦之处后也不得不同意训练这项能力并成为英雄的困难，这的确是个非常、非常棒的孩子呀！
---但是还不够。
欧尔麦特觉得自己看到了如果他选择百万少年的未来，如果那样，不过是再一个‘欧尔麦特’罢了。本名八木俊典的男人并不觉的“欧尔麦特”的形象塑造有什么问题，但他也没有忽视他过剩的存在感和重要性给这个社会带来的困扰。
欧尔麦特是一个象征，但不是全部，不是万能的，更不是可以拯救所有人的。
可惜的是，现在社会上还真有人就这么想。
人要去拯救自己。欧尔麦特这样奉行着。这么多警察、消防员的努力同样不能被忽视并不只有英雄。英雄可以说是一个群体，他们的目的都是要为了保护民众，让大家生活的更好。
但欧尔麦特自己都不太确定他想要找一个怎样的继承人。
界外给了他启发。
从议员手下借由自己的影响力保下少年的英雄最开始根本没想这么多，他做好自己应该做的，救下被□□荼毒的孩子。说实话难道还真能召唤一个神祇出来？结果没想到真是个被‘降临’的神明……
欧尔麦特在确认这个事实，即从“虚空”返回的第一时间就被警惕攥住了心脏。虽然界外本身是无意的，但他的存在的确，的确会给世界带来威胁和恐慌。欧尔麦特甚至在那一会儿不敢和界外接触，这个所谓的‘邪神’真的能够沟通吗？他对这个世界这个星球有敌意吗？他会需要人类的什么献祭才能满意不然他就会做什么吗？如果他作为“人”死去了，会发生什么呢？
界外做为一个实体的，被禁止的福音的存在，本身就彰显了一些事实，原来世界真的只是在无目的掷骰。
少年身上存在着大量‘非人’的显性特征，欲望于他是几乎不存在的，如同少年从来不索求；伟大、荣光、探索、抗争，所有善的品质、所以让世界变得更好的因素，于界外看来也许都是无意义的。
但欧尔麦特确认‘人’的情感仍然存在于他的身上，至少界外对一些滥用行为的尖酸刻薄从不加以掩饰。同样，在光亮的房间里，蜷缩着身体，小口小口喝着粥，眼神平静，说着“无趣”的‘神’，看起来就像一个相貌平平的瘦弱少年，这些个不断发生的场景奇妙的安抚了他。
看透一切、看尽一切的少年大部分时间待在屋子里足不出户，趴在榻榻米上睡觉的时候显得异常无害，欧尔麦特给少年盖上小毯子，男孩睁开一只黑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合上。欧尔麦特还能趁此机会给少年梳梳头---界外少年的头发介于黑色和棕色之间，有一层浅浅的油脂，并不是人类可以分泌的，也不会粘在手上，更像是为了适应某种液体样的环境进化而来的。
如果能让界外少年变得更“好”，可以吗？
欧尔麦特知道自己并不是异想天开，如果界外不说话，他在某种程度上算的上是温和的，欧尔麦特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并不觉得是他的什么品格打动了少年，只能说少年作为‘人’的情绪的闪现---在通晓一切的基础上，黑眼的男孩压抑着自己的能力，也不是对所以的一切满怀恶意和轻蔑。
然后他遇见了名为绿谷出久的少年。
无个性的孩子欧尔麦特见到的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甚至他自己也曾如出一辙。但就是这个充满了单纯的空想，迷惘徘徊的，甚至被自己崇拜的英雄所否定的男生，在友人求救之际，还是站了出来。
如果出久少年的被抛下的恐惧、被否认的崩溃、无个性的自我厌恶与无法实现梦想的孤愤都是真的，那这个孩子就是在濒临滑坡的边缘，依然挣扎着向光明转身。虽然欧尔麦特不说少年永远都是这样，但至少在这一次，绿谷出久做出了好的选择。
“啊。一般按照我的喜好，会在你否认绿谷出久，然后这个人几近破碎的时候出现，赋予他天赋让他来找我吧。毕竟这样就很有趣了，从陌生人那儿拥有了逾越一切的能力，他会怎么做？”在他就选择出久少年作为ofa继承人询问界外看法的时候，黑眼的神明这样说道。
欧尔麦特惊讶了一瞬，界外的确很不吝啬的给了他大量无比珍贵的信息，这让他更确定了自己的选择：如果出久未来能够成为伟大的人的话，他的能力的确帮助很大，但更重要的是，出久坚持自己让‘欧尔麦特’成为了自身目标，在这个孩子可以随时背弃这条道路的时候。
这是一个处在中间的境地，依然，向往光明，也期望给别人带来光明的孩子。他不见得会比百万更为乐观，由内而外的带领全体激昂向上，但出久的移情会有更深刻的影响力，他不会引领一个“英雄”的社会，而是一个“和平”的社会。
欧尔麦特坚定了自己好好指导引导出久的心。他看着界外，也为自己想了个计划：
让这个非善非恶、亦正亦邪、同样中立的黑眼男孩，可以有自己的道路，自己的选择。
想让界外少年过的更加轻松的思绪，从此没有停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期末考试的缘故没有按时更，在此说声对不起。让期待的人久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