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林]药糖》谁家小师妹

4、第 4 章

　　虽说大家都知道郭麒麟并不是阎老爷的亲生儿子，但更知道阎少爷对这个郭麒麟可是真的当成亲弟弟来宠爱的，甚至比亲弟弟更甚。
　　郭麒麟虽然聪慧，诗书皆精却并不感兴趣，只日日泡在茶馆里听书听相声，以至于要跟这些下九流的人学艺。
　　阎鹤祥却并不拦着，为着郭麒麟竟是直接包了个茶馆下来，给那些说书人一些钱，让他们教习郭麒麟。有时候郭麒麟去学，阎鹤祥就在旁边坐着，感兴趣了就跟着唱几句，多是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有人去茶馆喝茶，曾见过郭麒麟的戏装，回来后说过这么一句话，“所谓‘国色天香’，多一分便多，少一分便少。”
　　也有不少人见过平日里的郭麒麟，称作“翩翩公子”也不为过，满身都是书生气，丝毫看不出什么下九流的习气来。
　　即使如此，坊间仍有传闻，阎少爷如今三十又半还未娶妻，怕是被郭麒麟勾了魂魄。阎少爷本是痴傻之人，就是在郭麒麟来了之后不知怎的突然好了。更有人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是如何在月圆之夜看到一只狐狸从阎家后院跑出来，又是怎样摇身一变成了美人去勾魂的。
　　传闻虽多，也挡不住颇多情窦初开的少女一看见郭麒麟就走不动道去。媒人得了银子，哪还管什么妖精不妖精的，都纷纷过来说媒了。
　　阎鹤祥去外地做生意，沿途看到一些稀奇的玩意，买来揣在兜里，想着回来送给郭麒麟。可是还未进正厅的门，就听到里面叽叽喳喳的声音。
　　走进去一看更是生气，郭麒麟正被几个媒婆团团围住。那些媒婆人手一张画像，说张家姑娘怎么漂亮，李家姑娘怎么贤惠，孙家姑娘生辰八字与少爷合。而郭麒麟竟就那么站在那里，笑盈盈地听她们讲。
　　“咳咳，”阎鹤祥轻咳两声，“各位，我这个大哥还没有娶亲，舍弟怎么会先娶亲呢？大家请回吧。”
　　“阎少爷，您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也是给您说过媒的，是您自己不同意，现而今郭少爷也要成人了，您总不能挡着不让娶吧？”
　　郭麒麟看着这群媒人终于散了，透了口气：“各位，我还没有功名事业，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所以请各位回吧。”
　　这群媒婆见郭麒麟本尊都开始赶人了，自然是知道这亲事怕是说不成了，一个个耷拉着眼皮，也没了刚刚的小模样，三两成群地离开了。
　　“小林子，你也马上就要成人了，可有中意的姑娘？”
　　郭麒麟自是知道阎鹤祥心里又倒了醋坛子，虽然嘴上并未明说，但自己当初之所以不再愿意去书院，究到根上大概是阎鹤祥不准自己和其他的孩子过分亲近。
　　当时自己还正处于爱玩爱闹的年纪，却每每放假都被阎鹤祥拘在家里，不准自己和同窗出去聚一聚联络感情。有次自己在府里待的实在烦闷，从后门偷跑出去。本以为阎鹤祥会训斥自己，谁知最终却是揪着自己去同窗家里要个公道，说人家拐骗了自己。
　　这么一来二去，书院里的同窗都对自己避而远之，哪还有什么密友，去书院也就再没了乐趣。
　　“我刚刚不是说了，哥哥还未娶亲，怎么轮得上我。”
　　阎鹤祥上前两步，揉着郭麒麟的头发，心想着这孩子果真是长高了，竟是和自己差不多高了：“若是我一辈子不娶呢？”
　　“那我也一辈子不娶，陪着哥哥。”
　　阎鹤祥听到这话心里自然是美的，从兜里掏出个小小的瓷像来给郭麒麟：“回来路上从摊子上看到的，看起来是个老物件儿，就是看不出是什么，问了卖主也不知道，我想着你大概会喜欢这些稀奇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