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林]药糖》谁家小师妹

23、第 23 章

　　马车晃晃悠悠走在街道上，不疾不徐。郭麒麟像个孩子一般靠在阎鹤祥的怀里，拿头蹭了蹭阎鹤祥的脖子，感受到了阔别许久的温暖。阎鹤祥抱紧怀里的郭麒麟，拿手一下一下拍着，像是小时候那样。
　　“哥哥，我原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都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阎鹤祥的眼睛里有亮亮的东西在闪烁，“你为何这么傻，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值得。”郭麒麟闭上眼睛，“只要是为了哥哥，什么都值得。”
　　“好了，不说这些，”阎鹤祥摸着郭麒麟的头发，“你离开的这一年，我画了许多红梅图，每张图上都有你。”
　　“我离家这么久，可不曾记得哥哥为我画过像。”
　　“你的模样，我闭着眼睛便能够想象出来了。”阎鹤祥低头看了看怀里的郭麒麟，倒是躺的十分安详，“你还记不记得那日，我带你去赏红梅花。”
　　“当然记得。”
　　“原本那日许诺给你一幅红梅图，可惜后来便搁置了。我总在想，若不是那日你执意上山我没有拦着，若不是没有计划妥当害你在山上吹了一夜的风，若是那夜我没有睡过去而是一直守着你，或许你便不会落下病根，或许，你便不会拖着病体久久地养着，不会去参加那日的封箱，也不会遇到张鹤伦。”
　　“哥哥无需自责，这是我的命。”
　　“你知道吗，以前你离得我远些，我便会得病，就像那次进京赶考，我差点就送了命。我便想着，你离开了，我就会像以前那样，得病，然后就能随你去了吧。可是我等了许久，身体都是好好的。这样不行，我就日日泡在茶馆里，不好好吃饭，连日连夜地不睡，你若是去了，我便随你去，这样我们在黄泉路上还能搭个伴。”
　　“哥哥该保重身体才是，为了我，不值得。我于阎家来说，是个外姓人。当年阎老爷将我带回府中抚养，能与哥哥相处这么多年，我此生便无憾了。”
　　“大林，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你是我的福星。你不是什么外姓人，你是我的弟弟，是我最爱的人。上天垂怜，知道你我能够再次相见，才没有夺了我的命去。没有你在，我什么都办不成的。以后，你再不许私自离开，害我如此担忧。”
　　“若是……”郭麒麟顿了一顿，“好，以后都听哥哥的。”
　　郭麒麟这句话咽了半句在嘴里，若是能够挺过这次去，以后便都听哥哥的。可是，自己的身体，怕是挺不过去了。那几日昏迷的梦里，自己总能看到死后的景象，像是飘在空中，俯瞰着这个世界，看着哥哥娶妻生子，一生圆满。
　　“哥哥，我倦了，想要睡一会儿，到家哥哥再把我叫醒吧。”郭麒麟将身子窝起来，整个缩在阎鹤祥的怀里，脸朝下，藏住了要落下来的泪。
　　阎鹤祥则继续一下一下地拍着，像是哄孩子一般。大林，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一定要保住你的性命，没有你的日子，我是一日都不想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