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以致千里》両岸

55、爱情（1）

　　我放开他的手：“我应该感谢你。”我又笑了：“即使你骗了我。”

　　他看了我一会，伸出手把我抱住，是个不怀有任何念头的拥抱。

　　他轻轻的对我说：“就一次。”

　　我听了默默抱住他的背，他的背很宽，也很结实。

　　“我又欠了你个人情。”

　　第一次，他帮我。

　　第二次，他救我。

　　我想，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能再次被人拥抱的感觉，真好。

　　许久，他才放开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伸出一根手指对我说：“只有一个，第一个还欠不了。”

　　“哦。”

　　“监护要换一个吗。”

　　我摇摇头，也许换一个监护会好很多，但我能不麻烦，就还是不麻烦了吧。

　　“我先走了。”

　　“好。”

　　他走后我看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他这一走，我又没再看见他。

　　后面有清洁工走过来把房间收拾了，我看着房间一点一点变干净却觉得自己越来越废物了。

　　后来，有同学过来看我，来的人不多，还是那几个人。也许我并不是当初那个牛逼轰轰的季清，而是现在病恹恹的女孩。

　　灵媛媛走前对我说过：“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是不是最近吃东西没有营养？”

　　“是吗，应该是不会的。”

　　“可我怎么觉得你就像个中年妇女一样安静啊？”

　　“....”我看着她有些说不出来的无奈。

　　“也许是我死过一回，明白了有些东西吧。”

　　“是吗....”

　　她看着我有些疑惑的走了。

　　在那之后她们就再也没有来找过我，一次都没有。在医院里面的日子平平淡淡，偶尔会有人来看望我，不过也就是那么几个人。

　　早上，妈还没起来，我看着窗外对宵雨道“我想出去走走。”

　　“你确定？”她看着我也许紧张兮兮的，我看着她也许不好意思，肯定是因为上次我把她绑起来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了。

　　我只能说：“你陪我去。”

　　医院里面有专门的花园和健身器材，当我们走下去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了。

　　“清清姐！”一个大约十岁左右扎着小辫子的小女孩跑过来，走路蹦蹦跳跳的看起来很可爱。

　　“小熊。”我高兴摸了摸她的头发，她却生气的鼓起了嘴巴，把我的手拿开。

　　严肃的看着我：“清清姐，请你不要碰我的头发好吗。”

　　“对不起，我会注意的。”我老老实实的给她鞠了个躬，看着她又笑了我才松了口气。

　　差不多每一天在这个时候她都会在这里，而且绝对不会迟到，该到时间就一定会回去，第一次我被她的成熟给惊讶到，还以为是大小姐都是这样的，后面我才知道她才是那个过的最不好的，因为她得了一种病。

　　强迫性人格障碍。

　　一个事事追求完美的精神病。

　　也意味着有她只能一辈子在这里，我听她的主治医生说，她的叔叔也有这个病，在在知道她有这个病之后，她的父母就把她在这里的费用付清，随便给她买了一份保险。

　　死亡保险。

　　这个医院每个区都有一个花园，这里是007区皮外科的花园，而她是002区的精神病科。我每次看见她都没看见她的监护，而这个医院的病人是不可能没有监护的，她应该又偷偷是跑过来玩了。

　　“清清姐，我们去玩荡秋千好吗？”她拉着我眼睛水汪汪的。

　　“呃...”我看着她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我最讨厌和她玩游戏了，毕竟她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一有什么不好的我就能被她严肃的目光杀死。

　　我尴尬的笑了笑：“我有事情，你先找别人玩好吗？”

　　“好吧。”她看着我依依不舍的走开了，我心里却高兴的飞起。

　　“走吧。”

　　宵雨看着我问“去哪儿？”

　　“不知道。”

　　“.......”

　　我看着她难受的表情笑了笑，目光却看向门口。

　　.......他们应该来了吧。

　　早上我收到信息说是小连他们会来看望我，也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自从之前念辞来说爷爷生病之后他就再也没说爷爷的事情。

　　可我怎么觉得有些古怪。

　　果然，不久之后门口就出现了一辆车子，先下车的是小连，因为我这边的人很多他看了好一会才发现我，对着我高兴的挥了挥手，我也对着他挥挥手，感觉这么久不见他好像长高了。

　　后面接着出来的是华妈还有前不久见过的杨昭明，他今天又穿了便服，一身学生装。配上他痞气的样子看起来倒真有些样子。不过后面他这个帅气就全部给消失的一干二净。

　　念辞最后一个从车上下来，他还是和之前一样，简简单单的穿着一身法式衬衫就能把所有人给阵住，好像每一次看见他都变的不一样了。

　　他一下子就在人群中看见了我，与我四目相对。

　　我对着他浅浅莞尔，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看见他我的心里都很舒服，是不同于熟人的那种舒服。

　　“阿清，你怎么出来了？”华妈先一步跑进来拉着我看东看西，就怕我出个万一。

　　“没事，我都快好了。”

　　听我这么说华妈抬起手上的东西说道：“好吧，现在才八点，你还没吃早餐吧？我给你做了蔬菜粥和小菜，去尝尝看？”

　　不等我说什么旁边的小连就撇了撇嘴说“我妈可是五点半就起来了，吵着要给你做的呢，你就算是吃了早饭姐姐也要吃下去！”

　　“说什么呢！你这小兔崽子...”华妈教训了小连转头看着我：“没关系你吃了早餐放在中午也可以。”

　　我笑着拿过早餐“还没吃呢。”就算我是吃了我也要吃。

　　我领着这一帮人就要走，华妈看见我旁边的宵雨脚步慢了一下走到念辞旁边去，我看着华妈又看了看宵雨顿时就明白了。

　　宵雨看着念辞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而念辞却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阿念。”我走到念辞前面把早餐放在他前面：“帮我拿一下。”

　　他看着我，没把早餐拿过，而是把自己手上的皮手套脱下来给我才把早餐拿过。

　　“天还冷。”

　　我看着他，把手套套上自己的手，因为手在外面放了很久有些冰凉，手套里面还热热的不过就是太大了。

　　我对着手套哈了一口说道“谢谢。”

　　“嗯。”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其他人都走的远远的了，我无奈的走着，却看见一个小小的影子在荡秋千。

　　我看着她脚步停了下来，她低着头还荡着秋千，如果仔细可以看出她荡秋千的幅度都是一样的。

　　“阿念。”我转头对着念辞说道：“在这等我一下。”说完也不听他回答便跑了出去。

　　我走到小熊面前，看着她荡秋千。她又荡了两下抬起头看着我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陪我玩荡秋千吗？”

　　“不，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做什么。”

　　“小熊你吃早饭了吗？”

　　“我的计划都是在八点半吃的。”

　　我笑了笑问道：“我这里有好吃的蔬菜粥，和好吃的小菜，你要不要换换口味？”

　　她看了我一会从秋千上跳下来说道：“可是我今天要吃吐司面包和羊奶。”

　　“你想吃吗？”

　　“这是我计划里的一部分，没什么好不好吃。”

　　“嗯....”我看着花园里的时钟道：“那现在已经要八点半了，你现在也回不去了，你要不要去吃好吃的蔬菜粥？”

　　小熊看着我瞪大了眼睛，其实现在根本没有八点半，只是小熊没有上学不会看时间。

　　没办法她只能有我这么个选择。

　　“好吧。”

　　“那你跟我去我的房间好吧？”

　　“好。”

　　她不喜欢别人碰她，我只好走在她前面。其实她这个病也不是不能治，只是要费很多功夫花很多钱罢了。可要是可以改变，我还是尽量去帮她吧。

　　人生本来就是不公平的。

　　念辞看我带着一个孩子回来也没说什么，只是这一会功夫其他人都不见了。

　　当我们带着小熊回去的时候，妈已经醒了，还是做了一些肉汤，和华妈聊的不亦乐乎。

　　小连却看着我后面的小熊有些好奇的跑过来问我道：“这个小妹妹怎么在这里啊？小妹妹你几岁了？”

　　“十岁。”

　　小连却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我也是十岁，你怎么这么小个？”

　　“......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啊，那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啊小妹妹。我叫华连。”小连伸出手去要和她握手。

　　小熊却只看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说道：“叫我小熊就好。”

　　“你的名字真稀奇....”

　　我看着这两个小崽子一时无语，我怎么记着之前华连还是很冷酷的那种小孩呢？不会是看见好看的孩子就喜欢上了吧。

　　现在的小孩啊。

　　我们把早餐吃完，我就把小熊送走了，谁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等我回来的时候老妈拿着那碗汤说道：“清清，先喝了吧。”

　　我看着老妈的脸，只好勉勉强强的拿过汤，杨昭明拿着一个碗，看着我一脸笑嘻嘻，嘴上还有一些油，看来也是给喝了一碗，我给他翻了个白眼说道：“我去外面喝。”

　　“早点回来！”

　　我嗯了一声赶紧走出门去，杨昭明还想跟我这个老奸巨猾的斗。

　　“真是个傻子。”

　　“谁是傻子。”

　　我一转头，发现念辞正直勾勾的看着我，然后看向我手里的汤笑了笑：“你想干什么？”

　　我的心咯达了一下，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眼巴巴的看着他。

　　不是我不想喝，而是这汤有它自己的想法！

　　末几，他叹了口气，拿过我手上的汤一饮而尽，他把碗还给我：“下次别倒了，找我帮你喝。”

　　“你又不是天天都在，我还要打电话叫你来喝？”

　　“那你母亲还天天做汤吗？”

　　“........”我看着他一时间无语，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都能说出一些道理来。

　　他见我不说了就拿出纸来擦了擦嘴。

　　“那碗汤喝不了几口的。”

　　“你说的。”

　　“嗯。”

　　谁知道我后来还真没喝几口，因为一个星期后我就出院了，这一个星期却是热闹的很。小连像是疯了一样的过来找我。不，应该是小熊，我想这种男女比例失调的情况下华妈是不用担心小连了。

　　当我出院之后，是我的父母兄弟姐妹来接我的。这一次我可能才明白，没有什么人是真的对我放在心上的。

　　我换下了病号服，在我出院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中了，没有再穿上肥大的棉衣。当我走出这个关了我两个月的医院，我看见在门外的一个身影。

　　阿念。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在门口。

　　我爸看了他一眼对我说：“现在虽然暖和了，但还是很容易感冒，你先上车吧。”

　　老妈却打了一下老爸：“感冒什么感冒，看人家就是来接清清的，再说了她的医药费什么的还不都是人家出的？你就别操心了。”

　　“出了医药费就可以把我姑娘给人家了？看他长成这样仪表堂堂谁知道他骨子里是什么人。”

　　“哎呀！”我妈说不过他就看向我：“那你说去不去啊？”

　　我远远地看了念辞一眼，还是点点头：“我还是去吧，总不能没有礼貌。”

　　“你就放心吧，你看我们姑娘明白的很呢，再说了他们家也跟我们家也很近。”

　　“可我觉得还是不好....”

　　“不好什么不好...阿清你先过去吧。哎呀，你就别操心了，上车上车！”

　　我爸上了车还探出头来：“你可小心点，啊。”

　　“好，你们走吧。”

　　老姐这时候还在后面探出头来笑了一下：“这可是大帅哥，你要是拿不下他，我可就上了啊。”

　　“别开玩笑了。”我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就你还拿的下。”

　　“好好好，反正他又不喜欢我，我看你是有戏的。”

　　我不理她，看向老爸“你们走吧，他还能吃了我？”

　　“这可不一定...”

　　老妈在一边打断他的话：“你就走吧！她又不是孩子，有些事情她是知道的。”

　　“没错，我知道，你就走吧。”

　　我爸还是依依不舍：“那我走了？”

　　我对着他笑了笑：“走吧走吧！”

　　我好不容易把他们打发了，看向念辞。他穿着跟上次一样的西装大衣，神情淡淡的看着我这个地方，眼神有些空洞，姣好的面容有些冷，山上风很大，把他的发丝吹的飘飘然。他手腕上的玉镯给他衬的有些通透更白了些。

　　我低下头看着他送给我的玉镯，因为时间过了很久，手腕上的伤差不多已经好了，我就把玉镯戴在了左手腕，因为大病初愈，本来就白的皮肤更加没有血色，甚至比的上玉镯。有些死气沉沉的。

　　念辞看我没走过去，干脆就向我走过来:“头还疼吗？”

　　我摇摇头“不疼了。”因为之前被陈静安用什么打了一下，在我醒过来的几天里后脑勺还是有些疼。不过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没有出现脑震荡这类的东西。

　　陈静安下手真狠。

　　也许是怕刺激到我，在我身边的人没有谁跟我提起陈静安这个案子，就算我在看电视时不小心看见那个案子，宵雨也会把电视关机。

　　这两个月我发现宵雨也没我想的那么糟糕，只是她太喜欢金银珠宝和帅哥了，她还给我说只要有她喜欢的男人，或者珠宝她会不择手段去拿过来。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我知道她是说我的玉镯。可是我不能给她。

　　念辞今天开了一辆银色的轿车，不过看起来还是我惹不起的。

　　他开什么车我都惹不起。

　　“你接我回家？”

　　“不然？”

　　“能不能去一下w州监狱。”

　　念辞看着我心情不明，只是淡淡的说：“好。”

　　在路上，念辞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一样，什么都没问。只是拿起电话通知。我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也没说话。

　　等到了w州监狱他帮我把车门开掉。

　　“你小心。”

　　他没有说出我陪你去，也没有说我不要去，就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保护了我的隐私和内心。

　　我点点头，走出车子，看见监长在门口等我：“是季小姐吗？请走这边。”

　　“嗯。”我走进监狱回头看了一下，念辞在外面看着我微微低着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在风中形单影只。

　　我又看了一眼，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这个监狱不是很大，但戒备森严，监长带着我在监房里穿梭，在路上我看见有很多人看着我，这里的人头发都被剃成光头，不论男女。他们的面部表情可以被看的一干二净，但他们脸上没有一丝希望，像是机器人一样，做着自己的事情，对别的漠不关心，整个监狱安静的不可思议。

　　在兜兜转转中我到了一个封闭的小房间，监长带着我走进去，里面有一面巨大的玻璃，而玻璃那一边有一个人。

　　一个男人。

　　他坐在椅子上，我这边也有一个椅子，前面有个对话机会，连着那一边。

　　“季小姐有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面等候。”

　　我点点头，他小心翼翼的出去了，随着门的关闭声少年的头才抬起来，看着我眼神毫无波澜。

　　我眼睛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他瘦了，本来就没有多少肉的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架骨头。也因为这样，他男性的特征更加明显。

　　“看什么看，活着你就是为了来看我的吗。”少年开了口，声音却是无比耳熟的女声。

　　我看着他眼神越来越冰凉：“陈静安，我问你，你后悔吗。”

　　“后悔？”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嘴角上扬的厉害：“你是说那一件事？是我要把你杀了，还是我杀了那个大块头？”

　　“........”

　　“哦。”他看着我笑的更加猖狂：“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都不是？”

　　“没错。”我直勾勾的看着他：“我觉得你说的都不是，你肯定是为了什么东西才杀人灭口。”

　　“哈哈哈！”他仰天长啸，突然站起来手舞足蹈，可是他被锁在椅子上，只能站在椅子上做这一套滑稽的动作。

　　我看着他，心情没有任何波澜。

　　他也像是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么愚蠢，慢慢停下来坐回椅子上，哭了。

　　他的声音变成了我所陌生的，男声。

　　“我是多喜欢她，多么爱她，可是她呢？却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可是我不能杀了孙庆翔，她会难过的。”他突然看着我激动起来，眼睛里面闪着光：“所以我就把孙庆翔抢过来，她就会吃醋！她就知道她有多么喜欢我了！哈哈哈哈！”

　　我明白了，他喜欢绿茶这个小婊子。他之前也说过他不喜欢男人，我以为他是骗我的，可是谁知道她是他。

　　“所以，孙庆翔是你的前男友是你编造的？”

　　“是啊。”他看着我脸上的笑容慢慢不见：“你好像更聪明了。”

　　“过奖。”我笑了笑：“可是那个小婊子不喜欢你啊，你真是个可怜虫。”

　　“闭嘴！”他想要冲过来，奈何有锁，他一下子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几次三番想站起来，可就是站不起来。他也放弃挣扎，用手指着我大骂。

　　“艺然才不是婊子，她是天使！你这个肮脏的女人没资格说她！你给我去死！死！你不配活着！”

　　我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模样站了起来，走过去贴着玻璃蹲下来。

　　“她就是。”

　　“你！”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恨不得把我吃了。

　　“她为了得到一切不择手段，可是事情坏了她又推卸责任。她为了突出自己不惜丑化别人，她还让别人孤立别人，她甚至装做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对着别人恶语相向，这前面一套背后一套就是为了给你们这些蠢货看的！”

　　我用手拍了拍玻璃就像是拍在他的脸上。

　　我笑了：“你明白了吗？”

　　“你这个女人，没资格说她！”他看着我龇牙咧嘴的样子仿佛我真做错了什么。

　　“你醒醒吧。”

　　“她根本不喜欢你，她也不配喜欢别人。”

　　他站起来想要拿起椅子砸过来，不知道他是蠢还是什么，不知道椅子是固定在哪里的。他拼命拉扯了几下，没办法了又坐下来。

　　他又笑了，笑的让人不舒服。

　　“不不不，她是喜欢我的，不然她为什么来找我玩？更何况我还是那个人的女朋友。”

　　“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我站起来有些遗憾：“她找你玩是因为你没说她什么，你可是看见她找我们玩了？再说了就算你是孙庆翔那个时候的女朋友，她又怎么会推卸责任到孙庆翔身上？她不是那么喜欢他，但她绝对不喜欢你。”

　　“你个傻逼。”

　　“她就是喜欢我！喜欢我！”他对着我喊的撕心裂肺声音大的在这个房间里面出现了回音。

　　我看着他觉得他实在是无可救药。

　　“你是女人，她要是个正常人她会喜欢女人？”

　　本来吵吵嚷嚷的陈静安一下子安静下来，不说话了。

　　就算他不说，我也基本能知道。他这样神经上肯定有了问题，也许是他之前对绿茶表白被拒绝，要么就是对她一见钟情之类的。

　　所以他想要成为女人试一试。

　　我想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也不打算在这里多呆。

　　当我走出去的时候，他叫住了我。

　　“季清。”

　　我没回头，只是脚步停了下来。

　　“你说的都是骗我的，对吗。”

　　“你叫什么名字。”

　　“陈静安。”

　　“从前的名字”

　　“陈述评。”

　　“那么你是为了什么想要杀了我。”

　　“因为你发现藏尸体的地方。”

　　“那你为什么杀他。”

　　“....”

　　“为什么。”

　　“因为他喜欢艺然。”

　　“呵呵。”我转过头看着他：“现在他不喜欢了。”

　　说着我转过头去干净利落的走了，头也没回一下。后面，我还能听见陈静安的嘶吼声，随便，嗓子破了也不关我什么事。

　　一个对别人痴情的人，一个能为别人赴汤蹈火的人，一个把自己抛弃的人。

　　还有一个把自己杀死的人。

　　我在意什么？什么都不用理他，是吧。

　　为了别人而杀别人，为了别人和别人的别人杀了别人，却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别人。

　　呵，爱情。

　　等我走出去的时候，还能看见那个人，他还是站在那个位置，好像从来没有移动过。

　　他帮我把车门拉开，我坐进去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不说话念辞也不说话，他很明白我现在需要什么。

　　从此，杨艺然，这几个字我又更记深了几分。

　　杨艺然说她喜欢帅哥，喜欢男人，就是不喜欢女人。好巧，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