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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   器国城外,城门紧关,黄沙四漫。
      夕霞染上山丘平野,红了晚风。
      不远处,便是萧国的驻扎营寨。
      除了把哨处点火外,大多帐篷都昏暗。
      还亮着的只有其中一顶------将军主帐。

      萧军主账里。
      左右上座各坐着一个人,左侧身着一袭青衣的人听了旁边的人耳语后,起身朗声:
      “将军,盈国果然让出了把手的近路,还运来粮草军资,接受了结盟。”
      主座上的人的声音响起,低沉磁性,
      “知道了。”
      坐在右上座的张大人坐不住了,慌慌站起身“这不可能!那盈帝居然没死?!”
      青衣人嗤笑,“张大人还真以为那套宫里女人的把戏能用在战场上?本军师可是听说盈国王爷暴毙,怕是那盈帝早就想除之而后快只恨没机会,倒是张大人给他做了嫁衣吧!”
      张大人的脸一阵红一阵青。
      “沈玉。”语气略沉。
      青衣人哼声坐下,摇着他的羽扇扇风。
      主座之人向朝廷使臣开口,
      “张大人,既然盈国威胁暂除,大人也可早日回去向吾皇复命。”
      沈玉拿一双白眼斜着张大人。
      张大人气的连拱手都省了,带着随从拂袖而去。

      将军抬起头来,迎着烛光,眉眼这才看的真切。
      二十五六的年纪,身姿似劲松,气势如健阳,面容冷峻,剑眉硬唇,正是久经沙场的英雄模样,却惟有那一双丹凤眼极美,细长却不小,眼梢稍稍向鬓角挑去,睫毛不长却又黑又密,眼白淡淡透出蓝色的光芒,清朗又炽热。
      皋朗叹了口气,“沈玉,你非要把那使臣气走才满意?”
      沈玉朝着人离去的方向直哼鼻子,“哼,狗屁使臣,简直是绿头蝇怀孕----一肚子屈(蛆)!”
      将军咳了一声。
      某人喝着手里的茶假装没听见。
      皋朗无可奈何摆摆手,“行了,你还有事么?”
      军师想了想,收了神色“沈玉如今倒是觉得盈帝有些奇怪。”
      “为何?”
      “啪”的一声脆响,沈玉收起扇子,“盈帝未死,说明盈帝已经知道东西里做了手脚,想必不会再真正相信我们,前几日还震怒彻查,今日却又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痛快结盟,实在不像盈帝的风格。此时出兵解器国之围,联合报复我军似乎才是常人所为。”
      皋朗沉思须臾,“确实如此。”
      “那么,盈帝要么是胆小如鼠,要么…….”
      “是卧薪尝胆。”
      “而一暴君如今收敛了心性,怕是…….”
      主座的将军把茶杯稳稳放在木桌上,“背后有人。”
      沈玉微微一笑,起身告辞,“小心驶得万年船,沈玉告辞,明日再商讨攻城之事。”
      皋朗目送军师出账后,把玩着茶杯
      “卧薪尝胆么…..”

      后宫三千,争宠一万。
      这话方子鸳是着实体会到了。
      在赏湖被踢下水,看花被泼了泥,喝水都泄了肚之后,
      方子鸳老实了。
      日上三竿,安安稳稳地在床上躺尸。
      醒也无聊,睡也无聊,
      方子鸳望湖作起了诗。
      “大白湖,白湖大
      大白湖里有荷花,
      荷花上面有青蛙,
      一戳一蹦跶。”
      适时,门口传来太监尖细的嗓音。
      方子鸳抬起眼,浮出笑,站起身迎上前,“陛下”
      “那日殿上见你颇有智谋,这作的诗倒着实幼稚可笑。”
      不等她回答,盈帝几步到她身边一把抱起她往里屋走。
      方子鸳被扔到床上,主动地宽衣解带,省心的很。
      除了新添的几处咬痕有些血腥之外,该瘦的地方瘦,该翘的地方翘,着实是个好身材。
      盈帝粗暴地一举贯穿,埋入脖颈啃噬鲜血。
      方子鸳没有丝毫抵触,很快适应了节奏,勾起腿搭在男人腰上夹紧。
      身上的男人愈发张狂。
      连着几日的献血,脖子上的咬口似乎切到了动脉,快速失血让方子鸳有一瞬的失神,她调了调呼吸,努力让自己不昏过去,以免扫了帝王的兴致。

      盈帝终于起身,已是第二天的日上三竿。
      方子鸳没能站起来恭送,她展开大大的笑表示歉意。
      盈帝冷笑一声,临走前,照例把每日送回来的战报扔在床上。

      盈帝一走,月华殿偏殿便又成了冷清之处。
      夕阳悠悠散散地落下山头,宫里的纱灯也燃了起来。
      刚过了饭点,门口准时传来啪嗒啪嗒的跑步声,哐的一声,门被结结实实地撞开了。
      小徒弟无忙冲进屋里,直奔茶桌,拎起茶壶仰起头,咕咚咕咚一壶见了底。
      方子鸳坐在椅子上翻着折子,扫了他一眼,
      “今儿又尝了宫里什么新鲜?”
      无忙满面开花,掰着手指头数“吃了万福肉、烧鹿筋、茯苓糕和皮糖。”
      方子鸳哼笑,“吃的多,个子不见长。”话音刚落,脸蓦地一白,方子鸳迅速微扭过脸。
      一句话气的小徒弟又往肚子里灌了一壶茶消气,仰头见自家师傅脖子上白条,
      “师傅你这虫咬的伤怎么几日还不好?”
      说着手就伸向脖子,却不料扑了个空。
      方子鸳不着痕迹地躲开,语气转而淡冷,“师傅乏了,你喝完了就快出去吧。”
      正值年少的徒弟毫无疑心,收回手撒着欢跑出去了,心里顶欢喜这宫里的日子,吃得好住得好还不用伺候难缠的师傅。

      刚听到偏院门关上,方子鸳便捂着心口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冷汗爆出,面容扭曲。
      她死死咬住嘴不发出一点声音。
      双醉毒发,心痛如绞。
      盈帝还没有好心到给她献血。
      忍不住疼哼出声,方子鸳一把扯下脖子上的包扎,刚结的细痂崩裂,撕扯的剧痛让她清醒了一些。
      绞心之痛愈发厉害,她咬咬牙,撇了撇屋顶方向。
      “此毒果然没有他解?”不知何处传来低声。
      见方子鸳没有回答,又说“陛下说了,你若拿出解药,再不追究。”
      方子鸳浑身哆嗦,眼见昏死过去。
      唰地一声,一股力量卷起方子鸳把她摔到了床上,接着一滴血腥入口。
      “陛下说,让你好好活着。”
      一小瓶血水被放在枕边,房间终于寂静。
      方子鸳听了勾起笑,默默睡去。
      昏睡前不忘把伤口遮的严严实实,免得吓死自家那小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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