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拾.黯夜又明风雨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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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夜宗？地牢？”谢砚艰难地出口，“这里居然是幽荧国？”他怎么也搞不懂，分明在他印象中没有过多久，就已经身处幽荧国了。作为烛照国的大皇子却深陷幽荧国地牢，不可谓不是一种分外危险的情况。
隔壁那人轻笑一声，“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谢砚一甩衣摆寻了处暖和处坐下，瞥了一眼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沈衔殊，抿抿唇试探地询问，“那…阁下是？也是召灵师吗？”
——既然与他关在一处，想来身份地位应当与他相差不多。
“我？我不过是个普通人。”隔壁那人低笑着，谢砚却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自嘲。“你叫我闻道吧。”
“闻道国师？！”谢砚诧异了，闻道当然不是这位大名鼎鼎的幽荧国国师的真名，但是谢砚在幼时就有所听闻，这位闻道国师是个天才，有他在的时候，烛照国苦苦支撑才勉强与幽荧国对峙，可是据说后来，闻道国师突然失踪，才使得如今的烛照国的势头超过了幽荧国。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位天才国师居然在黯夜宗的地牢里。
闻道国师既没肯定，又没否定，只是缓缓道，“你似乎有主灵，能力是什么？”
谢砚顿了顿，敛眸道，“是控制其他主灵。”
“可惜了，也难怪他们把你关这一层。”分明是很强的能力，闻道国师却叹了口气，很是惋惜的样子。像是察觉到了谢砚的疑惑，闻道国师踌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出，“这一层，关的都是普通人，都没有主灵。”
“那守卫也是吗？”谢砚诧异了：用普通人做守卫，会不会心太大了？
“当然，而且这位特别喜欢多管闲事。你看，来了。”闻道国师语气中带着嘲讽，谢砚也听到了清晰的脚步声，下意识转头看去。
那是一个长相清秀却又普通的男子，棕发高束着，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衣，一看便是习武之人。他看都没看谢砚一眼，径直走到隔壁——闻道国师的牢房——门前，淡淡道，“国师请不要多说话，小心给自己招来灾祸。”
“言温我警告你，你没有资格来管我。”闻道国师以一种更冷淡的声音回应了他，“有什么威胁的话让你主子来跟我说，你算什么东西。”
那个名叫“言温”的男子并没有露出恼怒的神情，只是鞠了一躬，“宗主正在和长老们议事。再说了，国师，自从你关进来之后，宗主就没有来过，这种事还是不要奢望了。”
“滚。看到你的脸我就恶心。”
谢砚很识趣地没有出声，但是也能听到隔壁牢房传来叮铃哐当的砸东西的声音。然后言温幅度很小地点了一下头便告辞离开，“那我就不打扰国师休息了。”
牢房又重归平静，令谢砚诧异的是，这层地牢里其他的人就像没看到闻道国师吼言温一样，似乎对这样的桥段已经习以为常。谢砚知道这对于闻道国师来说可能是悲伤过往，所以并不打算过问，然而就在谢砚以为闻道国师不会再跟他说话的时候，对方那略显疲惫的声音还是响起来了。
“言温…曾经是我的贴身侍卫。”闻道国师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失落，“我待他不薄，他却背叛了我。”
……
由于解锦生始终不肯与苏睢一道，无奈之下林澍只好与苏睢和玟长月告别，再次踏上寻找碎片的路。解锦生一边走一边偷偷看着林澍的脸色，直到林澍实在忍不住问他为什么盯着自己看，莫非脸上有东西的时候才作罢。
事实上也是解锦生想多了。林澍对于人少的路途是乐见其成的，毕竟人越少受到的限制和阻碍也就越少。收集至今都是一帆风顺，林澍也不由得松口气。虽然他不指望一直幸运，但至少已经有这么个好的开头，将来也会走得更顺畅。
有了解锦生的存在，林澍也没想过要从山河万灵录中召唤更为强劲的灵体来协助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怕伤害解锦生的自信心，还是确实不需要。
离开了连理镇，这回两人选择了花销更大的马车。林澍疑惑于解锦生源源不断的银钱来源于哪里，但是解锦生却闭口不言，只是笑道：“阿澍只有这么一处用得着我，我当然不能告知阿澍方法了。”
虽然林澍心中过意不去，但既然解锦生执意做一个有钱的“小白脸”，林澍也就随他去了。殊不知解锦生只是拿了小本本记好，打算日后一并讨回来罢了。
林澍坐在马车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解锦生坐在车外赶车，两人倒是意外地一同沉默了。半晌，解锦生闷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阿澍，你要吃东西吗？”话出口解锦生又笑了，“啊，不过阿澍应该不用吃吧。”
林澍撩起帘子从马车中出来站在他身后，解锦生回头一看，差点心猿意马。林澍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身玄色衣衫，层层叠叠颇为华丽，面上还化着淡妆。这便无了书生的气质，反而更像不谙世事外出游玩的贵公子。
“…怎么突然这样打扮？”解锦生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点艰难。
“去见个…老朋友。”林澍抿抿唇，终究还是笑着对解锦生道，“早些年我曾下凡过一次，遇到过一只灵兽，他喜欢华丽的东西。”
“哦。”知道阻拦无用，解锦生内心莫名生出一丝烦闷，见林澍并没有进车的打算，便不解道，“怎么了？”
“我想吃东西。”林澍露出无辜的神情。没错，他确实不用吃，不过并不代表着他不对那些凡间的吃食感兴趣。
这件事，解锦生在之前陪林澍逛街的时候就意识到了，所以他的储物袋里，倒是一直备有零嘴，以解林澍的嘴馋。解锦生想了想，道，“可以给你吃，不过我有个条件。”
没想到一向在这种小事方面对他百依百顺的解锦生也会有提条件的时候，林澍权衡了一下觉得有理，便点头：“什么条件？”
“你去见朋友的时候，带上我。”
原来是这种小事。林澍闻言扬唇笑了，他本身也就打算带着解锦生去，如此算来他可没吃任何亏。于是林澍应了下来，成功地从解锦生那儿取了包小糕点坐回了车厢中。
解锦生：奇怪，我怎么有种自己是冤大头的感觉。
林澍的那位“老朋友”住在深山之中，因此马车只能放在山下，一人一灵下了马车，开始往深山进发。只不过林澍许久未来，早已记不清道路，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于解锦生的“灵力感应”。解锦生略微感应了一下，便瞪大了双眸，“好浓郁的灵气，感觉像是有不少碎片的样子，应该是在这边…”
在解锦生的指路下，一人一灵顺利地找到了一处洞穴。只不过，林澍顺利踏进了洞穴，解锦生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拦在了外面。
林澍摊手：“你看，我说过他喜欢华丽的东西的。”
解锦生看了看自己身上并不“华丽”的衣衫，恨恨地咬了咬牙，然后在林澍的注视下，掏出了一块金光灿灿的——金条。
“…？”林澍看着拿着金条顺利通过的解锦生，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我说阿澍，你的那位朋友，不会是条龙吧？”解锦生嘴角抽了抽，似乎也很惊讶于自己能够通过。
然而事实证明，还真的就是条龙。而且还是特别喜欢发着光的东西的龙。
趁龙被金条吸引了注意力，林澍低声问，“锦生，你的金条哪儿来的？”
解锦生得意道，“阿澍，你没听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吗？”
林澍：…我好像知道你那源源不断的钱从哪儿来的了。
想到这，林澍瞥了他一眼，“这句话还有后半句呢。”解锦生愣了愣，继而轻笑道，“阿澍觉得我不算‘颜如玉’？”
其实单论长相来说，解锦生确实长得很好，或者可以说，解锦生是那种很突出的好看。但是尽管如此，林澍还是在心底说了一声“不要脸”。
说话间，一个低沉却又温和的声音从林澍背后传来，“澍，你在说什么？”解锦生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白发黄眸长相俊美的男子站在林澍身后，脑袋上顶着两根龙角，身后还拖着一条龙尾。
“…”解锦生黑线，原来这家伙可以化人形的吗？！
林澍伸手拍拍他的脑袋，轻笑道，“没什么，不过这么多年不见了，任生你倒是愈发好看了。”
“…”解锦生磨牙，这种深深的挫败感是怎么回事？！
“从凡间大乱那天起，我就猜到你会下凡的，”任生眨眨眼笑吟吟道，“所以顺手收集了些冒着灵气的东西，上面有你的气息，是你丢的吗？”
“这事说来话长，”林澍轻叹口气，在一旁坐下，“不过你倒是帮了我忙。”当即林澍就把自己下凡的原因向任生说了一通，解锦生也坐在一旁安静听着，偶尔帮忙补充几句。
任生听完后沉吟一会儿，面容严肃道，“澍，我所打听到的认识到的，可能与你有些出入，但是我觉得这次的事情…恐怕并不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这些灵与你分开这么久，有些恐怕已经变了心性。”
“你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拾.黯夜又明风雨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