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 7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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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墨盯了会儿已经黑屏的手机，酝酿下措辞，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那个……敌人们……都是这么中二的？？”
“也不全是，一个没事嬉皮笑脸，说话阴阳怪气的会这样，”莫北看不出什么慌乱之色，不紧不慢的顺手买了盒扑克，不过厌恶之情已经挂在了脸上。
似乎知道卫子墨想问什么，莫北平淡的补充：“不会是他捣的鬼，这是在传递一些情报，应该是让我小心，有人想先从我身边的人动手。”
“哦哦，”卫子墨点了点头，试探性问：“你朋友？”
莫北转过身，目光中夹杂着些许犹豫与歉意，“一个很不合理，但还是有必要一提的建议，如果未来某一天，警方真和这个人碰上，不要单独行动，不要试图活捉，更不能和他对话。直接……下死手。”
春风将至，万物复苏，莫小北心里有数，林小帆心里有草。
“兄弟……说好的不堵车15分钟呢？”林帆看着眼前废弃的公馆，如同恶作剧后正准备兴高采烈开溜，却发现身后根本没有路的熊孩子，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这距离走快点也就15分钟吧！
“嗯？看来我车技又提升了，”蒋项附和着点头感慨，“别夸了，怪不好意思的。”
林帆嘴角抽搐，头上还戴着莫北那顶帽子，隐隐残留着熟悉又让人邪念丛生的淡淡体香。
当然，一会儿这个香喷喷的大宝贝儿，怕是要杀过来，打爆自己狗头了……
微风轻拂过河边垂柳，带着些许凉意与午时的慵懒。
在桥的另一边，街道宽阔却罕有车辆经过，泛黄的草叶围拢着废弃的公馆。
林帆靠在车边，恍惚中仿佛看到了莫北小时候，拍着球在门口跟一群小孩疯跑的幻影。又摇摇头，那是属于自己印象中，莫北本该有的样子。
八年前，这里有的只是冲天的火光，夜幕下滚滚的浓烟。爆裂的声音，烟花的声音，救火车的鸣笛，消弭在风中的求救与呼喊……
眼前一片落叶轻轻飘落在地，林帆双手合十，微微低头一拜，如同目睹了一个被遗忘许久，残破不堪的梦。
“哎！你们是什么人啊，走走走，别跟这儿逛！”
一个中年装修工从窗口探出，看到林帆顿时气急败坏的摆手道：“亲娘咧！好家伙又是你们这群算命看风水的，大过年也不消停啊，干啥都给你正黄了！你给俺看看怎么样？”
蒋项偏过头像是在憋笑，林帆带着尴尬，双手抬到嘴边回应道：“大哥面色红润，必定吉星…高照……”
装修大哥精神头一下昂扬起来，竖起大拇指：“嘿，这年轻的比那群老头算的准！”
“怎么了？”蒋项偏头问。
林帆详装从车里拿包，小声问：“你刚看到了么？”
蒋项把墨镜稍微往下勾了勾，废旧的公馆没了玻璃窗，只剩一个个黑漆漆的空洞。
蒋项皱了皱眉：“午间插播灵异节目？”
“窗户后面，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咱们。”林帆肯定的说。
“嗯？”蒋项又回头望了一眼，翘起嘴角，“希望不是大耗子什么的，我通知莫北一声，咱先撤退？”
“不，来不及了，”林帆说，“现在撤对方一定会有所察觉，你不用跟进来，我去试试能不能抓个一两只。”
蒋项琢磨了一阵，还是打了个ok的手势，林帆抱了抱拳。
只是等他走开一段距离，蒋项拿出卫星手机，叹了口气道：“一队封锁公馆附近街道，二队盯死每一面窗子，三队通知里面员工陆续换岗，换你们的人分批跟进去……”
蒋项坐回车里，拿了杯果汁插上吸管，低声感叹：“可千万别受伤，不然那家伙真会手撕了我的。”
避开午休装修工的注意，林帆小心的翻进了公馆内区。他把帽檐压得更低了点，以此让可能潜藏在暗处的敌人，更难观察到自己的样貌。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接下来为您播出的是，林帆同学日常作死环节。
本次任务编号“活腻了”，目标：找出躲藏在破旧大楼的袭击者，并揭开莫小北一直隐藏的秘密！
这回，林帆同学将要面对的，极可能是真正的亡命之徒。
拳击小能手能否击败敌人？这仍是个未知数，不过经历了学校运动会，林帆同学跑的贼快这点人尽皆知，相信这项能力如果运用在逃跑，必能大放异彩！
林帆晃了下头，甩开脑海中各种层出不穷的丢人脑洞。
凭借莫北手把手教他的“反侦察术”，想避开装修工注意潜入大楼，对林帆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需要警惕的是，敌人极可能也已伪装成工人的模样，就潜伏在四周。
楼道内充斥着浓重的油漆味，地上落了一层墙灰，很难再看出曾经的模样。如果莫北看到这里现在的样子……
一个房间忽然传出细微的莎莎声，让正陷入沉思的林帆，神经猛的绷紧，保持着极低的脚步声，林帆骤然加快了速度，猛推开房门。
“你……”
一个拿着烟花棒，正蹲在地上的男孩吓得抬起头，一脸不解的看着林帆，小脸上写满了委屈。
“你，你是谁啊？我爸爸呢？”
林帆觉得今天一些列遭遇，大概率可以归咎为出门没看黄历。不过转而一想，又很快便意识到不对，什么小孩会自己跑来工地玩？
林帆蹲到小不点儿跟前，摸了摸小男孩的脑袋：“你爸爸带你来的？这里很危险，有没有他联系方式？哥哥带你去找。”
小不点儿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敢和陌生人说话。
林帆眼皮跳了跳，自己看着就那么像个不良少年么！现在显然不是哄小孩的时候，但想到楼里可能潜藏着流窜凶犯，他又无法把小孩扔在这里转身离开。
林帆从兜中翻出几颗巧克力，看着小不点儿：“吃么？”
小不点儿习惯性的刚要摇头，又马上用力点了点头。
林帆乐着把巧克力放到他手里，自己也撕开一块含在嘴里，“爸爸给你买的烟花？”
小不点儿一边吃着巧克力，一边摇头说：“叔叔给的。”
“叔叔？”
“就是小黄帽，”小不点儿在脑袋顶上比划了一下，林帆了然，应该是指装修队工人。
“本来，我，我正准备拿烟花去外面玩，你就突然进来了，都没动静一大活人，可，可吓死我了。”
对啊，你也吓死我了，林帆心里说。他看着小孩手中的烟花棒，思索了一会儿，神色突然一沉。
“小不点儿~”
“我叫丁丁。”
“好的，丁……”林帆丁不出来，干咳了两声正色道：“把手里的烟花棒给哥哥好不好？哥哥用楼下一大箱烟花跟你换，那种能飞上天，很漂亮的那种。”
丁丁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林帆笑着伸出小拇指：“拉钩，说话算话。”
“一百年不许变。”丁丁牵住他的手。
林帆满意的接过烟花棒，只是下一秒，他便反手将烟花在窗台边碾灭了，确定一点火星都没留下，才稍稍放心了下来。
刚进入公馆区域时，林帆记得装修位置不远处就挂着个警示牌：注意安全禁止烟火
小孩手中的烟花，肯定不是真正装修工叔叔给的。楼道里除了油漆味，还混杂了一种被压抑极低的怪味，林帆直到刚刚才恍然醒悟过来，是汽油的味道。
想起小不点儿刚刚说的，想把烟花拿出去玩，心里不由一阵后怕。
林帆回过头，看着小不点儿疑惑不解的目光，俯下身说：“丁丁，哥哥再问你两个问题，说完咱们就下楼去拿烟花，好吗？”
“嗯，你，你问吧。”
“第一，那个给你烟花，戴黄帽子的叔叔长什么样？”
丁丁琢磨了下，比划道：“比你高，比你壮。还，还，左脸耳朵边，有，有道疤。”
林帆满意的点头：“第二个问题，这里防火警报在哪？”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丁丁问：“那，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墙边，一个红色的小小盒子，里面写着字的”
成吧……看孩子茫然的表情，林帆并不意外，现在的情况，也只能带上小孩一起找了。
耽误之急的是要把所有人从楼里疏散出去，烟花棒不可能是唯一的点火工具，只是林帆现在不敢肯定，敌人没直接点火的理由，是担心火势一起可能会被波及？还是因为有莫北的帽子遮挡，在没看清容貌特征前，对方不敢贸然下手？
“哎，你！你怎么进来了！？”
林帆猛的回头，丁丁已经兴匆匆小跑了过去：“爸爸！”
装修大哥猛的一把把孩子拽到身后，紧张的瞪大眼睛，看着林帆：“你不是楼下那个……好，我知道了，你还是个人贩子！？唉……你不会真是人贩子吧，我跟你说，我们这儿人多我可不怕你啊！”
林帆也顾不上震惊了，冲过去一把将两人拽到屋里来，抬手嘘了一声！
丁丁小声说：“爸，他真不是个人贩子。”
“废话，人贩子还写在脸上啊！”
没空关注奇葩父子的神奇对话，林帆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外面的动静，刚才的喊声太大了，至少上下两层都会听见，他们的位置已经暴露了。
“你说说这怎么回事？”装修大哥抓住林帆肩膀，但这个刚刚还挺和气的小帅哥，猛的转头瞪了他一眼。
“保护好小孩，别出声！我是不是人贩子，你自己动脑子想。”
声音不大，不过还是立刻让周围安静了两秒。几乎同一时间，三人都听外面传来一声极其细微，却在安静下来后显得突兀的鞋底踩到木板的声音。
“哎！外面什么人！？”
林帆差点转身给装修大哥跪下。他猛冲了出去，看到在拐角处，一个装修工人影马上闪走。
出现了！抓住他，他身上有怪物的线索，只要抓到就能可能找出那群怪物犯罪的证据！一定不能让这个人跑了！
林帆从楼梯上一翻而下，对方速度很快，不过跟莫北比起来，还不在同一级别，自己能追的上。
就在这时，林帆敏锐察觉出，楼梯间的奔跑声突然变成了自己一个，下意识的警觉让他立即减缓了步伐。
果不其然，4楼楼梯间拐角处，人影猛的扑出，林帆借着向下的冲势，一把抓住那人的衣服，膝盖向前一撞，与其翻打在了一起。
刚刚若不是提前减速，自己八成要被从4楼推下去，不死也多半落下残疾。
男人见势头不对，迅速摸出匕首向林帆脖子刺去。
这一击速度很快，但林帆在被莫北训练无数次条件反射后，身体向侧面一偏，刀锋只把衣服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手刀劈砍向男人的手腕，匕首被击落出去，在男人分神的片刻，林帆抓住男人一边手臂，身体向后一拧将他控制在地，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说！谁派你来的。”
男人在地上奋力挣扎，嘴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咆哮声。
林帆心中一惊，从诡秘的行踪，下手的狠辣程度，对方是怪物派出的杀手，这点毫无疑问。可是眼前之人，耳边却并没有丁丁描述的伤疤。
“哎！小心！”
林帆听见背后装修工大哥的喊声，几乎是下一秒，他就感觉自己脖子后面一阵劲风袭来。
即便立刻回身用手臂抵挡，还是被这一脚踹出去几米，一阵麻木的眩晕后，疼痛才开始袭来。
靠！大意了，果然不只一个人。
这些杀手的格斗实力，显然和街边的小打小闹不可同日而语，对上一个林帆还勉强有些把握，两个以上，基本只有自己挨打等死的份。
“你们先跑，报警！”林帆鼓足力气，冲身后一喊。却发现眼前的敌人迟迟没再继续进攻，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正当他诧异时，有人在他肩膀上一拍，很轻的问了句：“没受伤吧？”
然后，他看到那人站起身，以一种霸道而强横的口吻，面向两个凶悍的杀手蔑视道：“找死？”
杀手们交换下眼色，似乎终于确认了目标身份，立刻分散到莫北两侧。
电光火石间，一人已将藏在腰间的手枪掏出，但没机会让他把武器抬起，莫北已是“走”到杀手面前，抬手向下一压，捏碎了杀手握枪的手腕。
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枪托的猛烈撞击便让他昏迷过去，便衣警卫们立刻将凶犯控制住。
不远处的刀疤男眼球泛红，惊愕之余，额头青筋暴起，抽出一把短刀。
莫北平静的看他，站起身：“我大概能猜到谁派你们来的，你真信他的许诺？”
刀疤男没有答话，将刀死死握在手里，怒吼一声便冲杀过来，大有鱼死网破的架势。
莫北叹了口气，与杀手挥砍下一刀擦身而过，将一张边缘染了细微鲜红的扑克牌，随意的从指间弹开了。
与此同时，刀疤男觉得脖子上突然微微传来一针刺痒，一道极细的血痕出现在自己的脖颈。
他知道这是一个警告，施加在纸牌上的力度只要再强上一分，自己都绝不可能继续站着说话。
“我会回来杀了你们。”刀疤男痛苦的看了眼被控制住的同伴，又凶狠的扫视了眼林帆与莫北，猛的向阳台冲去，利用早就备好的钩锁，从楼上翻越而下。
“靠，别跑！”林帆正要往阳台边追，被莫北一把拽住后衣领，原本就被杀手划出一道口子的衣服这回直接撕了。
“林哥！别追了，他们早有准备。”莫北把外衣脱下，一把裹在林帆身上。
室内泳池边，植物茂密如盛夏时节的小花园，几人享用了迟来的午餐。
卫子墨嘴里塞着烤肠，一副“大哥们随便折腾，别打我就好”的凌然姿态。
有了地下图书馆的游历在先，这片奢华到离谱的别墅区，只得到他一句简洁的评语：卧槽……
当然，现在不是游览观光的时候，空气中家暴的氛围正在高涨。
蒋项故作镇定的咳了声：“你们慢吃，晚上那顿我请吧。”
“你回来，把盘子洗了。”莫北说。
蒋项：“北哥，你听我解释。“
“别用洗碗机，废电。”莫北补充道，然后拎着林帆，就像抓了一只满脸写着“我错了，我还敢”的小猫，拖进卧室，“兄弟们，一会儿打游戏不？”
卫子墨立马比了个ok的手势，蒋项垂头丧气，准备收拾桌子洗碗。
至于林帆同学，在被拖进屋子收拾前，依然保持着勇敢的微笑，冲大家挥手道：“等我！晚上给你们包…饺子…..”
砰！
“应该，不至于真打起来吧？”卫子墨问。
蒋项托着盘子耸了耸肩：“打起来不可能，其他行为会不会造成局部损伤，不好说。”
拿出屋内备用医疗箱，莫北盘腿坐到林帆身边：“脱吧，还是我帮您啊？”
“我真没受什么伤，”林帆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跟你说了，我打架很厉害的。”
莫北往林帆背上擦伤处泼了点酒精，林帆瞬间笑不出来了，浑身一激凌，颤巍巍的扭过身：“打…打击报复是不…不对的。”
莫北用棉签将残余的酒精涂抹均匀：“以后别这么冲动知道么，我明白你是想……但有些事，你在我身边，我才敢放开手脚去处理，我们现在，还不能太急。”
林帆听着莫北有些压抑，没什么安全感的声音，心也跟着抽紧了下，他转身抱着莫北的肩膀，轻抚了几下他的头发，让小唠叨能把脑袋抵在自己肩上。
“我知道了，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林帆在他耳边亲了下，“那个，对，对不起啊北北，之前还凶…凶你来着。”
莫北没什么动静，脑袋压在林帆肩上不动了。
“莫北？”
莫北依然贴林帆身上，就跟脸蒙在被子里一样的声调：“这姿势，我有点没心思给你上药。”
林帆叹了口气：“咱能不这时候耍流氓么？”
“嗯，留到过年。”莫北蹦下床，去冰箱翻饮料，回头看了眼林帆：“你家那边怎么样了？”
“看看会不会再来电话吧，”林帆无奈道，“等咱玩回去，我也打算回家一趟，有些事我觉得是该当面说开。”
莫北点点头：“这次一定带上我。”
“对了，你还没说，今天卫子墨找你聊什么了？”
听到这话，莫北身形一顿，快速组织了下语言，刚要开口，就听林帆笑笑说：“让我猜猜哈。”
“从八年前到今天，这群怪物的目标始终不是某个人，而是那栋公馆，你们也顺势而为，一直保护着那栋空楼。它们派出的杀手肯毫不犹豫对你下死手，却迟迟没在与我的打斗中掏出枪，就好像不敢在干掉你前，与你鱼死网破一样。这一层层矛盾，让我忽然想明白一件事。”
“林哥……”
林帆看着莫北的眼睛，平静道：“那些怪物的罪证其实依然存在对么？你父亲收集起来的，八年前藏在那栋公馆，而现在在你手里。可你还是选择隐忍这么多年，连卫子墨都不希望我参与其中……是警方的高层对吧？许润坚还有一层警方的保护伞，你的证据会让它们在被制裁前，就杀死人证。”
莫北轻叹了口气，坐回林帆身边，抬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刚要开口就听到大门提示音响起。
莫北偏头看了看：“好像是我妈回来了。”
林帆：！！！
莫北一个坏笑道：“那我开门去了，您继续推理吧。”
林帆终于意识到点什么，低头往自己身上一扫，又瞥见地上扔着的沾了些血渍的衣服，再望向莫北时眼里写满了慌张：“北？北哥！等一下，哎哎，回来，给我件衣服！“
阴暗的街角，刀疤杀手被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扶上车。从公馆逃出后，他拼死突破了警卫的包围圈，身上受伤不浅。
摸了摸脖子上那道几乎愈合的细长划痕，那是远比疼痛来得更猛烈的屈辱。
“没得手？”年轻人笑嘻嘻问。
“闭嘴开你的车，老子现在恨不得把你一起宰了。“刀疤男眼中透着血丝，“他答应过，干完这一票就放我们离开！现在那群人抓了我弟弟！”
“不要这么生气嘛，”那皮肤白皙，看起来像学生一样的年轻人笑眯眯安慰道：“这确实是个糟糕的消息。不过，你知道自己刚刚要去杀的是什么人吗？”
刀疤男看着年轻人，微微眯起眼，目光透着一丝锋利：“你不是严志峰派来接应我的。”
车子正向城郊外围驶去，刀疤男子缓缓摸出匕首，猛架在年轻人脖颈边：“停车。你到底是谁？”
年轻人没有转头，愉快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像是没看到离自己脖子只有半寸的锋刃：“真羡慕你啊，可以去玩，我大过年还要打工。这附近环境不错，喜欢哪里就跟我说一声吧。”
车速在一片比邻溪水的林荫小径减缓，刀疤男子猛将匕首向那瘦削纤细的脖颈割去：“你先去死吧，混蛋！”
车子停了下来，匕首掉落在地，刀疤男看着自己不听使唤的左手，露出难以置信又惊骇交加的目光。
年轻人捡起匕首吹了吹，打开车门，吹着口哨坐进车后座，趴在除了眼珠全身已没哪能动的刀疤男耳边，低缓而温和的说：“喜欢花吗？冬末的时候已经萌生出新芽，等到春风吹过，梨花的花瓣就飘落得像飞雪。”
“我会帮你找到弟弟的。一家人，总该团聚在一起。”
“看，那边，花快开了啊。”
年轻人轻轻环抱住刀疤男的脖颈，将他的目光，清脆的转向山谷。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第 7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