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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反常的宇文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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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情看着宇文瑾心焦的眉眼在水里翻找的模样，不由闭上了眼。
他最爱的，果然还是柳依依。
不是她妒忌，更不是她羡慕。宇文瑾和她之间，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还有什么地方值得嫉妒和羡慕的？
只是就算作为一个王爷的故人，看到王府杵着这样一个跋扈恶毒的王妃，难免也会觉得不值当吧。
转身就要离开。
那丫鬟却一下拦住了她，“罪魁祸首！害了我们王妃，还想跑？”
她正要说话，那边宇文瑾抱着柳依依从池水里走了出来。
柳依依喝了一肚子的池水，这会儿已经昏迷，宇文瑾不停按压着她的肚子，挤着她的唇，给她度气。
噗嗤一下，柳依依吐出一大口水，睁开了眼睛。
宇文瑾大舒一口气，“依依，有没有怎么样？”
柳依依抹了抹两鬓的湿发，一阵激烈的咳嗽，抬起头，道，“依依没事。”
看到湿透的宇文瑾，眉头一皱，顿时要跪倒，“王爷，你怎么能下水？若是因为妾身，您有个三长两短，可叫依依怎么活啊？”
“无碍。你没事就好。”转身对丫鬟道，“来人！扶王妃回屋。”
柳依依颤颤巍巍起身，目光瞥过凤情，顿时大惊失色，瑟缩进宇文瑾怀里，“她……她怎么还在这里……”
宇文瑾疑惑地眯眼，“凤情？凤情怎么了？”
丫鬟察言观色的本事一等一，立刻接话：“凤情将王妃推下了鱼池！王妃定然是吓到了！”
“凤情？推得？”宇文瑾皱眉，略微思忖，转头看向她：“是你吗？”
凤情看了看柳依依，又看了看丫鬟，最后目光落至宇文瑾。
“王爷，您就是给凤情十万个胆子，凤情也不敢。凤情现在可还是王府的罪人呢！我只盼您能早点放了江霞，可还敢如此节外生枝？”虽然她知道就算她解释了，他也不会信。但就算他不信，她也不能任由对方栽赃嫁祸。
宇文瑾一反常态，“依依，会不会是你和你的丫鬟都看错了？”
柳依依本料定宇文瑾会和她一个立场，万万没想到，宇文瑾竟会如此问，当即一滞。
宇文瑾笑了笑，转身对丫鬟道：“王妃落水，罪魁祸首是谁不重要。倒是你们这几个丫鬟！怎么伺候主子的？就在王妃身边，还叫王妃落了水！”
宇文瑾陡然提高了声调，这一斥责，那些丫鬟顿时面无血色，跪倒下去！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王爷责罚！”
柳依依咳嗽两声，柔柔弱弱地开口，“王爷，是玉儿自己不小心，怪不得别人。请殿下慈悲，莫要牵连他人。”
“这件事，可关系着你的安危。若伺候你的下人，都是这等粗手笨脚之辈。本王很难安心。”不等柳依依再说什么，宇文瑾立刻转头令道，“来人！把王妃的这两个侍婢拉下去，各打五十大板！重新给王妃配两个心思灵巧，手脚利落的丫鬟。”
那两个丫鬟一听王爷如此发落，顿时吓得不成人色，扑跪在地，“王爷……”
宇文瑾一脸厌恶，“拉走！”
“王爷！”柳依依先前落水，这会儿还冻得嘴唇打哆嗦，却顾不得自己，连忙求情道，“这两个丫鬟是跟我陪嫁来的，与我最亲。我落了水，他们的心里一定也不好过。责怪他们并没有什么作用，真正应该责怪的，是那个将我推下水的……”
宇文瑾抬目，眉眼冷漠凶狠。
柳依依接下来的话，立刻被吓得咽了下去。
宇文瑾这才缓缓地笑开：“依依。不是说这丫鬟跟你陪嫁而来，就没有害人之心了。这天底下的人心，变幻莫测，可不能一时心善，害了自己。”
柳依依看琼宁王脸色微缓，立刻攥住他的袖子，又要求情，“王爷，妾身以性命保证，杏儿和莲儿对妾身都是忠心耿……”
“都什么？忠心耿耿？”宇文瑾剑眉一挑，面露不善，“你落了水，本王都跳下去救人！你这丫鬟倒好，只会动嘴皮子，连下水都不肯！这还叫忠心耿耿？！这样子的忠心耿耿，还真是叫人笑掉大牙！”
嘴角一弯，神色竟是逼人的寒凉，“打完板子，直接赶出王府！若哭天抢地想打着王妃的旗号再回来，直接给我就地正法！这等狗奴才，不必姑息！”
慢慢将柳依依扶起来，嘴角明明噙着笑意，却叫柳依依不住地发抖，“王爷，您……”
“有什么话，想清楚了再说吧。红口白牙的，说错了，错怪了，可就不好了。”宇文瑾依旧在笑：“把王妃送下去吧。”
“是。”柳依依虽不想走，却隐隐觉得宇文瑾知道了些什么。不走也得走。
走之前，狠狠地看了凤情一眼。眼神里尽是恨意。
凤情也觉察到了，却不接她的目光，转身就要离去。
宇文瑾却一改刚才的阴狠果敢，瞧着锦衣华服的凤情，眉目含笑：“本王为你选得这衣服，确实合身，也好看。”
凤情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索性从鼻孔里发出一个嗯。
宇文瑾依旧是笑，“倒让本王那越规越矩的侍卫瞧瞧。沙漠本就不是放珍珠的地方。只有这大海，才是珍珠的好去处。在粗鄙的地方，寄养不该寄养的东西，早晚都要还。”
这话的言外之意，凤情倒是听懂了。
却笑，“看来，王爷不止记性不好，就是脑子，也不好使。”
宇文瑾蹙眉，“怎么？”
“凤情是草，沙漠里好歹有土壤，能活。可大海里只有汪洋的水，那草再顽强，也只会被淹死。况且那海波涛汹涌，变幻莫测，不正像王爷的性子？高兴了，将凤情比作珍珠，不高兴了，便给凤情上刀子，打板子，烧房子……”
宇文瑾的脸色越发难看。他知道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有诸多不妥。她的误会，理所当然。但千错万错，也只是想要保住她的命。她又何曾知道，在她身上的每一刀，简直如剐在他心尖上千刀万刀一般！明明痛不欲生，却还得眼睁睁地看着！
当时的他，真的没有办法！
可这些，凤情又从何得知？！
他不怪她。他不能怪她。
嘴角一丝苦笑，低头叹了口气，再抬头看她，眉眼温和，声音却耐不住气声，“凤情。你不是这会儿要去请和离？就别杵着了。”
凤情嗯一声，不想和他废话。抬步就走。
宇文瑾强自咽下汹涌的情绪，对着她的背影，唤道，“你等下。”
凤情回头，“王爷还有何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