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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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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7点钟的时候,岑飞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外面则空荡荡的。今天周五,按照工会的要求叫“家庭日”,员工们都得按时回家。
陆卓凡推门进去说道,“小飞,晚上宁姐回家。你赶紧收拾收拾,别回家太晚了。”
岑飞看了眼时钟,问道,“你也去吗?”
“我就不去了。沈大夫刚给我打电话了,请我把手表还他。”
岑飞一愣,反问道,“你约了他??”
陆卓凡疑惑道:“是啊,怎么了?你手表在办公室吧。拿给我。”
岑飞眯起眼睛,望着窗外发光的‘第一医院’四个字,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也要去。”
“唉?那宁姐那怎么办?”
“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下周还会来吃饭的。”岑飞起身套上西装,关掉电脑,说道,“你们约的几点?”
陆卓凡狐疑地跟他走了出去,说道:“7点半,1楼的江南阁。”
岑飞焦急地催促道:“那你还不快点,瞎磨蹭。”
实际上,岑飞很少在外面吃饭。因为外食的糖份不好控制。陆卓凡知道他对沈昀很感兴趣,但没想到他会主动要求一起来。
“我定了包厢,他说他到了。”
两人走进餐厅,门口领班认出来了。赶紧上前为他们领路。江南阁的老板是董事长岑国彰的老朋友,彼此也是合作关系。
“09号包厢。”
陆卓凡敲了敲门,走进来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迟到了——”
“您好。”姚文龙推了推眼镜,起身说道,“我是沈昀的朋友,我是帮他来取东西的。”
“朋友?”岑飞瞪着陆卓凡,“他本人没来?”
陆卓凡耸了耸肩,“我又没说他会来。沈大夫电话里就说了,请他朋友帮忙。”
姚文龙说道:“真的很抱歉,沈昀今天要值夜班,住院部有几个危重病人,他实在走不开。听他说,他有一块很重要的手表落在你们这了,所以,我帮他取一下。”
陆卓凡很会缓和气氛地为姚文龙倒茶,“沈大夫果然是救死扶伤的好医生啊。你们是哪个科室啊,我想订做一面锦旗送过去。”
姚文龙汗颜道:“那就不必了吧。”
岑飞心情非常不好,脸跟他的脾气一样臭。这个姓沈的到底什么意思,逗他们玩吗?取块手表竟然都不敢自己露面。
听着陆卓凡和姚文龙不停寒暄,不讲正题,岑飞终于忍不住插嘴。
“姚先生,我是诚心诚意地想向沈大夫当面致谢,并且想跟他交个朋友。”岑飞严肃地说道,“但是沈大夫好像不愿意与我们交往。连给我们联络都是用的公用电话。我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你知道吗?”
姚文龙完全没想到岑飞讲话这么冲,这哪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活像沈昀欠了他钱。
陆卓凡瞥了眼在发飙边缘的岑飞,知道沈昀这算是撞枪口了。就算有救命之恩,可是来这一招可不行啊。
“这表带是不是坏了?”姚文龙岔开话题,望着盒子里的老手表说道,“就是因为这个才落下的吧?”
“还不知道能不能修。”陆卓凡附和道,“这牌子已经倒闭好些年了。沈大夫真是念旧。”
“我认识一个古董表修理师,可以介绍给沈大夫。但是这事儿,得当面说。既然您要回去的话,我们不妨一块去正好问问。省得耽误时间。”岑飞拿出谈判桌上的气势,唬得姚文龙一愣一愣的。
沈昀知道他们要过来的时候也有点懵。他没想到这个岑飞居然这么执着。自己只是不想不跟岑家打交道,到他那就好像犯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样。
沈昀只好来到住院部楼下的花园里,老远就望见了西装革履的岑飞和陆卓凡。
按理说,他们是来答谢救命之恩的。结果岑飞的气势,活像兴师问罪。姚文龙站在一旁,表情讪讪,将手表交到沈昀手上,溜之大吉。
沈昀望着一言不发的岑飞,很温和地问道:“最近身体怎么样了?感冒好了吗?”
岑飞愣了一下,憋到嘴边的话,忽然一句都倒不出来,讷讷道:“挺好的。”他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沈昀,和记忆里的模样没多大分别。可是离这么近看得这么清楚,岑飞才意识到沈昀的五官比他想的更为精致。
鼻子高挺,轮廓分明,大厅的光影照在他的脸上,那棱角仿佛壁橱里的模特般。虽然穿着一件简单的白大褂,但是沈昀举手投足间颇有气质,不像普通家庭出身。
沈昀挑了挑眉,说道:“哦,我还以为我上次的诊断有问题。所以你们来问清楚。”
“沈大夫,真是打扰你了。我们就是想当面谢谢你。”陆卓凡很热络的上前打招呼,“小飞没别的意思。”
沈昀暗讽道,“是吗?可是我朋友可不是这么说的。”
气氛瞬间尴尬至极,岑飞轻咳两声,轻声说道:“我就是想跟你说声谢谢。所以语气上有点着急了。”
陆卓凡惊悚地看了一眼岑飞,方才还像吞了枪药,现在怎么跟只小绵羊似的。
沈昀笑了笑,夜幕中他的笑容非常柔和。他说道,“不客气。以后注意饮食和休息。随身记得带药。我得回去了,失陪。”
“沈大夫。”岑飞有些生硬地说道,“能交个朋友吗?不然我会觉得,你对我们有意见,是不是那天在飞机上我们做错了什么?”
沈昀感到可笑,他们能成什么朋友。
陆卓凡说道:“对啊,我总觉得见过你,熟悉,像老朋友一样。”
“是吗?”沈昀笑着反问道,“那你再好好想想,说不定真的认识。”
陆卓凡打哈哈说道:“应该不会吧?”
岑飞挤开陆卓凡,上前说道:“你这块手表,表带坏了,现在想配一根原来的不容易。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古董表修理师,你不介意的话,手表我帮你修。”
沈昀的手表是飞鸽牌的,70年代的品牌,五年前工厂破产,这事还上过新闻。表不算名贵,只是具有一点收藏价值。
沈昀接过手表,却完全不领情,说道:“没事,我留在家里不戴就行。修了就不是原来那块了。”
岑飞与沈昀的手指轻轻接触,发现他的手指细长柔软,非常灵巧的样子。
岑飞眉头一皱,怎么这人比他还拧巴难对付,油盐不进啊?
晚上的医院依旧人来人往,沈昀实在也没功夫陪他们闲聊,说了几句话便匆匆离去。
岑飞话不多,内心戏丰富,因为至始至终他都在观察沈昀,边观察边吐槽。不知道为什么,沈昀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他的目光。
回去的路上,岑飞还在琢磨沈昀这人。
虽说大恩不言谢,但是沈昀摆明了是不想跟他们有瓜葛。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原因么。
陆卓凡在开车,他忽然说道:“小飞,我总算相信一物降一物是真的了。”
“嗯?”
“你降服我,沈昀降服你。你看你到了沈大夫那,立刻老实得像一只小鹌鹑。话都不利索。你是不是瞧上人家的美色了?沈大夫穿白大褂确实好看啊,那条儿顺的。你说你是不是跟他特有缘啊?上班的地方都这么近。”陆卓凡眉飞色舞的说道。
岑飞没有反驳,呵呵笑了两声,“谁降谁还不知道呢。”
陆卓凡没脸没皮地说:“我相信你是纯直男,不然你早就对我下手了,对不对?”
“快停车。”岑飞难受的说道。
“咋了咋了?”陆卓凡紧张地靠了边。
岑飞恶心道:“我想吐!”
陆卓凡急忙道:“别吐我身上,我还要约会呢!”
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