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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   天穹微亮,鸟儿的鸣叫声出现于家家户户,在这样惠风和畅的日子里,港生却感到十分不自在。目前他居住在他好友黑柴家。他与黑柴本是十几年的交情,结果谁知港生当上了警察,黑柴却混迹于□□中。

      也是因此,此后黑柴每次碰到港生巡逻,二话不说掉头就走。港生自己也清楚两人的身份性质,按捺着自己不去念想这个好友。

      自从他辞职后,又开始与黑柴有了联系,黑柴得知他没住处,很仁义的拍了拍港生的背,主动邀请港生。

      “到我那住吧。”

      只是黑柴的住处真是出乎港生所料,他叼着烟,浅浅的酒窝深深印刻在脸上,勾着嘴角调侃道:

      “哇哈,可真是高尚住宅区。”

      华港生坐到绵软的布艺沙发上,黑柴从冰箱拿出两瓶啤酒,扔了一瓶给港生,港生接过,说
      “我也不能白住你的,租金怎么算。”

      吸了口冒白沫的瓶口,须臾,黑柴很仗义的摇了摇头,黑黝黝的眼珠子默默看着港生。

      “钱不是不要你的,只是你现在又没工作,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他抓了一把桌上的瓜仁,一边磕一边说“现在工作不好找,要不要我帮你介绍。”

      港生调笑一句。
      “就你的那些事?”

      黑柴站起来,悻悻的看了港生一眼,忍不住直摇头,指着港生,道:
      “你这个狡猾的家伙,明明早就知道我的事。”

      “前段时间你这小子西装毕挺,call你也不覆机,看见我扭头就跑。”

      黑柴以原来如此的表情点点了头,咂了咂嘴。

      “我可是看在我们十几年的情谊上才帮你的。”他竖起食指,指了指港生又指向自己。“你可千万不要搞我的鬼。”

      华港生楞了楞,低下头,表情有点难堪,声音如蚊蚋一般,十分苦涩,矢口否认。
      “我怎么会呢。”

      ......

      公司前台招待处。身着粉红色蕾丝小坎肩连衣裙,妆容精致,头发是亚麻色的大波浪卷,白嫩的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表格,这位异常漂亮的姑娘终于开口,袅袅婷婷。

      “找工作麻烦您先填一份表格。”

      港生接过表格道了声谢,走到待坐区回头一看,黑柴还在那,摆了个十分,恩,蠢的pose,靠在前台桌面上,笑眯眯的跟美女搭讪。

      “黑柴,别看了,快过来。”港生大声喃道。

      黑柴转过头幽幽的看着港生,像在埋怨他打扰自己,又对美女温柔的说了句“我先过去啊,有空一起出来玩啊。”

      美女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更在意那个来应聘的男人。

      黑柴坐到港生旁边,骤然看着他填下了自己的姓名,叶成贵??!他有点吓的瞪着双眼,瓮声瓮气道:

      “你搞什么,连名字都改?你这是六亲不认啊你。”

      华港生用手肘不轻不重的戳了戳他的手臂,弯着腰,眉头皱得紧紧的,语气略小。

      “别吵,华港生那个名字已经臭了,改一个名字转转运气。”他说的兴奋,声音也不知不觉逐渐变高,两臂边摆动边说“总之以后你就叫我阿贵,大富大贵的贵。”

      这一套说辞实把黑柴给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下意识也认为有道理,点了点头。

      “鲁先生,这位叶先生想来应聘司机。”阿标推开办公室的门,带着华港生走进了装潢过于华丽的office。明窗净几,让华港生几乎眼前一亮。

      鲁德培站在玻璃窗前,俯视遥望,这里地势开阔,幢幢大楼拔地而起,建筑群比比皆是。香港是个繁华的城市,而在这样喧嚣的城市里,又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呢?

      不,或许是有的。

      他勾了勾嘴角,剪裁精良的西装贴合于身,双手插兜,曲线勾勒着他的窄腰与修长的腿,过于昂贵的金丝眼镜戴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他转过身,直勾勾看着华港生,华港生也愣愣的看着鲁德培,因为他有点被鲁德培优异的外貌惊艳到了。

      两人对视少顷,鲁德培一边不愠不火的问,一边慢慢走向华港生。

      “开车多久了?”

      华港生立即反应过来,憨憨的笑了下,“前后也有两年了。”

      鲁德培颔首不语,绕过办公桌,站在华港生面前,从上到下露骨打量着他。华港生面上不显,一副痞子坏笑的模样,内里T恤衫的底实则早已被汗水浸湿。

      他不缓不慢,绕着华港生走了一圈,站到华港生的背后,看着他锻炼多年,充满肌肉含量的身躯,视线转到哪,华港生就觉得那个部位凉飕飕的。

      鲁德培微不可查的眯了眯眼,喉结上下控制不住滚动了一下。可等华港生转过头来,鲁德培的视线又迅速移开,仿佛刚才赤裸裸盯着华港生的人不是他一般。

      这一辈子再次重来,他没有和任何人发生关系。阿标上辈子不仅是他的手下,也是他泄愤的床伴。但鲁德培自己清楚,这只是因为敬佩,因为他救过阿标,阿标对他也没有所谓的爱意。

      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得到老板的示意,阿标站在旁边开口道。“你回去等消息。”

      “那这份表格呢?”
      “交给门口的小姐。”

      这期间鲁德培一句话没说,只是透过眼镜框看着华港生俊俏的脸。

      “多谢,老板。”华港生笑着,酒窝甜甜的挂在脸上,看着比自己还高上几公分的鲁德培。蓦然,走的时候还回过头说,“老板,拜拜。”

      鲁德培嘴角微微弯起,一丝他自己也没察觉的愉悦涌上心头,看着地面,默不出声。须臾,眼皮不受控的眨了眨,浓密纤长的上下眼睫互相交织在一起,有点急促却硬压平静,说“阿标,再查查他的底。”

      华港生殊不知,上午他刚走,下午他心爱的女友夏青也来了。他们约好今天晚上要一起去看电影。

      自从上次在咖啡馆里见过最后一面,他们已经有将近十余天没联系过了。如果港生走的再晚一点,或者夏青来的再早一点,他们两人就会碰面。

      但有时候,天意就是天意,谁都不许顽抗。

      “鲁先生,是你叫我来的,现在你又叫我走,你是在玩我吧?”夏青气急败坏的愤懑骂着,画好的精致细眉挑起,全身上下都表达出了自己的不满。

      “哎。”鲁德培抬手示意她停下,绅士又礼貌的,说“你不是想做一个全面深入的访问,我今天想带你去看看我是怎么做生意的。”

      哦?夏青不知是惊喜还是惊讶,有点慌乱的低下头,抬了抬脸上的眼镜框。这对她来说是一个好机会。

      .......

      渐近傍晚,华灯初上,万物升平。

      酒楼里宽敞明亮,夏青和鲁德培坐在优雅舒适的单间包厢里,等待服务员把点好的燕窝端上。

      “你不是说带我来看你怎么做生意的?”夏青有点郁闷。

      “夏小姐,这间酒楼以鱼翅做宣传,说是全香港数一数二的。”阿标站在夏青背后,很尽职的回答了夏青的问题后,说“你尝尝。”

      “好。”夏青拿起调羹舀了一勺,“唔,好吃。”她忍不住直点头,睁大涂着睫毛膏的双眼,惊叹的赞赏。

      鲁德培不置与否,舀了一勺却没吃,就这样看着汤汁再次沉入碗底。

      阿标看了看鲁德培,开口道“我们想见你们老板。”

      服务员走上前,态度端庄,说“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鲁德培冷若冰霜,削薄的嘴唇嗤笑了下,言简意赅,“我觉得这些翅太差。”服务员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冷汗涔涔直下,上前端起桌上的燕窝,抖着手,“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给您去厨房再换一碗。”

      还没走出包厢,门就由外而内的被人推开。来人一身西装,看起来价格不菲,只是皮鞋略显小气,不够搭,身高不过175,还有点啤酒肚。

      “阿周,你去,我来吧。”他一脸和蔼,有点弥来佛的姿态。不恭不敬看着鲁德培,“这位先生,我是这里的老板,请问有什么问题?”

      鲁德培冷冷看了他一眼,轻蔑的拿起调羹舀了一勺汤又放开,调羹与碗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我觉得这些翅的原汁汤很差,搞的我没胃口。”

      夏青转过头,怔忪的看着鲁德培,因为鲁德培根本没尝过这碗鱼翅。

      老板发觉势头不对,凑着纵欲过度的老脸赔笑着,说“阿周已经去换好翅了。”

      鲁德培不留余力,直接下文“不用了,我觉得你们的大厨也不怎么样。”

      笑面虎也不装了,面目有点狰狞,浑浊的眼珠子上下转动着打量鲁培。“你是来吃饭还是来砸场子的。”

      鲁德培气势从容,颔首微笑“我既不是来吃饭也不是来砸场子,我是来买下这间夜总会的。”

      阿标拿起手上准备多时的文件,一一阐述着:“你们这间酒楼夜总会的生意额连续三年下跌,现在负债七十万。”
      阿标走到老板身旁,天生带着身高优势,关是影子就压制了他“如果要倒闭,不如由我们来接收管理。”

      老板有点急了,气的胡渣都炸了起来,像是被揭穿了真相,又妄想逞强,带着微弱的声音,狐假虎威用力拍了拍桌子“这,这个数据是假的,开什么玩笑,你们两个来找茬,知不知道我是谁?”

      “呵,马老板的底细,我们当然清楚。”鲁德培开口。

      马老板似乎有了底气,又有点庆幸的挑了挑眉头,挺了挺本来就宽厚似熊的背,“哼,知道就好。”

      话锋一转,鲁德培眉目清晰,裹挟一身戾气,连微笑的表情都渗出丝丝血腥味。“谈生意,这么生气干什么,更何况还有女士在场,我看客气一点更好。”

      明明话简短又礼貌,可马老板还是觉得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似有一双手死死掐住了他的咽喉,忿恨又惊心的看着鲁德培。

      目睹马老板的模样,鲁德培眯了眯眼“马老板,我劝你回家洗个冷水澡比较好,明天打电话给我。”

      接过阿标给的名片,马老板喃喃道:
      “鲁德培,原来那栋华夏中心就是你买的。”

      夜已临近深夜,路灯依然璨烂照耀着宽阔的马路,此时已很难见到其他车辆。

      车内,夏青穿着一身昂贵精致的礼服,摘下了眼镜,礼服把她几乎从来不展现的身材曲线勾勒得惟妙惟肖,连头发都做了造型。

      “这个礼服,我回去换了明天就还你。”不管怎样喜欢,这套礼服的价格也让她忍不住咂舌。

      “既然买了,就是给你的。”鲁德培摊了摊手,“再说了,女人的衣服,给我我也不能穿。”

      时间回溯到一小时前。

      夏青叨扰道:“他一定会卖给吗?”鲁德培听了笑笑不语。

      “你明知道亏本你还买?”
      “你到底打算用多少钱去买?”

      鲁德培在车内昏暗的环境下瞥了她一眼“你好像有很多事情要问。”随后俯首看了眼手腕上的名表,说“阿标,去香港仔。”

      “是,boss。”

      夏青忍不住问道:“去香港仔干什么。”

      鲁德培以一种不容人拒绝的语气,抛出了这个看似很合理的回答“刚刚我们都没吃东西,不饿吗?”

      “那为什么一定要去香港仔?”夏青穷追猛打。

      “因为使我想起那不勒斯的一小镇。”鲁德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夏青忍不住直翻白眼,随后心急火燎的看着手表,抿唇,脸色有点难看。

      这个轻简的小动作被鲁德培看在眼里。他戏谑道:“怎么,约了男朋友?推掉他。”

      这话实把夏青给打压的郁闷不堪,因为她和港生的约会地点就是香港仔。这巧合真是太戏剧性了,她只祈祷自己不要碰到港生。

      “港生,我今天晚上有个采访,可能没办法和你约会了。”

      鲁德培听后忍不住想笑,是得意的笑,他压抑着表情,面目看起来有点狰狞,邪气,瞳孔压成一线,看起来有些阴沉又有些锐利,嘴角半勾不勾,流畅的下颔线衬着他乌黑的鬓发。可谓实属把他自己的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阿标看着后视镜里的老板,心里直打颤,不知道老板又在发什么癫了。
      .......

      几对情侣在精心调制过的灯光下慢悠悠跳着舞,享受着成人的夜晚时间。桌上,一对成双的爱心蜡烛燃烧着,轻轻摇曳,周边还撒上一些玫瑰花瓣。

      这个地方她和港生都很少来,因为价格昂贵。

      鲁德培拿起高脚杯,朝夏青道了句cheers,随后抿了口红酒,装作漫不经心把玩着高脚杯,问道“平时跟男朋友都去哪玩?”

      夏青有点莫名“不好意思,这个是我的私事。”

      鲁德培啧啧嘴,放下高脚杯“那我的私事就是你的公事,很不公平。”夏青想再回答,却发现他说的没错,只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今天晚上只谈私事不谈公事。”说完,鲁德培意义深刻的对着夏青笑了笑。
      .........

      时间回溯到现在。

      “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也看破了很多记录。”她看似娇羞的上下抚摸自己的手臂,“我还要回去写一篇稿子。”

      “当然,我不会留你太晚。”鲁德培话虽如此,但现在已是深夜凌晨,连猫狗都找不到一只。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嘿嘿嘿嘿嘿,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嘿嘿嘿嘿嘿。”

      奇迹般的,前方巷子拐角处竟传来一阵歌声,应是一群喝醉酒的汉子,几个人勾肩搭背,手里还不忘拿着酒。

      他们唱的着实好笑,调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夏青也想不到,随眼一看会发现港生的身影。“司机,停车。”说完他又转过身跟鲁德培解释“有一个是我朋友。”

      鲁德培坐在车里,看着女人窈窕的身影渐渐远去,看着她和港生起了争执,心里似变态一般得到了缥缈的满足感。

      上辈子,他逼死了夏青,让夏青坠楼身忙,这辈子,他不会再犯如此愚蠢的错误。他要让华港生时时刻刻都不能忘了他。

      “华港生。”他嘴里低声喃喃。如鹰般的眼尖锐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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